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苏陌白听到,一手后探到腰间,测了测她抓着自家衣裳的手,果然一片冰冷,便将马儿缰绳勒紧,渐渐降了速,方才好些。
待穿过正街,
第136章 罗玉护食(加更)
眼前的两人,从辈分上说,形容为一老一少不算过分。
香椿是胡子邋遢的十七八岁青年,正值嫁娶年岁。
青苗是年仅七八岁的小女孩,想着的还是如何能多吃上几个零嘴。
让这两人成亲,在芸娘瞧来,这就是岔辈分的事。
茶铺子生意萧条,小二靠在桌案上打着盹,偶尔挣扎着睁开眼睛往仅有的那一桌客官瞧去,见并无要续茶的意思,便继续挤住了眼皮。
芸娘茗了一口茶,奇道:“怎地罗阿婆竟将你俩撮合到一处,还成亲成的这般仓促不等青苗姑娘再大一些吗”
香椿还未回答,青苗丫头却先着急开了口:“不能等,再等下去,不知奴婢又要被老太太许给谁……我们现下同任何汉子都不敢说话,连无意间瞧一眼,都可能定了终身呢!”
芸娘慨叹的摇摇头。
罗老太太这几年除了对田园生活的渴望越加严苛,对女德女诫方面也是极为关注。
此前她知道有位丫头因着半夜起夜被罗二爷瞧见了身子,老太太便发了雌威,决然将那丫头转卖了出去。
那时芸娘觉着老太太在维护家庭团结方面起了极大的积极作用,断了那些想爬山主子床的丫头的念想。
只是这一次,未免太较真了些。香椿不过是同青苗说了几句话,青苗便成了香椿的人
虽则此时香椿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她瞧着青苗这小丫头还是非常愿意的,正咔嚓咬着花生仁,怀中还抱着两件新衣裳,一副猴急备嫁的模样。
芸娘心中同情香椿被逼娶亲,问道:“玉哥哥怎么说他没为你做主”
香椿苦笑着摇摇头:“我家老太太做的主,谁能改变”
她追问:“那怎么办青苗还这般小,总不能真娶回去当媳妇儿啊!”
青苗听到此时,立刻停了口中动作,竖起耳朵等着听香椿回答。
香椿瞧了一眼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又是长叹口气:“还能如何,娶回去慢慢养大了再说,实在不行,就先抬个小妾进门……”
那丫头立刻横眉冷对:“你敢!我一个你都养不活,还敢养那许多小娼妇!”
香椿苦着脸指着丫头对芸娘道:“李大小姐,您瞧瞧,想一想小的今后水深火热的日子吧!”
芸娘扑哧一笑,瞧这一对颇有些欢喜冤家的苗头,便出声打趣他:“大喜之日在哪一日,我也好上门喝个喜酒啊!”
香椿闻言心中更是苦不堪言,只有那丫头还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十分大方道:“下月初九,李小姐一定要来哦。”她眼珠子转了一圈,附耳过去期期艾艾道:“李小姐可不可以将你那胸衣也带一件”
芸娘忍俊不禁,笑道:“行,再过三四年,等你开始发育便送你。”
谈完此时,一行人出了茶铺,芸娘对如何上马犯了难。
此时再无一个大力汉子敢拎着她后领好将她放上马背,她自己则不愿上马,苏陌白也不催她,两人牵着马,一路闲逛,慢慢回了李家。
到了午后,众人正要用饭时,罗玉匆匆忙忙赶着骡车过来。
芸娘看着他的神色,原以为他有何要事寻她,然问来问去,他虽满头青筋跳,却只肃着脸推说无事。
他才不会说香椿回去告诉他,芸娘同另外一个书生共乘一马,状似亲密。
他此前瞧见过苏陌白,虽然心知这是李阿婆亲孙,也并未放在心上。横竖这书生并不在江宁定居,待不了几天。可听到香椿的描述,他不免将苏陌白重视了起来。
此前他曾听过他的狐朋狗友高俊说过:“抢女人便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给她其他见外男的机会,迟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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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所谓凶杀(一更)
两人暂居的小宅子里,殷人离的小厮阿蛮在院中奋力将殷人离积攒下的脏衣裳洗干净。
瞧见自家主子离京时的好衣裳在江宁不过一个多月便破败不堪,想着主子这番苦差事不知何时能结束,这位年仅十四的少年不禁频频发出同情的叹息。
初冬的天气虽些许阳光,然江宁地处南面,潮湿的气候为冬日增添了极大冷意。
殷人离难得歇了一日,整个人摊平在椅上,一边饮了口茶,一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子。
由着这树子他便想到了罗玉。
他瞧见苏陌白捧着家书看过,呆坐一旁,不由的劝他:“你是你阿娘的希望,总是赖在江宁可怎生是好。国子监那边的假逾期了一回又一回,再拖下去,河道就要结冰。等到年后,你也别回去了。”
苏陌白叹口气并不接话。
殷人离便揶揄道:“我瞅着你这般舍不得,已经超出了舍不得你阿婆的程度。八成你还舍不得李芸娘。她一个小胖妹,姿色平平,鬼点子多的要命,你稀罕她作甚。我冷眼瞧着,那叫罗玉的少年可是对她情根深种,眼等着她长成后过门呢!”
