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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梦负韶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懒懒

    叹了口气,我没有回答,便向正堂移去,却发现这里再没了往日那般鼎盛,一片萧条肃静。

    行进后廊,琳儿突然对我招了招手:“那边有灯光!”

    “那里应该是云夫人的房间,这个时辰,怎的还不休息”带着这种疑惑,我们两个便来到了她的窗外。

    掐指唱决我便可清晰看到房内情形,有一双人影似在秉烛夜谈,一男一女,那女人便正是那云河将军的正妻,而那男人,则是云河将军的副将——苏桐。

    摇晃的烛火映得云夫人的脸一片绯红,看上去很美,但那美里,却透着阵阵阴险,坐在她身边的苏桐更是一脸的奸诈猥琐,盯着她只差没淌出口水来。

    对琳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又掐一决,二指一挥开了我们二人的耳通,屋里的对话便也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可是这一听却不要紧,不止是琳儿,连我都不由得从心里倒抽出一口寒气——

    苏桐倒了一杯酒递予云夫人,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转:“反正现在事已至此,夫人,你可莫要打退堂鼓啊!”说话间,他还把一只手搭了上去。

    云夫人显然还是有些介意想要推开,手却悬住了,娥眉一皱道:“苏桐,那妖女已被镇在了大内,而我夫君也被囚阶下,不日即将问斩,但是,早就有人说,他并非凡人,便是死了,也会化作战魂回来寻仇,我怕......”

    “你不用担心,就算没有他化魂而来,那个妖女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苏桐的眼里渐渐流露出恨意,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定要让这对伤了你的狗男女万劫不复!”

    琳儿睁大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我,我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为了不让她叫出声,只得瞬间封住了她的声音,又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重新指了指房内,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云河,你莫要记恨于我!”饮下杯中之物,云夫人的眼里分明落出了泪来,眼神却决绝阴冷,“苏桐,我定要亲手了结那个贱人!”说罢,她站起身来,十根水葱般的指头握在一起,成了拳头,那用力到隐隐似可见着白色的关节。

    苏桐见此情形,马上跟着起了身,一把揽住了玉人肩头,道:“只要能成全了我们,你愿意如何处置那妖女,我都应了你便是!”

    烛火被吹熄了,想来房内便要发出些子不雅的声音,于是,我赶忙收了法,右手钳起了琳儿的玉腕,一个咒决便遁去了身形。

    再次现身的时候,我们两人已经身在大街之上,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得到琳儿大声的质问。

    “公主,你为什么不去救紫枷姐和云河将军”扯住我的罗袖,她的娇俏的小脸气得煞白,“他们都是好人,为什么你不肯救”

    自是知晓她的性子,我此时若解释了什么,她便更是会闹个不停,许不准还要闹出些别的乱子来,便由着她先闹一阵罢,闹过了也就太平了。

    又是嘟嘟哝哝了好一阵子,这丫头才算是平心静气了:“公主,对不起!”想来是抱怨我也自觉过分,便垂下头去,认了错。

    伸手抚摸着她那一头微微泛着银亮的头发,我轻叹道:“你当我不知紫枷在那房内吗”

    其实,都不需用看的,我就已经感觉到紫枷琴身处何地,但是,若找不见紫枷本人,我要了那琴便也是毫无用处的。

    “那你为何不救”琳儿说着话,踢走了脚下的一块小石子,“就那两个人,使个定身法便是了!”

    “傻丫头!”我又一次轻轻的抚摸了她的头发,“你若连紫枷琴身边布着法阵都没发觉,那这几百年的修行,便真就是白费了!”再次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弯细如钩的月亮,我继续道,“你这耳朵,倒也是多了工夫,可以打苍蝇了!”伸手扯住了她的耳朵,便是用力一拽。

    “哎呦!”惨叫着弯了身,琳儿不但不恼,心思倒还澄澈了:“那你当真是不会出手救他们吗”

    “有些事,命中早已注定,我不能插手!”转身疾行几步,我一抹清泪滑落,随手一拭,道,“紫枷便是不听我的劝告,才落到这步田地!”

    说着叹着,我与她二人已然回到店中。

    点起了烛火,琳儿又点燃了炭盆,跟着另温上了一壶酒,舀起一杓于我斟上:“以你的身份,难道一次例也破不得吗”

    摇了摇头,我悠悠将酒送入口中,又取手帕轻轻抹了一下唇角:“琳儿,正是因着这身份,我便更不能插手,但也不会就此袖手旁观的!”把钟递了过去,又讨了一杯热酒之后,继续道,“明晚,你随我夜叹皇宫,我要与云河将军见一面!”

    “好!”一听我这话,她登时便精神了许多,“那,我先去睡了,公主,你也早些歇息了罢!”

