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所有的剑光都已湮灭。
半空之中,洒落一片片血花,如下起了一阵小雨。
却不见尸首落下。
就在众人诧然间,便见半空之上,一道身影如陨石一般下坠,砰的一声,烟尘弥漫而起,笼罩了整个澜山之巅,又在夜风里随风飘散。
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着华贵短襟的人一副天王相,然而嘴角沁血,腰肋之间更是一些暗黑。
王重师一脸不可置信的半跪在地上,一时半刻无法动弹,他永远也想不到,世间竟然有人可以后发先至,从下至上击破自己的长剑,更有厚重得如有一个朝代一般的凛然气混在的剑中。
其力之狂,今生罕见。
自己那一剑,便是当年于战场所悟,看似剑光绚丽复杂,实则那一剑真的有如一座雄关厚重,然而在那少年自下而上的长剑之下,自己长剑竟然毫无优势可言。
被那股厚重的狂力,直接给震到半空。
浑身肌肉,更是被狂力激荡得难以动弹,着实匪夷所思,李汝鱼那一剑之重,终于让这位剑道高手想起了一个人。
大唐谪仙李青莲。
大河之剑天上来,一剑挂出一道天河,其厚重感,大概也不过如此的罢?
王重师没见过李青莲。
也不知道李青莲的剑究竟有多高多重,先前也一度以为,就算自己不能和李青莲战个平手,但至少可以缠战一番。
只是今夜和其弟子李汝鱼一战,王重师才发现自己究竟看轻了那位夫子多少。
弟子尚且如此,若是老师亲至,自己能接一剑?
王重师再无绝对自信。
当李汝鱼一剑破了王重师时,澜山之巅,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刹那,那雄浑剑意的持剑人最后从半空落下,他或许不知,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李汝鱼那一剑,堪称无敌。
当然,并不是说真的无敌,只是针对王重师那一剑可说无敌。
至少此刻的澜山上,带着面皮却依然笑得很开心的阿牧,站在暗夜里,默默看着李汝鱼的那位从开封跟随而来的黑衣持枪入就觉得自己可以轻松破李汝鱼这一剑。
至于山腰竹林前巨石上的道姑,根本不曾睁眼。
在她眼里,这一剑亦不过儿戏。
王重师缓缓起身,盯着持剑张狂的少年,深呼吸一口,战意再次重新燃起,他不相信,自己苦修剑道数十年,到了大凉天下后,甚至抛弃了长槊,隐居在摘星山庄附近,一心沉浸剑道,又在这些年节节拔高,这样的自己还会败给李汝鱼。
败给大唐李青莲的弟子,这是不可接受的耻辱。
再战!
王重师战意炽烈,我先战你李汝鱼,再破李青莲的大河之剑,我王重师便要以手中剑告诉天下人,我不能成为千古名剑,但我能成为千古剑仙!
然而那持剑少年血红的双眸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冷漠的血腥和杀意。
这股杀意,让王重师陌生而熟悉。
陌生,是因为十余年不曾见过。
熟悉,是因为自己当年经历过太过。
这血腥杀意,只有神将百战的沙场武将才能孕育出来。
少年究竟是谁?
他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会拥有百战将军的血腥杀意,难道这雷劈不死的少年,其真实身份是一位铁血武将,可这说不通。
强如无双之人岳单,也要畏惧惊雷,李汝鱼为何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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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章 北镇抚司的又一柄屠刀
王重师重燃战意。
阿牧依然气定神闲,她忽然发现,那个少年啊好像一夜之间,变得很高大,高大得似乎能让人遮风挡雨。
暗夜里的黑衣持枪人,依然作壁上观。
山腰竹林外巨石上的道姑,低头看了一眼依然颤鸣的腰间长剑,神情有些惘然,仅是那一剑,并不足以动摇自己,为何佩剑依然雀跃如逢敌手。
道姑深呼吸一口气,吐出浊气之后,阖目入定。
摘星山庄里,解郭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推开房门,我去看看,就算那少年不需要我等相助,未准能见识到夫子的大河之剑。
作为一个剑客,谁不对大河之剑向往久之?