苏陌白被他引的一笑,叹道:“我只怕此番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阿婆。我始终不能放心于她。”
殷人离自己也是家烦宅乱之人,如何不知他这番思亲之情,只得安慰他:“待你日后春闱考中外放,我再求着圣上将你放在江宁不拘当个什么官,成全了你这濡慕之情,令你同你阿婆、阿妹共享天伦之乐,可好”
苏陌白重重一叹息,却也点点头,在河道结冰之前收拾了姓李,同李家诸人告了别,独自坐上了回京的船。
过了两日,一直去守着钱庄的石伢终于送来好消息,那一直紧闭大门的钱庄,开门啦!
等芸娘同石伢再赶过去时,抢兑银子之人如人山人海,将钱庄围了一圈又一圈。两个小人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未挤的进去。
她有心去寻殷人离走走后门,抢先将银锭兑出来,然殷人离此人,当她不想见时,日日在人眼前晃荡;当她想见时,却一脸几日都见不到人影。
如此,她虽知殷人离与自己不怎么对付,却也只得想办法寻到他,指望着他能小小的出一点力。
她先去衙门找人问过他的住处,再一路寻过去,拍开了大门。
彼时小厮阿蛮手上正提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刀刃,瞧见门前来了位胖姑娘,便十分不耐烦道:“不需要,不需要,说过多少遍,我们不需要厨娘,也不需杂役!”
连日都有各色人等借着各种借口企图进门,阿蛮挡客已然挡的不耐烦。
芸娘一愣,忙出声道:“我不是……”
然大门已带着极大的怨气掩住,将她的未尽之言拦在了外边。
她楞在门外半晌,心思从被人怒吼的气愤转到了小厮手中那把带血的刀刃上,
一时百感交集。
这十三四的少年,她敢保证不是殷人离的人。就从未在殷人离身边瞧见过。
这个时候,殷人离原本是该在住处的。然而给她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面孔,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那么,这把刀上的血到底是谁的
她想着殷人离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论拼体力,院里那少年断不是他的对手。
可若少年是将他先灌醉再捅的刀子呢
他这人身家丰厚,且又傲慢自大,说不得便被贼人盯上,中了旁人的计,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若是出了事,出于人道主义她固然会伤心,可重要的是,她那两万两存在钱庄的银子可怎么办
她撒开腿跑了两步,又想着此时不能去喊人,如若惊动了贼人,再将他戳两个血窟窿,只怕大罗金仙也将他救不回来。
她的心砰砰直跳,眼风扫到贴着院墙的几棵树,忙蹑手蹑脚的摸过去,顺着树身子爬了上去。
第138章 兑银(二更)
厢房里,火盆烧的旺盛。
北地之人到了南边,最适应不了的便是南边的冬日。
潮湿、阴冷,湿寒之气无穷无尽的往身子各处钻进去,半点躲闪不开。
芸娘初来时也十分苦冬,然在江宁过了这许多年,她也便适应了这样的冬日。
这个时候,江宁本地人还没用上驱寒之物,正靠着自身的能耐抗寒呢。
此时房中温暖,芸娘鼻尖已然冒了油汗,阿蛮却又将第二个火盆端了进来,十分好客的放在了她面前。
她不动声色的用脚尖将火盆往殷人离身边踢过去一些,见他一眼瞟到自己绣鞋上,便讪讪笑道:“你身子虚,你多多热乎些……”
殷人离茗了口茶,双手搭在火盆上搓上一搓,方缓缓开了口:“按你方才所说,石阿婆是算着我似有难,你十分好心的匆匆跑来要提醒于我”
她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否则也不会上门啊!”
