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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巨大的帆船进入船坞以后水已经被排干,亨利、米拉和咖莱瓦走过来时阳光洒在地面上使得溢出的海水闪闪发光,几只小螃蟹迅速地躲到了阴影的地方,而剩下的鱼儿就只能无助地在那儿扑腾着。

    洛安少女躲开了流过来的积水避免被它们弄湿鞋子,而旁边水手们的大声吆喝一阵一阵地响起:“哦——嘶——哦——嘶——”他们大声地喊着这样的字眼,这并不是任何苏奥米尔语的单词,只是协

    调节奏用的助力呐喊。

    人高马大的水手们三人一组抓着成年男子拳头粗的麻绳按照节奏在帆船的一侧拉动着,而帆船的船尾和船艏还有人在拉着其它的麻绳固定。

    麻绳的另一端固定在绞盘的上方,近百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一点一点地放下,而三人就这样站在这儿看着一整艘巨大的帆船被缓缓地侧放在了地上。

    “停!到位了!绑好!”喊出来的话是拉曼语,因为船舶巨大单靠港口的工作人员根本不够用的缘故,乘船的水手们也要自己出力。而这一艘船很显然是拉曼人和苏奥米尔人混杂的。

    靠在地上的帆船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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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节:启明星与蠢动的人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远在东海岸人类势力范围的最北端苏澳马里纳的贤者一行三人做好了充足准备,终于踏上远航之际,他们已远离了许久的西海岸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埋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在有为的君主以及全心全意辅佐他的人民手中,自永春之地绽开的花儿遍地生根。

    神历1331、帕德罗西新历1530、亚文内拉历193年的12月月初,在刚刚步入冬季的西海岸。

    决定性一步被迈出了。

    仅仅200年不到的亚文内拉历,于12月3日的这一天结束。

    在爱德华一世与叶卡捷琳娜一世,联合同样置身于亚文内拉的伊莎贝尔公主的努力之下。

    全称“亚文内拉与洛安与西瓦利耶与马克西米连联合王国”通称“西海岸联合王国”的这一崭新的国家——

    成立了。

    一颗新星冉冉升起,由脱胎换骨的亚文内拉与洛安联合王国作为心脏,富有活力富有朝气的西海岸人才与资源迅速地集中在了艾卡斯塔与因茨尼尔这片连绵的平原。无数的学堂和培育学徒的工坊被建立起来,前所未有地,就连拉曼人也未曾能够做到地,西海岸除了南方地区以外的大部分区域,形成了一个整体。

    分裂又彼此争斗不休的西海岸无法构成任何威胁,只能成为大国的附庸存在。

    但联合起来的西海岸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情立刻在东西方引起了政治动荡。理论上与联合王国仍旧呈现结盟关系的奥托洛帝国仅仅一道裂谷之隔,自然是感受到了威胁。而另一侧位于东方的帕德罗西帝国,也未尝没有对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有警惕之意。

    暗中行动起来的人物有无数,调查、思索、制定方案试图重新从内部分化他们的人也有之。但仔细思索这个国家之所以可以趁机崛起,却又莫不是与两大帝国之间的不信任以及它们自身内部关系密切。

    帕德罗西与奥托洛之间的对立关系注定了任何一方都无法轻易出手,而除此之外两大帝国自身也是矛盾重重。

    奥托洛帝国尽管如日中天,但国境却是一直处于收缩和扩张的动态之中的。她的东南方向库尔西木地区当中有着兽人族的部落组织存在——这些身体能力远超人类的异族战士利用森林的特殊环境,足以令奥托洛人脱胎自拉曼重步兵的现代步兵以及那闻名于大陆的龙骑兵无处发挥。

    而除此之外西南方向还有领地已经缩水了许多,甚至分裂出来好几个公国与王国但却仍旧不可小觑的鲁姆安纳托帝国存在。

    尽管这个以西迁拉曼人为主体的国家早就已经**不堪垂垂老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奥托洛而言它仍旧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对手。

