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鸿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诸
侯明放下擀面杖,用手背捶了捶腰说道:“别耍嘴皮子了,赶快洗手干活。”
薛家良说:“我洗了手出来的。”
潘建强说:“那也不行,谁知你的手摸……”他的话没说完,自知有年轻的女士在场,下面的玩笑有点露骨,就赶忙收了回去。
侯明说道:“看来咱们潘县长还是有点觉悟的,没继续胡说下去。”
薛家良洗了手后,便接过侯明的擀面杖,开始擀饺子皮。
侯明并没有离开,他站住薛家良和孔思莹的中间,拿起他擀得饺子皮,说道:“看不出来啊,薛家良还是干家务的好手!看这饺子皮擀得,多么标致。”
薛家良说:“年年春节回家跟老人包饺子,哪能不会擀皮”
他这一句话,说得大家都没话了。
薛家良故意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发现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也在场,就说道:“惭愧,看来还就是我一个人晚了。”
侯明和潘建强没回家过年,他们是怕这两天市里再有什么突然的变故,他们还真没有号召谁留下来,本地的干部更没有号召了,是大家自觉地来单位了,毕竟,在这关键时刻,谁都不想躲在家里,更不想错过任何消息。
大家热热闹闹吃完饺子后,侯明再三当众强调,今年跟往年不同,党政班子领导必须双岗双人值班,还要负责检查各单位值班情况。
其实,春节值班早就在一周前排出来了,只是谁都没想到市里突然发生变化,想必不光是平水县,各县市的领导干部肯定都没敢回去,人人都绷紧了神经。
侯明看了看表,又给青州市委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市里也跟基层一样,市四大班子都没有休息,都坚守在岗位上。市长王建国,在主持全面工作的第一天,也就是今天,正准备带领四大班子成员去慰问。
领导慰问,是不会到基层县市来的,大都是去慰问武警官兵等在一些特殊岗位上值班的同志。
侯明感觉应该没事了,毕竟上级也是要过年的,他再次强调了值班必须到岗的重要性外,这才在段成等人的催促下,和潘建强一起踏上了回家路。
孔思莹跟侯明坐了一辆车回去了。
侯明走的时候,跟薛家良说:“家良啊,这几天有外出任务吗”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哪儿也不去,您放心,尽管没安排我值班,我也会到单位来的。”
侯明说道:“老段,听到了吧,给家良排班。”
薛家良说:“看您,小气了吧,给我排班我只能两个一两天,不给我排班我还能天天到单位转转,不比您给我排班强”
侯明哈哈大笑,说:“没事的话就回省城吧,咱们好好喝喝。”
薛家良说“说不定嫂子早就把这几天给你排好班了,我才不去挨嫂子的瞪呢。”
送走了家在外地的几位领导,本地的领导除去值班的外,也都散了,毕竟,他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
薛家良
跟段成和娄朝晖聊了一会后,也开车离开了。
他想回老家去看看。所以便驶上了回薛家庄的路。
薛家良开着车,行驶在空旷清静的马路上,他故意从宋鸽家的小区门口经过,他希望能看到那个活泼、熟悉的身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她是嫁出去的人,这个时候应该跟婆家人在一起。
他没有听到宋鸽的任何消息,这个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其实,他几次想给胡晓霞打电话,想问问宋鸽的情况,但每次都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太了解胡晓霞那张嘴了,保不准会告诉她,既然已成事实,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安心
250、公然来了
是的,妈妈对于子女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象征,甚至是一种虔诚,没有了妈妈,似乎所有的仪式都没有意思了。
刘三儿正在门口放炮,看见薛家良的车过来了,高兴地咧开了嘴。
薛家良下了车,站在修理厂的门脸前,看到三间门脸的卷帘门都下着,就问道:“你是从哪儿出来的”
刘三儿指着卷帘门说道:“就从这里老板走的时候嘱咐我,无论是出来还是进去,都要及时将卷帘门下来,免得我顾着放炮进来人。”
薛家良说:“难道这里有钱”
“钱没有,老板早就拿走了,里面还有年前没有修好的车,怕别人搞破坏。”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吃饺子吗”
