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君悦无奈,“跟。”她也伸出手掌,小指勾上了他的。“我不反悔,带路吧!”
少年这才欢天喜地的牵着自己的小毛驴,走在前面。
跟着若先七拐八拐的绕过一段路程,有些地方甚至是他们走过的,还留有记号。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没发现什么所谓的村子
越往前走,湿气越重,感觉越冷。山间竟起了浓雾,不似外面的清明朗朗。
这应该是林子的深处了。
“你们跟着我走,不要走丢了,不然连我也找不到你们。”
若先提醒道,牵着小黑驴走在前面。
君悦不解,“你既然能找到我们,为什么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最多也就能走到那里,再出去我可不敢。”
这里道路迂回,很多相似之处。就好比他们现在穿的这个石门,好像刚才就穿过。
房氐朝身后的同伴看了一眼,皆是收到了各自眼里的信息。分开来走在君悦的两侧,时刻保护。
这明显就是人为的一个阵法。
虽没有什么陷阱武器,但却能让人绕晕走不出去。
这个缥缈林,果然是不简单。
或者说,住在这里的人不简单。不然弄一个阵法放在这做什么。
“到啦!”
行至一处山脚下,眼前烟雾缭绕,竟是从山脚下的河流中蒸腾上来。烟雾袅
三十七章 花灵村
若先所在的房屋比之前见到的第一排房子还要靠后,且到他家之前,还要先经过一处祠堂。
君悦不解,谁家的祠堂是建在正屋之前的
莫不是这也是他们的习俗
经过了祠堂,就到了若先住的房子。
这房子与先前见到的一样,土瓦房,黑色的有了年头的门板。推门进去,是干净的院落,然后是正房,院子里围了小篱笆,养了鸡鸭。
若先先将小毛驴绑在了院子外,而后走进正房旁边的一座小耳房,高兴的喊着:“娘,娘我回来了。”
“先儿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充满慈祥关爱。君悦几人站在院中,想象着能生出一张娃娃脸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娘,我带了新朋友来给你认识。”
“什么新朋友,小心你奶奶又要数落你了。”
妇人很普通,身着亚麻色窄袖圆领襟上裳,腰系一条蓝色粗布腰带,下摆藏青色裙襦。未施粉黛,未戴饰物,长发以一块包头巾包起,慈眉善目。
怎么说呢
虽然打扮得像个村妇,但又不像个村妇。
手指虽然粗糙,但是她站在檐下,双手自然交叠置于腹前,面带微笑。脚下生莲步,语声温柔有调。没有村妇因为做活的佝偻,而是肩膀往后靠,自有一股韵味。
就像曾受过礼仪教化的女子一样。
妇人见到院中几人,先是一怔,却也没有表现出惊慌。“这几位是……”
君悦将兵器交给房氐,向前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君悦,见过夫人。”
“不敢当,我夫家姓兰。”
“给兰夫人请安。晚辈和护卫无意之中误入缥缈林,盘桓数日终不得出路,且差点落入危险之境。幸得令公子相救,得以转安。兰公子心善,特邀我等几人来此歇息。叨扰之处,还望兰夫人见谅。”
“这,”兰夫人这才面露惊慌之色,转头对儿子道,“他们不是村里人”
君悦蹙眉,这村里也就百来号人,这兰夫人就算再深居简出,也不可能百来号人都识不全吧!
“不是。”若先道,“是我在外面碰到的。”
“你又偷偷跑出去,你忘了你奶奶的话了。”兰夫人略显责备。
她向君悦走过来,明显慌张却又强装镇定道:“你们快走吧!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人,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们会被打死的。”
有外人进入就被打死,难道以前有过这样的事例吗
“可是我们还有事……”
“什么事都不要说,”兰夫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赶人。“快走吧!”
“娘,不要赶他们走。”若先可怜兮兮的阻拦。
兰夫人道:“把他们留下,会害了他们,也害了你呀!”
