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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我嘬了嘬牙,低声问:“大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头‘啧’了一声:“还能怎么办跑啊!我带你们回来是好心,可现在你们不能留在这儿了!快跑吧,有多远跑多远!”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大双急着问。

    老头子干笑两声:“我都黄土埋到脖颈子了,那小家伙死的再不甘心,还能拉我这老头子下去咋地你们别管我,快跑吧!”

    大双还想再说什么,我果断拉住他:“别啰嗦了,走!”

    “徐哥……”

    “快走!保命要紧!”

    拉着大双出了门,我朝西屋看了一眼,快步走进雨中的同时,右手暗暗伸进了包里……

    大双边走边急着说:

    “徐哥,我怎么觉得这么做不妥当啊?不把事弄清楚,咱们……”

    “先走!”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朝身后的灯光瞄了一眼,“我就想看看这老东西在搞什么鬼!”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车旁,就见老陈还在后座上坐着呢。

    大双拉开车门,刚要上车,被我一把拽住。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头也不回的说:

    “你回头看看,我们来的那条路还有吗”

    大双一愣,朝后看了一眼,立刻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路没了!”

    “呵呵,我就知道!”我从车座下面拿出根轮胎扳手,朝他手里一塞:“拿着!”

    转过身,果然就见那条泥泞的小路竟真的不见了踪影。

    我一甩头:“走!”

    大双问:“去哪儿”

    “现在回去,看看那老头子到底想干什么。”

    “那路……”

    不等大双说完,我已经从包里摸出手电打亮,顺手拉上了拉锁:“找找看,附近地上哪儿有糯米,沿着糯米走!”

    很快,两人就在印象中离小路口将近二十多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小摊糯米。

    沿着糯米痕迹,走了大概有七八分钟,前方就又出现了先前那两间屋子。

    大双这时候也意识到事情不寻常,低声问我:“那条路怎么会不见了”

    “导航都失灵了,路不见了有什么稀罕”

    我笑着说了一句,冲他使了个眼色,关了电筒,朝着屋子走去。

    两间屋都亮着灯,东屋的门虚掩着,老头子却不在。

    我心没来由的一沉,快步走向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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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背尸进村
    看到小孩儿的样子,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大双没看错,这小孩儿的眼睛里根本没有眼白,两个眼窝里就像是嵌了两个黑石头蛋子,透着妖异的光。

    他咧嘴笑的时候,嘴里竟然露出了满口尖利的犬牙。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他一路含在嘴里的那根拇指已经从嘴里拿了出来,小小的指头上面竟没有皮肉,只有一截白森森的骨头茬!

    “混账东西,滚开!”

    我大喝一声,抬手向小孩儿身上印去。

    没想到本来还一动不动的小孩儿,竟一下爬了起来,像只老鼠一样四足着地沿着床板朝窗口的方向蹿去。

    我急忙反手一抓,扯住了小孩儿的一条腿。

    跟着就听“啊”的一声刺耳惨叫,与此同时,一股黑色的煞气从小孩儿的顶门蹿出了窗外。

    我急着把孩子拽进怀里,定神一看,头皮就是一麻,差点没甩手把孩子扔出去。

    “我的孩子……”

    听到女人的声音,我猛地转过身,“别过来!”

    我把孩子放到床上,缓步走到女人身前。

    女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伤害我的孩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大双见我脸色不对,怔了怔,快步走到另一张床前,走回来时,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我盯着妇女看了一会儿,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

    “大姐,不用怕,我们真是警察,不是坏人。不过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妇女看着我,惶恐的点了点头。

    我问:“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做了什么”

    妇女一愣,神情显得有些恍然:“刚才……刚才我睡着了……我的孩子……”

    “第二个问题。”我继续问道:“你是不是从省城搭的大巴你去省城干什么”

    “是……我是去给孩子看病的,我怎么了”

    “病历呢”

    接过女人哆哆嗦嗦递来的病历,只看了一眼,我就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麻痹的!”

    妇女:“我的孩子……”

    大双拦住她:“大姐,你先别急,先听我们说。”

    我随手把病历交给大双,“马上报警!联络那家医院!”

    妇女似乎恐惧到了极点,不等我再开口,竟向孩子扑了过去。

    我一把将她抱住,箍着她的两只手大声说:

    “你孩子还不到一岁!那不是你的孩子!”

    见妇女挣扎不休,我知道不让她看一眼她不会死心。只好再三大声说,那不是她的孩子,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可当她看到孩子死灰的小脸时,还是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大双合上病历,看着我说:

    “根本没有死亡证明。她的孩子只有八个月,而且是个女孩儿,得的是普通肺炎,已经快痊愈了,这明显不是她的孩子。”

    他走到床边,又看了看床上的那个小孩儿:“表面判断,这孩子的年龄应该在一岁半以上,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她怎么会抱个死孩子回来?她的孩子呢”

    我咧咧嘴:“这是我能回答你的事吗还不报警”

    大双纠结的摇了摇头:“没信号,电话打不出去!”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骂了句‘艹’。

    “要不要先把她救醒”大双指了指妇女。

    “她应该是从上车前,甚至是在医院的时候就被迷惑了。她刚受了刺激,你现在弄醒她,一个不小心她非得发疯!”

