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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广教者,不专诗赋文章经义判词,而光大以农事、匠作、货殖与通海、医理与机关、营造等务实之学,辅佐兴促民生而广百业。正所谓是有教无类,到因材施教,令治下人人多有开智而明礼生义;令学问不再为家门出身所独专,文教义理也不再为高门显第所垄断。。”
说到这里,周淮安大大的喝了一口茶汤重重道:
“故而,我太平军承继的,可不是周虽旧邦的代商维新之道;也不是晋隋的依靠世家高阀,而凌夺孤寡的篡国改元;而是: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大矣哉。更是自陈胜吴广以降世世代代打翻腐朽天下,而令将相王侯宁有种的救亡求存之道。。”
“这就是太平新朝的‘国是’所在了,经由王上口中正式宣称出来,依旧是那么振耳发聩啊!。。”
居于人群边缘的皮日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陆龟蒙等人道:
“为天地立心,”
这时候,突然就有人顺势喊了出来: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无论是会堂中的诸多生员与师长教员,还是临时前来旁听的督府臣属和军中将领,乃至是特许在场观摩的刘允章、高茂卿、沈云翔、沈斌、等旧朝降官,都仿若是这种集体的点燃的狂热气氛所感染,而在霎那间声嘶力竭的汇聚成了一片山摇地动的海洋。





唐残 第928章 连旗登战场
宿醉离愁慢髻鬟,六铢衣薄惹轻寒,慵红闷翠掩青鸾。
罗袜况兼金菡萏,雪肌仍是玉琅玕,骨香腰细更沈檀。
《浣溪沙》唐代:韩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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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讲习所内的国是大课上完之后,前呼后拥的周淮安重新走上自己用厚重帷幕隔音起来的专用马车,就见到这几日被往复调教中的对象——小女诗人兼刺客韩霁月,已然俯首帖耳的跪伏在身前了,细声细气的婉婉道:
“主人。。”
除了精神萎靡和形容苍白了一点之外,看起来明眸皓齿而花貌雪肌依昔;就和当初前来觐见时的样子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就连被扯碎的衣裙也原样复制了一身。然后,就见她手脚并用的爬前几步,用臻首靠在了周淮安的团坐的小腿边上;将带着精美皮项圈的玉颈恰到好处送到男人垂下的手心,就像是乞讨摩挲的人形宠物一般,任由周淮安轻揉慢捻得把玩起来。
“今天是你公开露面的日子,须得好好表现才是。。”
“是。。”
“韩偓哪里你也要有个交代。毕竟,他是那个真心为你好的人,不是亲兄长也胜似亲兄长了。。”
“奴。。会好好报答的。。”
说到这里,被把玩到了锁骨以下而慢慢喘息起来的韩霁月,突然轻声问道
“却不知,却不知,主人为何要将奴奴给放出来。。”
要知道,她一度都已经绝望的以为自己,余生都要以玩物之身在那所不见天日的暗室当中度过了。然后荒唐靡乱的一夜醒来之后,突然就被解去了束缚而带到了室外,开始接受相应的恢复性训练。重新沐浴、推拿,拉伸肢体和高难度的舞蹈动作,甚至还有人给她诵读诗书。。。
“因为,我觉得你这一身才情去做刺客太浪费了。毕竟,你只是在韩家学了几年光景而已,就已经像模像样了。。”
周淮安毫不犹豫的淡然道:
“竟是。。如此。。。”
这个回答,却让她心中顿然方寸乱了起来又很不是滋味。
“再说了,我也想让那些派你来送死的人看看,他们不惜代价绸缪的鬼蜮伎俩就此失败的后果。”
周淮安又轻描淡写抚摸着她的凸起道:
“毕竟,旧朝派来混入我身边刺杀的死士,如今却变成我私藏的禁矞,对于那些已然穷途末路之辈而言,怕不是要气的发疯、跳脚?也算是个人某种无谓的虚荣心吧!”
