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又说起了另一事,“对了,有件事想麻烦你帮我查一查。”
君悦“哟”了声,调侃道:“公孙家的势力也不小,你都查不到,我未必能。”
“试试吧!”
“嗯,行,什么事啊”
公孙展目视着前方的人群,淡淡道:“当初蜀吴围困顶楼山时,宋江和陈金烈各自带了兵马回援。但仍有一部分人留在了边境,应该有十几万左右。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知被谁带走了,这也是让东西两境无人镇守,蜀吴军队直越边境的原因。
我猜他们应该是被岑家的人带走了,但带去了哪,我至今仍一无所知。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
毕竟她有蜂巢。他查不到的事,未必她查不到。
君悦忽而停下脚步,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转身深深望着他。
公孙展立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难道他们......”出事
一百七十九章 当殿控
公孙展是如何也相信不了君悦的推测。
若说这天下还有另一国的存在,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定国亡了之后,天下几分,经过长达几十年的演变,变成今天的三足鼎立。那些诸如蓝韶姜离等地,在过去的确也是一小国,但后来都被吞并收服,剩下的就是吴、楚、蜀三国了。
如果这天下间还有另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国家存在,那他们藏在哪呢
能称得上一国的,必定人数不少,他们有自己的君主,有自己的制度,有自己的百姓,有自己的文化和风俗等等,这岂是说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清晨的雾霭笼罩着还在沉静中的太安城,为即将到来的骄阳清洗着天地万物的最后一层尘埃。
重重雾霭中,一辆辆的马车自各大宅邸的角门驶出,嗒嗒地马蹄踏在坚硬的青石板路上,传来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马蹄声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到了宫门口,马车内主人纷纷下车,而后往朝殿的方向而去。
朝殿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穿着统一的服饰。文官圆领宽袖,武官铠甲加身,泾渭分明。
唯太子和鄂王两人服饰大有不同,一个是太子朝服,一个是亲王朝服。
“二弟看着心事重重的,可是昨晚睡得不好”太子关心的问道。
啟麟恭敬道:“多谢太子关心,本王睡得...不错。倒是太子,看着如沐春风,想必一定是做了好梦。”
“是,是好梦。”啟囸挑眉,“想必今天应该有什么好事发生吧!”
啟麟淡淡一句,“但愿吧!”
空气中的雾气散了些,将啟囸嘴角流露出的神秘莫测显露得更加清晰。
朝殿一侧鼓声两响,传来司礼太监纤细而悠远的喊声:“陛下上朝。”
众臣以太子和鄂王为首,分成两队缓缓进入朝殿,到御前停下,而后跪下三呼万岁。
蜀帝像往常一样抬手虚扶,待众臣起来后,崔公公在一旁重复着他那句每日必说的话:“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于是各大臣有本的依次站出,陈述,而后众臣一起商量,拿出主意。
来时外面的天还是朦朦胧胧的,雾霭沉沉。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殿外的天亮了,雾气也散了。
快要结束时,蜀帝问了一句:“还有事要说吗”
啟囸偷偷斜了一眼对面的啟麟,而后转身面向蜀帝,正要抬手说话时,已被那边的啟麟抢先了去。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啟囸被抢了话头,略微不悦,只得按捺住开口。
蜀帝倒是意外,自从这二儿子被剥夺了兵权之后,每次上朝来就很少主动说话了。多数时候若是他不问,他会一个字都不说。
今天竟然主动要说事了。
“说吧!”他道。
啟麟直起上身,武人的腰杆挺拔,两腿稳健,微微斜视着上方道:“父皇,您久居深宫,不知是否听到了近日街上的某些传言”
蜀帝皱眉,“什么传言”