若先却是露出了笑脸,“娘,你放心,奶奶一定会喜欢他们的。你瞧他们,长得多可爱呀!娘,我已经长大了,我想交新朋友。”
君悦几人满脸黑线,说谁可爱呢!
兰夫人待想说什么,望进儿子的眼睛里时又生生的忍住了,嗫嚅着嘴唇欲语无声。
不知道君悦是不是看错了,兰夫人的眼中,竟有不忍、害怕,抓着儿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不过是违背族令带外人进村而已,就算有事的也是他们,兰夫人的害怕从何而来
“你们是谁”
院门口传来一声苍老却犀利的声音,吓了院中几人一跳。
众人转身看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以及一个中老年男人。
老奶奶高龄几何君悦猜不出来,一身灰色裙裳外罩一件深蓝色褂子,再披条黑色披风。满头白发以一根金簪固定,盛气凌人,不怒自威。沟壑纵横的脸上,一双眼睛如鹰锐利。
君悦忽然想到了啟麟,他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这个老奶奶的气场,可比后面的兰夫人摄人多了。
再看她身边的中老年人,六十岁左右,浓眉深眼。双手靠背,神情冷肃,嘴边长须黑白交错,两腿阔步,腰杆笔挺。
武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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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姜离之史
如墨的星空突然划过一道细长的余光,不曾有人注意。
待过了一刻钟左右,突然的,这种星星划过天际的现象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天空在下雨一样。
夜晚约了狐朋狗友一起喝酒晚归的人惊奇的抬手指着天空,甩了甩虚晃的视线,含糊醉语:“这是谁在放烟花啊!”
他朋友调笑,“烟花,哪里有烟花,我看是你老眼昏花。”
“不是啊!真是烟花。”
“唉,还真的是耶!那不是烟花吧,倒像是陨星。”
北齐卷载,嘉元二十九年六月下旬,月掩轩辕,忽有流星数千万,长短大小不一,自北向南,如暴雨骤然,光芒如昼,甚为奇观,一刻方终。
这一奇观,不知在恒阳可否看到
但第二日,一封加急奏报从赋城赵府出发,马不停歇的送至了北齐皇宫,齐帝的手上。
奏中内容,便是这一场甚为奇观的流星之象。
不知道是听谁说过,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能成真。
虽然这话没有什么根据,但古笙心中还是默默祈祷:二公子,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当日之誓,古笙时刻犹记。
两年多前因为前往金沙城护二公子往恒阳有功,大王亲自提拔,他如今已是这王宫仪卫司的左副卫。
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到一队之长,后到百夫长,成为黎将军的手下大将,再到如今的仪卫左副卫,成为大王近卫,他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
这官升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二公子,这其中可有你的手笔
廊道上有人走动,古笙等着他靠近。这人他认识,是广元殿的小太监,梨子公公的徒弟小方子。
小方子身着暗紫色太监服,走到他面前后先是一礼,而后传达旨意:“左副卫,大王有请。”
古笙蹙眉,现在已是深夜,大王怎的还不休息
虽有疑惑,但他还是点头遵旨,阔步前往。“有劳公公带路。”
姜离本是前朝定国鄞王的封地。
藩王本是没有资格修建宫殿、私屯兵力的。他们住的地方也不能称作宫,只能称府。
但在定国的后期,中央集权大大削减,根本就管不住底下的藩王,只能任由他们坐大。
姜离是鄞王的封地,府邸设在赋城。他是个骄奢淫逸之人,到了赋城之后,搜刮敛财,大兴土木缮造宫殿,搜集奇珍异宝装饰,修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鄞王宫,在姜离做起了土皇帝,整得姜离民不聊生。
后来定国虽灭,但藩王仍存。
齐,蜀,吴,楚先后立国,也曾派兵欲攻下姜离。但这位鄞王虽然没什么智力能力,但他有财力。
他花重金聘请了天下能人异士,能打的能算的能谋划的,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四国硬是攻了十来年也没攻下,也是个奇迹。
当时的君世安还只是王宫的一个长史,是个文官,负责掌管王宫各司所。
后来公孙、王、黎三大世族找到了他,四只老鼠便开始密谋推翻鄞王暴政的统治。
三大世族策外,君世安里应。当时鄞王对付四国已经焦头烂额,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看顾后院。
于是乎,他的后院就这样大刺刺的起火了。
当夜鄞王正在宫中与美人行乐,三大世族私兵在君世安的帮助下,轻而易举的就进了王宫,在仪卫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把鄞王给抹了脖子。
自己的王都没了,王的小喽喽还能掀什么浪。顶多秋后蹦了几只蚂蚱,很快就被打断了腿。
老王死了,自然推新王。
可是四只老鼠,该推谁当鼠大王呢
三大世族势力庞大,他们其实很想坐那个王位。比起君世安,他们任何一家谁都比他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可他们也聪明啊!四大国如狼似虎的想吞了姜离这块肉,谁这么傻将自己置于案板上啊!
