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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听着太子的话,裴子云一抬首,见着太子温文儒雅却意气风发,突就明白了。

    战争思明主,和平思庸主。

    现在天下太平,不需要英明神武的皇帝,太子仁柔宽厚,在大臣特别是文官眼是是好事。

    主上仁柔宽厚,大臣才能既舒服又掌权。

    要是遇到明主,不但很难欺瞒,而且天天小心翼翼还是动辄获咎,这日子自是过的很不爽。

    不过在大臣眼里太子是最优选择,但在陛下眼中想必就是软弱。

    只是太子既立,为了礼法大统,只要太子不大逆不道之事,陛下也不能随便废了立璐王。

    特别是国家初立,正是修养生息,要是选个好大喜功的皇帝,说不定就二世而亡,这在历史上不乏先例。

    至于太子得意倒也不是恶意,太子第一次真正掌权,渐渐成长,自是得意。

    “裴先生!”太子在裴子云的身侧轻唤,原来裴子云想事情入神了,一下醒悟过来,连忙谢罪。

    太子不以为意,带着轻松问:“裴先生,刚才想什么那么入神”

    裴子云勉强应着:“刚才殿下说陛下削藩,我有些忧心罢了。”

    “有什么可忧心,父皇要削藩,天下谁能阻止”太子不以为意,拿着折扇一拍就说着。

    裴子云暗暗一叹,自陛下的角度看,太子是大统所在,还算合格,皇帝虽不满意但既把太子立继承人,自就按太子开药方。

    璐王相对英武,藩镇的事可以放心由璐王处理,现在就得将一个相对平和驯顺的国家交给太子

    所以,就想凭着自己威望,提前把潜在危险铲除。

    “哎,可惜的是皇帝寿命没有跟上去。”裴子云想着问着:“下一步是谁,太子可能点拨下么”

    “可能是武顺伯和济北侯。”太子不经意的说着:“只是罢了兵权,不会伤及富贵,可谓君臣都全。”

    裴子云听了一叹,暗想:“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国家收笼兵权本是正理。”

    “不过总得补偿,或官、或爵、或财。”

    “宋太祖说:人生驹过隙尔,不如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君臣之间,无所猜嫌,不亦善乎”

    “那是重金给赏。”

    “朱元璋酷烈,而功臣公侯伯世袭千户,入则可掌参五府总六军,出则可领将军印为大帅督,辖漕纲,但不得预九卿事,也可谓官大。”

    “现在武顺伯爵不过年入七百石,济北侯年入一千二百石,罢免了兵权,无官无权的话,怕是未必压的住。”

    就说:“济北侯是不是可暂缓此人我在应州曾远远见过,性格刚烈,疑心极重,或有变数。”

    太子就说:“天命已定,谁敢异心”

    裴子云说:“这是自然,只是欲速则不达,现在太急了,恐有些动荡。”

    削藩是对的,可大徐才建立十年,上一代人都没有死,根基还不稳,裴子云这样想着。

    太子穿着白袜踩着高齿木屐,行了几步,思虑着:“真人不看好削藩之事”

    “哎,我是希望太子日后登基数年,徐徐削藩,更是稳妥,此为上策。”裴子云叹了一声。

    “不行,这些伯侯公,都是宿将,有的甚至是孤的长辈,孤削藩,哭诉起来,孤又怎么处”

    “此事,父皇做了才稳当,而且父皇春秋正盛,要是孤来办理,还不知道何时何日,到时伯侯公在各镇各地方根深蒂固,那时想拔除就是难了。”

    “父皇削藩,实是大善。”

    听着太子的话,裴子云眉紧皱,其实这话很对,可只有自己知道,皇帝现在还只有不足一年的寿命,恐怕打草惊蛇,不但使功臣集团离心,还办不了事,削不了权,到时危机就可能降临。

    裴子云寻思着,心中阴霾环绕,总觉得不利。

    太子原本很开心,这时听得扫兴,回到主位,带着一些懒散,靠位置坐着,让裴子云想起了朱允炆。

    朱元璋将天下有着威胁文官诛杀,更杀光历经战争的武将一代,为文雅的皇孙朱允炆铺路。

    其实过程里并非没有遇到危险。

    洪武十三年正月,胡惟庸称旧宅井里涌出醴泉,此为祥瑞,邀请朱元璋,但墙道暗藏甲兵,朱元璋大怒,当天处死胡惟庸。

    洪武二十六年,蓝玉联络景川侯、鹤庆侯、舶舻侯、东莞伯:“天下太平,不用老功臣,以前老公侯都没有了,只剩得我们几个,几时是了”