听到这个最终回答而心情越发复杂的韩霁月,却是垂下睫毛修长的眼帘而越发温顺的迎合着男人手掌动作。虽然这个结果听起来让人悲凉而又无奈,却又有莫名的安心感。既然她对于这个男人还有用处,那至少短期内至少不用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当中去,接受那一切了。
而在这一刻,她又恍然想起了幼年时在太白山深处密营中的情景。因为地处偏僻而道路难行,每一分食水物用输运上来都是颇费周折的事情,因此日常的配给管制森严。她们这些幼年的刺客种子,若是不能完成当日的课目和操练,不但要连累同舍饿肚子还要身受刑罚;一旦受罚多了积累了伤势,就此一点点的虚弱死去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在下一刻,看起来乖巧柔顺、纯美青稚的韩霁月,眼眸就慢慢变成了暗红色,而将身体意识都交给了另一个在密室里更加放得开的“韩霁月”;只见“她”虔诚而尊崇得用练习过无数次的口舌动作解开束缚,而又在如黄莺确确一般娇啼和隐隐细碎铃声中,提裙跨腿团坐在了周淮安的膝怀里。
“我想郎君了。。”
“那就自己动起来吧。。”
对于这一刻的周淮安而言,这也是配合后续身心调教的一部分。正所谓是给予一个无限拔高的绝望预期,再从她自身找一个类似闪光点的理由来稍稍的使之以宽;便能够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之间,获得某种据有依赖性的满足感和亲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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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里之外东川节度使的理所梓潼城内,已是白日也要戒严的以免肃杀气氛。更有成群结队拿着兵器的青壮年,在街头气势喧然的行进而过,而引得左近民家一片瞩目;更有人大声招呼着自家子弟的名字,而引起一片回应声。
然而,相比城中一片士气高昂而整备待战的相对乐观氛围;东川节衙正堂当中的气氛就没有那么美妙了。作为前到任不果的荆南节度使、赶走前山西节度使牛勖,又被尚让给占据了理所的理所,如今好容易才在刚转为东川节度使任上站稳脚跟的宋浩,也在对着左右大声咆哮道:
“援军呢,三川那么多兵马都到哪里去了;都已经告警求援超过三日了,难道要让贼军杀到我的居城之下,才算是要紧么?。”
“明帅勿急。。如今西川兵马要么北上入关,要么多布防南面泸(州)、荣(州),实在是无力再援东川了。。若是贼势有变,便就是成都行在亦要仰仗明帅的竭力屏护了,又怎么会对此不够上心和重视呢?”
作为随军转任的宦官朱敬玫亦是劝说道:因为他是十路都监杨复光的亲信出身,所以哪怕转到了剑南之后,依旧得以继任为东川监军院使,甚至还有余力专门组建了一只千余人的专属监院兵马,号称“忠勇军”。所以他还是有所底气和凭据的。
好消息是相对于前几任善于折腾地方或是贪婪敛财的节帅。继未曾在梓潼城内待过几天就兴兵征战在外的高仁厚之后,再度接掌东川的宋浩相对为人正派耿直而执法严明,也敢于拒绝来自行在的多数宣索。因此短时间内就颇得人心,而只消一声令下轻易从城中聚附起相当的人力物力来。
但是坏消息是,这些贼军看起来所图甚大;虽然一致没有急于进攻梓潼城,但却在城外广大乡野之中不断的攻拔和抄掠那些市镇、村邑。所过之处不但大肆开释放奴婢而焚烧债单、身契和田书,还逐杀官员胥吏而举家抄拿一空;
根据逃亡到梓潼来的幸存者称:铜山、射洪以南尽为贼乱了,凡乡贤缙绅、豪姓大户之家皆不得免;来不及逃走的也难免当众受审刑辱于街头,乃至为此丢掉了性命。更有贪图蝇头小利的愚民莽夫为之所诱,而屡屡趋奉之得贼所散粮械,自称民军而开始占据乡里一时。
而这才是宋浩觉得最要命的,一旦东川腹地这些还算安稳的乡土地方,尽为贼所扰乱和抄掠殆尽;就算是日后成功击退和剿平了贼势,却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和周折来收拾了。
因此,城中利益相关的士绅官宦群体拳拳呼声和鼓噪,与对于贼势不明的担忧和顾虑,还有坚守待援的保守意见;各种交织在一起就变成眼下让宋浩实在举棋不定的困惑局面了。然而,他很快就不用为选择困难而犯愁了。
因为随后就有一名将弁闯进来喊道:
“明帅,不好了,顾彦朗、顾彦晖兄弟所率的天德军别部,冲破东门出城自行讨贼去了啊!”




