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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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宫里过新年
    清莱跟着燕儿来到了朵儿和陈菲的屋子里。清莱仔细的给两个丫头诊了脉，并询问了病情经过。然后他给她们开了方子，告诉燕儿按方子抓药，三天后他再过来。

    燕儿送清莱出了芳草萱。清莱给燕儿行了礼后离去。燕儿吩咐徐产按方子抓药、熬药。三天后，朵儿和陈菲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清莱依言来给她们复诊。然后他又开了一个方子递给徐产。

    清莱出来后，碰到了燕儿正走过来。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盒子给燕儿后告诉她，这是她姐姐如烟给她的。燕儿听了有点想许小姐了。她很想知道许小姐和陈嘉庚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燕儿去看望朵儿和陈菲。两个丫头对燕儿感激涕零。她们暗暗发誓，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燕儿。

    眼看着快过年了，燕儿和朵儿等人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然后朵儿和陈菲开始用红纸剪窗花。燕儿学着剪了几下就放弃了。她剪的根本不成形儿。

    徐产和刘党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了。他们俩把扫把立在廊下，一边搓着手，一边跺着脚上的雪。

    “快进屋子暖和、暖和。”燕儿在门口唤道。

    “谢主子！”徐产和刘党进了屋子坐在了炭盆边上烤着火。燕儿关了房门，屋子里暖和多了。

    哪儿有主子和奴才在一个屋子里的坐在墙头上喝酒的余飞看着燕儿关了房门，心里有些不快。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余飞飞身上了自己院子里的屋脊上。

    院门开了，太后身边的福公公引着两名宫女端着礼物进了园子。

    “许贵人！还不出来领赏”福公公尖着嗓子叫道。

    “福公公”徐产打开房门掀着门帘，燕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如玉呀！这是太后赏赐给你的新年礼物。您得记住太后的好，只有她一直惦记着你！今儿三十晚上宫里守岁，您可别忘记了！”

    “多谢福公公提点。朵儿，让她们把东西送进去。”燕儿给朵儿使了个眼色。朵儿自然明白。她带那两个宫女出来时，从许小姐给燕儿的盒子里拿了一锭银元宝塞给了福公公。

    “别忘了那天穿的漂亮些！要是能献个艺什么的就更好了！”福公公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福公公的意思燕儿当然明白，那是让她献艺争宠。可是燕儿压根就没那意思。但是朵儿他们可是上了心的。他们四人在商量着主子表演什么好。燕儿倒是跟着苏先生学了琴技和剑术。不过她没说，只是告诉他们别瞎忙活了，她什么也不会。

    三十那天晚上，燕儿倒是去了祥和苑。太后在那里设了宫宴。大家边看歌舞，边吃吃喝喝，好不热闹。皇上和皇后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表演。燕儿坐在众妃之末，又是夜间，所以她连皇上的脸都未看清楚。众妃对面是皇亲国戚。燕儿倒是认得几个。那是七皇子活着的时候在他的园子里由燕儿操办的宴席上，也请了他们中的一些年轻贵胄。

    一想到七皇子，燕儿就有些伤感。他要是没死，现在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燕儿不禁自己倒了一杯酒独饮起来。这时，舞池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燕儿抬头一看，是众舞女举着荷花灯上场了。她们身着绿色舞裙，手持莲花灯，宛若一朵朵出水芙蓉盛开在宽大的荷叶上，煞是好看。

    这时，乐曲清扬，一位身穿白衣裙，头带红莲的女子迈着轻盈的舞步上场了。她绝妙的舞姿令人叹为观止，博得阵阵掌声。

    等太后说有赏时，燕儿才知道她是宁妃。燕儿看不清她的容貌，就她曼妙的身姿来看，她的姿容也一定不差。

    后来，太后因太晚了就先离席。过了一会儿，有些岁数大的王公们也纷纷告退。燕儿也困了，就跟着众人离去。

    她本就不起眼，又坐在末席，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去留。燕儿由朵儿和徐产陪着走回芳草萱



第二百三十一章 放河灯
    年十五那天晚上，宫里的人都到宫里的回廊河边放河灯祈求吉祥如意、一年顺顺利利。燕儿爱热闹，自然也去了。

    燕儿看这边的人太多了，她就和杏儿过了桥。她们来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拿出了杏儿她们做的荷花灯。燕儿和杏儿把灯放进了水里，然后她们闭上眼睛许愿。突然，燕儿听到有人喊:“快救人哪钱贵妃落水了！”