    点头允了,我指了指仍然在滚的酒,道:“酒喝完了,我便睡去,你莫担心!”

    琳儿听话的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自斟自饮着,心绪飞扬。

    次日入




第七十五章
    脸上一红,紫枷低下头去,道:“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会记得的!”

    记得!

    云夫人打从心里就想大笑出声,你一定会终生难忘的!

    几日之后,皇宫突然派了人来,说听闻云府得一柄奇琴,琴音极佳,音色极美,琴身与琴弦更仿若浑然天成,皇上大喜,便召云河将军与可奉琴音的侧夫人一同入宫。

    又是全府上下的欢喜,毕竟,被皇上召见,是无上的荣耀。但是,却只有紫枷心中明了,此次前去宫中面圣,定会是一番狂风骤雨等在前方。

    夜极深了,云河将军已经酣然入梦了。

    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紫枷伏于案上,留书一封却是给那云夫人的。

    由于不能掌灯怕惊了云河将军,所以紫枷这封书信写得格外吃力,但她却一个字也不敢含糊。

    揉捏了几下眼睛,终是写完了放下笔。

    回到床上,看着熟睡的夫君,她的眼泪一对一双的落了下来。别人或许不明白,但她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不论是她夫君的命,还是腹中这孩子,最终却都是保不住的。

    靠进了自己夫君怀里,她还是落了眼泪,泪湿了的衣服上,泛着好看的莹莹的淡淡的忧伤的紫色光芒。

    几日之后,云河将军打点好了府中事物,便带着紫枷踏上了去皇宫的路。

    当他们的马车来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但是,掌着一柄宫灯的太监,仍然带着王召前来。

    “这个时辰进宫,是否不太妥当啊”下了马的云河将军面对此等安排,面露狐疑的询问着。

    “请将军和侧夫人莫要担心,皇上特意吩咐奴才在这里候着,就是怕旁的人照顾不周!”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老太监说话的尖细声音在这深夜里,显得异常突兀。

    跟在他的身后,云河将军紧紧的扶着紫枷,一步一步的向皇宫深处走去。

    “怎么样,要不要禀了皇上,先去休息,明日再去”感觉手扶的人儿每一步都踏出得如此艰难,云河将军心疼道。

    微微的摇头,紫枷惨如白纸的脸上露出一个凄凄的笑容:“不打紧,相公无需担心,皇上召见,岂敢怠慢!”

    “可是,自打入了这皇宫,你的脸色就如此的差,我只怕周车劳钝累及你和腹中孩儿!”云河将军小心的抚摸着妻子的肚子,眼神中流露出喜悦之色。

    但这般喜悦却更叫紫枷心里难过,轻轻的拂开他的手,道:“我很好莫要担心,只是,相公,你的兵器就这样随身带着,也不打紧吗”

    被她提醒着,云河将军才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的配剑。

    “公公,我们现下是要去往何处啊”试探的问了一句,他小心的观察着引路人的表情。

    “回禀将军,是去往皇上寝殿!”老太监没有回头,继续快步的疾速行走在前面。

    “不需除了兵器吗”云河将军闻言,竟从心里往上升起一丝不安来。

    “是,将军!”

    得到这等回答,紫枷心里一颤。从他们踏进这皇宫大门之后,她便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头也一时一时的犯着迷糊,想掐个决来算一算,却是失败了。

    “相公,一会儿见了皇上,务必小心!”

    “嗯!”

    ......

    琳儿的小眉头拧在一起,盯着说到这里便沉默下来的云河将军:“后来呢,你们见着那皇帝老头儿了吗又发生了什么”

    “死丫头,越发的不懂规矩了!”本是想将手帕收起来,见她这般猴急的样子,便轻轻一扬先拍了她的头一下,“将军莫要见怪,是昼惟教导无方!”我的道歉来得淡如清茶。

    “昼姑娘!”抬起头来,云河将军的眼中浸满了泪水,“自遇到紫枷开始,我便知她并非这俗世中人,但是,不管她是什么都好,我只道她是我夫人,如今因我无故累她受罪,实在令我痛心不已!”

    听到这里,琳儿已经在一旁悄悄的抹起了眼泪:“将军,若你便这么死了,可怎么办”

    “我求姑娘,不论在下如何都不打紧,只望你能救紫枷一命!”云河将军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脸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迫切,“你能否救紫枷一命”

    心里是泛着微微酸楚的,但是我脸上的表情却仍然云淡风清:“对不起,将军!”再次取出手帕帮他拭了拭额角的血污,继续说道,“小女子只是一个在乏人问津的小巷子,开乐器店的商人,你的请求,恕难从命了!”

    见我不肯帮忙,他越发的激动了起来:“方才姑娘不是说要许我一个愿望,却怎的这会子便要反悔不成”

    “呵呵,将军,这倒是冤枉我了!”把沾了血的手帕重新收回衣襟内,我幽幽道,“我以为,将军的心愿,会是与她生生世世长相厮守呢!”