唐残 第929章 推毂出猛将(续
相对于依旧积雪处处的北方,位于东川腹地的梓潼境内,却依然是早早的冰雪消融,而变成了纵横交错的山溪、河川之间的流水潺潺与残冰撞击河石、堤岸的细碎脆响声。
而在梓州(今四川三台)南方,潼水边上一支大举开进的军队当中,一身黑光铠而作为裨将的顾彦晖,却在对着并骑前进长相骁峻的自家兄长——天德军兵马使顾彦朗,低声抱怨道:
“兄长何须如此急于出阵呢,此番事罢怕不是把宋使君给得罪了狠了。。毕竟日后还要协济就食的啊1”
“那又能如何?我部本来就是协守客军,又事事不为东川所看重,但有犒赏和加赐都是以本地兵马优先,轮到咱们还有什么好东西么?”
顾彦朗却是满不在乎的道:
“更何况,行在说是让咱们就食东川,可是如今那姓宋的却是拿咱们的儿郎当贼盯着,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拿的恨不得事事约束,自从移防就食以来,咱们又有多少儿郎受了杖刑?我还只能当面憋屈着服软认错,然后事后再安抚他们。。”
“那。。又何须拿咱们这些儿郎孤注一掷啊。。”
顾彦晖顿了顿却是叹然道:
“二郎,难道你还真觉得为兄这是孤注一掷之举么?”
顾彦朗却是突然转头过来看着他道:
“别人眼中都看此番的危机使然,然而对于为兄而言,却何尝不是以此令寻富贵的机缘呢?”
“兄长的意思是说。。。”
顾彦晖却是眼神闪烁了下,放低了声线:
“殊不知,那宋使君当初就是以忠武军转到荆南任上,被太平贼给赶到西川来;多是仰仗了牛使君的收拢,才得以在洋州苟延残喘一时的。”
顾彦朗却是突然左右他顾道:
“。结果贼军再度来攻之际,他是怎么报答牛使君的?突然发难,礼送行在?说的可比做的好听啊!是以,逾年南下的尚贼夺了兴元府,又让他有镇难还了。。”
“最后靠的是平定田陈之乱,攻克成都的那些功劳,才得以受任高君侯让出来的东川镇下;如今早就消磨的锐气皆无,而暮气沉重了。。。故而如今闻贼再犯,不是主动迎击而层层设防,却是一味坐守城中以待后援;任凭地方为贼所戕,士民盈反鼎沸。。。”
“可如今来犯的,毕竟是那纵横峡江的太平悍贼啊”
顾彦晖却是尤有顾虑道:
“太平悍贼又如何,此地山狭路险,如今正值冬日水浅,彼辈擅长的水师车船又不能派上用场。。就算翻过巴山群岭前来的,又能够又多少人马;怕不是疲敝劳顿之师?”
顾彦朗顿然胸有成竹道:
“更兼巴山道窄,能够转运上多少军淄物用,这才有了贼军不得不兵分纵掠地方的那些行举。此间种种,难道不是贼势最为孱弱之际?只怪那宋氏胆小怯战,不顾士民拳拳之声,白白坐失了如此迎头痛击的致胜良机啊!”
“一旦令贼势饱掠得归重聚声势,又裹挟了地方愚夫顽民,怕不是要越发难治了?若是官军得以早早介入,庇护士绅豪姓而广起土团相抗,岂不是此消彼长的一番局面了。。然而那宋氏私心太重,就只能由我兄弟勉为其难了。。”
“兄长明鉴。。”
听到这里,顾彦晖也有些心悦诚服道:
他却是不禁想起身为边军下层将门出身兄弟俩,当年在丰州戍边时的点点滴滴。看似长相粗豪的兄长,也是这么谋划细致的主导着局面,而在大唐日益孱弱的境况下,将那些塞外藩胡部帐,给一个个变成了进身之阶的人头和斩获。
“只消成功击退贼势,自然就有大好的局面。。”
随后,顾彦朗却是意气风发的握紧了马鞭。
“当初忠武八都的王建之流尚可自行专断一方,难道我兄弟坐拥带甲四千,反倒是束手束脚的只能仰仗他人鼻息了么?只要讨贼之中既成局面,而请得行在追认,就算割取东川以南数州,别设一镇以为经略、观察之任,也是未尝可期之事啊!。。”
他们如此断断续续交谈着,就见前方一骑信使飞奔而至大声喊道:
“报。。。,前方十里外的射洪县来使求援,言称贼军攻城正急。。”
“好,好,好。。。”
顾彦朗不由在马上连连大叫数声:
“传我令下,众儿郎就地造饭取食,少我随我轻装疾趋城下,定叫里应外合破贼首阵,有来无回。。”
一个半个时辰后,一支拉长的队伍就满身汗水淋漓的急步小跑着,奔走在了蜿蜒横贯在低矮丘陵间的官道上。而距离十里之外的三台县轮廓,以及点点攻战中升腾而起的烟火,也像是沿途一晃而过似的风景似的,很快就出现在了最前队的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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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江陵城中的数日之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有些浑浑噩噩的送走对方之后,韩偓却是全身已然被汗水浸透,而一时脱力的瘫坐在了几子上;发现自己腿软手软的根本站不起来了。
