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莲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风余昧
她本来还想告诉他画心乃是他的生死劫,她并不是真的非嫁他不可,也不是真的非要将他占为己有。她只是不能对他见死不救,她只想他能离画心远远的……好好活着!
可转念一想,一个连肉都能割连心都能剜连魂都能断的人,怕是什么劫都拦不住他的义无反顾了。
所谓生死劫,是当年她去忘尘殿接他的时候,天帝曾做的预言,让她务必小心提防着。
可后来种种触不及防,她无力抵抗,而画心与他终究还是重逢了。
净无尘说的没错,缘由
第682章 君隐的计划
九幽冥界,曼珠花海。
按天历,自君隐从无心居出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他没回九天,而是失魂落魄地去了九幽。
搁下酒坛,他指尖静静地摩挲着一枝赤红的曼珠花。
醉眼迷离里,透过重重花影,他仿佛又看见了画心最后望向他时那双绝望到极致的一双血眸。
其实,当年君逸第一次来这里时,他也是一路追过来的。
那日他同君逸一同遇见的她,如君逸一般,只一眼,致命的诱惑,莫名的悸动,便从眼里一路灼灼,烧到了心底。
后来,他也曾与她朝朝暮暮过千千万万年,他也曾看过她醉卧在怀的娇骨媚态。
不只是君逸,而他也早已,将她放在了心尖上。
只是他是天帝,他有天下要治,他有苍生要守,他没有办法时时陪她花前月下儿女情长,他也没有办法为她赴汤蹈火不顾一切。
甚至,为了天下苍生,他对她动过多少次杀心,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然,无一例外,每一次他都会失败。
没有人知道,在他对她痛下杀手的那一刹,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拥她入怀。
可他有什么办法
她想和君逸在一起,他不是不能成全。
可她与君逸双星相克,天命不允。他不能看着君逸为她去死,他也不能看她为君逸去死。
所以他处心积虑造了一个假的君逸书逸,来成全她。
可有人不肯放过她,有人要她死!
她身中奇毒时,他去带她走,她却执意不肯。
他回九天为她寻解毒之法,她却跑去了青城。
而就在她与君逸,也就是和光同尘,在青城重逢之后,观尘镜里关于她出现了新的预言她将成魔。
观尘镜里他还看到了她剑屠莲华山以及书逸为她仗剑屠神界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惨烈结局。
那是近乎六界覆灭的世界末日!
所以,他还能如何
她若活着,恐怕这天下便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但他还是不忍真的杀了她。
他无法预测她带来的灾祸会在什么时候降临,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走火入魔,所以他得把她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监管着。
他挽留过她,在她上次来天宫的时候,他让她留下,她拒绝了他。
她
第683章 再见渣男
月上中天,天外起了一阵风,吹散了药灵村浮动在空气里的迷香,沉睡的村落渐渐苏醒。
门扉被推开,又被掩上。
快如飓风过隙,悄无声息。
就连坐在院子里煎药的赤冥都没有丝毫察觉。
沉沉夜色里,一股强大的神力,透过画心的掌心传遍四肢百骸,复苏着她的心肺。
灯烛昏暗中,画心幽幽转醒。
沉重的眼皮一颤一颤地睁开,一豆灯火随着夜风摇曳。
随着灯火和夜风摇曳的还有一抹湖蓝色的广袖。
恍恍惚惚,迷迷蒙蒙,叫她看不真切。
可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是那般真实。
“真是该死,要死了还对那个渣男念念不忘,竟还生出幻觉来了。”画心嘴里不忿地嘟哝着,眼眶却酸胀起来,还不争气地湿润了。
原以为,再见到他,会怨会恨,可此时她可耻的发现她竟然委屈得只想伸出手去问他要一个抱抱。
当然,傲娇成性如她,是绝不会先开口示弱的,哪怕在梦里。
所以她望着他,冷笑了一声,伸手摸到沉渊剑,递给他,“今夜你来是不是忘了带剑了,呶,给你。”
她以为会像以前无数个噩梦一样,他会举起剑,朝着她的心口,毫不留情地一剑刺下。
可他只是怔怔望着她。
是的,一坛万年陈酿喝下去还没醒,这一瞬,君隐只能怔怔望着她,心间五味杂陈。
这才没多久过去,她竟形削骨立得下巴都尖了,屋子里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掐指一算,他便能知道,片刻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明明他是希望她死的,或者说,他是觉得她该死的,却又偏偏看不得别人对她下手。
他想打趣她“几时变得这么没用了,竟被人欺负成这样”,却迟迟不敢开口。
不敢以君隐的口吻开口。
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哪里像站在
第684章 不是梦
“心儿……”
尽管知道画心恨的怨的不是他,君隐还是心口闷闷一痛,毕竟,是他亲手伤的她,哪怕不是以他的的名义。
因为他这声亲昵的低唤,画心又恍惚了好一阵,好像又回到了数万年前,那时时光正好,六界安稳,她还没有因为生命枯竭而杀生续命,满身血污;而他也还没有为她逆天改命而堕磨历劫,性情大变。
不过,她也只恍惚了一刹,很快又冷下了脸,她知道,她和他的一切都结束了。
在他将那把刀插进她心口时,便结束了!
