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公孙盈当时的确是看着门口发呆的,可她到底是发呆于某件东西,还是发呆于某个人
“你认识公孙盈吗”君悦问向一旁的年有为。
年有为摇头,“认识,但没说过话。怎么了”
“没什么你可知这公孙盈有什么喜欢的人”
年有为想了想,“这倒不曾听说过。”
或许有,而他们不知道也
一五二章 开刀
八月二十中午时,君悦见到了非白。
连琋上一封信里提到过,非白以后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使,所以他这次依然是来送信的。
信里提到了八月十五夜宫变,以及齐帝的处决。提了近日恒阳城的情况,见到了兰若先,还问她可记得当初离开时,她曾许诺送他礼物的事情。
最后一句:盼来日重逢。
君悦这才记起,离开恒阳前一夜,连琋去为她饯别,她曾许诺送他礼物一事。后来回了赋城,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倒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她还未想好要送他什么,随便捡样东西送过去又显得太过敷衍。连琋那小子,眼光挑剔着呢!普通的东西只怕入不了他的眼。
因而礼物一事她还是暂时搁下,老实的交代自回来后由于政务繁忙将事情给忘了,下次一定好好补上。
以她对连琋的了解,老老实实说自己忘了,恐怕比敷衍更合他心意。
连琋收到回信的时候,果然傲娇的哼了一声:“果然是给忘了。”
不过,她能老实交代,总比随便捡样东西送来敷衍的好。
可是这女人也太老实了,她竟然告诉他他送给她的那半块白虎玉玦,被她落在缥缈林了。
这可不是一声哼能解了他的气,连琋气得直接扯下腰间自己的另半块白虎玉玦,一甩手给扔出大老远。
这女人,那是他送给她的信物,是等待有一天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能将它们合二为一的,结果……结果这女人竟然说她给弄丢了。
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似的,还傻傻的收着那半块。
君悦,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尤子耳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王爷,要不要奴才去把它捡回来”
连琋温怒,“捡回来做什么,早丢了早好。”
可是过了一会,他又朝小尤子没好气道:“愣着做什么,去捡啊!”
小尤子一张脸左边抽三下右边抽三下,这位爷现在身份涨了,脾气也见长了,越来越难伺候了。
以前可从来没发过火呢!今天这火气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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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府邸。
公孙柳轩一直没有找到宝贝女儿,焦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带着平日里视为左膀右臂的公孙展也看不顺眼。
柳氏也不哭了,整天跑到公孙盈的院子里去闹,说她是扫把星。就是因为她回来,她女儿才出事。
公孙盈不恼也不怒,性情温温和和的任由婶婶撒泼,还好心的备着茶水糕点,等婶婶闹累了再说两句宽慰的话了事。
公孙展将那夜发生的事,让人将首尾重演了一遍。经过逐一排查,反思推断,最后查到了公孙倩失踪的地方,那条巷孟甲巷。
他皱眉,这不就是他卖给王阳仁别院的那条巷子吗
为何这般巧
又去敲门问了王阳仁,那夜他可有注意到什么,可发现这条巷子有什么不寻常
王阳仁自然否认,人就在后院里,承认了那还得了。只说那晚他是子时过后才回来的,当时四周都静悄悄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公孙展压根也没往王阳仁身上想,在他看来,王家父子虽然好色,但也不是没脑子,断不会惹上公孙倩。
等公孙展走后,王阳仁立即找到父亲,说起公孙展已经查到他们的事。
“这么快就查到了。”王德柏微微惊讶,“这个公孙展还算有点脑子。”
王阳仁道:“父亲,公孙倩不能再留着了,不然会出大事。”
王德柏点点头,“那就今夜吧!把人带到城外去,找个地方埋了。记住,这事得做得隐蔽,事后把处理这事的人也杀了吧!”
原本王家父子是想八月十五一过就将人埋了的,可是这次斗鸡赛他们王家竟然输了,而公孙博那个肥头大耳的废物竟然赢了,害得王家竟然输了十几万两银子。这口气可不就是撒在公孙倩的身上。
公孙倩那贱人头两天还会反抗,他们父子也觉得新鲜。可是后来公孙倩便如死鱼一般再也不反抗了,他们父子也就没了兴趣。
没兴趣了的东西,埋了就埋了呗!
