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孀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毛杏
不,这些个理由都太肤浅了,本宝宝前世的工作是医生,救死扶伤不过是出于职业本能而已,如此而已。
“夜星川……夜星川,你醒醒!”
钱大双觉得萧晔应该醒过来了,唤了几声后,见没有什么回应,她就有的没的嘟囔起来。
“姓夜的,你说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安安生生地睡觉,出来瞎溜达个啥明明知道自己有头疾,还敢喝酒,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阿白,你肯定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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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难得的是
萧晔一有意识就试到了覆面的那块帕子,那时他就火大得不行,真想一口咬死了钱大双!
钱大双这个丑女人竟然敢嫌弃和他直接接触,他又不是邋里邋遢的乞丐,挨挨他的口唇能弄脏了她
然后他自己给自己顺气,钱大双即便丑了点,但她也是正经女人啊,男女有别,女人矜持点儿没错的。
虽然在萧晔的记忆里,围绕在他周遭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正经矜持的,目前为止只有钱大双这一个。
就这样,傲娇如萧晔看在钱大双又一次救了他的份上,就懒得生气计较了,而且,当钱大双在他怀里摸索火折子时,他竟然,竟然不像上次那般抵触嫌弃,不过也不甚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毕竟没有谁敢这样逾越放肆。
此时此刻,萧晔之所以生闷气,是因为钱大双的那番话,她竟然想把爷卖尸首,这个丑女人可真够歹毒的。
不对!
他怀里一百两一张的银票有那么厚一沓子呢,她也没认真瞅一眼,怎么会在乎卖尸首的那十两小银子啊,面冷心善如她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
最终想想钱大双好心好意地给他针灸,还烤热了两个包子揣他怀里,还给他盖了一件棉袄,萧晔捏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拿出来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心情还是不怎么美丽。
钱大双这次怎么不留以身相许的字条了
因为自己不是她惦记的那个男人
萧晔现在再想想那个字条上的内容,一字字过滤一遍,厌恶感少了几分,无形之中多了几分亲近。
但他一想到钱大双再也不会对自己那么亲近放肆了,萧晔就多了一点莫名的失落。
嗯,钱大双惦记的那个男人是何方神圣啊
好像他和自己长得一样帅,但他有自己的功夫高吗
就这样,向来万事不挂心的萧晔,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浑然不觉自己有了心事沉沉。
吃完了两个烤包子,萧晔暗暗一叹,钱大双真不擅长关心别人啊,怎么就没给他拿点水哪没有热水冷水也行啊!
如果,如果萧晔知道这两个肉包子本来是钱大双给阿白吃的,他肯定就会气得摧肺摧肝。
翌日,钱大双醒来时,小雪正在生灶火,下一刻她脸蛋发烫有点窘,因为她将阎大豹的那件旧棉袄死死的抱在怀里。
再加上她刚醒来,这脑子就有点不好使了,昨晚,这件棉袄明明苫盖在夜星川身上了啊
钱大双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夜星川不犯头疾时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完全可以从天窗那儿来去自如。
这样想着,她还是不太放心钱袋子,就下了炕,趿拉着鞋子,刻意查看了一番,还好,一个铜板儿也不少,不过,首饰盒依旧不见影儿。
但是钱大双再次上炕叠被褥时,她无意间提溜了一下棉袄,从棉袄中就掉出来两张百两银子的银票。
她略略郁闷,夜星川这家伙又拿钱砸她,不知道她现在很缺钱吗不知道她现在特别抗不住金钱的诱惑吗
事实上是昨晚萧晔觉得口渴了,就理所当
然地潜进来喝了半碗水,然后挑腿坐在炕沿边儿足有两盏茶的时间,听着钱大双断断续续地说梦话。
比如,“萧晔,我们不分手!”
“萧晔,我爱你……好想你啊!”
如此等等,最终萧晔不胜其烦,起身欲走时才发觉钱大双抓着他的袍衫,所以他就将两张银票放到棉袄里,塞进了钱大双的臂弯里,然后轻松地掰开了她的爪子。
幸好地上的小雪正在往锅里添水,钱大双假装若无其事地将两张银票揣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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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心生诧异
在小小的文家屯子里,捕快抓人这等热闹事儿几年也不会有一次,自然就招来了不少村人围观,钱小山听到了动静不对就跑出了屋子。
看见捕快要押走钱大双,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手足无措地央求赵威,“捕快大哥,你们肯定搞错了,我大姐可是好人啊!”
赵威紧绷着脸,“我等是奉公办事,你再阻拦就是寻衅滋事,那就一并带走!”