于是,最不可能的君世安就被三大家族赶鸭子坐上了那个宝座,建立了姜离国。
鄞王花重金请的那些能人异士在鄞王死后,也就卷铺盖各回各家各抱各妈了。有钱了自然尊你为神,没钱了你就是个屁。
刚刚建立的姜离国面临着国内的动荡,军心涣散。在北齐穷追猛打下,风雨飘摇的姜离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灭了国。
不到两年,君世安就结束了皇帝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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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各司介绍
本文设定姜离为齐国属地,因姜离境内势力错综复杂,故而在收服后不敢直接接管。封原姜离皇帝君世安为姜离王,允许其内政自治,设六司。
吏司:掌文职官吏的任免、考核。
兵司:掌军令、军政、征兵、官兵的军籍和兵籍、武官任免考核、马站等。
吏司:掌考试、礼乐、祭祀、宴会、册封等。
刑司:掌刑法、囚徒、缉捕等。
户司:掌户口、财政收支及预算、田地、铸币、税收等。
工司:掌工程建设、屯田水利、军械制造等。
六司在职责上与中央六部一致,只是为有别于中央,于是将六部改成六司。各司设司正一名,总领全司事务。其下设副司两名,业员若干。
王宫内各司情况:
长史司:总管王宫政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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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姜离王
广元殿,位于姜离王宫的中轴线上,是姜离王的寝殿。
殿内灯火已燃了一半,剩余一半在朗朗夜空中,将隐没在黑暗中的广元殿照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殿内装饰古朴,并非奢靡金华。古玩金器几件,沉香楠木雕刻粉漆,简约中又不失王者风范。
古笙一路经过前庭宫道,进入后庭内院。来到广元殿外,通报后原地等候。
没过一会,姜离王身边的梨子公公亲自出来迎:“大王请左副卫进去。”
说完,侧身让人进入殿内后,自己却退步走出了殿外,站在廊下静等。
古笙进入内殿,便见姜离王歪靠床头,双眸深陷,眼神迷离。佟王妃坐于他身前,为他掖好身上的锦被。
姜离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年的操劳和压迫将这个本该意气风发的男人折磨得像个六十岁的老头。头发花白,肌肉松弛,缠绵病榻。
佟王妃亦是相同的年纪,保养得宜的面容虽不显老态,眼底却也藏着深深的忧愁。性情温和,和蔼可亲,端庄雍容。
“臣参见大王,王妃。”
“来了。”姜离王气若游丝,抬手虚扶了他一把,“起来吧!”
古笙依言起身,“不知大王深夜传召,所谓何事”
“黎镜云还是没有消息吗”
古笙犹豫了一会,终是摇头。“兴许是在路上了,大王莫要心急。”
姜离王咳了两声,可没有古笙这么乐观。“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古笙没有回应,等待着他的下文。
姜离王继续道:“不能这样空等下去了,若是悦儿此刻正深陷囹圄而我们的援手迟迟未到,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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