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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火星四溅。

    拳头很硬,但没人料到,拳头竟然如此坚硬。

    剑尖和拳头碰触的刹那之间,竟然在夜色里溅射出金属相交的火星,着实匪夷所思。

    不知道在空中悬了多久。

    仿佛是一千年又仿佛只是一刹那。

    李汝鱼和张定边同时落地。

    落地后的两人,同时出手,几乎没有任何停滞,一个拳头如龙,狂野绝伦的继续走中宫,欲要轰破面前一切阻碍。

    一个完全没有气势的劈剑。

    很简单的劈剑。

    只是这简单的劈剑里,却只有剑道高手才能感受到的一种势。

    一旦第一剑劈落,那么后面就是十剑百剑甚至千剑,无可阻挡,哪怕前面是一座大山,这剑也会一直劈落,直到将这座大山劈成粉齑。

    第一剑劈落在张定边的拳头上。

    蓬!

    长剑倒弹而起,李汝鱼的身影也倒弹而起,震退数米后,张定边的拳头刚轰出,李汝鱼已经从数米外一剑劈落。

    简单而直接。

    却又后发先至的劈落在张定边的拳头上。

    蓬!

    又是一声。

    长剑继续倒弹而起,李汝鱼的身影也在倒退。

    只不过这一次,并先前少退了数十公分。

    几乎没有任何停滞。

    拳头继续轰出,长剑继续劈落。

    没有繁冗花哨的招式,一拳又一拳的递出,一剑又一剑的劈落,唯一不同的是,双方的气势都在攀升,又不同的是,李汝鱼的气势攀升得稍微要快那么一筹。

    张定边的拳头究竟有多高,其实澜山之巅没几个人知晓,阿牧不知道,解郭和墨巨侠不知道,黑衣持枪人不知,就连山腰上的道姑也不知道。

    只因大凉天下,甚至他们所知晓的世界里,也没有人能将拳头练到这个境界。

    历来有剑道潇洒刀霸气的说法。

    可不曾想,原来拳头也可以轰得如此张狂,如此的毫无情理可言。

    在大家的认知里,拳头再强,那也得避开刀剑锋芒,讲究一个精妙,从来不曾有过以拳头硬撼刀剑的道理。

    肉岂能硬过刀剑。

    然而今夜,张定边的拳头却改变了所有人的想法。

    如果世间还有人对这一点深信不疑,那么只有如今身在建康府,在上元县当一个小县尉的房十三知晓:人的拳头和腿,其实不输刀剑之坚。

    而此刻的李汝鱼出剑,也让人难以想明白:李汝鱼的剑不重。

    一剑又一剑的劈落而已。

    远没了先前和王重师之战时,一剑落地能让澜山震颤的厚重,但稍有些剑道常识的人却越发惊心,只因为李汝鱼的每一剑劈落,其轨迹完全没有丝毫差异。

    每一剑的轨迹都如出一辙,甚至于厘毫不差。

    不敢想象,这需要劈练多少剑,才能达到如此精妙的程度。

    而且显然,李汝鱼的劈剑,这种轨迹如一的精妙并不是最终目的:只怕当最后一剑劈出时,才会真正彰显这种精妙的威力。

    那一剑劈落时,会是何等的光景,能破张定边节节攀升的拳头?

    又或者是

    一剑仙人跪?




366章 元末第一猛将,澜山之巅现伪龙!
    没有等来一剑仙人跪。

    因为张定边的拳头,比仙人更强,也因为张定边比李汝鱼更清醒。

    李汝鱼陷入欲疯未癫状态下,所有的攻伐和防御皆是出自于本能,张定边的拳头很快,所以李汝鱼本能的放弃了借大燕春秋历史而出剑。

    改以夫子之剑对敌。

    只不过李汝鱼没请出书道圣人,也没有请出披甲将军,而是选择更为漫长的蓄势。

    只要那一剑蓄出,依然可以一剑挂空,就算不是夫子那般的大河,挂一条小溪如一条巨大匹练在半空,大概十有**。

    而张定边的拳头亦在蓄势。

    张定边将局势看的更清楚,也知道彼此之间的最后一击会是何等的天崩地裂。

    但张定边并非纯粹武夫。

    他也曾沙场歃血。

    相对于江湖的巅峰寂寞感,他更在意简单有效的击杀敌人,一如他当年被常遇春射了一箭。

    因此对彼此将势蓄成,来一击石破天惊你死我活的巅峰之战并无期翼,而且一旦形成那样的局面,张定边就没了必胜的把握。

    但是现在,他的拳头处于优势。

    更没有等下去的道理。

    得势不饶人,这是沙城武将的不二准则之一,在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任何一个武将都会抓住刹那间出现的优势变化,乘胜追击彻底撕碎敌军。

