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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上之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穗

    徐澜点头:“交给我了。”

    衙役上了茶点,谭绍示意喝茶。

    刚端上茶杯,长缨跨门进来了。

    见人都在,便先打了招呼,然后与谭绍道:“谭将军先批个条子给我,我去湖州府调两本档。”

    谭绍批完了条子,问她:“要坐下喝杯茶吗”

    “将军可是有事吩咐”

    “无事,跟你客气客气。”

    “无事那末将就先谢过将军,茶留着改天再来喝,吴妈还等着我买菜回去呢。”长缨拍拍腰上荷包。

    与谭姝音的关系,在他们家常来常往的,她跟谭绍和夫人也很熟了,知道他直来直去,并不是爱打官腔的人。

    徐澜笑道:“吴妈又做什么好吃的”

    “子姜鸭。”

    徐澜笑得意气风发:“真是好久没吃过湖鸭了。”

    霍溶捧着杯子,在手心轻轻转动了几下。

    他堂堂徐公子的府上,难道是买不起鸭还是没个能煮鸭的厨子

    像他就——

    “就他们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谭绍放了杯子,笑说道:“说起来本将也是很久没吃蜀中菜了,今儿孩子娘也不在家,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她菜名都报出来了,要不咱们几个就上她家里蹭饭去

    “——子澶,去尝尝她们家厨娘的手艺”

    被点到名霍溶看了眼长缨,把揭开的茶碗盖合上,扬唇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虽然不像徐澜抱着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但是都已经帮沈长缨下了次水,想来吃她一顿饭也是该的。

    徐澜笑微微地瞅了他一眼。

    长缨也瞅了他一




第062章 他家缺厨子吗?
    “那不得更应该感谢谭将军”今儿这顿还是谭绍出的银子。

    “谭将军的自然也有。”吴妈挥着锅勺,“除了子姜鸭,还有他喜欢的宫保鸡丁,拿来下酒的腊味,都备齐了!”

    长缨看完,也觉无语可说。

    霍溶浑然不知自己看起来就是个凑数的,一会儿三人已徒步到了沈家。

    长缨与少擎早立在门下迎接。

    少擎如今在卫所里等于长缨的副将,对私则算此间半个主人,因为长缨说他是自己远房表弟,不然没法儿解释这么个挺好的小伙儿为什么会赖着不走。

    如此也好,但凡有些需要陪席的场合,长缨又不方便的时候,便往往由他顶上。

    霍溶随着谭绍进门,头一眼先打量这院落。

    是有些年头了的庭院,收拾的挺干净,门庭中央种着株大桂花树,这会儿绿叶葱葱,透着生气。

    江南常见的白墙黛瓦,墙下也种着几株绿柳,几只麻雀跳跃其上。

    过了月洞门,天井里石桌石椅,墙角有蓬竹子,挨着一架绽了蕾的紫藤,墙那头有栋小楼,窗门半开,一盆垂吊在窗下的兰花半遮了窗内光景。

    霍溶已经让沈长缨占据内子的位置长达三年有余,眼下这却还是第一次踏进她的地盘。

    当然,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今儿他就纯粹是来吃饭的。

    少擎引着入了紫藤下方的宝瓶门,便吩咐富贵端茶——卫所有规矩,当差不饮酒。

    此间有个三间房的小小院落,幽雅又清静,又有门廊直达厨院,十分方便,是素日里长缨拿来招待贵客之处。

    这边厢长缨已经让周梁带着人上菜,紫缃也早就把折扇什么的给备好了。

    谭绍与徐澜熟门熟路,看着先上桌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招呼起霍溶,便不客气地先举了箸。

    长缨交代少擎和周梁他们好生招待,出了门来。

    看看天色,已经日近正午,黄绩还没回来,莫非是苏馨容那边出了什么夭蛾子

    倒先不管了,且招来吉祥,让他拿着谭绍给的批文先去府衙取档,然后才回饭厅。

    长缨在卫所虽难免经常与同袍同桌,此间席间又并不饮酒,按说可同席,可终究单门独院。

    谭绍自然也没有留她,不过趁她帮手上菜的时候扶了茶杯,说了几句公事:“眼下并非运粮之际,船工上要加紧,最好是能赶上今年的秋收,万一不济,明年也要争取下水。

    “漕运司近来屡屡出事,南康卫此时接手码头,多多少少有点临危受命的意思。

    “子澶也是东宁卫出来的,当知广威侯麾下将士一心为国。

    “你与若嶷皆属长江后浪,我掏心窝子说句话,督造司的事务,为国也好,为民也好,你们务必尽心才是。”

