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殿下来的不是时候,太后刚刚睡下了。”
萧择往里探了两步又走回来问:“皇祖母……知道了”南怀珂料想他说的是萧弥的是,款款点了点头,萧择又问:“太后怎么说”
“太后伤感,不曾多说什么。”
萧择看到桌上的经书问:“你是在替三哥抄经书”
萧弥是戴罪之人,太后可以私下缅怀,她南怀珂却不可以,因而她轻轻一笑否认了,只说是太后礼佛所用。
萧择知道她防备自己,笑了一笑说:“我知道你心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又走到桌前看了宣纸上的字:“松风煮茗,竹雨谈诗,二小姐写得一手好字。”
南怀珂微笑:“不过是一时兴趣随意瞎写的,叫王爷见笑了。”说着过去就要团起纸扔了。
萧择拦:“这样好的字,二小姐不要不如给我。我府中水榭内正少一幅有意境的好字,寻觅许久,眼瞧着这副正好。”
“信笔涂鸦,配不上王爷
第271章 所谓人证
御书房的两侧安放了宽榻,有博古架,上面摆放有玉、瓷、珐琅、象牙,灵犀角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宝物。另头屋中则放着月牙桌、琴桌、椅子、绣墩、方案等家具。
皇帝是在其中一间屋子召见了萧砚,正中上方悬挂着“汇流澄鉴”的匾额,下头就是龙案,他背对着萧砚站在案前,低着头仿佛正在细看什么。
萧砚行礼参见,皇帝回头,目光如电直视着他,出口是问:“睿亲王,近来可好”
睿亲王,不是老八。
这语气很古怪,这意味着他召萧砚前来是有非常严肃的大事。再看一旁太子面露得意之色、陈峰则又面色阴沉,萧砚心念急转,低头恭敬答:“有父皇天佑,儿臣一切尽好。”
“哦”皇帝的脸上似笑非笑:“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左不过是些小事,譬如父皇新赐的封底,儿臣都亲自跑了一遍;再譬如掌仪司核准了纳彩一应需要的礼单,方才来前儿臣正在府中与长史就此商议。”
皇帝淡淡一笑说:“是啊,你都这么大要成亲了。说起来岐国公的女儿朕也见过好几回,美则美矣性子却太刚毅,只怕不能容你府中的姬妾,将来后宅不宁。”
萧砚府中的姬妾全是他母亲死后安置的,为的只是迷惑外人,叫人以为他不过是个恣心纵欲的人物,也能让萧弥放下警惕,实在没有肌肤之亲。此刻听皇帝提起,他倒不为这事担心,只是疑惑皇帝如何管起旁人夫妻之间的事情。
他略想了想说:“怀珂的性子婉如清扬,必不会为这些寻常的小事妒忌较真。”
“你既把她说的这么好,府中又已有了数位姬妾,如何还学旁人在外金屋藏娇”
萧砚一心一意都为一人所牵,何来金屋藏娇之说,不由纳闷。当下抬起头来,却见皇帝面上冷如冰霜叫人不寒而栗。
寒气席卷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连太子都不由觉得害怕。陈峰并不了解皇帝,想着方才太子向皇帝所述之事,不由微微蹙眉不语,暗中替萧砚捏一把汗。
萧砚却从容说:“父皇听谁说的,儿臣是皇子、亲王,绝不敢在外做出有辱皇室声名的事情。”
皇帝面色骤然阴沉:“既没有金屋藏娇,你在西面城门出去往外二十里处的小院里藏的是哪家的姑娘!”
萧砚终于明白,皇帝指的外室是郝晓东的妻子望舒。那女子已然行将就木,不过是掰着手指头等死罢了,皇帝是从谁那里听说了她
萧砚的神色一丝一毫都没有露出破绽,只是微笑着说:“儿臣从未在那处置办过田产,要说藏了女子就更是没影的事了,不知父皇是从何处听闻的无稽之谈”
那田庄并不在萧砚的名下,而是用那女子自己的名义买下的。
“无稽之谈”皇帝冷笑:“三日前,太子的人亲眼看见你在那里进出过,你和那女子的丈夫合谋,策划了猎苑行刺的事情陷害萧弥。萧弥到底是你的哥哥,即使他有不对在先也自有朕会收拾,何时轮得到你动手你借行刺之事无辜伤及多少人性命!那女子已被太子派人拿下,录了口供在此,胆敢欺瞒愚弄朕,你可真不怕死!”
原来如此,是太子!