    张定边亦是如此。

    当连续轰出六拳之后,李汝鱼的长剑依然会倒弹,但李汝鱼的身形已经稳笃,不再被震退,张定边就知晓,不能再给这少年任何机会。

    第七拳挥出时,天地变色。

    纵然有半神半人的公孙先生蒙蔽天机,天穹之上也落下了一道血红色的惊雷。

    异人张定边,惊动天机后,惊雷落下,直接越过赤白青紫两色,而是血红,若是那颗拳头再度攀升,只怕就是七彩和无色的惊雷。

    会有那一刻?

    七彩和无色惊雷,皆只为圣贤而落。

    张定边第七拳挥出,一改先前的快如闪电,仿佛极慢,慢得肉眼可见的龟速,却依然充斥着难以言形的霸气。

    大有一拳舍我其谁的冲关霸气。

    虽身前有万千刀剑,我一拳独往,则人不阻,剑不可阻。

    天地亦不可阻。

    这一拳,俨然圣贤姿态。

    哪怕是视力再不好的人,也能在月色下清晰看见,张定边那颗握得很紧的拳头上,泛散着血色的烟气,缭绕在拳头上。

    虽夜风劲猎,但血色烟气如有实质,风吹不动。

    被血色烟气席裹的拳头,看似一寸一寸的递进,似乎还没轰出半尺,李汝鱼的长剑就会劈中张定边的头颅,将之一分两爿。

    然而那拳头实则快得超越过了常识,众人明明看见那拳头很慢,可当李汝鱼长剑劈下时,那颗拳头恰好轰在剑锋之上。

    一刹的寂静。

    一刹之后,劲气骤然爆发。

    天穹之上,先是传来天风声,继而响起大江排浪的声音,海啸声一般一排一排远去。

    张定边拳头上缭绕的血色烟气,如火焰一般熊熊而起,竟化作一头狰狞凶兽的巨:双角峥嵘镌刻着时光痕迹,大嘴怒张,双须如蛇,獠牙尖长。

    这颗凶兽巨头撕咬着剑锋,疯狂一般向前递进。

    血色烟气被拖曳出痕迹,俨然一条巨大的长蛇之躯,与头颅衔接一起,便成了一条在场所有人,甚至天下所有人都异常熟悉的图腾之兽。

    龙!

    一条血色长龙。

    笼嘴撕咬着长剑,欲要将李汝鱼吞噬。

    天穹之上海啸声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龙吟,霸气无双。

    这一刻的张定边,俨然便是一条龙。

    龙这种生物,古往今来无人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历来皆是皇室图腾,任何一个皇帝不仅自诩天子,更自诩真龙天子。

    甚至于不少开国帝王,都在用这种传说美化自己,比如当年大燕太祖开国之时,便有和百里春香夜巡边关化真龙身而斩恶鬼的传说。

    当年传闻目睹者众,可真正见过的又有几人?

    大多是史官或者民间传言。

    又比如大凉开国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后,民间也开始传言,说太祖的父亲早些年在家中农活,忽见天空有神鸟来,嘴角叫唤着夜龙游水,吞祖骸者得天下大概个意思的话。

