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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不,咱们就去成都,收拢和汇合沿途的勤王人马,竭力保卫圣主周全才是第一首要。。”
然而,当这个命令下达了之后,这些才在败战和失利当中缓过气的威戎军残卒们,却是有些面面向觎的迟疑再三;在他的严词厉声之下,也用了好些功夫才重新整顿收队起来,重新踏上前往成都的道路。
而在锦官城内,变得愈发萧疏清冷的行在当中,年轻的大唐天子也在某种昏沉当中醒来,而慢慢恢复了身体四肢的知觉。只是当他竭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之际,就听到了几声隐隐欢喜的惊呼声,还有器物打翻的声响。
然后,作为最亲近的内侍李文革,那张眼袋深重、憔悴干瘪的老脸,也不由分说的挤到了他有限的视界当中;而用一种饱含深情和激荡的哭腔老泪纵横道:
“圣上,您可算是醒来了。。”
而见到了这副莫名有些滑稽的老脸之后,唐僖宗也觉得心中莫名的安定了一些,脑中仿若是捣成浆糊一般的记忆,也算是慢慢的恢复和清明起来,而定格在了听闻噩耗昏阙前的最后一刻。
刹那间他不由的情绪再度激荡起来,又在头重脚轻和昏昏涨涨的恶心难受当中,尽数化作了嘴边艰涩的一句:
“如今。。。情形。。怎的。。”
然而,李文革却没有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其搀扶起来,而用织绒的软垫撑住几乎没有任何知觉的后背;又亲手接过一盏鹤嘴金樽凑在唐僖宗干裂的唇边;然而却见到他有些不满意的偏嘴过去,继续干涩嘶声道:
“怎的。。情形。。”
“还好。。。一切尚好。。圣上这才不过修养了两天光景,外朝有诸位相公看着呢,当不至于更多变化的。。”
李文革这才有些强颜欢笑的应道:
听到了这句话,脸色苍白中泛黄的唐僖宗这才张口含住那金樽的尖端,仍由已经尝不出滋味的液体源源不断的灌进嘴里来。一边听着李文革的断断续续呈报近况,一边意犹未尽的饮完这一樽汤药之后,他总算觉得身体变得轻松一些了。
虽然手脚依旧乏力,但足以让唐僖宗打起精神来对着李文革宽慰道:
“此间内外,真是辛苦蚕公了。。”
“老奴惶恐,此乃本分尔怎当圣上挂虑。。惟愿圣主御体金康,皇嗣长久尔。。”
李文革却是有感而发的抹泪道:
然而听到“皇嗣”这两个,唐僖宗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下变得尖锐起来。而后才缓缓开声道:
“蚕公,所言甚是。传令政事堂诸公内觐,”
顿了顿他又继续开口道:
“也将寿王也请过来吧。。余有事一并交代。。”
然而这一轮的召集却是花了足足小半天的时间。然后,才有政事堂值守五相之一的门下右仆射张浚、吏部尚书同平章事韦昭度,这两位外朝重臣;新简拔的左右护军中尉之一的西门君遂,在内臣引领之下相继到达君前。
至于原本的秉笔宰相郑昌图,据说已经病倒卧床不起;另一位尚书左仆射杜让能,则是号称出城去宣慰西山军营,而暂时没有回应。而作为左护军中尉的刘景暄,也因为在督导羌兵义从驰援鹿头关的缘故,一时没法赶回来。
再加上天子所亲重的西川留营都虞侯李茂贞、神策新军都将窦行实,如今都引兵在外。因此,在这场御前召对当中能够露面的武将身份,居然就剩下了一个带着山西兵败的消息,从剑门率部逃奔而来;却因为天子不能理事而暂缓发落,又被待罪效赎式的委任为罗城(外郭)诸门巡防使的右千牛大将军林深河。
因为在相继将驻军抽调一空之后,如今成都城内的治安巡防和日常秩序,居然就是靠他带回来的这千余名粮台护兵,在维持着基本的局面而居然没有闹出大乱子来。而最后一个到达君前的,则是身为天子同母胞弟的寿王李杰。
只是这位一度为叛党拥立为监国的亲王之尊,如今却是一副形容潦倒而目光混浊而茫然,就连头发都在短时间内变白了大半,举手投足颤颤巍巍的哆嗦着,俨然一番未老先衰的蹉跎模样。被带到了了唐僖宗的病榻前,更是扑通一把跪地不起了。
然而唐僖宗在满眼深沉的看了他好一阵子之后,才缓缓的开声道:
“王弟与寡人乃是骨肉至亲;若有万一,诸公当佐扶帮弼以至尧舜上。。”
在场个人闻言不由惊呼道:
“圣主!!!”