    奥托洛人面对的是多方面的威胁,这是任何发展壮大的帝国都会有的情况。而在另一侧,东方的帕德罗西帝国所面临的情况就要复杂得多。

    不同于刚刚成为帝国不久,凝聚力十足的奥托洛。老牌的帕德罗西帝国内部,崛起的商人阶级诚然带来了整个国家的富足,但是他们的拜金主义与自由主义也使得帝国的上下阶级关系被打乱了许多。

    “商人、贵族”变成了“商人贵族”或者“贵族商人”,混杂在一起的大锅烩搅乱了传统,人文主义的崛起使得教会的影响力也大幅度下降。尽管总体上仍旧有着帝国之名,但皇室和教会的号召力却比起两个世纪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帝国的立身之本,教会与皇室的影响力日渐衰退。失去了它们作为约束力的帝国内部被许多保守主义者的人哭嚎说是“世风日下,贪图享乐”——尽管他们在提及这些的时候都免不了会单方面地美化帝国过去的历史,但不可否认的是,如若放任这种风气下去,混乱、分裂乃至于帝国皇室本身的消亡都不是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可这也正是这些保守主义者们自觉怀才不遇于是整日消沉的缘由——

    不同于北部的苏奥米尔尚且在踉跄学步,帕德罗西的商业繁荣已成定局。不光是民众与大部分的贵族,就连皇室也都是在这种环境之中成长。

    因而现如今在位的皇帝,在这些保守主义者眼里就是一个“只知享乐的昏君”。尽管他在文艺方面上为帝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身为人上之人者,只知吟诗作乐,讴歌爱情的美妙,实乃失格。”

    如是的总结在保守主义者的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而即便是底层的士兵与贵族,私底下不把皇帝当一回事张口调侃讽刺的情况也不在少数。但即便有人将这类情况举报,因为皇帝本人的漠不关心,下面的人时间久了却也开始放任它们流传。

    若说是以个人角度

    而言,这确实是大度洒脱不计小事的表现。但贵为一国君主,身为皇帝,他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个人。皇室必须有威严才能维持统治。被人诋毁也没有任何惩罚,就只会使得皇权的分量日渐轻薄,最终变成了市井小民都可以肆意开口大胆污蔑的存在。

    人心的流向,是十分可怕的。

    如若下属士兵已经胆敢将对于皇帝的轻蔑表现在一言一行之中,那么又如何能够保证他们会将上面的指令认真对待

    帕德罗西帝国这无比繁荣的背后,是各个城邦各地贵族都怀有二心的事实。商业越是发展,他们就越发崇尚南境城邦联盟的那种自由主义逐利的氛围——这像是一个天平,这方面的重量越重,皇权和神权就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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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风高浪凶(一)
    水手们之间有着一条鄙视链,正如其它任何这世界上的职业一般。

    同样是骗子,骗大人钱的家伙会瞧不起骗小孩钱的同行;而作为佣兵作为冒险者,战争佣兵这类倾向于对人战斗者,鄙视狩猎佣兵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人们理所当然地向下看,望着那些不如自己的家伙以此获得优越感,发展下去,一环接着一环便形成了这条鄙视链。

    而正如社会阶层一般,既然是连环的鄙视链,那么就必然有站在顶端的存在。

    弗朗西斯科船长所扮演的,就是水手圈子的这个角色。

    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即便是麾下与他共事了十年以上的水手们也是。弗朗西斯科到底是他的名字还是他的姓氏也无人知晓,除了从这个称呼可以推断他大约是拉曼人出身以外,其它的所有信息都是迷团。

