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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第五百一十三章 埋下的种子
    站在天宫院东侧观星台上,李荩忱可以清楚地看见山下的战局。

    此时的观星台早就没有了平日观星祭天的样子,张开的舆图,搬出来的天宫院山的沙盘,还有来来往往的传令兵和斥候,还有支撑开来遮风挡雨的棚子,让这观星台变成了另外一个行军大帐。

    “尉迟迥在西北进攻我左翼,韦孝宽在东南进攻我右翼,这两个人倒是分工明确,”萧世廉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两座山头下正在集结的北周军队,忍不住开口说道。

    虽然北周军队统一都是使用的青色旗帜——北周国运尚木,青色为其国色,而且萧世廉站在这山上视力也没有好到看清山下每一面旗帜的地步,但是他能够清楚的看清楚双方士卒的头巾不同。

    尉迟迥麾下兵马都是襄阳屯兵,都是用的橘黄色头巾,而韦孝宽则是从北境和京畿调集的兵马,多数都是同旗帜的青色,因此站在山上看下去,当真可以称得上“泾渭分明”。

    按照李荩忱之前的设想,尉迟迥和韦孝宽同时引兵前来,必然会会出现矛盾甚至口角,进而甚至有可能引起军中混乱,可是俨然现在双方并没有按照李荩忱的剧本来,尉迟迥和韦孝宽分别从两个方向发动进攻,已经将两支军队分开。

    李荩忱冷笑一声:“你如何知道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什么冲突”

    萧世廉顿时一怔,而李荩忱伸手指着山下:“你自己看看,这两队人马,很显然尉迟迥那边并没有什么大型器械,说明什么而且斥候传回来的消息你也知道,之前尉迟迥和韦孝宽一直都是互为犄角下寨,可是从昨天开始却分开两侧,两个大寨之间拉开了距离,你觉得又是为什么”

    被李荩忱这么一说,萧世廉讷讷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之前他还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样是为了方便进攻,使得营寨距离各自进攻的山头更近一些,可是根据李荩忱这么一说,似乎原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尉迟迥是轻兵前来,军中辎重携带的不多,因此这攻城器械也都是临时打造,肯定多不到哪里去,而韦孝宽大军行进,自然携带的不少,双方的器械数量这么一对比自然就有明显的差距。

    说明韦孝宽甚至连给尉迟迥提供一些器械、让对方进攻的更顺利,换句话说让整个天宫院战事进行的更顺利都不愿意,那双方肯定已经存在什么矛盾冲突,只不过尉迟迥和韦孝宽这两个沙场老将已经意识到了,并且主动开始回避。

    想到这里,萧世廉的脸上登时露出一抹轻松神色,如果按照李荩忱如此说,那眼前这一战也没有想象中的难打。

    “韦孝宽也好,尉迟迥也罢,治军严格,将士信服,”李荩忱斟酌说道,“所以最有可能起口角也是因为尉迟迥和韦孝宽之间的指挥权争夺上,这也是最容易引起矛盾冲突的,不过从这两个人还能一起发动进攻来看,至少他们两个还算是冷静,出现口角肯定也是在年轻将领之间,毕竟尉迟迥的儿子尉迟顺还有韦孝宽手下的贺娄子干等都不是稳重内敛的,真的对上了之后不发生矛盾才怪呢。”

    萧世廉沮丧了些许,哼了一声:“你这大起大落的,等于没说。”

    李荩忱轻笑一声,看着山下的战局:“有的时候埋下种子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这种子再生根发芽。尉迟迥不行、韦孝宽也不行。”

    怔了一下,萧世廉瞥了一眼李荩



第五百一十四章 难以为继
    不少只是受了轻伤的北周士卒正艰难的从壕沟之中爬起来,而迎面来的却是雪亮的枪锋。长枪顺着鹿砦的缝隙刺入壕沟之中,起落**之间,血色迸溅。