钱大双没有多少情绪波动,语气淡淡的,“小山,你放心吧,大姐不会有事的,这里面肯定就是一场误会,你在家里稍安勿躁。”
钱小山也懂得事态紧急,他强忍住泪意,“大姐,我这就去找先生,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钱大双若有若无地嗯着,跟在赵威身后向荆门走去,另一个捕快高强则跟在她身后,以防意外情况发生。
刚出了荆门,吝啬鬼归榆花就从人群中蹦出来,平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而且还是一对缠足小脚,却突然这样敏捷地蹦出来,以致于钱大双非常担心她崴了另一条好腿。
不过不等归榆花说话,赵威一抖锁链,兜头套住了归榆花,高声断喝,“大胆刁妇,胆敢滋生事端,不要命了”
突如其来受了这般惊吓,归榆花一肚子的奚落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一个踉跄,就半跪在赵威脚旁。
赵威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儿,是的,连半个屁都不敢放的归榆花被吓尿了。
他低咒了一声“无知愚民”,撤回来锁链,迈开大步走在前面。
在他们三人的后面远远跟着不少村民,窃窃私语着,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嘲笑声。
钱大双用脚后跟也可以猜出来,是阎玉堂暗中作祟,不过负责查办此事的不是文秀才的同窗好友,主簿徐少山,却是县丞。
县衙的县丞相当于是知县副职,权力大过主簿一职,再加上文秀才也说不上话,钱大双真怕这个县丞是个不分是非的。
有一点确实就是事实,当初,文秀才和文瑞去县城斡旋的费用差了十五两银子,文瑞说服了钱大双,悄悄挪用了屯子里的公使钱。
话说阎玉堂也是个脑子好用的,猜测文瑞肯定动了屯子里的公使钱,所以文瑞和文秀才前脚一走,他就从归榆花那儿要了盘缠,也偷偷摸摸地去了县城。
此时此刻,阎玉堂混在人群中,就等着看钱大双成为众矢之的,被绑了推入火里烧死,而文瑞因为渎职而失去屯子里里正一职。
钱大双以为吝啬鬼归榆花被吓尿了,也就消停了,但是她低估了归榆花的作妖能力。
他们三人刚走过几条巷子,归榆花的苍蝇声儿就嗡嗡起来……
“钱寡妇偷汉子啦!”
“钱寡妇真是好算计,算破天的算计哪,她看不上毛头小伙子,单单看上了文里正哟!”
“大豹你死的好惨啊,都是娘没本事,没替你看住你那个不要脸的寡妇老婆,你老婆做了文里正的小姘头,娘气得眼睛都快哭瞎了!”
“我的大豹好命苦啊,娘的心里好苦哟,谁能给娘做
主哟钱寡妇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就该天打雷劈,挨千刀啊!”
……
如此等等不堪入耳的刻薄话,钱大双只当是一缕缕耳旁风吹过。
赵威耳朵深受荼毒,钱大双又不是他老婆,她如何如何好与坏,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此刻归榆花这样哔哔叨叨,赵威真的是烦透了,暗骂,这个老干婆不回家换衣服,却疯狗一般咬住钱大双不放,蓦然间,他多了一念,难道是钱大双伙同文瑞害死了她儿子
 
第151章不要老脸
县丞陈嘉木沉思间,朝蔡闰枝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回避一下。
但蔡闰枝抱着铁墩儿,还是满眼满脸的担忧,望了一眼垂首坐在炕尾的文瑞。
“大双,你可要对县丞大人好好说话啊,你瑞伯伯最爱惜的就是名声,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肺的想害死你瑞伯伯,我快要被气死了,唉,今天都是小年了,怎么倒霉的事儿却一件挨着一件啊”
钱大双了然这种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她浅浅一笑,“婶子,你就先回避一下吧,你尽管放心,我会好好配合县丞大人问话,相信黑白是非自有公断。”
蔡闰枝长长叹了口气,依旧愁眉不展的,抱着铁墩儿出去了。
陈嘉木察言观色之余,暗挑拇指,这个钱寡妇小小年纪却不卑不亢,从容有度,比那些山野村妇高出一大截,连他也不得不另眼相看。
他正要说什么,就见一个干瘦的老妇人一瘸一拐闯进来,伴随着一股子尿骚味儿扑面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吝啬鬼归榆花。
她今天出门前特意往脸上抹了点猪油,因此脸上就泛着一股子腻腻的油光,进屋里刚刚站稳,她就朝着县丞陈嘉木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小鸡啄米似的,仿佛背负着天大的冤屈。似的
“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给老婆子做主哇,我儿阎大豹死得可惨啦,都是钱寡妇不守妇道害死了他,剩下我一个老婆子真的没法活了啊!”