“早就吃了。”
“在哪儿吃的”
“早上老板开车给我送的。吃的时候还是热的呢。”
“你早上几点起的”
“我早就起了,老板来的时候,我都干完一个活儿了,正在洗脸。”
“干什么活儿,不是放假了吗”
“是放假了,但是人家敲门,轮胎憋了,怎么也要给人家补上啊,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除去看电视没别的事干。”
薛家良就多长了一个心眼,故意问道:“老板看见你干活儿了吗”
“他来的时候,我早就干完了,正在里面洗脸呢。”
“你告诉他你干活儿了吗”
“告诉了,不然哪儿来的二十元钱。”
薛家良笑着说:“春节期间价格没涨点”
刘三儿有些不高兴地说:“您怎么也这么说”
薛家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问道:“是不是老板也这么认为”
刘三儿说:“是的,他也这么认为,但我听出他的口气像是怀疑我多要少交了。”
刘三儿果然不傻,他居然能悟出薛家良的意思,就说道:“老板怎么说的”
“他说,过年期间洗车的都涨钱了,咱们初一给他补胎更要涨钱,起码翻倍,你跟他多要三倍他也得给,因为没有初一开门的。”
“你怎么说”
“我没说,他爱信不信,反正我没贪污。”
“我相信你,但是我也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多跟他要钱,要知道,今天可是初一呀。”
刘三儿说:“我一是没往那儿想,二是也想拉着他这个顾客,他多来几次就行了,干嘛非要他一二十,老板也发不财。”
薛家良感觉刘三儿说得有一定道理,又问道:“你学车学得怎么样了”
“我半天就会开了,但是要到驾校去学,将来要考本。”
“你哪儿来的报名费”
“跟老板借的,让他从我工资里扣。”
薛家良掏出钱包,从里面数出一千块钱,说道:“你先还一部分给他。”
刘三儿说:“我不能再要您的钱了,让他慢慢从工资里扣吧。”
薛家良说:“就你学徒那几百块钱,哪就扣完了,你先还他,别让人家心里不踏实。”
刘三儿听薛家良这样说,就接过钱,想了想
又给他了,说道:“还是您直接给老板吧。”
“你该钱,干嘛让我给”
刘三儿不好意思地说:“我突然有钱了,怕他怀疑我干私活了。”
“这里不是有监控吗”
“有监控人家要是不相信也白搭。”
薛家良盯着他问道:“他们不相信你吗”
“以前人多,我也没单独干过活儿,过年了他们都回家了,就我一个人了,我怕人家不相信我。”
薛家良说:“三儿,你能这样在意自己的名声了,我很高兴,说明我没白为你费力气。你刚二十出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你学会了手
251、不详的预感
公然说道:“是的,我不放心那两只大鸟。”
“那两只大鸟怎么了”薛家良不解地问道。
公然说:“我昨天等火车的时候,给你姐打了电话,询问那两只黒鹤的事,她说这两只大鸟太能吃了,喂不起了,就给林业局的人打电话,要求他们林业局把大鸟领走。后来,林业局来人弄走了。我又给你们县林业局打电话,办公室的人说她不知道救助大鸟的事,给了我野生动物救助站的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今天就赶来了。”
薛家良眨巴着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是不是怕大鸟被人杀了”
“是的。”公然干脆地说道:“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好多野味餐厅跟动物保护站的人勾着,将保护站收容的野生动物买走。然后保护站的人以动物失踪、逃走或者死亡等为借口,实则在进行着野生动物买卖的肮脏交易。”
薛家良一听,立刻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在佩服公然睿智和正义的同时,也开始担心那一对大鸟。
以前,他还真没关注这种事情,平水县由于有一半的面积是山区,林业局有个野生动物救助站的事,还是有一年他从林业局的年度总结里知道的,每年都有驴友或者市民、村民送到救助站的野生动物,大部分都是受伤的鸟类,因为这里很少有野生哺乳动物出没。
他说:“这样,我先问问大鸟的情况,我在刘三儿这等你,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
“你把龚书记一人丢家里了”
“他一早就出去慰问去了,是他扔下我,不是我扔下他。”
薛家良笑了,他从公然的口气里听出了抱怨:“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公然的电话,薛家良找出林业局局长的电话,给他拨过去后,那个局长显得很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薛……薛书记,怎……怎么个情况这大过年的,您该不会找我什么毛病吧”