    原本就已经被完全打乱节奏的北周军队此时更是已经顾不上那些还在壕沟之中挣扎的同伴,纷纷开始后退。而负责主攻的费也进利声嘶力竭的下达命令,不过军心已乱,想要保持整肃的阵型撤退已经不错,何谈继续进攻

    而尉迟顺及时带着弓弩手顶了上来,箭矢呼啸着扑向鹿砦后面的那些南陈长矛手,可是谁知这些长矛手早在北周军队开始撤退的时候就开始往后撤,一点儿都不贪心。等到箭矢落到刚才他们站着的位置时候,甚至就连那深深壕沟上的木板都被抽走了。

    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般的屠杀。

    费也进利看着乱糟糟退下来的兵马,一时间有些出神。而尉迟顺看着那些有不少甚至落在自己人身上的箭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荩忱只是用一条壕沟就直接屠杀了尉迟迥将近四五百人,其中有跌落壕沟而死的,有慌乱之中被长枪刺死的,甚至还有侥幸捡得一条性命却死于自己人乱箭之下的尸体堆积满了壕沟,数也数不过来。

    而继续向山上,谁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陷阱,又需要多少的人命去填

    风带着血腥的气味,传到了站在点将台上的尉迟迥这里。

    站在他身边的将领们脸色或是惨白或是铁青,什么都不敢说。最后还是曹孝达率先开口:“将军”

    尉迟迥轻轻捋着胡须,却并没有说什么。

    李荩忱的布置可以说即使是尉迟迥都没有料到,不过在这一刻他已经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并不算很起眼的山头已经被李荩忱经营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而每向上一步就意味着无数的鲜血和人命。

    “这就是你的本钱么”尉迟迥冷冷喃喃自语,“凭借这些就像阻挡某的脚步,你的本事也就未免不过如此”

    “将军”隐约听见尉迟迥在说什么,曹孝达下意识的问道。

    眼前的这座山被李荩忱经营的刺猬也似,旁边那座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后面的那一座主峰自然只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现在看自家将军的神情,似乎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担忧

    正在此时,负责进攻的费也进利和尉迟顺快步走过来,同时单膝跪地一拱手:“末将指挥无方,还请大将军恕罪!”

    “都起来!”尉迟迥一挥手,“甲胄在身、阳刚之地,无跪礼谢罪之说!”

    尉迟顺和费也进利面面相觑,而曹孝达急忙使了一个眼色,两名部将上前搀扶二人,而尉迟顺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站直身子,不过依旧面带愧色的低头。

    初次交手,南陈的损失微乎其微,而他们却是折损了不少兵马,不过眼下看来尉迟迥似乎并没有想要怪罪的意思。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尉迟迥沉声说道:“知道你们哪里错了吗”

    “爹大将军,这李荩忱阴险狡诈,竟然”尉迟顺当即有些愤懑的抬起头。

    “少将军!”费也进利急忙伸手扯住尉迟顺。

    “住口!”尉迟迥眉毛倒竖,怒喝道。

    尉迟顺和费也进利齐齐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再一次拱手低头。而曹孝达担忧的看向尉迟迥,老将军可是很久没有这样怒气冲天了。

    “未派斥候、未派前锋,



第五百一十五章 这才是弱点
    看着再一次面露激动神色的尉迟顺,尉迟迥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自家这个儿子注定也只能是一个鲁莽武将,终究没有办法从将才蜕变成执掌全局的帅才。

    只是尉迟迥看向远处隐入云端的天宫院,像李荩忱这样的,普天之下恐怕也没有多少吧南陈倒也是幸运,又或者也是南陈的不幸,不过对于北周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幸运的事。

    “爹爹还是担心李荩忱的后手”尉迟顺尝试着问道。

    尉迟迥微微颔首,伸手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的山头:“老夫不知道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但是老夫清楚,山头下才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没有听明白尉迟迥到底是什么意思,尉迟顺皱了皱眉。

    而尉迟迥苦笑一声:“我们和韦孝宽部之间的关系如此诡异,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剑拔弩张,这才是这支大军最令人担心之处。而为父不相信李荩忱真的什么都察觉不了。”