“圣上!!!”
“主上,何至如此!!”
“臣弟不敢妄居,惟愿兄长金康万寿,惟愿以身代病苦啊!!”
寿王李杰亦是闻言,痛哭流涕的扑倒在地上喊道:
“我意已决,毋庸赘言!!”
然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唐僖宗的精气神却像是肉眼可见一般的慢慢萎靡了下来;这时候,李文革也连忙敲响了示意退朝的云罄,响起了钟鼎吟唱的伴奏声声算是结束了这场临时性的觐见。
而在相继拜别出来的众人末尾,依旧需要人来搀扶才能正常走路的寿王李杰,也在回到自己被软禁的偏殿中后,坐在幽暗角落里久久的没有说话。然而浑浊的眼神却在一丝丝变得清明和睿智起来,却是哪里还有之前那些老态横秋的模样呢?
而在寝殿之内,重新躺下的唐僖宗也突然抓住了李文革的手臂为支撑,仰头对着重新被招还而来的千牛卫大将军林深河道:
“寿王之事,就须尔等多加用心了,若有什么不轨行迹,当机立断便宜处置便是!!!”
——我是便宜处置的分割线——
而在四面春潮滚滚的江陵城内,周淮安也在大沙盘前看着众多奔走的参谋、参军们,在操作着战局推演的各种情况;要知道,现如今攻入剑南的三路大军也是各有特色和作战风格。
像是鏖战山西道的葛存周部,以太平军的标准混成(半数火器化)步兵营团,加上少量的骑兵团队为护翼、先驱的,传统步骑并进战法的编制;因此在配备上更适宜地势相对开阔汉中盆地的平原对阵,各种攻城和野战的综合需求。
而往攻东川道的钟翼所部,则是以轻装的山兵营和少量便携的攻坚火器为主,然后在翻山越岭打通了涪江诸多节点之后,利用水路输送来确保后勤线;同时就地征募了大量临时辅卒。因此为了维持成本计,也保持了大比例的冷兵器装备。
至于南线攻打西川的王重霸部,则是强调了水军车船运载登陆为主、山兵为迂回策应的水陆并进,逐点连线的一一攻克沿江据点的水路推进战术,因此更类似蛙跳战术,直接略过那些没有多少防备力量的内陆州县,而直接杀到西川腹地去。
但是因为消息延迟和交通状况的不同,相应的进度和成果也有所不同。其中消息传递最快的是山西境内葛从周所部,已经打下大半个兴元府来而将残余的官军分割成南北两段,并且夺得了百牢关在内的金牛道诸多关隘,而目前正在想着剑门推进而去。
而进度最快的则是最晚出发,相对攻击距离最长的王重霸所部,目前已经打穿了川南的六州之地,而杀到了西川腹地。但是如今沙盘上标示距离成都最近的,反倒是钟翼所率领的山地部队。除了几座孤岛式的城邑之外,似乎再没又能够阻挡他们兵临成都的前景了。
所以当三路大军最终汇合成都城下之际,也是这场三川战事乃至西川小朝廷最终结局来临的时刻。





唐残 第1003章 收功报天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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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其他方面的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经过了这一年多的后续努力,以丈田清户、聚民屯垦为核心的淮南境内大规模社会改造,已经初步完成第一个阶段;因此在两淮十三州六十一县的七百多个营田所和中心屯庄、编管地内,已经陆续收获了第一茬的豆薯,而开始放水灌田转种“百日熟”了。
此外,又得以(主要为城邑、市镇内)编列入籍四十一万九千户,约一百九十三万五千口。但是其中年龄结构却是呈现纺锤形,也就是两端的老人和孩童的比例很少,而居中壮年人口中的女子又大大多于男性。
而淮南本身就是土地肥沃而水利灌溉密布,蚕桑发达的传统农业主产区。这样,通过集中力量重点办大事后续的生产自足运动,在两淮新占领区的投入和维持成本将会大大的降低下来,而将节流下来的相应资源留给其他方向的战线和生产恢复上。
比如峡江道五州,除了一些实在偏僻艰险的深山老林子里,而一时影响不及的山民村邑和土蛮聚落,绝大多数沿江人类活动区域的后续恳拓和开发已经接近了尾声;壁板信号塔所构成的通讯体系也开始运转。
剩下的就是进一步的加大水陆交通的支线基建,陆续将这些资源开发的成果,给转化成为了太平军经济体系大循环当中的养料和新血,然后同时通过期间产生的利益反馈,来逐步改变原本几乎一成不变的社会面貌,将新的统治秩序稳固下来。
