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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但谁都知道,这位安相公瘦归瘦,个人武力可不低,不仅提剑杀人是一把好手,上马提枪更是盖世无双,当世那些出现在明面上的儒将,也许只有虞弃文可以和安相公一较高低。

    安美芹的目光落在龙水镇。

    田顺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说道:安相公,璧山八千兵力全部赶赴龙水镇,又让那个李汝鱼领军,这样似乎有点不妥。

    安美芹点点头,你是担心秦玉京率领后续援兵,堵不住合州南下的孟珙大军?

    田顺点头,可不是,一旦秦玉京败给孟珙,渝州城就要直面兵锋,虽然咱们有兵力优势,可万一李平阳杀了过来,再加上永川的李溯渝州城倒不至于岌岌可危,但这样一来,整个防线上禁军的军心将遭受致命打击。

    安美芹嗯了一声,我倒是不担心秦玉京,毕竟给他增调的援兵足足三万,也不担心李溯,君子旗的穿云军将他钉在永川城,新增的两万大军也在开赴永川南面的江津。倒是觉得李汝鱼等到八千援军后,也难以抗衡李平阳,难以守下龙水镇,这个女子将军不可小觑,况且,我还担心李汝鱼不能让赵阔那小子服众。

    赵阔,是率军前去增援龙水镇的将军。

    来头不小。

    田顺点点头,确实,李平阳颇有北蛮安梨花之风。

    敏锐的避开了赵阔这个话题。

    提起安梨花,安美芹的神色就有些复杂,毕竟都是安家人,只不过当年安家先祖一个在开封为官,一个在北蛮境内为望族,安美芹祖父安赞选择了归正,而安梨花那一脉的先祖则选择了久居北蛮。

    算起来,安美芹和安梨花还是堂兄妹的辈分。

    安美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记得安梨花和赵飒曾经出现在澜山,后来赵飒消失,安梨花似乎下了江南?

    田顺苦笑,这是南北镇抚司的事情,赵信和赵瑾这俩才知道,不过我隐约听说过,好像安梨花并没有去江南。

    那她去了哪里?

    那就鬼才知道了。

    安美芹笑了笑,是啊,有些事鬼才知道。

    田顺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安相公,明人不说暗话,您是在说徐骁的事罢。

    安美芹犹豫了下,毕竟这事传得风言风语,容易泛散军心,况且,田都指挥使,你就不担心这件事被陛下知道么。

    田顺哈哈一笑,我若真的有心,这件事又怎么可能被外人所知,安相公放心,徐骁用来买官的钱,我早就着人送去作为军饷了,安相公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账本,另外,这件事我也写了折子送递临安告知陛下。

    安美芹不解,那你为何还要给徐骁一个部将。

    田顺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道:徐骁能忍人之不能忍的屈辱,且有雄心壮志,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同寻常,当他跪在泥泞里时,安相公你大概不知道,我当时并不感觉他在下跪,反而有种他高高在上,俯视着我的仰视感。

    顿了一下,很像一个人。

    安美芹讶然,像谁?

    田顺的目光望了一下北方,旋即收回视线,说道:李汝鱼好像着人将王妃苏苏送到了渝州城,安相公应该没有怠慢她罢。

    安美芹却懂了,岳平川?!

    田顺点头,所以,我用一个部将官职赌了一次。

    赢了,大凉再多一个岳平川,这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是天下之幸。

    输了,女帝那边自己有告知,徐骁买官的钱自己拿去作为军饷,在仕途上并不影响自己,大凉损失的不过是一个部将官职而已。

    而自己只会背上一个贪官的骂名。

    但一个贪官骂名,若是能换来大凉又一个岳平川,何乐而不为?!

    安美芹大笑。

    以前其实一直看不起田顺,总觉得他是靠着关系走到禁军都指挥使这个位置上,如今看来,是自己短视了。

    背骂名而养一青苗,此等气节,不输我辈读书人。

    田顺,当得起家国肱骨之赞!