青天大老爷这个称呼落在陈嘉木耳里,听着很不得劲儿,这片地儿,配得上这个称呼的不是他,而是知县大人,这要是传到知县大人的耳朵里,他得滚回老家挖二垄。
听了归榆花的话,陈嘉木心生疑窦,这个老婆子哭得这么可怜,难道说是钱大双勾搭文瑞害死了阎大豹
这样一想,他立即叫过来两个捕快,附耳低语一番,后者点头称是,转身出了屋。
县丞陈嘉木不问,文瑞也懒得介绍归榆花是哪位,一方面是担心陈嘉木嫌他啰嗦,另一方面担心自己言多必失。
没有多久,两个捕快折返回来了,赵威如是回禀,“禀告县丞大人,小的一连询问了三个文姓族人,他们都说阎大豹在新婚第二天进山打猎,遭到野熊袭击而惨死。”
高强也是实话实说,“禀告县丞大人,小的一连询问了三个非文姓的外来户,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刚才脑补出来的那个谋杀亲夫的梗儿,这下成了不好笑的笑话,县丞陈嘉木暗暗唾弃了自己一把,特么的,差点被这个老干婆误导进了死胡同。
他嫌弃地瞅了一眼还在磕头的归榆花,来了句废话,“阎钱氏,这老妇是你什么人”
钱大双不用费劲儿编话,就如实说:“禀告县丞大人,她是我前婆婆阎归氏!因为她不肯出亡夫的安葬费,所以瑞伯伯就帮我自立门户,也就是说我已经与阎家没有半点关系了,不,这样说也不准确,阎归氏的小儿子阎四豹因为嗜赌,欠下五两银子的赌债,阎归氏为此将他踢出家门,他目前没有正经营生,在我家里
帮着打杂!”
还不等陈嘉木说话,归榆花可有理了,“大人啊,你可不能听钱寡妇瞎咧咧啊,她就是个不正经的贱货,哄骗我儿阎四豹去赌钱,赢了的钱都让她吃喝了,欠下了五两银子的赌债哪,我咋能拿出来那么多银钱还债啊,她就到文瑞这儿松了裤带,文瑞就帮着我儿阎四豹还了赌债,现在叔嫂两个天天睡一屋里,把老阎家的脸都丢光了。”
先是谋杀亲夫,现在更劲爆,叔嫂乱情成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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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无稽之谈
钱大双将归榆花的这副嘴脸看在眼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见多了归榆花的作妖手法,而她行得正坐得端就是最强悍的战斗力之源泉所在。
果然不出钱大双的所料,陈嘉木用一种近乎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钱氏,你亡夫的弟妹,你的两个弟弟,还有阎四豹,这么多人都是你一个人养活着我听说你才十五岁是吧”
钱大双如实回答,“回县丞大人的话,女子出嫁后就该有所担当,这与年龄大小无关,亡夫的弟妹还小,我两个弟弟也是一样,因为我父母双亡,我养活他们是应该的,至于阎四豹,他因赌钱恶名远扬而难以找活儿糊口,在我家里待一天,就有他一口饭吃。”
这等良善的女子当立块表彰贤德的牌坊啊,县丞陈嘉木这样想着,继续追问:“重点是你怎么能够支撑这么大一家子人啊单单吃穿用度就得不少钱哪!”
聪明如钱大双当然不会太张扬,轻描淡写一句,“回县丞大人的话,好在他们都很懂事听话,我带着他们做点小买卖足以糊口度日!”
和县丞说话,钱大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儿,但归榆花与她截然相反,完全就是口无遮拦,逮啥说啥,“大人,谁不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钱寡妇她……”
不等归榆花说完,赵威在陈嘉木的示意下,走过来给了归榆花一个大嘴巴子,归榆花因此没有说出来钱大双经常出入翠红楼这个细节。
“文瑞!”
听到陈嘉木这声,文瑞立即诺一声,站直了,“县丞大人请吩咐!”
陈嘉木万般嫌弃地睨了眼归榆花,“这个刁妇无理取闹,视县衙威严为无物,特此处罚一百文充作文家屯子的公使钱,以儆效尤,你马上派人通知她丈夫过来交罚金。”
归榆花的丈夫阎旺财根本就不在文家屯子里,但说来话长,文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清楚。
这时,归榆花明白过味儿了,她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嘴巴,还要被罚一百个铜板儿,可孙子阎玉堂不是说县丞大人极有可能赏赐她几个铜板吗
归榆花倒是很想再叨叨几句钱大双的坏话,但她一边儿脸火辣辣的胀疼,还担心再挨揍。
她忌惮地闭紧了嘴巴,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囊,哆哆嗦嗦,无比心疼,肝疼,肺疼地数出来一百个铜板儿,放到了炕沿边儿,掉头就出去了。
“县丞大人,这个阎归氏的丈夫阎旺财外出多年未归,她守着离弃寡也不消停。”
见陈嘉木微微颔首,文瑞马上拿出来村志,记录下这件事的原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陈嘉木轻叹一声,让赵威去堂屋门外守着,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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