    顿了一下,尉迟迥再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山:“如果说李荩忱只是单纯的固守,那么无论他想出来多少陷阱,终究只能抵挡我们一时半刻,没有办法彻底改变整个巴蜀战局的势态就算是用人命填,老夫也好,韦孝宽也罢,也能填出来一条通往天宫院主峰的道路。”

    隐约明白尉迟迥在担心什么,尉迟顺沉默片刻,低声说道:“爹爹是说李荩忱会从我们和韦孝宽之间的矛盾下手”

    “老夫无从判断李荩忱会怎么决断,但是可以肯定,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派使者来挑拨离间是肯定不可能,无论怎么说老夫和韦孝宽还都是大周的将领,至少在言语上还不足以撼动我们两个之间维持的关系,而李荩忱肯定也不会想出来这么无聊的做法,如果老夫是李荩忱的话”尉迟迥喃喃自语,下意识的回头。

    尉迟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自家队伍中数量不多的投石机和云梯,下意识的问道:“爹爹,这些有什么问题么那韦孝宽终究还是给我们一些辎重和器械,不算是不够意思”

    “这些太少了,”尉迟迥喃喃说道,“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只是我们军中的这些,可是李荩忱站在高处却可以看到全局,韦孝宽之前只是给过我们一批辎重器械,之后说好的其余的东西就迟迟未曾送过来,如此进攻阵列一旦展开,李荩忱必然可以发现两军阵前的辎重器械数量差距太大”

    “可是这只会让他意识到我们两军之间或许存在矛盾,并不能让他”尉迟顺不由得皱眉说道,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辎重,爹爹是担心辎重!”

    “粮草,辎重,这才是我们的命门所在啊。”尉迟迥深深叹息一声,“两军辎重一路走米仓山,一路走苍溪谷,本来是互相不干扰的,尤其是现在两军既然已经有了矛盾,这粮草的供给自然更是以各成体系来得好。”

    顿了一下,尉迟迥苦笑一声:“可是老夫最担心的问题偏偏就在这里越是各成体系,越是危险啊。”

    尉迟顺诧异的看过来,隐约明白了什么:“爹爹是担心李荩忱有可能是对苍溪谷或者米仓山的粮道下手”

    尉迟迥还没有说话,一名负责辎重的将领就飞快的跑过来:“启禀将军,米仓山来报,我们的粮草被堵截在冷水沟,敌人夜间突然杀出,封锁道路、突入营寨中”

    尉迟迥和尉迟顺的脸色都是骤然一变,尉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有些事情必须做
    “米仓山粮道被劫,尉迟迥吐血”韦孝宽霍然从胡床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来传递消息的传令兵。

    确定那传令兵没有开玩笑——也不可能开玩笑——之后,韦孝宽伸手扶着扶手缓缓坐下,脸上有些茫然。

    尉迟迥是他的搭档也是他在朝堂上的对手,两人互为敌体的同时又多少惺惺相惜。当初知道是自己的人率先站出来挑衅的时候,韦孝宽还将手下将领斥责了一番。

    不过出于保险,两人还是很有默契的同时移动营寨,而韦孝宽也没有食言,将之前答应尉迟迥的辎重调拨给他,只不过后续的辎重调拨遭到了手下将领们的集体反对,为了确保军心,韦孝宽方才没有再多给。

    而双方同样是出于同样的考量,各自之间的粮草补给也都是各走各的,以免出现分配上的不均和争执。

    现在米仓山粮道被断,就意味着尉迟迥断了粮食供给,原本他和韦孝宽艰难维持的平衡也势必将要遭受挑战。而且尉迟迥吐血晕厥,说明尉迟迥那一路军短时间内很难再发起有效而且有力的进攻。