王德柏转移了话题去,“这次赌场的事可查出了眉目”
王阳仁摇摇头,“那天我太气愤了,忘了将那两只鸡带回来检查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只鸡的问题。但是赌场那里,却是查不出什么”
“不应该啊!就算是输,咱们也不可能输那么多银子都是什么人下的注”
“都是普通的赌户,除却一些我们都熟悉的富户下的注超过一千两以外,剩下的都是普通百姓,最高也就是五百两。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公孙家虽然赢了比赛,但是赚的钱好像也并不多。”
王德柏哦了声,“怎么回事”
王阳仁便将查到的事说了出来。“据说,在我们的赌场里,有人买公孙家赢。而在公孙家的赌场里,却有人买我们输。”
在公孙家的赌场买王家输,在王家的赌场买公孙家赢,算来算去还是赌公孙家赢王家输。这些人好像预先知道王家会输似的。
王德柏问:“可查到都是些什么人买我们输”
“查到了。公孙家最近因为公孙倩的事根本无暇理会赌场生意,所以我很容易就拿到了名单。但是我查过那些名单,没什么特别的。”
一五三章 势不两立
这一晚,君悦睡得很好。
寅时正起身,跑步,看书。
进入秋天,天气已经渐渐变凉。人们换上了布料较厚的衣裳,洗漱用的水也换上了温水。清晨的风,带了点冰冻的感觉,刺得人想不清醒都难。薄薄的晨雾笼罩宫墙,看上去仿佛是九重天上的浮桥宫阙。
天未大亮,宫檐下还亮着宫灯,手指长的蜡烛正在做最后的燃烧。光亮照射在青石地板上,清冷的空气也变得柔和。
跑步半个小时,练剑十五分钟。一圈下来,君悦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果然,早睡早起身体好,这古话一点也没错。
锻炼之后,便是看书。傅先生最近让她多看兵书。
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寡众,地之险易,粮之虚实……
香云和香雪在一旁候着,见主子杯子里的茶没了,又添上一杯热的。
滴漏一滴滴滴下,殿外白光越来越胜。到卯时正,开始用早膳。
辰时,前往承运殿。
刑司司正吕济生上奏已追回二十万两赈灾银,据说是京城内一伙盗贼所为。此团伙盗贼现在已羁押在刑司大牢中,问君悦如何处置。
如今姜离王虽然还是会去承运殿,但大多时候都是不问事的,当是换了个地方补觉而已。很多事情,都是君悦在处理。久而久之,朝臣就直接跳过了姜离王,而直接问君悦。
君悦自然是先夸了吕济生一番,什么办事牢靠有效率尔尔。
而后才道:“既然银子已经追回来了,我会上奏皇上,如实禀报几位大人的丰功伟绩。
接下来,便由赵大人接手银子之事。拟一个章程出来,如何使用银子如何购粮,购多少从哪购,都要拟得清清楚楚。由我审批过后,这批银子才能从银库里拨出来。”
户司司正赵之岩一怔,“为何还要入银库,银子不是直接拉往宁县的吗”
君悦嗤笑,“赵大人,你莫不是欺负我年少没经验。这本就是银库的赈灾银,如今拖去充作军饷。这银子还没过账呢,你就直接拉去宁县”
“可是这银子搬进银库又搬出,岂不是很麻烦”
他还想着从织造局、孳牲所和营造局那里挪来的银子,将一部分运去宁县,另一部分进自己的口袋呢!