436章 郡公驾到
    大战一触即发。

    合州南下的孟珙部,有大军三万,迎接他的是璧山县守将秦玉京,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守将将璧山八千兵力全部派往龙水镇后,等来了安相公调来的三万援兵,旋即北上直扑孟珙大军。

    三万对三万,胜负未知。

    永川城南面的江津,禁军大军齐聚,只等兵力部署到位,便会全力出击反攻永川,夺回这座重镇,目前永川战线上禁军处于优势。

    驻防龙水镇的禁军面对的是气势如虹的李平阳部,处于劣势。

    而随着西军援兵向渝州防线调动,确定昌州城几日后就会有援军到来后,李平阳率领着大军继续南下,欲取璧山后攻渝州城。

    龙水镇难免一战。

    清晨时分,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处处闻清风和新绿香味。

    龙水镇军营里,李汝鱼当先而站,腰间长剑被取了下来,拄地在身前,双手合抱摁在剑柄上,晨风吹起长发,很有些将军的飒爽风姿。

    夏侯迟和花小刀一左一右。

    面前的巨大校场上,三千人分三个阵型林立,阵型之前,则是统率队伍的部将。

    只是这三千人又有所不同。

    除了徐骁身后的那一千人斗志昂扬盔甲鲜明,其余那两千人精气神虽然比之前两日好了许多,但依然能感受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颓败。

    李汝鱼不知道徐骁用什么办法重振了那一千人的军心。

    已经没有时间去学习徐骁。

    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李平阳率领大军出了昌州城,龙水镇这三千败兵和即将赶到的八千援兵,必须尽快出兵渡过石亭河主动出击。

    打李平阳一个措手不及。

    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八千援军就要进龙水镇了。

    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半日。

    李汝鱼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旋即大声喊道:我叫李汝鱼,你们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但这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一点,从今天起,你们这三千人,以及即将赶到的八千人,皆受我李汝鱼的军令指挥!

    没人说话。

    李汝鱼也不需要他们说话。

    在璧山县的袍泽前来之前,我想让你们看看,看看你们自己,再看看你们身旁的袍泽,都给我认真的看!李汝鱼说了这句话后,停顿了很久。

    众人莫名其妙,不停的看自己,又不停的看身边的袍泽,皆是一脸雾水。

    没什么不对啊。

    李汝鱼冷笑一声,没发现什么不对?

    没发现不对就对了。

    这就是你们现在的样子,这就是败兵,溃兵该有的样子,是会被前来增援袍泽无情嘲讽的样子,而不是大凉禁军该有的样子。

    李汝鱼说话不重,只是尽力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但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有人不乐意了。

    徐骁身后,有数人喊道:李将军,我等可没丢自己的脸,没丢徐骁部将的脸,也没丢你的脸,更没有丢大凉禁军的脸啊,你别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啊!

    徐骁扯了扯嘴角,倒没制止。

    李汝鱼顿时被噎住,无奈的看着那一千盔甲鲜明,重振了精气神的士卒,黑着脸道:没说你们,都给我闭嘴。

    那群汉子大乐。

    但剩下的两千人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不摆明了说我们么,不过在上下看了看自己的盔甲刀剑,又看了看徐骁身后那一千人,再看看周围后,不少人悄悄低下了头。

    想钻地缝。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那一千人相比,自己就像乞丐。

    李汝鱼见状心中暗喜,冷哼了几声,继续打压这些败兵的情绪,现在知道惭愧了,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自尊心受到伤害了?

    李汝鱼知道,这一次出击,必须要激起败兵之耻,让他们知耻而后勇,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不怪你们,人都有无法承受的恐惧。但是,昌州大败,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作为士卒,你们或许不会被问责,等这一场战事落幕,夏侯迟和花小刀两人,或许会被贬职流放甚至军前问斩,你们可以不关心,不在乎,因为死的不是你们。

    一左一右的夏侯迟和花小刀一脸愁苦,李汝鱼说的确实没错。

    如果接下来不能戴罪立功,等渝州这场战事落幕,他俩真的很可能会被贬职流放,若是安相公严厉一点,被问斩都有可能。

    李汝鱼顿了一下,开始撩拨热血,继续说道:如果西军一路大胜南下,蹂躏山河践踏你们的故土时,当你们的妻儿面对西军兵锋时,你怎么告诉他?你会告诉他们说,老婆儿子啊,不是爹没用,是西军太厉害,爹当了溃兵吗?你会告诉他们说,反正都打不过,就让他们肆虐我们的家园吧你们会吗!