“自从吴国亡后,吴国百姓人心惶惶,民怨沸腾。近日在太安城中,出现了一大批的原齐国百姓谋逆作乱者,上至耄耋,下至幼儿,统统被视为反贼。”
他此言一出,殿上一众朝臣脸色均不好起来。
耳听啟麟继续道:“仅两个月的时间,太安城内就发生了百起反动事件,京兆尹、刑部、大理寺等就抓获了将近千人的罪犯。
这些罪犯,有的是衙门的人亲自抓获的,有的是亲朋好友举报的。
据儿臣所知,城南有一家做木匠工艺的人家,邻居举报他们是齐国人,于是在当天夜里,这一家老老少少八口全部死于火灾。而在京兆尹的卷宗中,写的却是抓捕时犯人拒捕,被乱箭杀死。
还有城北一家,也是原齐国百姓,以替人挑水为生,大字不识。被指控参与谋逆造反,一家四口全部被诛杀,尸体丢于乱葬岗。
如今京中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不管你杀没杀人,不管你放不放火,只要你是原齐国的人,你就一定干了杀人放火的事,就一定是罪犯。
上次姜离王被污蔑成杀人犯,被带往京兆尹府。京兆尹不问缘由,不问姓甚名谁,不给姜离王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就下了结论,只因他是原齐国之人,凶手便一
一百八十章 齐得罪
“鄂王这话是在同情那些谋反的逆贼吗”
刑部尚书道:“不管是八十老妇,还是九十太爷,只要他们参与了谋反,就该诛杀。
鄂王和太子曾经被当街刺杀,应该知道这些人对我们蜀国的仇恨有多深。当然这点,还要拜鄂王所赐,屠了人家满城。
这些个老妇太爷,若不是他们阻碍公差或者拒捕,官兵何至于为难他们至于四岁小孩,误伤难道不存在吗”
啟麟嘲讽,“误伤误伤一个两个还说得过去,这误伤了好几百个,也真是难得了吧!这要是再继续这么误伤下去,那些齐国的百姓只怕不想谋反也得反了吧!”
另一个大臣跳出来,厉声道:“鄂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逼着他们反不成”
啟麟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你的族人被一个个迫害,一个个含冤而死。你会不悲不忿,不反抗吗
好,就算你心胸宽广不反抗,那么举报完齐国的人,杀完齐国的人,是不是该举报自己人了
因为没有齐国人可以举报,不举报就领不到赏钱了呀!而你们这些人没了谋逆造反的对象,你们的政绩怎么提上来呢”
又一个大臣跳出来,吼道:“胡说八道。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岂会拿百姓的性命来提升我们的政绩,简直是诬陷。”
“我诬陷吗你有个侄子吧!上个月因为奸污一个二八女子,致使那女子跳河自尽。结果你找人陷害了一个齐国男子,结果那男子一家全死了,而你侄子如今还逍逍遥遥地逛青楼。我说的没错吧!”
“你...”那大臣吹胡子瞪眼,“简直就是诬陷,下官一向严格约束族人,怎会有这等事下官不知哪里得罪了鄂王,竟遭此构陷,请陛下做主。”
“做主呵,你是要父皇包庇你吗”
“放肆。”蜀帝冷厉喝道,“鄂王,你若有证据就呈上来,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
啟麟梗了脖子,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慷慨激昂道:“儿臣没有证据,但这是整个太安城都知道的事。这殿上的大臣,他们也都知道。
可是他们不会说出来,因为他们官官相护,谋取私利。有些州府官员,为了巴结上级官员,专门抓了齐国百姓来送给他们,或赏玩,或猎杀,或贩卖,从中谋取暴利。”
这一通指责,可是把全场官员都得罪了。
当然,有些真正清白的倒也无所谓。事情不牵扯到自己身上,他们也不至于愤怒。
甚至他们觉得,鄂王这样不顾一切地将事情的真相当殿道出,还有几分可值得欣赏的勇气呢!
啟囸静静的站着,眼睛始终看着自己的斜前方,不反驳也不附和,由着他们吵。
啟麟有了今日这一出,恐怕他也没必要说出他收集来的那些证据了。
殿上众臣怒目而瞪,“鄂王,你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就是,鄂王你如今无官无职,凭什么指责诸位大臣。”
“我等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岂会做这等藏污纳垢之事。”
“皇上,依老臣看,鄂王做下屠城之举,本已是泯灭人性。陛下只是收了他的兵权还是轻的,应当重重的罚。”
......
