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因为愤怒,袁道长咳得更加猛烈并开始吐血,南怀珂急得满头大汗,他却还是拉着她的手说:“当时我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要杀我,我东躲西藏了一年才迂回回到京城,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咳……”
“道长!”
“我不行了,等不到了。睿王妃,我把看到的全都告诉你了,你一定要告诉陛下!”
“道长,我这么说是不做数的,你一定要亲口告诉皇上,我去叫太医,你坚持住。”
“你发誓,发誓你会告诉陛下。”
南怀珂无奈说:“道长有所不知,我和潘家素来不和,这皇上是知道的。”何况她当时又不是亲眼所见,空口无凭根本不能撼动潘家分毫。
袁道长却不理解这些,这件事在他眼中黑白分明,他忍辱偷生千辛万苦回到京城,为的就是要揭露潘家的真面目!如今他快不行了,眼前只有睿王妃可以托付。
南怀珂想他活下去亲口说出真相,袁道长却自知大限将至要托付与她,二人各执一词陷入僵局。
而静室外,隋晓却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这么安静”
小牟奇怪道:“哪里安静了,到处都是蝉声。”
隋晓默默否决了这种说法,山上蝉固然多,但蝉声都集中在外围,静室附近却都安静的很。旁人听不出区别,她却可以分辨出怪异。
她小声说:“怎么还不出来,我去看看。”
小牟还在犹豫:“打扰王妃,这不好吧。”
“我只推门看一眼就是。”拇指顶出佩剑,她上前推开门向静室内张望,竟见袁道长吐得全身是血。
隋晓下意识喊了一声“王妃”,南怀珂回过头见是她来,忙就着她去传太医。“是。”她点头退了一步,刚要转身,耳边就听到一声细微的破窗之声,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就以迅雷之势穿透窗户纸呼啸而来。
再要冲到南怀珂身边保护已经来不及了,那呼啸而来的箭矢转眼就能刺破她的胸腔。几乎是一种本能,瞬间隋晓剑就出鞘向前投掷而去,一下将箭矢劈成两半,继而整个人向前飞扑,带着南怀珂滚在地
第317章 什么是爱
静室外头又传来一阵骚乱。
萧砚在城内也接到消息,但传话的人说得不清不楚,萧砚只当她遇刺受了伤甚至更严重,急得牵上骏疾就飞奔城外而来。
上得观里的山路又长又高,他一步也没有耽搁歇息,仓仓皇皇就赶了进来。见到袁道长的死状他脑中一片混乱,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
及至在这间静室见到她,一颗提到嗓子的心才突然碎了一地。
“王爷怎么来了”南怀珂意外他的到来,起身问。
他什么都没说,上前两步愣了一下,用一种失而复得的眼神静静锁住她,片刻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隋晓知趣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南怀珂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便由他这么抱着自己。
平生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带着这样浓稠的情绪抱着她,炽热得像这盛夏的骄阳。原来人生除了父母,真的可以被别人所喜欢。
可是为别人所喜欢竟让她觉得有一丝的害怕。
世人写了许多诗词赞美男女间奇妙的感情,但她从来不曾经历过,也不理解这样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刻,比如可以持续多久,又可以为之做到什么程度。现在她拥有了他单方面的喜欢,但却害怕有一天他会慢慢收回这份感情,变得和当年潘世谦对她一样残忍无情。
她虽然没有这样爱过别人,可是却不喜欢这种拥有又失去的感觉。如果感情是可以收回的,那从一开始就不该交出。
大约她还是自私,只想永远占有一样美好的东西,却不肯为此冒险付出。
萧砚在微微颤抖,像受到惊吓的孩子,而她就是那个能抚平孩子惶恐的布娃娃。过了很久感觉他终于平静下来,南怀珂轻轻说了句“热”。
萧砚松开了环抱住她的双手,盯着她身上的血迹问:“你受伤了吗”
“没有。”她始终镇定。
要看到她像受惊的小鸟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撒娇是不可能的,他点点头拉着她坐下说:“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有人要行刺你他们和行刺父皇的是同一拨人吗不对……”他的眉眼重新恢复成那种内敛从容的样子:“他们不是冲着父皇去的,就是冲你来的。”
他很聪明,立即想到了那场刺杀是个幌子,只是他还不知道袁道长看见的事情,以为他们是来行刺南怀珂的。
难道是柏炎不,柏炎那日当场就被抓了起来,南怀珂的仇人还有其他人……
“是潘家”这倒猜对了。
她摇摇头做不知道状,抬眼正看到他微蹙的双眉,他看起来非常担忧,太阳穴的青筋一鼓一鼓起,漂亮的桃花眼中、眼底暗藏滔天的愤怒。她心中一动突然问:“王爷要是抓到了刺客会怎么做”
“我要问出那个幕后真凶,让他比死还难受。”他咬着牙,冷冷答。
南怀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萧砚一时也不能完全理出头绪,只好问她道:“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怎么了”