君悦道:“赵大人,这可是朝廷的银子,没有大王的首批,你难不成要私自处置”
“……”赵之岩哽了脖子,“哪里没有审批,二公子刚才不还说等看过章程之后便批吗”
君悦冷笑,声音拔高。“我银子都没见到批什么批,批张空白条文吗”
大殿内因她这一声冷怒而变得安静。
除却正在边境前线的黎家父子,公孙家和王家今日也很安静,而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君悦直接说道:“午时,赵大人将银子送到银库,将账本送到我手上。待我看过你拟的章程审批后,再将银子从库中拨出。到时就劳烦赵大人联系粮商,购得粮食送到宁县去。”
赵之岩眼睛瞄了一眼公孙柳轩,见公孙柳轩压根不理他,于是又将视线落在公孙展的身上。
公孙展点点头,宁县之事,他们选择置身事外。
赵之岩只好道:“臣遵旨。”
银子一批一批的拨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要分几次从中抽利,麻烦了点而已。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
君悦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吕大人,公孙倩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吕济生恭敬道:“臣最近忙于追回赈灾银一事,因而公孙姑娘失踪一案主要是王副司在主查。至于查得怎么样了,二公子还是问他更清楚。”
君悦面无表情道:“你身为司正,就算再忙,也该了解本司事务。即便不能亲身调查,也该了解进度情况。自己本司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你竟然让我去问别人这吏司到底是谁在做主”
吕济生一怔
一五四章 请求
散了朝,君悦被姜离王叫去了思源殿。
姜离王递给她几分奏折,一份是齐帝送来的。说是方映雪如今正在重病中,恐怕无法于九月初三前到达,婚期只能推迟,待方映雪病好之后再择吉日。
另一份,则是要封君悦为姜离世子。
君悦一怔,抬头看向姜离王,问道:“父王是何时提的请封,为何我不知道。”
姜离王道:“本来就不想让你知道,我怕你事先知道了,又想办法拒绝。”
君悦摇头苦笑,“父王不必这样,我说了我会接下这个位子,便不会再逃。”
“既然如此,我事先有没有告诉你,又有何区别呢!”
君悦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剩下的,都是蜀国,吴国,楚国送来的国书,这三国会派人于九月初三那日,来参加她的册封礼。
君悦扑哧一笑,“消息传得还挺快的,切,什么参加册封礼,黄鼠狼给鸡拜年。看来,是被我要炸了矿山的举动给吓怕了。”
姜离王看到女儿难得的露出女儿态的娇俏,也不禁跟着一笑。“他们三国要来,恒阳肯定也会派人过来。咱们这赋城,接下来只怕要热闹了。”
君悦无所谓,“不热闹点,我怎么将这四国重新聚在一起,不将他们聚在一起,怎么施行我的计划。”
姜离王宠溺道:“你呀,注意分寸就好,可别玩过火了。”
君悦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肃声道:“孩儿谨记在心。”
姜离王只是斜了她一眼,并没再说什么。
婚礼办不成,还有册封礼。之前为了她的婚宴布置的东西大多都可以用,只是将细节稍改了就是。
君悦跟礼司交代了一番,拟出详细的章程来。从接待各国使臣,到册封现场,再到使臣离开,事无巨细,半步不得错。
佟王妃和南宫素寰累得脚不沾地,君悦也是忙得午饭都没时间吃。光是礼服,她就已经试了五套。
钱呐!这都是要花钱的呀!
她才刚从斗鸡赛赢回来的二十几万两,这每天的开支就跟流水一样,扎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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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这边正在紧张的准备着册封典礼,恒阳那边也在紧张的招兵的招兵,审案的审案。
连昊发动宫变后的十来日,连琋在岑阁老的帮助下,根据连昊和狄隽的口供,查到的此次直接或间接参与宫变的官员,达到数十人。
于是逃的逃,抓的抓,连邻居学生都不放过,一时间人心惶惶。
谋反是死罪,即便是间接地参与,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于是在斩首了连昊和狄隽等一众主犯后,恒阳又迎来了新一轮的血流成河。
死的死,卖的卖,发配的发配。
近几日的恒阳,上空笼罩着一层血腥的阴霾,久久未散。夜里乌鸦的叫声,都比平日的苍凉。就连街上的百姓,也是神色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跟谋反扯上了关系。
永昌殿上,齐帝看着连琋呈上来的审查结果,很是满意。
“小五是越来越能干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出结果,揪出了朝廷里的毒瘤,不愧是朕亲封的永宁王。”
连琋谦虚道:“儿臣不敢居功,全仰仗岑阁老和各位大人的协助,儿臣才能这么快的查出真相。”
齐帝的眉头微微一簇,他不太喜连琋太过仰仗岑家。
“房定坤真的没问题”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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