因为他回过味来就发现,即虽然只是从一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常琐碎问题开始,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和肉体上的拷逼,却让他仿若是生平都被对方给掏空了一般的再也毫无隐秘。
然而,接下里的日子他就像是做梦一般的在大起大落中徘徊辗转着。因为被特殊部门找上门并且接受过调查的消息慢慢传开之后,他也成为了让人有所避嫌和疏远的对象了。
虽然因为找上他的并不是社调部或是敌工部,乃至更让人闻风丧胆的镇反会,而是负责重要人物和高层周边安全防范的内保部门而已。因此日常的职事和待遇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这种被当成另类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然而面对为数不多的韦庄、杜荀鹤等友人的宽慰和排解,他也同样没法子辩解和说明。难道要对他们说,韩偓隐约觉得自己暂时羁留在的那位堂妹,似乎卷进了什么十分不得了的是非当中,而导致整个家族都被牵连了。因此,他无论怎么打听都毫无结果,反倒是受到了谨言的警告。
好在除了当初那位李亲事官来访之后,内卫处方面就在没有更多的举动和异样了,就仿若是他这边一下子都被遗忘了一般。然后,有一天他在自酌闷酒的时候,却又被突然闯进来的老友韦庄等人,给在醉眼惺忪之际不由分说的拖了出去,说是要七秀坊名下新开的水云楼里给他庆贺。。
然后,不明里就的韩偓才在众人参差不齐的道贺声中,知道了一件让人有些惊喜交加又哭笑不得的事情。因为,继从楚王殿下长安带回来的那位侍女忆盈之后,他的堂妹韩霁月也公开出现了那王上身边的身边,而成为继怀孕的张氏递补进来的贴身侍女之一。
好吧,虽然那位王上对于身边女人的要求很高(很挑剔),能够给予的地位和名分控制也控制得很紧;因此目前韩霁月也只是个贴身侍女的名分和地位。但是既然之前已经有了名不见经传的侍女张氏怀孕之后,地位升格的例子;那韩偓作为没落的昌黎韩氏的旁支,就此成为王府潜在外戚根源之一,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而作为献妹有功的韩偓本人的发达之路更是就在眼前了。然而,这个结果却让当场惊的一身酒醒而大汗淋漓的韩偓,一时间百感交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又有些啼笑皆非的荒谬使然感觉。
因为这条靠裙带关系得以富贵的终南捷径(外戚之路)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和方向,在他心底里虽然谨小慎微自居,却始终还是保持着传统士人想要建功与大争乱世,而得以出将入相的情节和青云之志。
但是对于他已经败落多年的家族及其那些旧日亲缘来说,却又是迫切的需要这么一个能够攀结和阿附上,如今半有天下而势不可挡的太平大都督的关键纽带,乃至得以打破《选任条例》对于旧朝官宦之家的限制。
君不见,当年已经风流云散的吴兴沈氏本家;仅仅因为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儿之故,又得以重新兴聚了起来。虽然他们从来不敢妄称戚里而依旧保持低敛作风,但是抛弃了田产出息之后其他行当中的风生水起之势,却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最起码,下一代的沈氏子弟不用再被打入限制使用的另册,而在想要入学、考选和出仕的道路上,也会比其他人更加天然的平坦一些了。这难道不就是眼下昌黎韩氏所最迫切需要的东西么?他忽然有些自以为明白了,为什么叔父家要把这位堂妹,给优先送过来的缘故了。