    “那便是了!”许是我的话又燃起了他的希望,他急不可耐的说道,“可紫枷不救,长相厮守,不过空想罢了!”

    看着平日里那个风采奕奕的云河将军,落得这般田地,我心中自是无比感叹这世间无常啊!

    “空想也好,梦想也罢吧!”扇了扇鼻尖冒出来的细密汗



第七十六章
    “姑娘,何必劳心呢”被锁于岩上的紫枷没有睁开眼睛,气若游丝般仿若随时都会断掉,“我实属不值之人!”

    腾空起身与她平视,我小心的将其散落额前的头发拢于耳后:“便是早已规劝于你,也不忍见你如此啊!”

    “可惜了我那可怜的夫君,终是被我害了!”紫色眼泪顺着俏脸淌下,她哭得甚是伤心,“只可惜,我已无力回天,不能助他轮回!”

    “你把此物服下!”从衣襟中掏出一方手帕,打开来,里面是一片嫩青色的叶子,我捏起送于她的嘴边。

    未做丝毫迟疑,她便衔于口中:“这是何物”一边咀嚼,一边才疑惑发问。

    “来之前,我走了一趟招摇山!”折好手帕,于她轻轻拭了拭脸上的汗水,我说道,“这便是那迷毂的叶子!”

    她的身体不觉一抖,跟着面露喜色,张口便是道谢连连。

    “多谢姑娘!”

    摆了摆手,我浅浅吟道:“招摇有木,其状如毂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毂,佩之不迷!”呢喃之后,又问道,“你可知,我要你食此物做甚么”

    苦笑了一下,她点头不语,却又见两行浅紫落了下来。

    本以为她会哭得暴雨梨花,却只见她静静的落了落泪,跟着抬起头来,露出了无比坚定的目光。

    “那,他可会记得我么”

    早料到她会如是问,但真的问了,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绝无可能!”对那糊涂人,许是还能扯个谎来骗的,但,她是明白人,最好的安慰,莫过于实话实说的。

    “记不得么”看着我,她这般喃喃自语,更像是对自己说的,“记不得便不要记得罢,对他而言,便是最好了!”

    这紫枷被囚之地炎热无比,且四周静得骇人,只听得似有汩汩声音,不晓得是何物在涌动,好叫人不禁的心烦意乱。

    “既是如此,那我便告辞了!”刚刚掐指想要遁去,却又停了下来,再次问道,“你当真要如此,你若肯放手,我自有解救你的方法!”

    幽幽的抬起头来,她怨怨的眼神似要看穿我一般:“此法,可叫我夫妻团聚么”

    “自是不能的!”我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像是早知答案一般,她把脸别了过去,不再看我:“那便请姑娘回吧!”

    何苦呢我心中轻叹,他这般死便是其命该如此,你又何必为他所累我想不通,却又想得通,只道这便是情了罢!

    掐起一决,我便遁了回去。

    缓缓的睁开眼睛,正对上琳儿一双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便蹙眉嗔道:“这丫头,是想吓死我么”

    “呀!”比起我来,她倒更像是见了鬼一般,“公主,你怎么醒了,也没个先兆!”浮夸表情之余,竟然还伸手抚了胸口。

    从坐垫起身出了后堂,我便倚在了榻上,见樽中滚着千日醉,便舀起一杓斟进钟里。

    跟着跑了出来,琳儿“咚”的一声坐在我对面,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副有话不敢讲的样子。

    “有话便讲!”啜一口酒,我懒懒的抬起了目光,“可是问我去往何处了”

    点了点头,她仍旧死死瞪着我,一张小口撅得老高:“还要问,那东西可带去了没”

    “那迷毂叶子,自是已经喂与她服下了,你安心便是!”一钟酒下肚,感觉胃里一阵暖和,又舀一钟添上,顺便也给了她一钟。

    端着钟她继续追问:“公主,我不懂,那迷毂之木不过是与人佩带不会迷路罢了,给紫枷姐吃它那劳什子的叶子做什么”

    “去探云河将军的时候,我已经将那迷毂的精魄碾了注入他的魂中,我这般说,你可明白”拿起的钟又放回桌上,我一根手指卷玩着一缕头发。

    摇了摇头,她不言语,应是在等我解答。

    “那人便是找再多方外之士去散云河将军的魂也没用,现在他的魂与紫枷的灵已被我融贯在一起,便是他再轮回几世,这琴也是找得到他的!”那迷毂的神奇,便莫过于此,只不过,还需要有我来加以施法才得以发挥而已,“你若担心,便好生盯着那紫枷琴,它消失之日,便是云河将军辞世之时!”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琳儿自言自语道:“公主,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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