    结果在座的功臣将领纷纷表示支持,搜罗士卒和马匹武器,准备二月十五日皇帝外出进行耕田劝农仪式时起事




第二百七十七章 收伏
    霎时间只闻着济北侯的笑声,笑完,济北侯沉默了移时,恢复了常态,整了整冠服,看向沈直就问:“沈先生,你还有什么补充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忌讳,都说来,防着疏漏。”

    沈直略一思虑,就是上前:“侯爷不肯当大徐砧板上的鱼肉,且在海外留下后路,思略甚是。”

    “成,或有成龙之机,不成,也可在海外当个真正的封地侯爷,也是美事。”

    “只是侯爷,钦差到还有一个月,我们可以从容布局,把计划策划的更细致些,试探州内的人也可以进行了。”

    “等钦差一到,趁机发难,把总督一网打尽,控制州城,应州一地就再无阻挠侯爷之人。”

    “不过还不够,大徐本来水军不多,应州一支只要得了,南方数州随时都可登陆,到时侯爷就可纵横南方,可进可退。”

    “进者是王者之业,攻城掠地,建官立制。”

    “退也可糜烂千里,民不聊生,坏了国家的大局。”

    “而要抵达目的,就得拉拢和控制水军。”

    “沈先生真是大才,此计说的透彻,那陈平是关键了。”济北侯一时间笑了起来,信心又增数分。

    “是,侯爷,必须把陈平拉上船,此人终有不少老部下,到时我们配合,才能成事,不过恰总督在对付他,我们只要再等一段时间,火候就到了。”沈直这样说着,也冷笑起来。

    要是平时,陈平自不肯跟着,但文官对武将一向仇恨,想着办法削折,陈平已快走投无路。

    卫昂听着,眼神看向了湖,又是一阵风,一些红枫叶随风吹落在水中,搅起了一池波澜。

    “那就再等一月罢!”

    转眼,就是初冬,天气也变得寒冷了起来,虽没有下雪,风寒了,水冷了,侯府湖结了一层薄冰。

    侯府书房火炉正旺,济北侯安坐,听着沈直在禀告。

    “侯爷,今早消息,总督龚昀已以贪腐之罪,把游击将军汪举贵下狱,不过对陈平也是虎视眈眈,根据情报,要对陈平动手了,现在陈平去营地都少了,告病闭门在家。”沈直笑了笑。

    听着这话,济北侯“啯”一声把一杯酒饮下,冬天天寒,晨起一杯药酒活血化瘀,长长吐了口气,叹着:“痛快,看来上天还是怜惜我,要助我一臂之力,哈哈。”

    济北侯脸色红润,带着一丝笑,说来也奇怪,下了决心,看着上去年轻了几岁一样,这时敲了敲桌子:“沈先生,总督要对付陈平,我们乘此说服陈平,不过今日就是钦差抵达的日子,你准备的怎么样”

    “这个月,我们对州内所有九品以上的人都暗里接触了,谁肯跟着我们,谁摇摆不定,谁坚决反对,都心里有数了。”

    “这肯定露了不少形迹,不过反正要起事,也无所谓了。”

    “一旦起事,立刻就雷霆一击,把忠于朝廷的死硬分子尽数抄家灭族,如此,应州才可得,才可安。”

    才说着,有人就过来了,低声几句,济北侯一时间冷笑:“沈先生,钦差来了,总督府对付陈平的文件有没有”

    沈直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笑:“我已派埋伏在总督府的暗子窃取总督对付陈平的文案,不过看情况还没有获得,可我们需要有,现在就有了。”

    “侯爷等我的好消息就是。”沈直起身,整理了衣裳,转身出门。

    陈平府

    沈直入得府内,由人引着进了书房,丫鬟上茶,陈平还没有来,沈直打量一番,书房内挂着一把剑,价值不菲。

    取茶眯了一口,陈平才匆匆入内,见得沈直,挤出笑:“沈先生来了。”

    沈直向着陈平看去,只见白发都是有了,脸上皱纹很深,看着似乎老了十多岁,走着还咳嗽,两个丫鬟在扶着坐到主位。

    “咳咳”陈平咳嗽了一声,伸手将身上的袄子拉了拉:“近些日子,偶感风寒,还望沈先生见谅。”

    说着一挥手,丫鬟都退了出去。

    陈平又咳嗽了一声,苦笑说着:“沈先生这趟来,想必侯爷有事吩咐,你有话就说罢!”

    陈平眼神有些恍惚,沈直也不应这话,只在衣袖中取出了一个折子:“这是今天总督府的邸报,汪将军被杀了,陈将军你看看。”

    沈直将着邸报递上,见陈品接过了邸报,又淡淡说着:“这下一个就是陈将军了。”

    “什么!”陈平才看了一眼,听着这话手一颤。

    “我说!”沈直没了笑容:“总督要取将军的首级了!”