“你们说本王没有证据是吗”啟麟悠悠道,“那如果现在就查,你们这些个一直嚷嚷的,当真敢让人查吗”
殿上一时寂寂,众臣一时语噎。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陆陆续续道:“臣清清白白,不惧一查。”
而后又有几人附和,只是声音却比之前吵吵嚷嚷的小了很多。
啟麟并不再理会他们,而是转身对蜀帝道:“父皇,这种肮脏事,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你不知道这些人,为了私欲,竟然拿蜀国江山在玩戏。再这样下去,搞得天怒人怨,民心不稳。
我们刚得到齐国,若是不好好安抚他们,反而不是抓就是杀,会更激起他们的反抗之心,倒时定是内战不断,动摇国本。”
他拱手请求道:“还请父皇,彻查此事。”
蜀帝胸口的气不小,这个儿子,最近一直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彻查什么,彻查满朝文武吗
满朝文武还要他重重的罚这个儿子呢!
“今日之事先议到这里,退朝。”
最后,他拿不定主意,只能先开溜了。殿上众臣只能无奈的看着他扬长而去。
难道今天被鄂王白白污蔑了一通,就这么算了吗
做梦。
啟囸看向自己的弟弟,投过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啟麟却之不恭,也回: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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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帝回后宫用了早饭后,便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只是还没批上个把时辰,便有小太监来禀报,说是尤尚书等几位大臣在殿外求见。
蜀帝大概也猜到了他们想说什么,于是挥手:“不见,让他们回去。”
小太监出去回禀了几位大人,那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人非但没离去,反而跪了下来,道:“陛下,臣会跪在这儿,直到您愿意见我们为止。”
蜀帝被威胁,气得不轻,喝了两口茶后,冷声道:“他们爱跪就跪着。”
于是这几位大臣,只能从上午跪到正午,又从正午跪到下午。
秋日的骄阳,虽说不毒也不辣。然而晒得久了,头皮还是觉得灼灼的烫。尤其是对于养尊处优的这些大臣来说,哪里受得了长久
一百八十一章 新孝
飞鸽传书:蜀帝以鄂王缺乏处事经验为由,将其派往兖州之地担任府官,无召不得回。
君悦将手中的纸笺置于火上,任火舌将其一点点的吞噬。
啟麟,你既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比起啟囸,你更难对付。
君悦派古笙前往蜀帝赏赐的十城之地的征兵之行,很快就有了结果,五万大军已经征集完毕,迅速派往前线。
双方有模有样的打了几个回合,各自损失了不少的武器马匹粮草,胶着了将近一个月。
君悦的医疗后援诏令贴出去了半个月,前来报名的寥寥无几,总共也不过五个。
两个四十岁死了丈夫没了儿子的寡妇,一个十三岁无父无母的小女孩,还有两个竟然是姑子。
哎,真是身份迥异啊!
她的目标是一百个,这实际的数量跟预期的数量相差甚远啊!
用兰若先的话说就是:什么医疗后援队,估计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军妓的别称。
君悦无语的都不知道从何解释,都准备要放弃了。
这天里,知道君悦的挫败后,南宫素寰到思源殿找她,道:“我是来报名的。”
君悦惊讶不小,“姐姐,外面的人都那样认为我这所谓的医疗后援就是......军妓,你怎么还...”
“可我知道不是啊!”南宫素寰道。
“可你要知道,这毕竟对你名声不好。而且如果真去了战场,风沙走石的的,你未必能扛得住。”
南宫素寰这个郡主,虽说不像皇帝的公主一般尊贵,可到底也是正正经经的大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不像那两个四十岁的寡妇出家的姑子。
南宫素寰笑道:“你说过,人生来而平等,不该分高低贵贱。既然别人做得的,我为何做不得呢”
君悦一愣,她何时对她说过这话
什么人生来而平等,不过是一种无奈的时候安慰自己的理想主义罢了。
耳听她继续道:“再说,我如今在宫里,也是无事可做。倒不如趁着空闲,也能帮帮你。”
君悦眼睛微眯,语气里多了丝歉疚。“姐姐,我一直忙于政务,很少过问后院之事,也忽略了家人的感受。
我想问你,你想加入这个医疗队,是不是因为我把后院的主事权交给了王妃,你跟我赌气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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