走出房门的解郭,却发现墨巨侠背了那一身巨大的包裹,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后面,不由得讶然,你怎么又想去看看了。
墨巨侠望了望澜山之巅,许久才道:其实,我也可以用剑。
解郭愣了许久,才笑了。
墨巨侠这个名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墨家巨子,可用剑的墨家巨子是谁?
如果说人间有圣人。
那么,用剑的墨巨侠如果是墨家那一位巨子,那就是一位贤者,不为圣人,也差之不远矣,解郭忽然觉得这人生好是快意。
墨家巨子为我师弟,此生何幸!
隔壁厢房里,王五也欲登山一睹巅峰之战,却见老镖师倏然坐起,摇了摇头,需要提防调虎离山。若是所有人都去了澜山之巅,那么谁来确保刘班昭的安全。
李汝鱼很重要。
但刘班昭也很重要。
王五惊出了一声冷汗。
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看着老镖师沉默了许久,才喟然一声长叹,你藏得真够深。
老镖师略有歉意,却不言语。
只是起身负手看着窗外明月,许久才轻声说了句,人间多少事,任你天骄盖世任你权势无双,可终究难以逃过世俗桎梏沦为帝王手中棋。
这是何等的无奈。
旋即目光落在刘班昭的别院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班昭当然不知道老镖师在想什么,但她知道一点,哪怕摘星山庄所有人都去了澜山之巅,有卢眉娘和老镖师在,自己的安全就不用担心。
只是山巅剑意张扬,让这位悬名芳华录的女子有些神往。
世间女子谁不慕夫子。
刘班昭虽然觉得自己比不上关中李家的李婉约,也没奢望过能和夫子双宿双飞,毕竟自己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但若能一睹剑仙风采也是快意的事。
李汝鱼不是夫子,但他应该学了夫子的大河之剑。
刘班昭沉思了许久,才问一旁捧剑如临大敌的卢眉娘,可有其他动静?
卢眉娘沉吟了一阵,先前在黄鹿镇我出手时,虽然不曾有一个漏网之鱼,但王琨的势力何其庞大,经营小朝廷后更是如虎添翼,只怕他此刻已经醒悟了,就算此刻他派来的人注意力在李汝鱼身上,到时候也依然会注意到小姐。
刘班昭苦笑一声,南下坎坷啊。
自己这一趟南下,不在庙堂而在江湖,但江湖水依然很深,恐怕就是临安的江湖,也有相公王琨的势力,这一路必然血腥遍地。
但只要自己抵达临安,那么这一趟江湖之行,就会让整个天下大势改变。
谁曾想到,一个女子的江湖南下,却可以改变天下走势?
沉默了许久,如果可以,出手帮助一下李汝鱼罢,总觉得这摘星山庄藏龙卧虎,远远不止两位悬名三十三剑客图的高手,何况还有相公王琨的人在旁虎视眈眈。
卢眉娘摇头,他李汝鱼若是连这都过不去,如何成为女帝之剑?
这是相信李汝鱼。
更是相信夫子,身为夫子的弟子,又怎么可能破不了这个局。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卢眉娘眼中,李汝鱼死不足惜,只要小姐平安无事抵达临安,那么就是一场大胜之局。
同样的窗前,西门卿感受着山巅的剑意,很是无奈的苦笑,王将军竟然不敌?
简直不可思议。
旋即又觉得情理之中,毕竟李汝鱼是两战岳单之人,大凉天下当今的所有剑客中,若说战绩,除了观渔城的夫子,大概没人能压过李汝鱼一头。
战岳平川,杀赵骊,战岳单,哪一个人物不是天骄?