这也是如今的峡江道五州作为上游的中转之地,可以支撑起西川和东川两路策应式的偏师,陆续追加扩充而成的正面攻略的基本底气所在。与之大致相同又有所差别的则是山南东道。
作为如今同时攻略山南西道、维持关内战线、前出河南的,三向军事部属重要支撑点和大后方,山南东道算是太平大都督府控制下,风土人情和历史渊源都更接近北方的地区。
因此,相对于开发度有限的两岭、湖南、峡江,或是饱受战火摧残的江西、荆南地方、或是商业外贸和手工业发达的江东三路;这里也是大地主和官宦阶层为核心的世家大族等传统力量,最为顽固和盘庚错节的所在。
为了保住他们手中的权势和身家,可以不惜一切与各种突破下限的势力勾结与合作,而蛊惑和煽动地方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反乱来;因此长时间的多地军管和戒严状态,才是早年的主要常态。而这里也一度是镇反会下“三支队”人员损失最多的区域。
只是他们再怎么负隅顽抗的努力,都难以抵挡来自正规军伍“武器的批判”和移民填户的换血进程。在太平军持续剿匪和肃清乡里双重打击之下,陆续迁移出了两三万人;
又在其中有三分之一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了路上或是抵达地之后;山南东道的七州之地也恍然一新式的,变成如今最为巩固的模范区和前进基地,可以一声令下就地动员起足够的役夫和辅卒,来支撑山西、河南、关内多线作战的大后方。
此外,这些年通过陆续发行的各种名目的(生产建设和商业经营类)官债、(战争类)军债也积累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目;因此,在私底下作为利益相关的众多持有人等,也由此自发形成了一套私下进行买卖交易的行会和场所。
因此,作为如今专事监管五道十二路的(广府、湖南、峡江、江西、关内、江东)六大行,各种飞钱和汇兑交易的仓曹钱务科,为此专门提出了一个申请;希望将其纳入到官方的正式监督和管理当中,以免其中“伪滥横行,欺诈兼有,徒损威信”。
虽然周淮安对于自己的治下的一系列跨时代举措当中,居然能够催生出这种原始金融活动实在有些意想不到;但是对于属下这些部门的自觉性和眼光还是颇为欣慰。只是要规划好底线和框架,才不至于在形成既得利益群体之后,变成新的弊端来源。
毕竟资本的本性是逐利的,而这种趋向走到尽头,就会从带来多元竞争活力的自由市场,变成寡头垄断下极尽所能割韭菜的饕餮巨兽。所以古代诞生了形形色色最终演变成社会生产力阻碍的专业行会和商团组织,而现代更是催生了灯塔国这个伪装成国家的财阀联合体。
因此,适当的外在制衡和竞争,来自政权体制上的约束和限定,是抑制其中不利因素而变害为利的基本保证。而在这个基础上,只要都督府肯放出部分未来新占领区,部分利益和特产专营权作保证的话,再筹集个百十万缗的追加军费也是毫无问题的。
毕竟以自古以来的剑南之富庶,物产之丰饶,人口之稠密,哪怕是通过后续的基建项目和潜在的市场需求开拓;不用多久就很容易将这笔开销给赚回来了。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轻易开相应的口子,不然很容易产生利益倒逼政策的潜在结果。
但是,周淮安偶然也会接到一些特殊渠道送上来的奇葩申请和诉求。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有些让人一笑置之的无稽之谈,或是性价比不高的老调重弹。但也有些暗戳戳不可告人的私货或是别有用心的产物。
比如就曾经有地方僧人以镇反会行事多年“难免有伤阴德”为由,建议举行一场大规模的水陆法会以为超度,并且将其变成一种劝募的常态。但是这个提议显然就不是坏就是蠢,或者说是又坏又蠢的其心可诛。
因为这么一来就等于从官方表态和道德层面上,质疑和否定了镇反会这么多年来的工作成果,乃至据此可以动摇和波及到太平军大都督所推行的一系列政策的正当性和大义所在;正好就落得那些反对派和反动残余的下怀了。
(就好比后世公知们在网络上,变着花样质疑新中国土改成果,鼓吹给逃走的地主、奴隶主后代平反和落实政策一个道理。)
所以事后提出这种建议的人,及其背后挖出来的鼓吹和推动者,都被送到了边远、偏僻的编管地去,一边种香蕉、挖竹笋,以便好好地接受劳苦大众监管下,洗心革面式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改造。