“父皇听说了袁道长的事情非常生气,他要立即见你问话。”
皇帝也一定将两件行刺案联系在了一起。
南怀珂点了点头,她很好并没有受到惊吓,不过确实被袁道长死前的话震惊到了。血衣觐见大不敬,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上了轿,萧砚骑着马跟在轿子旁边一步也不肯远离。
就这样,他一路护送她回了城内,并陪着她一起去见皇帝。
太后也在。
太后一早起来诵经的时候就扯断了佛珠,正为此惴惴不安,下午就传来南怀珂遇险的消息,并且同时在场的袁道长当场身亡。听说她进宫,太后无论如何要在第一时间看见她、亲眼确认她的安危。
“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太后愤怒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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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耳鬓厮磨
萧砚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柏炎这个人,我想你私下是见过他的是不是”
南怀珂点了下头。
萧砚又道:“顺天侯是个色中饿鬼,柏炎的娘是顺天侯府的一个丫鬟,年轻时因被顺天侯强暴而怀了他,连妾室都算不上。那个女人生下他不久就悬梁自尽了。因为出生那天没有哭,算命的说他是个煞星,指不定哪天就克死他老子,所以顺天侯极度不喜他。
你也知道柏家庶子的内斗有多厉害,兄弟里面他唯有和柏乔比较亲近,即使是在顺天侯极不喜欢他的情况下他都能成功上位,为人有多狠可见一斑。
你这样私自对付他其实很令我担心,我要你信任我、告诉我,并不是想要约束你,相反是想能随时保护你,而不是步你脚后打探你的行动。这样事事慢你一步我怕终有一天会失手让你受到伤害。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是盟友,那你就应该给我十二万分的信任。
你要对付柏家,我们可以试着想一个更加两全其美的办法,多我一个就是多一份力量。这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他这样语重心长,丝毫没有责怪她破坏他自己计划的意思。南怀珂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低着头把玩着团扇,半晌用蚊子般轻的声音说:“对不起。”
“什么”
“我说……对不起。”
看着她像犯错的小孩一样向自己认错,又带着那种“我都认错了,你不许再说的”赖皮模样,萧砚高兴地笑了起来:“怀珂也会觉得抱歉”
这是什么话她可是鼓足了勇气道的歉:“王爷讽刺我”
“没有没有。”他是高兴,她服个软撒个娇就能让他高兴好几天,他就像被猫逗玩的老鼠,喜怒哀乐人生百味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四下无声,阳光漏过树叶,从支着的窗户缝里爬进内室漏在两个人的身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浓密的阴影。
这样静谧的午后,和自己心爱的人靠得这么近——真想亲她一下。
这个念头在萧砚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南怀珂本来正在看他傻笑,也不知他在寻思什么,突然就觉得那脸盘靠近了自己。她向后挪了一下,后面就是美人榻的围栏,她避无可避,慌乱下忙举起团扇遮住自己的脸。
终究他歪了一下脑袋,避过扇子像只小兽般依赖地将头支在了她的肩膀上,满心欢喜,毛茸茸的头发蹭过她的耳鬓,惹得她心里忽然一阵痒痒的感觉。
“怎么办……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暧昧地盘旋在她心头。
躲在扇子后她双颊火烧一样烫,在这个沉闷的午后,她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在跳,也听见他的心在噗通噗通跳。
“吧嗒”一声扇子跌落,他将她的手攒到胸前说:“其实我知道的,你对我比对别人好,可是又不够好。”
“王爷……”
“你先听我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好像每次说到这件事我们都不能心平气和……如果你今天心情好些了的话……怀珂,其实不是我求太后赐婚的,我发誓。那时在猎苑你出了事太后非常焦心,后来她就主动赐婚了,她认为有我时时在你身边的话你会更加安全。
她有作为长辈和上位者的一厢情愿,这在她看来理所应当又势在必行的事情却恰恰左右了你的人生。你不能责怪她所以你就气我,我知道你恨我没有拒绝,但请你体量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这份恩赐。
你知道吗,即使像现在这样和你住在同一个府内,一天想你十次我都觉得不够,又怎么拒绝得了让你成为我妻子这样天大的诱惑和恩赐。这是我唯一的错,除此之外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隐瞒和谎言。怀珂,我喜欢你,从十七岁那年第一次遇见你起你就成了我的命,我会用一辈子来实践这话。”