陈峰的出现让太子心中愈加不安,去了一个心怀叵测的老三,又蹦出个颇得父皇重视的瑚亲王,太子愈发觉得自己的位置坐的不稳。
萧凌有意透露了望舒的消息,太子就眼巴巴的上钩,抓了人来要了口供,又巴巴儿地递给了自己的父皇。他想得是好,能先除一个是一个,管他到底有没有可能和自己争,否则等来日势力做大反倒不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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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分身乏术
陈峰徐徐说:“这个主意好,却也不好。皇上九五之尊,难道还要见那些草民断案可是事不可只听一面之词,睿亲王既这么说了,皇上也不可草草判了他的罪。不如就如睿亲王所言去庄上带一拨人来,打发去刑部审理,再交由皇上定夺。”
陈峰自“认祖归宗”后,一向在皇帝面前话语甚少,往常皇帝传他进宫想拉近一下父子关系,他却总是不冷不热保持距离。
南怀珂知道皇帝也会爱子心切,陈峰的话在紧要关头一定会发挥作用。
果然皇帝难得听他主动开口给自己建议,不仅没有怪他多嘴反而喜上眉梢,当下就顺了他的意思,将这事情交由刑部尚书亲理。
至于萧砚,虽然还未定罪却牵扯在内,因而皇帝命他留在府中不许到处乱跑。纳彩的事情却先按部就班准备,免得惊动太后。
出得御书房,萧砚不疾不徐下了台阶,见太子从身边匆匆路过,语气轻快地打了个招呼:“太子殿下,辛苦了。”
今日这一出,兄弟两就算结下了仇,不当外人的面不必再虚与委蛇。太子回头瞪他一眼说:“你离死不远了还得意个什么,分明是去见了那个女人,等刑部尚书审理起来,我看你怎么脱罪。”
说完,甩着袖子疾步离去,陈峰出来时只远远看见二人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家”还不及他从前在的地方,也不知道天下人向往的红墙琉璃瓦有什么好的。
穆白在台阶下头等他,见他出来迎了上去,陈峰边走边嘱咐他去一趟国公府:“如今我不好总往臣下的府里跑,你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小妹让她心里有个数,免得她担心睿亲王。”
南怀珂在家中得了消息,沉吟片刻问:“那个望舒如今在何处”
穆白回:“人已被拘在刑部大牢。”
“那睿亲王在庄上真有人证”
“这就不清楚了,但我家王爷说睿亲王说的信誓旦旦,料是有几分把握。”
这就奇了怪了,萧砚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就算他能收买庄头,但收买不了上百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何况当日出入城门也有记录,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去望舒处,一边又出现在封地上的
“嗯……知道了,你回去罢。”
穆白应了出去,和门口知夏以及隋晓点了头。知夏进了屋子,却见南怀珂站在窗前心事重重。其实是想起望舒她心中不太好受,那姑娘本来就病入膏肓,再被抓到刑部去一折腾受了惊吓,只怕没几天的活头了。
“小姐,瑚亲王派穆白过来为的什么事”
“哦,是……”南怀珂一回头,看见隋晓站在知夏身边,迅速转了口说:“是太子找了什么劳什子证据,偏说睿亲王和春天猎苑的事有关。”
隋晓忙问:“那岂不是很严重”
南怀珂点头说:“是啊,这事最后必然有人倒霉。”
隋晓还想问什么,却见她懒懒得不想多说的样子,只看她执扇摇风的模样像是兴致不高,便不再多言,干脆出去让人往深井里起了水果出来消暑。
且说刑部尚书得了皇帝亲召,也明白此事事关重大,连夜就派下属官吏去萧砚封地查证,不几日就传回了消息。他便将进展报告给了皇帝,又请了太子和萧砚到衙门去对质清楚。
太子胸有成竹,晓得除去萧砚是十拿九稳的事,他的证据如此充足,这个刚得意的八弟眼看就要倒霉了。居然连三弟都败在他的手上,可见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早除早好。
萧砚一声不吭走入衙门,同太子对峙而坐。太子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斜睨冷笑看着他。萧砚突然想起南怀珂入羁侯所的那件事,那时就是太子执意要捉她下牢,仔细算来,太子也是二房的帮凶。
他心头冷笑,心中对太子愈加不存兄弟之情。
阳光从门口斜撒进来,正好将太子的座位笼罩在金黄色光辉中,他虽然觉得很热,却又很
第273章 被逮正着
同一天。
林边的会馆就是有这一点优势,树木蓊蓊郁郁一到夏天尤其凉爽。
幽僻静谧的竹林环绕着小径,一条条小径又通向不同的雅间。南怀珂临窗而坐,窗外就挨着荷塘,宽大的叶子上点缀着无数层叠的荷花,阵阵幽香传来,和面前的茶香一起充盈整个屋子。
“这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又安静又清幽。”她坐在窗边轻轻感叹一句。
知夏和隋晓相视一笑,一个就说:“小姐喜欢,以后就常来。”
另一个就说:“只是来的名流雅士太多,一路过来打了多少招呼,也不清净。”
屋子里缕缕清香闻之欲醉,不提防那边门唰一下就叫人给打开了。知夏板着脸边走过去边说:“好不懂规矩的伙计,我们……”
话说一半就停住了,门口站着的竟是萧凌。