而在处理完这些日程事务的午间休息时分,周淮安如今也多出了一个新的日程安排。就是来到隔壁的园子里,例行看望自己新出生的两个小儿女。因为正午时分也是春阳日头最暖,两小被送出来晒太阳和休息新鲜空气的时候。
只是当他屏退了左右而穿过守卫数重的廊道和回门,来到了府衙侧后方的庭园里时,却听的是莺莺燕燕满庭的人声喧哗。却是家中的女眷们都暨此聚集在一起,围绕着这两个襁褓中的小儿女正当是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因此最先迎上前来的,居然是闻到风中的气味而在几声惊呼和叫骂声中,连忙飞奔过来又蹭又磨绕着他大腿打转的熊狼狗(大鬣狗);只见它龇牙咧嘴吐着舌头老长而不断试图搭爪立起来,满眼乌溜溜尽是讨好和委屈的复杂情态;
只是现如今熊狼狗已经长的有成年人及腰高了,吃的那是膘肥体壮而油光水亮,圆滚滚的周身稍微动起来就像是在抖荡着一身金褐相间的圆斑皮毛;却又被人仔细梳理和结成了许多小辫,绑上了五颜六色的花结,因此看起来让人很有些忍唆不禁的可笑意味。
“见过王上。。”
“王上安好。。。”
这时候,随着追逐熊狼狗而来的若干身影,庭院的女人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而在外围环列的侍女和仆妇们恭恭敬敬的行礼和齐声唱报声中,以小夫人曹红药为首的后宅成员,也从草地铺就的毯子上纷纷起身来招呼道。
只见她们在庭院当中用铺地的毯子和软垫,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群。其中年长一些的女子,都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居中驼绒织毯上由红药儿和张云卿各自怀抱的两个襁褓,
而在菖蒲、兜兜、住儿和琥珀、翡翠围坐一堆的小女组地毯上,周淮安则看见家里另一只宠物“干脆面”(小熊猫)。只是现如今它不但被仔细的被绑出了细碎的发辫,还用丝带在耳朵之间结成了小髻,甚至还套上了一身像模像样的小裙裳;
因此,现如今的它看起来就是一副生无可恋又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而在它身边还绑着许多用来梳妆打扮的器具;显然之前熊狼狗的那副模样也是出自她们之手的“杰作”。或者说,无论公母雌雄到了她们手里,就只有一个娘化的下场了。
周淮安一边薅着努力往身边蹭的熊狼狗的狗头,一边满心温暖的来到了两个小儿女身边。看着张云卿怀里握着小拳头酣睡的儿子那皱巴巴小脸,又看见曹红药手上那微微睁开一线眸子,似睡非睡着打量着新世界的女儿,只觉得世上最珍贵的事物莫过于此了。




唐残 第1004章 收功报天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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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抱了抱这两个怎们轻摇都不会醒和怎么逗都不肯在睁大眼睛的孩子,随便问了一些日常的饮食起居事项之后。身为孩子生母而在产后逐渐恢复过来的张云卿,也难免露出一些有欲言又止的情态来。
“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么?”
周淮安不由主动问道:虽然谈不上感情深厚什么的,但是作为自己第一对孩子的生母,还是有资格让周淮安额外郑重其事的对待一二的。
“其实就是为两个小儿延聘傅姆之事”
生了孩子之后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失色,但是多出些丰润温婉母性韵味的张云卿低声道:
“这个你和药儿商量着办就好了。。”
周淮安微微一笑道:这个时代养孩子就是麻烦,不但有专门的仆妇、侍女、医官和备选的乳母,还有相应协助孩子教养的傅姆。当然了,这也与当时医疗条件卫生相对落后,而造成自上而下新生儿夭折比例的缘故。
“却有一位正当其年,又品性淑雅贞德贤良,堪称当世典范的人物。。只是在出身上有些关碍的。。”
张云卿这才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你想要让身为旧朝所属的广德主来做这个傅姆?”