    漕运因管着南粮北运的民生大计,按说漕运总督不受任何管制,直接对皇帝负责。

    但自皇权受外戚压制日起,这要紧军事与民生重阵逐渐大权旁落,如今不光是樊信是顾家当初一力推上来的人,朝中各司以及宫中都有顾家渗透,漕船每每觐见皇帝,须得过上三五关不说,还得受些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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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不如此,又何至于说外戚专政

    因之,皇帝即便是大力抬举武将,手里也有重兵实权,可漕运不在手里管着,他们掌控着河道运送,掐住了又手握十万水师,终究做不到翻盘。

    所以谭绍这话说的虽然隐晦,但漕运接下来会是皇帝稳固皇权的重要阵地,勿庸置疑。

    长缨想到漕运总督樊信,便记起他前世里也没落下好果子。

    她死于朝局最为混乱,宫闱斗得最凶的那段时期,那会子,她这世里要等的那个人跟太子与外戚斗得你死我活。

    当



第063章 他就是吃饱了撑的
    说搭伙是玩笑话。

    长缨此时心里头谁的位置都没有,贸进只会引起她反感,得不偿失,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让旁人幸灾乐祸。

    长缨打发吴妈下去端菜,笑着给谭绍添茶:“都是特意做的一桌蜀中菜,将军慢用。”

    “长缨,把茶壶递我一下。”

    徐澜跟她招手。

    她执壶走过去,顺手帮他斟满。

    霍溶单手搭在椅背上,看了眼默契十足的他俩,发现不光是戏看得堵心,这嘴里的鸭肉味道也怪怪的。

    “子澶兄怎么不吃鱼”徐澜道,“尝尝,这辣子挺带劲的。”

    他笑了下:“不怎么爱吃。刺多。”

    “我倒觉得还好。”徐澜笑微微,“可能因为我不怎么挑刺。”

    “不挑刺岂不卡喉”

    “卡喉怕什么”一旁没怎么说话的谭绍这时望着他俩,“多整两壶醋喝喝不就行了”

    ……

    霍溶被谭绍怼徐澜的这句弄得心情舒畅,但终究由于有些画面太刺眼,所以一顿饭吃出什么味来他没有太多感受,总之到最后也没怎么吃饱。

    佟琪给他端羊肉面进来的时候暗里觑他:“昨儿夜里爷跟徐将军扯谎说去泅水,是故意的吧”

    霍溶挑起一大撮面,冷眼睨他:“出去。”

    佟琪从善如流,出了门来。

    这么大的事情,沈长缨必定跟徐澜原原本本禀报。

    徐澜知道他私下里下水替沈长缨帮忙,能不吃味

    所以他昨夜分明就是暗藏着故意挑起人家醋意,想看看人家徐澜到时候吃醋丢丑贻笑大方的心思。

    可如今这会儿人家没跌份没露怯,反倒是回过头来把他给不动声色地盯上了,落得处处被针对,这又怪谁呢

    他说没吃饱

    佟琪觉得,他这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午饭后徐澜是与长缨一道回的卫所。

    他虽然被谭绍怼,但是见到霍溶没怎么动筷,却吃的很开心,而且还吃得很饱。

    所以说起正事的时候也显得精力充沛。

    “上晌我让人去查了查库房,咱们这四艘船的船料缺的倒还不算多,但随着后面的材料运到,估摸那伙人还会有动作。”

    长缨点头,看了眼外头,说道:“苏馨容还没回来,不如我还是去码头瞧瞧吧。”

    徐澜想了下,拿起头鍪来:“你等我片刻,我与你去。”