    有人悄然抬起了头。

    李汝鱼冷笑一声,用手指着南方:你们,是大凉最为精锐的禁军,是身后那片故土的第一道屏障,是你们亲人享受女帝陛下打造出的盛世美好的守卫者。

    你们可以站着死。

    但绝对不能跪着退,因为后面,是你们的故土,是你们的妻儿父母。

    输一次不可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岳平川一样,一生之中从无败仗,可耻的是,输了一次之后,却输掉了你们身为汉子该有的壮气!今天将要出军,面对的是在昌州将你们杀破了胆的李平阳,你们可以选择,选择继续这样抱着恐惧之心上战场,然后再一次被李平阳杀得屁股尿流,回到故土守着妻儿等待着西军肆铁骑践踏家园,你们也可以选择,选择用手中的刀剑——

    李汝鱼深呼吸一口气。

    告诉西军,大凉禁军无弱兵。

    告诉天下,天策本为定天下。

    用你们手中的大剑,打哭李平阳,告诉那个小娘们儿,告诉她一句话:老子还是一条汉子!

    你们还是不是汉子?

    说!

    这一番话也不算慷慨激昂,只是简单的说着道理,但每一句话,都像箭一样,插在三千败兵的心头,振聋发聩。

    徐骁身后的一千士卒,战意越发昂扬。

    另外两千士卒,本来被李汝鱼说得全都低下了头,随着李汝鱼最后一句话,无数人抬起了头,在情绪被李汝鱼极度打压之后,在这一句撩拨下,终于爆发。

    如火山爆发,烧灼春风。

    三千人尽数抬头,眸子里闪烁着从不曾有过的自豪,因为自己是西军而自豪,闪烁着壮气,知耻而后勇的壮气。

    三千人,用最大的力气吼道:是!

    热血沸腾。

    其声如雷,排云滚滚。

    其血如火,炙热灼心。

    其势如虹,浩然长空。

    李汝鱼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今日出军,你们将作为前锋,用你们手中的刀剑,用你们的青血,洗掉你们在昌州留下的耻辱!

    也许你们不相信我们能破李平阳,但我李汝鱼告诉你们,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曾经的大凉乾王赵骊,谁能杀之?

    我李汝鱼将他杀了。

    观渔城一千老卒南下,要破开镇北军重重追访堵截,我李汝鱼也做到了。

    这一次夺回昌州城,我李汝鱼依然要做到!

    顿了一下,半个时辰,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我不要再看见任何一个人穿着褴褛的盔甲,我不要再看见任何一杆旌旗上有丝毫破损,我不要再看见任何一个人脸上身上有任何污迹,因为你们是大凉天下最为精锐的禁军,是定天下的天策军!

    李汝鱼挥手,半个时辰后集合。

    随着李汝鱼一声令下,人群如蚁散,每个人都是快步跑向自己的营帐,他们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洗盔甲,擦刀剑,缝旌旗。

    然后打哭李平阳那个小娘们儿!

    唯有徐骁身后的一千人一动不动,李汝鱼要求的,他们前夜就做到了。

    奔跑的败兵中,有个身材魁梧的佩刀汉子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看向李汝鱼,有些快意的道:李将军,能不能问一句话?

    李汝鱼嗯了一声,问。

    那汉子哈哈大笑:李将军,你是汉子不?

    汉子一词,本是指男人,男子汉大丈夫,又多指成婚了的男人。

    这个问题让李汝鱼顿时一脸黑线。

    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嘿嘿一笑,按着腰间长刀,一脸豪壮,我叫卓宗棠,卓是卓越的卓,宗是宗族的宗,棠是海棠的棠。

    卓家宗族之海棠。

    是个好名字。

    李汝鱼笑了一声,豪迈而粗犷的笑,大声道:是个好名字,然后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不是条汉子,关你个败兵屁事,你也没有资格知道,要想知道,杀够了西军头颅再来问。现在,你可以给老子滚了。

    那叫卓宗棠的汉子快意大笑,今天腰杆不直,不敢和李将军硬怼,我先滚了。等我杀够了敌军头颅,腰杆直了,李将军你要是再叫我滚,那我可就不服了。

    旋即又补刀: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汉子,纯的。

    李汝鱼哟了一声,没好气也没有底气的挥手——自己确实还不是汉子啊。

    这个叫卓宗棠的倒有些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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