夏天的衣服单薄而凉爽,她摊开手按住他的胸口,那些微的跳动从手心传递出来,充满真诚与力量。
他说:“如果我做不到,你就杀了我。”
也许他这一刻是非常真心的,但是她想,所谓喜欢一个人只怕一个动心的瞬间就能成就,但是喜欢一辈子那是要到死那一天才能得出结论的事情。
她这一辈子再经不起一场毁灭人生希望的婚姻关系了,用一辈子熬一个承诺太不现实。
“这……不是约定里的内容。”她抽回手,尽量保持平静,同时动了动胳膊示意他退开。
萧砚抬起下巴转过去看她的侧脸,她还是那种冷淡的表情,像没有情感的兵器,只能杀戮不能温情。
“你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的心的的确确是一块捂不热的铁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好死不死就钟情这冰冷的铁疙瘩,为她曾给过他的一丝关怀和温暖,他愿意
第320章 斩草除根
“不说没有关系,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日散席突然出现了戎狄的刺客,龙颜大怒,立即就将炎二爷和你的事联系起来,那位炎二爷已被收押择日就要问斩。司徒灵,还是多谢了你的出现。”
司徒灵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小点,牙关磕碰着说:“不可能,你胡说。”
“你细想就是,前几日你被关在死牢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皇上要刑部严加审理。如今柏炎已被定罪,皇上决定把你发配回西北,你这才被转出了死牢,过几日就送你走。”
司徒灵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颤抖着嘴唇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们冤枉他。”
“随你怎么说都好,我本来是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珍惜就算了,和柏炎一起下黄泉吧。”
南怀珂说着就要走,司徒灵怕极了,大步流星冲上去扑倒在她脚边道:“姑娘!柏炎不曾通敌,我从来就不是戎狄的细作,不是!柏炎和我相识怎么就成了通敌!求你把这话告诉皇上,你救救他,我给你磕头了。”
咚咚咚……响声回荡在阴暗潮湿的走道里。
南怀珂举起灯照亮她的脸,半晌冷笑说:“大凡细作都说自己不是细作,你跟我面前不用装这个糊涂。”
“姑娘,我真不是,我虽有一半戎狄的血统,但我从来没有和我娘的母国有过联系。我父亲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猎户,我根本就是齐人呀!柏炎认识我根本不和戎狄扯上关系,沙场杀敌他不落人后,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背叛大齐的事情他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那你又在宴席上承认”
“我只是顺着柏家人的话去说,不这么说只会更加让人起疑。”
“谁叫你顺着他们的话说的,你这么说坐实了你是细作的事实,柏炎他百口莫辩。”
司徒灵哭得几乎厥倒,瘦弱的肩膀耸动着,反复哀求南怀珂去救柏炎,她没有别的出路,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子。
天知道她为此承受了多少,顺势而为回到京城就是为了再看他一眼,看到他活的好好的也就知足了。如果说她肮脏的半生还有什么美好的东西,那就只是他了,唯有他在才不枉她白活一回。
南怀珂冷眼看她问:“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不按我说得去做”
“我不能……”
“不能什么”
司徒灵松开拉着她裙摆的手,捂住脸悲鸣道:“我不能害柏炎!我爱他!”
接下去的话是南怀珂这辈子听过最荒谬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大牢的,只记得她提着灯照亮司徒灵的脸看了很久。那是她见过最纯真和深情的脸,这样的表情她平生只在萧砚的脸上看见过。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是在黑暗的巷子旁呕吐,司徒灵的话令她觉得愤怒和恶心,这种悲愤引起胃部强烈的不适。萧砚担心的看着她,直到她吐出胆汁、再吐不出东西,这才掰过她的身子替她擦干净嘴带她离开。
管冲赶着马车,萧砚坐在她身边问:“你这是怎么了,司徒灵和你说了什么”
她从来没有这样需要倾诉过,她无法把这个可怕而压抑的秘密埋在自己一个人的心中。人心,竟能恶到超出她想象的极限。
萧砚静静听着她的述说,竟也生出一种无力。
“她不说,是知道柏炎受不了真相,她已经准备好赴京就是死,也许我不应该把她带来。”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把她带来,她永远都再见不到柏炎……过去的事情不是你造成的,现在你预备怎么办”萧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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