长久不见,他仍然形貌昳丽,许是因为封王成亲的好事接二连三,眉宇间更显一种贵气。他举起一手朝外摆了一摆说:“我同你们小姐有话要叙。”目光却仍然锁在南怀珂的身上。
她就那样坐在窗框上,慢慢摇着团扇,背后就是亭亭玉立而又皎洁的荷花,面上不施粉黛却冰肌玉骨,鬓边的发丝被清风徐徐吹起,真是遗世独立。
萧凌有一瞬间的恍惚,真想就这样一直静静看着。这个女子本来他志在必得,可她偏偏不屑于自己,反而选择了萧砚。
隋晓警惕地走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南怀珂浅浅笑了说:“我同殿下并没有什么要叙的。”
她还是这样只给自己难堪,萧凌心中却无甚不快,反而客气说:“我是真有些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和你的婚事有关。”
她漆黑的眼眸轻轻颤动了一下,团扇掩着嘴,没有让人看见自己嘴角微凉的笑意。点了点头退去知夏和隋晓,自己仍旧靠在窗框边。
“你倒是好兴致。”萧凌走近看到桌上放着的荔枝,荔枝价高而难得,岐国公的女儿真是要什么都应有尽有。他沉声说:“只是你的婚事要黄了。”
“何以见得,难道睿亲王另觅了佳人”
“你可真会说笑。睿亲王……可笑可笑,不知他这亲王之尊还能保有多久。”
“雍王殿下才是说笑,皇上说赏就赏说收回就收回,岂不成了儿戏”
萧凌的眸色渐渐深沉,冷笑一声说:“要是你未过门,未婚夫婿就被父皇收回封赏,南怀珂,你还会不会如期嫁给他呢”
南怀珂淡然道:“皇上既然赐婚,我就已经做好了做他妻子的觉悟,紧要关头我不会抛弃他只求自保。雍亲王,这就是婚姻的道德底线,我想这种事你是不会懂的。”
她早已从萧砚那里知道了徐婕妤被害的真相,不得不承认,萧凌的眼光的确长远也够谨慎。即使是当时的萧砚,只要是有一丝一毫威胁到他萧凌大业的存在,他都不会放任不管。
可是这样聪明而精于算计的人,她怎么就那么讨厌呢就是觉得莫名厌恶。
她拿这话故意气他,果然从那张英俊的的脸上看到了让人心满意足的怒意。但他掩饰的很好,随即就用大笑弥补了这种不快:“南怀珂,事实终将证明,你选错了人。”
南怀珂掩着团扇凝视着他,这真是个自信的人啊,自信而阴险,真是天生称王的料。很快她的思绪被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知夏在外头道:“小姐,太子身边的人来了,是来找雍王殿下的。”
“开门。”
人进来,汗流浃背,显然是先去一趟雍亲
第274章 杀人灭口
萧凌只听说太子这边证据出了问题,一路过来时还不曾做太多担忧。他想着的是下头的人弄岔了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棘手难缠的情况。
因而此刻望舒的话一出,他的动作慢了片刻,一时之间竟没明白眼前一幕算怎么回事,下意识看了太子一眼,随后就望向了萧砚。
萧砚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冷漠,刻骨的仇恨被深深埋在心中,一丝一毫都不曾泄露。他看了自己五哥一眼就转向刑部尚书,好整以暇整整衣服,刹那间的神态不怒自威。
刑部尚书被这突然的一幕震得脑中一片空白,一位太子两位王爷,各有各的说法,真是要死要死。他回过神来忙敲敲桌子说:“犯妇休得胡言乱语!”随即起身朝萧凌抱一抱手问他如何来了。
太子率先开口:“今日既是朝廷的事也是皇家的事,雍亲王一向得皇上器重。大人既要提审,我请他一起旁听将来也是个见证,尚书大人以为不可”
太子并没有明说这消息是萧凌给的,万一事情成了,功劳他可不想分人一半。
萧砚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流连,心中嘲讽的意味甚大。这两个人,一个被当枪使,只怪他本身心术不正;一个机关算尽,极尽谲诈之能。
尚书不卑不亢道了声“好”,随即命人搬来一把椅子让座于萧凌。
萧凌向太子问了安,掸了掸衣服落座。这边礼数尽了,那边尚书把眼下的事情说了,见三人都不肯多言就问望舒,究竟那日去她院里的是谁。
“是……”
望舒的余光下意识瞟了一眼萧砚的方向,萧凌将这一幕收在眼中,心下愈加笃定。
和郝晓东的联系他从不出面,望舒从来也没有见过自己,但萧砚从中作梗截胡了他的布局又救走望舒,那望舒一定是见过他的。太子这边的人又亲眼看见萧砚出入望舒处,他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
望舒转头,视线扫向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她此前从未见过。今天她知道了,一个是太子,一个就是雍亲王。
她忽然思念起了丈夫。
这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好日子过腻了总要折腾出一些其他的花样。而自己和夫君这样的蚁民,不过是他们逐鹿道路上的垫脚石,甚至只是一棵草,一粒沙,无声无息就白骨荒芜。
她又低下头,泪珠在眼眶来回打转。
“从实招来!”尚书一拍桌子催了一句,高亮的嗓门震出一串回声。望舒一惊,胸膛剧烈起伏,忙用袖子捂住嘴巴疾咳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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