    苏馨容未必会听她差遣,而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必须去看看。

    长缨他们出门的时候,霍溶吃完面,也已经在他的府里得到了佟琪打听回来的消息。

    “船坞那边还没有消息。

    “湖州提举司这边的长官姓林,但是地方上的提举司都没有什么实权,属下了解了一番,码头这件事应该不是一个小小提举司长官能扛得下来的。

    “而沿河岗哨都是总督府那边派过来的水师,南康卫原先实则只负责岸上兵防。

    “就算是这次皇上借着程啸私吞官银的案子强势让南康卫插了进来,负责码头扩建与造船的事务,实际上也伸手不到其余的船只。”

    霍溶靠近椅背,凝眉道:“也就是说,倘若这次南康卫不能借着造船和扩建

    码头的势拿下整个湖州码头的管治,想要全盘接手漕运都督府,基本不可能。”

    佟琪颌首认同。

    霍溶长吸了一口气,支着扶手:“可是码头本就是由漕运司管治,南康卫就是明抢也抢不回来,这又如何是好”

    他不明白的事情,佟琪又如何能明白。

    霍溶起身走了几步,伸出修长食指勾开门下琥珀串成的珠帘:“看来只能想办法,逼着樊信让权了。”

    “从何处想办法”佟琪问。

    霍溶负手:“备马,先去码头。”

    ……

    长缨与徐澜到了库房,先问了苏馨容去处,刚要去寻,黄绩却就和苏馨容一道绷着



第064章 来的什么大人物?
    “不过我认为直接过去没有什么用处。”她道。“码头上下数里皆是货栈,不时还会有南下游玩的官眷船只经过,每日里不知多少人来往。

    “士兵所说的和记粮仓不是什么打眼的货栈,此时又值日间上货卸货的繁忙时段,四处是商贾与官兵还有匠户与杂工,找人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

    徐澜凝眉:“你能不能把那几个人画出来”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长缨点点头,示意黄绩去拿纸笔。

    苏馨容扬唇:“看不出来,沈将军还会画画”

    长缨看着她笑了一下,没搭理。

    苏馨容于半垂的眼皮底下瞪她,继续出着昨夜里没有出完的气。

    一会儿黄绩到来,长缨接了纸笔。

    日间席上风云诡谲,她不是没看出来,但她觉得诡谲的是徐澜与霍溶之间竟然会有暗涌。

    在她看来这两人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矛盾,徐澜端正开朗,霍溶她虽然不是太熟,但总的也说既然会因为她害死凌晏而鄙视她,就应该不会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

    她记得昨日在码头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一夜就闹上了

    不过她跟他们俩都不是那么熟,以正常的同袍关系而言,这种事情她不便过问。

    管他们之间关系如何复杂,她做好自己,不逾矩就成。

    方才等待的当口已经仔细回想过那几个人五官特征,沾墨的当口她胸有成竹,几笔下去,轮廓便出来了。

    再添几笔,三四十来岁的一名带着猥琐神态的男子便活灵活现跃于纸上。

    徐澜从旁瞧着她从容落笔的样子,眼里带着赞赏。

    而苏馨容瞧着却似是在煎熬了。

    昨夜里看她讲笔墨鉴赏讲规矩讲得头头是道,当时委实是一张脸面跌到了谷底,但睡了一觉起来只觉她不可能该有这样底蕴,说不定是刚好家里有人开笔墨铺子学了些皮毛,故而底气又上来了。

    这一看她居然还真会丹青描绘,那颗心便就五味杂陈,总觉得这脸丢了就再也捡不起来。

    长缨画完交给徐澜。

    徐澜看完,喊人把士兵带了回来:“认识吗”

    士兵乍见之后即变了脸色:“认识,简直一,一模一样。”

    苏馨容脸色更灰了点。

    “拿去拓印几份,寻几个人拿着往和记粮仓附近找找。记住不要露出行藏,也别让漕运司的人疑心。”

    徐澜交代下去,然后又看向长缨:“在保证不走漏消息的情况下,我们自即刻起兵分几路,你负责寻找那几个工匠,苏馨容在案破之前守住库房与码头,我则带人去查查几条船看看。

    “还有那些木料的去向,这些统统都是线索。能掌握到的,最好都尽快掌握到,免得夜长梦多。”

    案子要破也许不会太难,既然发现了,顺藤摸瓜下去迟早有戏。

    难的却是摸不清楚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漕运司独立执政,不受三司六部所辖,就算逮住这人,能不能处置,怎么处置都属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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