就在这种心绪繁复的愁思和徘徊当中,在左右友人和相熟同僚的道贺声中,看着有些殷切而热忱得让人看不懂的面孔,韩偓第一次放开了心怀,而纵情恣意的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了过去。
当他头痛欲裂而眼前重影晃动着醒来之后,却依然是窗楹里透出来午后的艳阳高照了;随后他依稀发现已然躺在一件陌生的绣房之中,而在胸怀之侧好兰抱着一名藕臂如雪、肉光致致的秀美女子。




唐残 第930章 推毂出猛将(续
这章应该是:第九百三十三章连旗登战场(下
“吹号传令,升起大纛和将旗,随我一同攻贼。。”
下一刻,在马背上活动开身体的顾彦朗就喊道:于是在他身后的旗牌官取出卷成一团的连杆大旗,用力抖擞着在空中伸展开来的同时,又有数名虞侯取出号角来,用力的吹响起来“呜。。。”
然而,沉闷的号角声才吹出了半个音节,突然间吹号的虞侯就莫名其妙的从马上翻到下去。而这就像是一个开端和先兆,霎那间在骑乘在马背上将弁之中,奔走行进队列当中的军卒之中,接二连三相继爆发出凄厉或是短促的惨叫和闷哼,就此脱力栽倒在地而与左右绊倒成了一团。
而随着道路上拉长队列当中,接二连三迸溅着血水相继倒下的身影。在天德军的前队当中已然是惊呼乱叫成一片了。
“停下。。”
“有埋伏。。”
“遇袭。。”
“收队结阵。。”
“原地备敌。。”
此时此刻的顾彦朗怎么还不知道是遭到了袭击,霎那间就毫不犹豫的踢马转头,率先向着人数更多的步队驰走而去。同时口中还厉声大叫道:
“离开大道,跟随我的将旗布阵。。”
而紧随在他身后的将弁们亦是齐声大喊道:
“跟随将旗。。”
“离开大道。。”
“原地布阵。。。”
在这些呼喝声逐渐传扬开来之后,哪怕队列当中还有人在不断的溅血到地,但是更多的士卒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随着空中不断奔走挪动的将旗而迅速聚拢了起来;又按照以往接战对敌的惯例,排出了一团团参差不齐的外围盾墙和矛丛来。
而这些成团结阵的天德兵,又将逐渐停下来的中军将旗给团团簇拥和围拢了起来;顿时就沿着道路边缘形成了许多段长条形基本的防阵。毕竟,作为边塞丰州出身的天德(边)军子弟,面对那些流窜如风又喜欢游斗骚扰的塞外胡马,不懂得结阵自保和对阵的都活不下来。
突然间响彻漫山遍野的尖锐哨子声,就压过了这些天德军将士的惊呼乱叫和咆哮怒吼的喧嚣;道路一侧的东面山野中俨然动了起来,就像是潜伏与底下的无形巨兽抖动了几下身子,黝暗森森的林木中突然杀出许多高举着青旗的身影来。
“所谓的埋伏,却也不过如此。。。”
然而,见到这一幕的顾彦朗,却是心中略微大定起来;此地形势相对敞阔而并不是最适合的埋伏地点,因此贼军只能掩藏在距离更远的山林中,更何况谷地之中还有条分叉的河道流经呢!
“不要慌,原地整队。。贼军尚在河对岸,涉水之时就是迎击之刻。。射声队准备上前阻击。。”
然而这些贼军却是齐齐在二十多步外的河对岸停下脚步,就此贴着岸边排成数列不规整的横队,手持管状器物成排冒出烟气和点点火花来。一时间从路边各处天德军阵列中,迎上前去想要搭弓放射的射声队卒,就这么毫无遮掩的迸血惨叫着参差不齐栽倒一片。
而剩下的射声卒也失去了对阵的勇气,而仓促放开手中的尚未拉满拉足的弓弦,任由乱七八糟的箭矢漫天飞舞之后,尽数跌落在黝暗的河水当中溅点水花,却是头也不回的逃回到了本来的阵列之中。
然后火星和烟尘再起,更多呲呲破空的弹丸紧追其后,像是烈风一般拍击在了牌手组成的盾墙上;顿时又在碎屑飞溅迸裂之间,唉呼惨叫着相继倒下来了好些的牌手,而在仓促组成的盾墙之上制造出多处血流汨汨的缺口来。
“这就是贼军的火器么。。居然可以隔河透击。。还不快掩射反击!”
居于后阵之中的顾彦晖却是难掩惊色道。然而这时候,就轮到天德军方面骑虎难下了;随着后阵吹动起来的号角声,从这些天德军阵列之中分出数队人马来,在后方凌乱抛空放射开来的箭矢掩护下,毫不犹豫纷纷趟入冰冷刺骨的河中,又哗啦作响的涉水向着对岸扑杀而去。
然而,他们在齐腰深河水中奔走的速度,又怎么及得上弹丸飞驰呢?下一刻,他们就见到了对岸已然出现零星伤亡的贼军阵列,突然就侧身向后转走了好几步;却又有立刻另外单独一排手持看起来更加粗重大肚管子的贼军,取代了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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