    赵太祖父亲就上了心。

    不巧的是,当时一同听见这话的还有个杨姓人家。

    于是这一夜,两个人就去刨了祖坟挖了先人骸骨用东西包裹着,一起到村外的河边等夜龙游水,等到半夜,杨家那汉子瞌睡了,就在一个恍惚间,夜龙出现在河中。

    赵太祖的父亲跳下水就向夜龙游去。

    杨家汉子被水声惊醒,迟了一步,但也跳下水想给杨家博一个江山未来。

    占尽先机的赵太祖父亲顺利的将先人骸骨丢入夜龙嘴里,而杨家汉子不甘心,顺手将先人骸骨挂在了夜龙的龙角之上。

    这当中当然凶险万分,但好歹成功了。

    第二日,赵太祖的母亲在家里织布,忽然听见外面有鸟声,悦耳动听至极,说什么:赵家天子杨家将,赵家天下万万年。

    赵家当时穷得叮当响,赵太祖母亲一听这个鸟儿还在这样叫,很生气,就用筷子在锅边敲着说:别说万万年,三百年也好啊!

    然而那鸟儿其实是灶王菩萨变的,专为来赵杨两家报信,一听赵家的母亲这样要求,只好上天对玉皇大帝说:赵家的母亲说,只想做三百年皇帝。玉皇大帝想了想,说:别人都想多做几年,她倒好,还要少做,就依她吧。

    就这样,赵太祖才能黄袍加身开国大凉。

    而杨家的人因为把祖先骸骨挂在了龙角上,做不了皇帝只能做将军。

    但皆只有三百年。

    是以才会有建炎南渡的事情,至于后面为何半壁江山延续,再有岳家的恢复山河壮举,当中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民间亦有传言。

    当然,就和大凉高宗有关系了。

    所以,龙在这片天下,甚至说在很多天下,都是天子的象征。

    然而此刻张定边的拳意竟然勾勒出龙。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所有人看来,即使是西门卿和公孙先生看来,张张定边也无德无能可为龙,没人想的明白,张定边为何会与龙挂钩。

    只有张定边清楚。

    自己本该为龙,如果不是被桃园结义所束缚,如果自己不是困于义气两字,当年便可从义兄陈友谅的手中夺过兵权,以自己的能力绝对不会犯义兄陈友谅的错误,打败赖头和尚成为开国太祖亦大有希望。

    我张定边,本是元末第一猛将。

    什么王保保,什么常遇春,在我张定边的面前,皆不足一提!

    然而自己终究困于义气两字。

    宁死而不背义。

    甚至在义兄身死后,自己也没有杀了义兄的次子陈理取而代之,而是欲学那三国卧龙,辅佐陈理东山再起争夺天下,可惜天意弄人。

    自己不是卧龙,陈理也不是刘婵。

    一拳如龙,这样的拳头有多强,答案显而易见。

    李汝鱼的剑不能阻龙拳!

    狂肆的拳头,在狂肆的血色龙形拳意包裹下,一拳轰中剑锋,霸气的绝对力量直接将长剑推向李汝鱼胸前。

    空气里传出李汝鱼手腕骨骼关节的脆响声。

    几乎是刹那之间,血色长隆的拳意轰中李汝鱼胸口,便见少年的身影如风筝一般飞落数十米远处,人尚在空中,便吐出两口鲜血。

    张定边收拳讶然。

    少年竟然没死?!

    这一拳虽然不是全力施,可要捶死王重师还是有极大把握,少年虽然比王重师强一点,可他先前剑势并非聚到巅峰,被自己这出其不意的一拳轰中,按说不被轰得四分五裂,至少也该生机断绝才是。

    为何少年落地后依然稳如山岳。

    而且

    张定边蹙眉,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

    少年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先前的少年双眼通红,那是被春毒所逼,可此刻少年的双眼依然通红,却是那种血红的通红,这种血红,只有一种可能:嗜血的杀意。

    少年的身上,开始泛散出狂肆的杀意。

    遇强更强?

    张定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挨了自己一拳只是吐血的少年,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将要面对的不再是这个少年,而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沙场无敌的将军。

    为何?

    张定边想不明白。

    张定边是想不明白,其余人是不明所以,唯有一人看出了一丝端倪,那位站在角落里,周围方圆十余米没有一个人的黑衣持枪人。

    这位黑衣持枪人默默的盯着李汝鱼,感受着那股逐渐弥扬起来的杀意,有些吃惊的自语,难道,这少年身上还有一位杀戮无双的将军之魂?

    旋即摇摇头,这样的人屈指可数,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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