所以王重师不敌李汝鱼,情理中事。
那位留着美髯的沧桑帅气而又魁梧的男人张定边点点头,他就吹嘘得厉害,就他那点剑道,在李存孝面前都得吃瘪。
西门卿无语,兄长还是不要太过直白,引来惊雷着实是件麻烦事。
张定边哈哈一笑,丝毫不介意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道袍华丽的佩剑持拂尘的道人,不是还有这条姓公孙的龙么。
半人半神的那条龙,貌似真有点出人意料,其道术竟然不比岳单的贤师,以及王琨的那个妖道左慈差多少。
西门卿无奈苦笑。
那姓公孙的道人也只是无奈的摇头,倒也没介意,毕竟这些年和张定边接触,知道这是位义气云天的勇猛之人,着实很对自己的胃口。
况且,杀李汝鱼也需要张定边的拳头。
西门卿的目光落在山腰黑暗里的道观上,沉吟半晌,不奢望那位高人会出手,我等上山罢,今夜之事,李汝鱼大概不会善罢甘休,我么也不愿意就此低头,虽然错在先,但我西门大官人何曾自取其辱过,所以
所以,只好请你李汝鱼去死了。
至于今后女帝问罪,我西门卿只有办法应付,如果是夫子大河之剑来摘星,那么自有山腰上那位剑道高人来应对夫子之剑。
杀你李汝鱼,何惧之有?
不为我所用,杀之何惜?
况且,自己杀了李汝鱼,手下又有王重师,张定边,还有公孙先生,加上道观里的那位剑道高人,如此强大的势力,怎么就不能取李汝鱼而代之,成为女帝之剑?
甚至成为女帝的男人!
这是西门卿的野望。
作为男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不就是征服千古奇女子,征服千古女帝么
当为此一搏!
西门卿转身,提起奴仆提进来的那条长棍。
长棍在手,白衣胜雪的纨绔公子刹那之间,如换了一个人,浑身张扬着一股问天向天的霸气,仿佛手中那根长棍,真是一条朝天大柱。
我西门卿有棍。
两条。
短棍鞭打天下女子,征服无尽绝色。
长棍镇鼎世间风流,横扫天下豪杰。
三十三剑客图,我西门卿不能越过夫子居首,那么,居前三又何妨!
今夜,我便要让天下人知晓,我西门卿不止短棍霸道,长棍更是天下无双。
西门卿出门。
身后一左一右,各随一人,皆为人间豪杰。
左边,跟着一位赤手空拳,但拳头很大很硬的张定边,沧桑而帅气的张定边,依然是那个义薄云天的张定边,为义弟上澜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右边,手持拂尘腰间佩剑的道士胸有成竹,一脸绝然。
只是西门卿和张定远都没有发现,这位公孙先生悄然摘了朵花,又悄然拈了个道决,手中的那朵花,竟然在夜色里变幻,化作一只蝴蝶,展翅飞出了摘星山庄,落在黑暗里后消失不见。
在李汝鱼等一行人住进摘星山庄时,颖昌府便开始风云变幻。
各处江湖人士纷纷悄然齐聚摘星山庄之外。
这诡异的动向,让一直关注江湖的颖昌府官府很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到事关颖昌大善人西门大官人,颖昌府知府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派出了颖昌府最强的几人前往盯住事态发展。
当澜山之巅李汝鱼拔剑之后,当晴空闷雷滚滚时,那几个人便觉得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办的,迅速着人回去禀报了颖昌知府。
颖昌知府叫杜源,出身扬州一书香世家,虽有一腔才华,可不善于经营,仕途数十年也只是累官到一知府,做事中庸,在颖昌府的名望不算差,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因为仕途失意而养成的嗜酒习惯。
这位中庸的知府听闻回报后,心里顿时一阵咯噔。
李汝鱼他是知道的。
北镇抚司的百户,论官职比自己这个知府其实差不了多少,况且还是女帝宠臣,他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怎么向女帝交代?
这位知府心急火燎的离开了府邸,带着两个家丁迅速赶到颖昌府最为偏僻的一条巷子里,来到一个全是红砖红瓦的朱红大门前。
此刻大门紧闭,门口的两尊石狮镇门分外威严。
来到这个地方,就算是一府的知府,杜源也感觉有些紧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强行镇定了心神,让家丁去敲门。
吱呀声中,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秃顶的脑袋,谁,什么事?
就算是门子,也透着一股萧杀。
虽然自家老爷是颖昌知府,可是那家丁知道,别说颖昌知府,就算是健康知府,到了这个衙门,也得矮三辈,哪敢倨傲,慌不迭报上了老爷的名讳。
那秃顶脑袋听了后,也没有什么表情,不冷不淡的说了句等着。
旋即关门进去禀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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