哪怕在梦里,她也不想让他看出她还会因他一句温柔的低唤而牵动情绪。
于是,她愈发冷言冷语起来,“本座知道,你巴不得本座尽早死了,其实,着实不必劳烦你亲自动手,反正本座也活不长了,很快……便能如你所愿了。”
若在平时,他肯定会打趣她你这遗千年的祸害,哪那么容易死。
可现在他见她醒了,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酒劲,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径再次乱了自己的心,立即打算抽手离开。
他一动,画心才发觉掌心的触感是那么真实,一点都不似梦,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
君隐转身的动作一顿,终是一狠心挣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明明瞬间他便已踏上云端了,却仿佛依旧能听到她轻到几乎听不清的低喃,“你既然那么想我死,又何必……回来救我”
半晌,他唇角弯起一抹苦涩的笑。
是呀,他本该趁机杀她的。
可他将天下苍生骨肉亲情在心头念了数百遍,甚至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他心怀的是天下,她爱的也不是他,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儿女情长……
可伸出去夺她命的手,却又忍不住救了她一次!
被君隐这么一扰,画心睡意全无,又发现,经昨夜一难,她反而因祸得福,身上的外伤内伤都好了大半,哪哪都不疼了。
昨夜……是谁救了她
当时她被揍得头晕眼花,被血糊得睁不开眼,还时不时地昏迷又疼醒,所以记忆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她竟一时想不清。
 
第685章 谁救了她
许是画心没抱过孩子,又许是她太清瘦了些,清初觉得硌得慌,反正着实没有榻上睡得舒服,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小家伙睁眼瞧见画心便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娘亲。”
听他在肚子里叫过许多次,如今真瞧见了,画心竟有些热泪满眶的激动。
这小子真是像极了她,漂亮得哪里像个男娃娃,她想……若给她儿子穿上女装一定能压倒群芳。
等等……
谁给这小家伙穿的衣服
为什么是小僧袍
脖子上还挂着串佛珠
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小和尚!
这怎么行,她儿子可是要穿上女装去艳压群芳的花美男,去做和尚岂不是白瞎了她儿子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盯着清初看久了,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她想,君逸既然回来看儿子,为什么没把儿子带走呢
因为这小子太像她了所以看着厌恶所以连儿子也不想要了
画心抱得清初实在难受,特别是她发起愣来,更是敷衍得不像样,清初努力梗着不着力的脖子去扯画心的头发。
“娘亲,我要爹爹抱。”爹爹比你抱的舒服多了,你再抱一会,我脖子都要断了……
“你爹爹啊……”画心口中喃喃,脑中想起的是那个挣脱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的白衫蓝袍的男子,恍惚地轻叹道,“你爹爹他……不会回来了。”
“你骗人!”小清初一不乐意,抬脚就踢了画心一脸。
画心,“……”瞪着眼睛就想揍他一顿。
小清初挣扎着,力气大的惊人,一双像极了君逸清澈得如水洗过的眸子扑闪扑闪地看向画心,眸光委屈又倔强。
画心被他瞧得心一软,没好气地一把将他揉进怀里,被他脖间的佛珠一硌,垂眸一看,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佛珠,而是十八金佛菩提珠。
难
第686章 这大概是个假娘亲
想到王小傻,顿时有一些血腥残酷的画面自画心脑中一闪而过,惊得她狠狠一个哆嗦。
寒由心生。
若是记得不错,王小傻昨夜已经死在了姬手下。她瞧得真真切切,冰狐的手穿透了王小傻的腹部,赤冥将他的尸体抛给姬,趁机拉着她抽身脱离……
赤冥分明就是在用王小傻的命去换她的命!
那……王小傻的尸体呢
画心四处一看,没见着。
心中一急,连儿子也不要了,将小清初随手往榻上一扔,撑着窗沿翻身一跃,赤着脚就从窗子跳了出去。
清初一屁股摔在榻上,抱着小脚丫子望着她为母不慈的背影,“……”
心想:这大概是个假娘亲……
画心一落地,四处瞅了瞅,没见着王小傻的尸体,立即瞪着赤冥急问,“王婶家的傻儿子呢”
“为你捐躯了。”赤冥一脸坦然,丝毫没有愧色。
画心,“……”
赤冥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媳妇不是让他白叫的,白让他占了这么久的便宜,总要讨回点利息回来。”
“赤冥”画心竭斯底里的一声咆哮惊了他一跳,他一抬头就看见她满眼喷着火,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神情,“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脑疾,他不是故意要占我便宜……”
赤冥不冷不淡地打断她,“那又如何,傻子也有感情,也知道喜不喜欢,本尊看他倒是真的痴心妄想娶了你。”
画心气得浑身发抖。
赤冥却笑得愈发妩媚荡漾。
那样勾魂摄魄美得炫目的笑容下藏着只有画心才能看的懂的狠辣。
他……向来如此啊!
但凡对她图谋不轨的人,他向来毫不手软,由此才壮大了她在六界显赫的“克夫
第687章 裤子不用脱
“疼吗”画心移开赤冥的手,试图查看他的伤口。
赤冥见好立即卖乖,“疼。”
还蹙了蹙眉,好一个西子捧心楚楚可怜之态,以求画心能多体贴他一二。
画心见状,无语地睨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怎活得这般娇气!”
赤冥,“……”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他望着她,当真委屈起来,那眼神似在哀怨:疼既然不能说,那你还问了作甚……这么大一个血窟窿,说不疼你信吗
画心被他瞅得心慌意乱,盯着他的伤口看了又看,最终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你,将衣服脱了。”
脱衣服
赤冥顿时受宠若惊。
瞧着天色未亮,觉着席天幕地也是无妨的赤冥大主宰,也没有嫌弃寒冬腊月外面太凉,毫不推辞地开始宽衣解带。
等画心从屋内取了伤药和纱布出来时,只见赤冥几乎扒得赤条条只剩下一条亵裤了,当然,他并没有打算放过那条最后的遮羞物,双手已然搭在裤腰上。
画心见势,立即脑壳疼地喝住他,“裤子不用脱。”
“……”赤冥手下一顿,“裤子不脱怎么行。”
画心蹙眉,眸光在他下身扫了扫,犹疑道,“难道……你下面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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