    我缓和了一下情绪,摇了摇头:“把死孩子抱到隔壁去,等她自然醒。”

    大双把孩子的尸体抱到隔壁,回来后抹了把脸,问我:“要不要我开车去县里报警”

    我看了一眼窗外,摇摇头:“你没发现我们来的时候就不对劲吗我要是没猜错,你现在开车离开,就算不出车祸,把油耗尽了也到了不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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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陈皮沟
    “过桥咯……”

    “悠着点,前边有个坑……”

    “哎呀,沟里的蛤蟆爬出来了,小心可别踩上,不然沾你一脚赖疥,我可不负责……”

    我嘴里有搭没搭的喊着,背着用裹尸袋装着的老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说是按老理给死鬼引路,末了我就是自己跟自己逗闷子。

    那流`氓老头有一点没撒谎,陈皮沟在地图上看就那么丁点儿,实际上是沿着一条浅沟呈狭长状的村落。

    过了桥以后,从东往西且有一段路呢。

    兴许是下雨的缘故,沿路也没见村里有什么人。

    带着个死人,我也不想触谁家的霉头,只能硬着头皮靠11路往前走。

    这一阵子走下来,早分不清身上是雨水还是汗水了。

    大双在边上听我瞎念叨,一脸哭笑不得,却又搭不上手,只能是干摇头。

    又走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我:

    “徐哥,你说那老头子说的‘三道坎’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打了个哈哈,没接他这茬,而是说:“干走也是走,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双咧了咧嘴:“哥,我真服你了,你还有这闲心呢行,你讲吧。”

    我说:古时候有个姓朱的秀才,上京赶考,金榜题名高中了状元。面圣的时候,皇帝老儿见他不但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而且长得一表人才。龙颜大悦之下,就招他做了驸马。

    衣锦还乡前,皇帝就问他:姑爷,咱现在可是亲戚了,碰巧你老丈人我有点家底,你这趟回家,看看家里有啥需要不

    状元郎想了想,就对老丈人说:我自小和老娘相依为命,老娘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供我读书,我才有今天。老娘守寡多年,还请老丈人破费,为她修座贞节牌坊。

    既然是亲家,皇帝又不差钱,哪能不答应。

    可哪知道状元郎回家把立牌坊的事一说,老娘当场就耷拉脸了。

    一问才知道,老娘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盼着儿子出息以后,等着嫁人呢,而且人家都找好了。

    状元郎一听就急眼了,说:那怎么成啊我那老丈人脾气可不怎么好,他要知道我坑他,一发起火来,不光我这职称得给撸了,保不齐还得找人砍我。

    老娘一听,也是愁眉苦脸。

    最后老娘拿出给自己准备的嫁衣,对状元郎说:你把这衣服给我洗了,要是二十四小时能晾干,我就不嫁,要是晾不干,那就是老天爷让我嫁,老天爷最牛逼,皇帝都拦不住。

    状元郎一听,麻溜的就去洗衣服了。

    哪知道衣服刚晾上,就下起了大雨。

    状元郎傻眼了,回去只能把事一五一十跟老丈人说了。

    老丈人一听也觉得稀罕,最后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当皇帝的也拦不住啊。

    听我讲完,大双忍不住哈哈一笑:“敢情这句话是这么来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所以啊,要来的谁也挡不住,真要是有坎又能怎么地”

    我咬着牙把老陈往上托了托,“要么迈过去,迈不过去就给它踩平了!”

    话说的狠,可架不住人是肉长的。

    眼看雨又大了起来,往前至少还得两三里地,我精疲力尽,说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不然不用鬼差动手,我自己就跟着老陈颠颠儿的去见阎王爷的圣驾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大嗓门问:

    “你们这是干嘛呢下这么大雨,怎么还淋着走啊?”

    扭脸一看,就见不远处的一间房檐底下,一个五大三粗,嘴角有道疤的汉子正纳闷的看着这边。

    “这下好了,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我腾出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不等我开口,大双就跑过去问:

    “大哥,能借你家屋檐歇会儿脚不”

    “那还问什么啊看这大雨天的,赶紧进屋!”汉子顿着脚的说。

    我是真累的不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背着老陈走



第十六章 怪异的水缸
    离得近些,就见巨大的石碑上除了正面雕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整个石碑上竟还刻满了各种狰狞的人脸和猛兽的图案。

    我心说难怪那妇女和周疤瘌都不知道陈金生这个人呢,住在这种像死人坟一样的屋子里,就是想和村民来往,村民多半也会畏而远之。

    三轮绕到前头,见院门没锁,我咬牙把尸体背起来,向周疤瘌道谢。

    周疤瘌似乎对这坟一样的屋子有点犯怵,客气了两句,直接开车走了。

    进了院,大双紧走几步去开门。

    坐了这一会儿的车,再把尸体背上身,就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浑身酸软,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踉跄着把尸体背进堂屋,看到屋里的情形不由得一愣。

    当门桌子上摆着香炉蜡烛,桌子前头用两条长凳架子一张门板。

    虽然简陋,可明显是被布设成了灵堂的模样。

    只是,桌上除了香炉蜡烛,还有一块灵牌和一个陶土盆,灵牌上却是没有任何字迹。

    又是无字灵牌!

    我一下子想起了驿站阁楼上的经历,脑大筋跟着猛一跳。

    当时情形太过诡异,我没顾上多想,现在想来,驿站阁楼的那块灵牌,后来出现的字迹,竟和老陈留在我家的那些灵牌上的字迹极其相似。

    难道说,那块灵牌上出现我的名字,是出自老陈的手笔

    我实在累的不行,顾不上多想,急着把尸体放在床板上。

    大双朝供桌看了看,回过头说:这是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提前给自己准备的。

    我点点头,想抽根烟喘口气,却发现烟已经被雨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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