    整个进攻计划无疑都已经被打乱了,而韦孝宽除了需要头疼李荩忱在山上布置的一道又一道的防线之外,还需要担心两军接下来的粮草分配问题。

    现在从苍溪谷运过来的粮草可不算多,双方但凡有什么差错,必然会引起冲突。

    “之前我们在苍溪谷的运粮队也说发现了敌人的斥候,还以为敌人只是想要刺探一下我们的粮草数量,现在看来他们是另有所图啊。”韦孝宽的部将贺娄子干忍不住开口说道。

    其余将领也都意识到这一点,纷纷颔首,还好他们用来护卫运输队的兵马不少,而之前韦孝宽在通过苍溪谷的时候又在苍溪谷留下了不少兵马守护,否则现在遭殃的恐怕就不只是尉迟迥了。

    韦孝宽却并没有开口,只是手轻轻敲打着扶手。

    他很确信李荩忱绝对不是单纯只为了截断粮道,甚至他怀疑李荩忱并不是没有能力在苍溪谷制造混乱,而只是故意为了截断两条粮道之中的一条。

    至于这会造成什么样的麻烦韦孝宽不由得轻轻打了一个寒颤。李荩忱这是在逼着尉迟迥和自己接触啊。不过尉迟迥部上万人生死,韦孝宽不可能坐视不管,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北周军队。

    更重要的是现在尉迟迥很干脆利落的吐血晕倒了,粮草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韦孝宽的肩膀上。刹那间韦孝宽甚至都怀疑尉迟迥是不是故意的。

    “我们的粮草还能够支撑多久”韦孝宽沉声问道,“如果是按照三万人来计算的话。”

    听到韦孝宽这个人数,将领们就知道自家主帅肯定是不会见死不救了,虽然脸上多少都有些不悦之色,不过还是很理智的保持了沉默。另外一员韦孝宽部将李询急忙站出来说道:“启禀将军,三万人的话可以支撑到月底。”

    “月底就开春了”韦孝宽斟酌说道,“不过算起来也就是十多天。为什么我们的粮草只有这么多”

    李询苦笑一声:“将军也不是不知道,剑阁道上的积雪也都是刚刚开始融化,现在道路虽然没有冰雪,却也泥泞难行,再加上汉中去年收成也不是很好,这些粮草都是从关中转运来的,甚至还有从中原转运来的,中间经过洛阳、长安、汉中、剑阁等地辗转停留,这时日自然就耗费出来了。”

    韦孝宽霍然站起来:“传某将令,



第五百一十七章 越来越看不懂了
    瞥了贺娄子干一眼,韦孝宽淡淡说道:“老夫的眼界自问也不算狭窄,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又惹来什么样的麻烦,老夫心中还是清楚的。如此一个大好机会却拱手让人,当然会让很多人觉得不妥”

    话语微微一顿,韦孝宽的步伐却是加快:“但是现在这大局必须让老夫这么去做,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不是自家人互相算计的时候,尉迟迥一倒,这大局终究是得撑起来的罪人也好,叛徒也罢,老夫一力承担便是。”

    贺娄子干下意识的侧身让开道路,不过还是低声说道:“将军还是三思”

    而韦孝宽摆了摆手:“吾意已决,无须再言。”

    毕恭毕敬的转过身,贺娄子干对着韦孝宽的背影躬身行礼。

    在这血火连天的乱世之中,终究还是有不同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孤军突入巴蜀的李荩忱如是,而此时伸手掀开营帐帘幕的韦孝宽也是如是。

    想到什么,韦孝宽回头看向贺娄子干:“一起去么”

    一跺脚,贺娄子干大步跟上,笑着说道:“敢不从命!”

    既然老将军都不怕这些,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至少要先把眼前这一战打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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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荩忱放下手中的战报,看着沙盘上的形势,沉默良久之后,缓缓的伸出手将一面赤色的小旗帜插在了代表尉迟迥的青色旗帜后面,同时转过身在米仓山方向上打了一个叉。

    “难得今天韦孝宽和尉迟迥老老实实的不进攻啊。”萧世廉看着李荩忱的动作,不由得笑着说道。

    昨天尉迟迥和韦孝宽可真的是拉开阵势发动进攻,然而到了今天却只是向前派出一些斥候探查,都已经快到正午的还没有进攻的架势,着实让萧世廉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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