周淮安不由看了眼正在为数不多内苑女官之中低眉顺眼的余洛真;然后又看了眼正在专心致志打扮着“干脆面”,却难免竖起耳朵关注这边动静的菖蒲儿。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诉求撞车,还是后宅之中的无行较劲和角力呢?
“也不是非她不可把?如此敏感的身份,会不会给外间一些错误的暗示呢?还是再选选看,总有一些学识才德品性和经验都相对出色的良选吧?”
正所谓是先来后到的基本次序,周淮安终究还是不好言而无信;另外就是不确定性的风险控制考虑,谁能保证这个家国被灭的前朝余孽不会突然发疯做点什么呢?至少在通过洛真那样的忠诚考验之前,是别指望有机会踏入后宅了。
“此事大可再做商量好了。”
这时候,小夫人曹红药也似乎猜到了什么,主动开口缓颊和分担道:
“不过,也有人与我分说,小儿女虽在襁褓,却可以预先定下未来的教授、讲习名分,以为传道授业、知晓经典的预备。。”
周淮安不由哑然一笑,这算是什么画风,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刚出生就已然被人给盯上了。这和后世那些在新生儿身上放高考倒计时牌子的网络作秀有什么区别?
不过,关于这孩子的前程安排,虽然同样是纸上谈兵,但是来自现代人的见识和眼界,足以让周淮安很快即在短时间内拿出来一套完整而系统的培养计划和教育章程的初版;然后再随着时间的退役而继续修订和增补好了。随后他就开口问道
“却不知道是那些经典?”
“说是三代之治的道理,三坟五典的经学大义之类。。”
曹红药闻言有些不确定的道:
“不学经!”
然而周淮安闻言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道:又在心中冷笑了起来,这算是拱卒么?这些传统势力还真是不肯死心啊!
“至少在足够见历和实务经验,而形成基本分析能力和是非判断之前,是不要去碰这些看起来高大上而微言大义的东西。”
“可是,难道不该早早修习圣人言行么?”
张云卿却是低声念道:却是响起来幼时父帅为自己所延聘的那些教师,其中就有名师大儒的存在。
“不然,敢于提这种拔苗助长式东西的人,怕不是别有用心和暗中企图么?”
周淮安斩钉截铁道:
“三、五岁以前的小屁孩懵懂之年,又知道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仪,更别说圣贤之言、经纬之策了,先把基本的三观给塑造好就足够了。。。”
“上古圣贤之道虽好也要看用在哪里,若是死板教条的运用不当,只会教出一群思古不化,不知道与时俱进和学以致用的愚夫子、假道学;”
显然那些被镇压下去的传统士人和旧儒残余,还想在努力抗拒现实的改造不果之后,退而求其次的在太平都督府的下一代继承人身上做文章。可惜自己可不是那个故剑情深的汉宣帝,也不会心软到让人乘虚而入熏陶出一个崇尚儒学的继承人来。
正所谓是“自己的孩子不教育,自然会有人(社会)替你教育(毒打),自己的伴侣不用心,自然会有别人(隔壁老王)替你用心(出力)”的基本道理,周淮安还是很明了的。
就像是后世那些层出不穷,折腾出一大堆幺蛾子的各种国学班和德行班一样,嘴上喊的是回归成传统美德和追思前贤的思想光辉,但心里怀揣着都是贩卖家长焦虑式的赚钱生意。其中甚至掺杂了许多被新中国消灭多年的封建会道门的残余。
“多谢王上教诲,妾身省的了。。”
曹红药一副温顺良检欣然受教的样子;心中却是暗自叹息着决定,把旁敲侧击提出这番建议的那几位女眷,从自己日常觐见的圈子里剔除出去。因为这位夫君从来就不是无的放矢之人,继续接触下去只会给自己和对方造成更多的是非和困扰。
“那王上可有什么打算么。。”
然而,身为母亲的张云卿却是关切心乱的继续追询到:
“我的儿女可不能是那种自小被关在深宫后院,长于妇人之手而根本不问世事的废物:那不是在爱护他们而是在害他们,也是在败坏这基业的将来。”
周淮安却是意味深长看着她的回答道:
“所以将来大到一定年纪之后,就要改名换姓的送到外间的专门学堂去,与更多不知情的同龄人一起学习和成长,了解更多为人处世和待人接物的,才是一个省心健康的养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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