    他个子不高,仅有1米68,站在苏奥米尔人出身的船员身旁时显得像个矮冬瓜。身形矮小又有些发福的同时,一头黑黑的披肩卷发还常年因为没能好好清洗而被油脂粘结在了一起。

    让第一印象变得更加糟糕的是那张脸庞。因为常年航海的风吹日晒,船长的脸比起他的实际年龄更加苍老。再加上过去冲突造成的几道伤疤,佐以同样脏兮兮的外套和硬羊毛毡材质不知道戴了多少年的圆边遮阳帽,他简直就是帕德罗西优秀帝国市民阶级眼里最佳的海盗形象代言人——

    但这也是那令我们的贤者先生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的反差违和感的由来——

    如此一位就差在脸上写“我是海盗”的船长,其言行谈吐,却仿佛出自教养良好的士绅之家。

    而且他还喜欢小猫。

    顶着粗俗的脸庞和肮脏的外观却有着彬彬有礼的言行和慈爱之心,这种令人意外的反差令当初与他相约面谈的三人在见面以后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在真正付了金钱又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做出海准备,总算离开陆地踏上远航时。他们立刻意识到这种有礼的言行和对于幼小动物的慈爱,应当并不是这位船长与生俱来之物。

    当风帆扬起,船长摘下了帽子看了一眼之后又重新戴上的一瞬间。

    他变了个人。

    “胆敢冲向大海的男儿都是冒险者,而航向直指北黎伽罗海的,更是冒险者中的冒险者。”

    这个男人是站在水手领域顶端的人,整个里加尔世界上的海洋就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当帆船开始航行以后,三人清楚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船长过去肯定是海盗,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他买下了这艘名为“欧莲塔-拉-露娜”——这词汇直译过来是“东方之月”——的老式大型帆船以后,他们就极少再做那些抢劫行为。

    东方之月号的工作是冒险。这是一艘特殊而复杂的船,船上除了二十人的水手以外,登船人员有绘图师和各种职业的学者。他们的目的是绘制航海图、检测各种海洋生态,这一批的乘客甚至还有东渡的传教士,打算把白色教会的光辉传播到世界各地。

    要么是教会出资、要么是国家或者大商人出资赞助的学者与传教士,除此之外便是亨利他们这样自身出得起大量金钱的人。靠自己掌握的独特技能,弗朗西斯科船长和东方之月号所处的是实打实的卖方市场。

    这也是为何之前亨利他们委托关系寻找愿意带上他们的船只时,对方会显得那么高傲爱理不理的缘故。

    但这种做法在当下社会眼里是属于“不正当职业”,而且冒险途中会遇到的一些事情也有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意思。当初那位工作人员要介绍的时候显得为难的便是这一原因,而我们的贤者先生更是直言不讳地点出来他现在的职业也仍旧算是海盗。

    若要说明这一点,便必须讲解到当代拉曼语中对于“海盗”这个词的定义:传统并且正统的海盗如同十年前船长那样,便是与陆地上的“强盗”对应的存在。但随着两个世纪以来商业水平发展,生活水平提高带来的各方面提高,从半个世纪前开始,这个职业当中也开始有一些“从良”的家伙出现。

    许多如今的航海图以至于流传在东西海岸范围内的文本当中记载的海洋知识,若你去研究署名者当时身在的船舶,十有**都会是一艘海盗船或者改了名字的海盗船。

    这也正因如此,在当代拉曼语的语境当中,“海盗”已经不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他们更像是我们的贤者先生与洛安少女所属的佣兵行业,任务还有本身存在的定义都难以用简单的好与坏来概括。说是流亡份子不属

    于主流社会的群体倒也没错,但已经不是过去那种人人喊打的处境,在某些口味独特的年轻上流社会女性眼里,“一位海盗船长”甚至被与“自由、浪漫、威武帅气”结合在了一起,俨然有一种要与“英俊的帝国骑士”这一印象并驾齐驱的势头。