他点了点头,道:“那如今我好好的,是不是说明石阿婆算的不准”
此时炭盆里碎炭被烧的哔哔啵啵乱响,一个小石块被烧炸开,火星子忽的窜出,便将他挨着火盆的衣袍燎了个洞。
她一张口,连忙咬住了这一景观,故作赞叹道:“石阿婆真乃神人也,竟连你衣裳被火星子烧到之事也能算的这般准。既然‘你有难’的预言已破,我就放心了……如此,天色已暗,我就,我就……”
她内心纠结,要不要将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真相说出来呢毕竟她来这一趟担惊受怕的不容易,爬树还擦破了手上油皮,此时正火辣辣般的痛呢。
然说又是个怎么说法呢她方才腔调起的太高,尽往家里人关心他的路子上扯了上去。现在让她说她其实有事求他,从逻辑和脸面上便不那么说的过去。
殷人离接过她的话头,慢悠悠道:“天色已暗,我那小厮厨艺又不好,我便不留你吃饭了。请罢……”
芸娘内心骂了一声“小气鬼”,脸上强做出豪迈神情,迈开大步出了厢房,转身同他客气道:“如此我便去了,莫送莫送……”
殷人离果然停在了房台子上,只有小厮将她送出门外,一句多余的话没有,进院抵了门。
冬日的晌午果然有些暗沉,天上起了铅,似乎有一场雨水要随之而来。
殷人离站在房台子上的姿势一动未动,只用眼风瞟着院门。
他在心里缓缓数过三个数,门外便也随之缓缓传来三下敲门声,委婉而羞怯。
他的嘴角一提。
厢房里,火盆依然烧的旺盛,石头被烧炸开,却再也烧不着殷人离的衣裳。
他手里拿着存票对着火烛一张一张瞧过,方啧啧两声:“两万两,你这丫头这两年坑蒙拐骗的成效显著啊!”
芸娘将这句话理解为他在夸她,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没有你有钱……”
殷人离瞟了她一眼,唇角又一勾。
她历来觉着有些厚脸皮,然而今日为求他帮忙的这一幕铺垫了太多,消耗了她的脸皮。到了最关键的一幕时,她倒有些唱不上去。
方才她出了院门便开始后悔。
那可是两万两银子啊!怎的能无功而返
在银子的激励下,她转头便重新敲开了殷人离的院门,厚着脸皮道了一声:“那个……忽然想起一事,殷家哥哥或许能顺手帮上一帮,也免的我写信上京去求小白哥哥……”
苏陌白离开时多番央求殷人离关照李家诸人,芸娘当时可是站在两人身旁从头听到尾的。
今日不把苏陌白的名头祭出来,只怕日后她越加没有祭出来的机会。
殷人离再瞟了她一眼,方将银子的存票放在了柜上:“这几日闲了我去问问……”
那怎么行等他闲了,银库里也闲了,还
第139章 送行(一更)
天色阴沉。
江宁的冬日常是如此,要么乌云蔽日,要么冬雨绵绵。
李家诸人用过早饭,芸娘同青竹将碗盘端进厨下时,李阿婆与李氏正在不计成本的将自家所做的冬粮源源不断的装进干净口袋,并谆谆教导着殷人离的小厮阿蛮:“到了元阳,要尽早将风鸭风鸡取出挂起来晾着;往酱菜罐子边上倒一溜盐水封好。咸鸭蛋易碎,路上小心着点……”
李阿婆每交代一句,往口袋里每多放一件吃食,阿蛮便喜不自胜的点一回头,一张脸险些笑烂。
而那口袋里每多一样吃食,李芸娘的心里便疼上一分。这都是人力和银钱啊!
几十次心疼下来,她心知心疼无用,只得强逼自己偏过头不去看。
既得利益的殷人离站在房檐上,自始至终未想着谦虚着谢绝两位李氏的好意。
待满满两大口袋吃食装好,李阿婆用衣角拭了眼泪:“真造孽啊,让细皮嫩肉的娃儿去那连人都没几个的地界守坝子,娃儿还恁小,怎么受的了那种苦啊……”
芸娘转头瞟一眼九尺身高、面有微须的殷人离,终于忍不住回了句:“阿婆,他都十八了,都到了能当爹的年纪了,哪里是小娃儿了!”
李阿婆十分罕见的凶了芸娘:“他同陌白相差不了几岁,陌白同罗玉相差不了几岁,罗玉同你相差不了几岁。你说,他怎地就大了”
这……这简直是歪理嘛!
芸娘觉着李阿婆是将对苏陌白的思念移情到了殷人离身上,只得恨恨瞪了殷人离一眼,去院里逗着阿花。
守在阿花身旁的石伢见芸娘过来,啃啃哧哧了半晌,开口道:“阿姐,那一百两……”
忽的青竹惊慌唤她:“阿姐你快看,阿娘将什么东西送人了!”
芸娘诧异的转头去瞧,当下蹙了眉,几步奔进厨下,将李氏手上的一个冻的瓷实的猪蹄膀抢了下来,跺脚道:“阿娘你重男轻女,风鸡风鸭都给他送了去,怎地蹄髈也要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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