薛家良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是那么的招人嫌,这个时候给人家打电话,就像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这一刻,他在内心理解了龚法成的孤独。
他就没好气地半开玩笑地说道:“什么情况都没有,给你拜年!我一个电话,你至于这么敏感吗”
那个局长又问道:“真的没事”
薛家良没好气地说道:“你没做亏心事,干嘛怕鬼叫门再说现在是白天也不是半夜。我就是问问你们那个野生动物救助站在哪儿,有没有电话。”
“是不是想搞点野味”那个局长立刻放松了下来。
薛家良一听,心就是一沉,嘴上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里现在都有什么”
局长说:“我还真不了解情况,前几天有一只被夹断腿的狍子,后来听说死了,就被人买走了,要不我给你问问”
薛家良说:“不用了,你安心陪老人过年吧,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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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局长说:“咱们县的情况你知道,所谓的救助站,其实就是在护林员家的责任田里围了一圈地,盖了两件简易房,实质上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没有野生动物可以保护,即便有,咱们这个级别的救助站一没专业医疗技术人员,二没有资金,收到的伤残野生动物有价值的就送到市级救助站,其它就自生自灭了……”
薛家良问道:“黒鹤属于国家保护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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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教她放炮
薛家良跟刘三儿在房间看了一会电视,由于四周都是鞭炮声,他们也听不清楚,薛家良对电视节目没有兴趣,就站了起来。
刘三儿说道:“要不,咱们放炮去”
薛家良说:“老板拿来的炮不是放完了吗”
刘三儿说:“我这里还有存货。”他说着,就从床铺底下拉出一个纸箱,拿出一大捆包装严严实实的二踢脚。
薛家良一看,立刻脸色就变了,说道:“你不想活了,怎么能把炸弹放在床底下”
刘三儿说:“我不在这个床睡,我晚上还在我宿舍睡。不过老板今天来说让我在这个屋子里睡觉值班。他说这屋里有电话,联系方便。”
薛家良这才松了一口气,说:“这炮是你自己买的吗”
刘三儿说:“不是,是郭叔昨天晚上给我送来的,让我闷得慌就放着玩。”
薛家良说:“好,为了消除安全隐患,我今天就跟你把这些炮消灭掉。”
薛家良抱着这捆炮就走到了外面。
刘三儿走出来后又跑了回去,他从供奉财神的神龛处,拿出两根香点着,吹了吹,跑了出来,他看了看身后的卷帘门,说道:“不关了,反正有您跟着我,不怕贼来。”
薛家良说:“贼也都回家过年去了,不过你一个人看门店的确要小心。”
刘三儿说:“店里一分钱都没有,但我怕丢东西,就是丢一把锤子我都说不清。”
薛家良明白刘三儿这话的意思。他打开外包装,解开捆着的麻绳,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二踢脚,说道:“好多年不放这玩意了。”
他四处看了看,刘三儿立刻从墙边拿过一块砖头,放在离门口稍远的地方,说道:“立在这上面。”
薛家良弯下腰,他没有听刘三儿的,而是将二踢脚靠在砖头的旁边,固定好后,接过刘三儿递来的香,冲着香头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地凑近炮捻,“呲”地一声,炮捻被点燃,他迅速转身后退,身后就传来一声“咚——当”两声巨响。
刘三儿嘻嘻地笑了,露出一颗虎牙,他又拿过一个二踢脚,靠在砖头边,说道:“再来。”
薛家良又将这根炮仗点燃,又是两声炮响。
好多年没放炮了,他似乎找到了当年的童趣,渐渐来了兴致,放了一个又一个。
这时,刘三从车间的一辆皮卡车上拿出一个废弃的圆饭盒盖子,举着问道:“薛叔,这个游戏小时候玩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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