    前两者尚且不提,弗朗西斯科船长显然是与任何长相上的赞美无缘的。

    而他成为了“从良的海盗”这种事情,也在很大程度上使得那些自认“正统海盗”的家伙会对他有所不满。

    不光是为了财富,也有些争风吃醋的意味。总之弗朗西斯科船长的东方之



第二节:风高浪凶(二)
    冬季的远洋航海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如果不是脑子有坑的人,多半不会有“我想去试一试”这样的想法。

    因为它真的不是人类所能轻易承受的。

    步入12月下半旬的北黎伽罗海寒风凌冽。当东方之月号越过欧罗拉最北部的岬角,彻底与苏澳马里纳地区拉开距离,再也见不到那荒芜又孤零零地立在北黎伽罗海之上的白色灯塔时。乘客们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人类文明社会已经被甩在了身后的事实。

    从这里开始,接下去近两个月的航程当中他们不会与任何陆地有交接。所有人的生活与补给都要依赖船舶自身——而这一点仅在彻底踏上北部航线的一周之后,就让初次登船的乘客们吃尽了苦头。

    凌冽的北方寒冬与南方湿闷的感觉有极大区分,它是一种极致的冷的体现。而在北黎伽罗海这种纬度极高的地区,寒风甚至让以耐寒出名的苏奥米尔人都会瑟瑟发抖。

    这种程度的寒冷已经不光是冷那么简单了,风刮在身上的时候你会感觉阵阵生疼。而且因为寒风的缘故还会口干舌燥,这是为何水手们嘴唇常年干裂的缘由。而且严重的东西还不止如此,当有初次登船的乘客一直窝在温暖的船舱当中觉得自己“要出来透一透气”,而因为船舶的摇晃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抓着围栏时。

    因为握拳的动作,拳峰关节的皮肤直接“啪”地一下崩开,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而因为寒冷使得知觉迟缓的缘故,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皮开肉绽的事实,还是路过的水手注意到了立刻把他赶回到了船舱之中。

    在回归人群聚集的温暖船舱后,这名乘客逐渐恢复的知觉让他痛得一直叫喊。仅仅是片刻的不小心不注意就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这可谓是自然之伟力给与人类的一个下马威——但在乘客们为此感觉瑟瑟发抖的时候,水手们却如是说道:

    “你们还该庆幸今年是个暖冬。”

    若是真正的寒冬的话,他们会连这条航道都失去。因为在这么靠北的地方海面会完全结冰,即便万幸找到了狭窄的可航行通道,一不留神若是寒风刮来,就会连船带人一起被冻在冰面上动弹不得。

    人们只能用镐子配合冰铲徒劳地试图清除,而只消又一阵寒风刮来,一整天的努力就会被彻底抹去。

    庞大的舰船在人类眼里十分伟岸,许多人也常常为自己所登的船舶体积而感到骄傲自豪。但当它们被放到了一望无际的北黎伽罗海之中时,就显得像是帕尔尼拉宽广的大道上行走的一只蚂蚁。

    苏奥米尔的北部地区,东海岸的整体极北端的大陆有点像是一只合指向上的人手——欧罗拉最北部的岬角,远离人烟孤零零的灯塔所在是这只手最靠南的地方,大约是大拇指尖的位置。而向东航行穿过北黎伽罗海的船舶会在灯塔这里与人类社会告别,一路往北直线航行出一段距离以后,才折向东方。

    而在越过大陆最高点——相当于“人手”的中指指尖部分之后,船舶则又一次转向,开始向着东南方向行驶。

    最难航行的地方便是处于北黎伽罗海最北端要越过“中指指尖”的这一部分,因为天气的极端寒冷,即便是盐含量极高的海水也会结冰。在今年这种“暖冬”的天气之中,航行过程都要时时注意不被洋流带来的浮冰撞击导致船壳破损沉没。

    在12月晴朗的日子里,从船舷的左侧往最北端看去,在这个地方你已经能够看得到远处的一片白色了。

    它们看起来就好像是大地一样连成一片,然而那里并没有陆地,全是由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冰组成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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