    这话寒冬三月,让人冻在骨中,陈平身子一颤,凶狠的盯着沈直,喑哑着嗓子正要说话,话还没有出口,就咳嗽了起来,脸顿时涨红了,捂着嘴许久,才抬起头嘶哑的说:“不可能,我虽有小罪,怎会杀我”

    沈直嘿嘿冷笑,指着邸报念着。

    “擅调官兵捕盐枭,致死良民三人。”

    “冒入军功,提拔自己子侄亲眷。”

    “册报队正一百十九,实只有九十二员,贪吃空饷!”

    “收受下官献银八千两。”

    沈直一条条念着汪举贵的罪,目光反过来逼视:“这些罪状,你敢说没有犯”



第二百七十八章 钦差
    傅府下午

    依现在的眼光看,傅府小了点,可小归小,但楼阁假山错落有致,采取的理念就是“咫尺内造乾坤”,在有限空间里,叠山理水,栽植花木,曲径通幽,几次阴天,偶尔飘几片雪花。

    一位青年骑着毛驴过来进了去,是个道人,蓑衣木履脱在廊下,此刻刚刚送走几个人,虞云君望着院子出神思量,一个道人进来行礼,只一眼,就知道是受命观看情况的人。

    虞云君皱了一下眉,说:“下雨雪了,一路过来辛苦,坐下再说话吧!”

    又吩咐:“上茶!”

    “虞长老,按照您的吩咐,我打听了下。”道人坐了,脸色冻的有点青:“济北侯府动向是有些不对。”

    丫鬟过来上茶,道人喝了一口,脸色略转好:“首先是济北侯船队有异常,上船的人多了许多,还有老人孩子。”

    “我因此特意查了查,发觉不少人上了船没有回来,再查了过去,发觉许多军中解甲的人的家眷都上了船。”

    “再细查,船队在别的州买粮买铁,量很大,铁不知道,粮至少有几千石。”

    “什么”虞云君反应敏锐,站了起来,只略一思索,就问着:“那别的有什么动向”

    “我们松云门能派谴的人很少,再深入就打听不到了。”

    虞云君点首,转了几圈,意识到事态严重,说着:“钦差就要快到了吧不好,说不定应州就有变。”

    “快吩咐下去,道观里的人,凡是我们弟子,就都收拾行礼细软,我们出城到安量观一避。”

    道人脸色一下子凝固了,看着虞云君,慌乱的点首。

    “别怕,安量观不过是城外十里,真的无事也当是虚惊一场。”虞云君想了想,说着:“分几批走。”

    总督府

    夜色,寒风拂过,带着萧瑟。

    夜色才降,书房是灯火通明,灯光照了出来落在了地上,甲兵巡查着,连只老鼠都进不去。

    书房内正在商议,总督龚昀端坐,将茶杯放在桌上,才说:“刚才送着信来,说钦差已经到了离州城二十余里的驿站,明早就可入城,颁布是削镇的圣旨,你们都是朝廷命官,有什么话尽管说。”

    说着,总督龚昀把玩茶杯,目光扫向了场内。

    听得这话,坐在右侧一官先一惊,说:“没想到朝廷真削藩了。”

    说完又起身一躬:“恭喜大人,济北侯一削,应州境内,就没有强硬武夫了,这些粗鲁武人打天下时或用,现在太平时节,久掌兵权就是祸端,朝廷削藩,真是英明神武。”

    几个人都应着,对他们官员来说,功臣几乎和乱贼是一个概念,别的不说,承平三年前,大小功臣占天下大权七成。

    到了七年后,首先是行政系统中,功臣几乎全面退出,接着就是军权,这些岗位都是留给读书人。

    虽谈不上死掉的功臣才是好功臣,但削藩是喜闻乐见。

    有一官更说着:“老大人(指前总督)办了许多事,可这削藩都没有办下来,大人新到不过半年,就顺利办了下来,大人真是能臣也!”

    “哪里,哪里,这都是皇上宏福,我何德何能敢称能臣,只是受皇上深恩,惟忠于厥职罢了。”龚昀谦虚,实笑眯了眼。

    见着群官奉承,一个官员沉思了起来,思虑片刻就上前:“总督大人,济北侯掌握一卫,党羽甚多,这事必须要谨慎安排,出了乱子,怕是难以安抚。”

    场内一静,总督看向一个官员:“张大人,你可有什么看法”

    左侧一个六品官,轻笑一声:“本朝开国,天下太平,济北侯难道敢不奉诏而且济北侯已经只剩一府,这一府之兵又不在城中,他又能干什么”

    “要是大人担心,可点数十人到城门,在城门处宣旨,济北侯不从,立刻以不敬圣旨,逆谋之罪拿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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