    燕儿赶忙睁开眼睛看向河对面。那里人头涌动，灯影闪烁。她拉着杏儿冰凉的手跑到桥上。由于跑的有点急了，差点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燕儿匆忙间说了一句就和杏儿继续跑向对岸。等她们赶到时，钱贵妃已经被捞上来了。但是她已经香消玉损了。

    “这么就死了”燕儿喃喃道。她一时还未转过弯来。

    “让开！让开！”福公公领着人来了。他蹲下身子探了探钱贵妃的鼻息，然后冲他身边的两个太监叫道:“还不快抬走！钱贵妃殁！”

    燕儿和杏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芳草萱。燕儿坐在床上拥着被还觉得冷。

    “太后有旨，宣所有在河边放灯的人到廷议阁问话！”

    燕儿和杏儿等人出来时，那宣旨的公公已经走了。燕儿只好披上斗篷带着杏儿去了廷议阁。廷议阁是宫里的查询私案的场所。燕儿到时，已经有许多人在那儿了。

    太后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廷议官例行询问。所有有证人证明的人都放回去了。只有五人无法证明自己。这里面就包括燕儿。杏儿是她的人，所以证词无效。

    燕儿等五人被押送到刑部候审。临走时，燕儿告诉杏儿将消息传回许家。可是杏儿出不了宫门，所以她坐在屋门前大哭起来。余飞已经听到杏儿给陈菲三人讲诉的事情经过。于是，他飞身出了宫门，去了许家。

    余飞见天还未亮，不敢惊动许阁老。他直接去了苏先生的园子。苏岩听到余飞的敲门声披上衣服开了门。当他听完余飞的话后，立即和余飞去找许府管家要了许府的令牌。苏岩和余飞连夜赶到刑部大牢。燕儿见苏先生和余飞来了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

    “先生！我和杏儿当时真的在河对岸！”燕儿把着铁栅栏激动地说道。

    “燕儿！师傅信你！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人看见你们在河对岸”苏岩皱着眉头道。他的目光中带着焦虑。如果没人给燕儿证明的话，燕儿可能就要在这里受苦了。

    “证人”燕儿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

    “好好想想！燕儿！”余飞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我记起来了！我和杏儿跑过桥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人！”

    “能认出他来么”苏岩的眼睛里闪过一起光亮。

    “没看清！”燕儿垂下头。

    “别泄气，燕儿！你好好想想，是男还是女”苏岩拉住燕儿的手。他的手给了燕儿力量。

    “是男的。好像有八字胡。”燕儿使劲的回想。

    “你确定他有胡子”苏岩有些激动。如果没有胡子，那么一定是太监。昨晚在河边看热闹的太监一定不会少。而且他们都胆小怕事，不会出来给燕儿作证。

    “嗯！杏儿也看到他了。”

    “燕儿！天亮后去堂上过审时一定咬定有证人，尽量拖延时间。”苏岩和余飞急匆匆的走了。他要弄清楚昨晚谁进宫了。

    苏岩和余飞回到了许阁老府。许阁老已经起床了。他听了燕儿的事后就拿了自己身上的腰牌给了苏岩。苏岩和余飞赶到宫门，在宫门守卫换岗前查清楚了，昨晚只有二皇叔进宫去见太后。

    苏岩让余飞去请阁老出面让皇叔给燕儿作证。自己则赶去了刑部。刑部提审时，燕儿本来排在第三。轮到她时，她假装肚子痛要上茅房而把自己弄到了最后。可是不管燕儿怎么拖延时间，最终她还是站在了大堂之上。

    “许贵人！念及你的身份，就免跪了。”刑部白大人是许阁老的朋友。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受罚隆恩寺
    燕儿第二天就被福公公带人接进宫里去了。太后召见了燕儿。

    “你在宫中问话时为何不说有证人这兜兜转转的失尽了皇家的颜面！”太后面现怒容。

    “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当时实在不敢确定那人就是皇叔。”燕儿按苏先生的吩咐应答。

    “有错自然要罚！你去隆恩寺清修一段时间吧！”太后闭了闭眼睛道。燕儿哪里知道，皇上前些日子让太后去探探许阁老的口风，是否能让许如烟也进宫伴驾。这已经是给许阁老莫大的面子了，要不皇上一道圣旨即可。

    许阁老的回复是许如烟已经许了人家，不是完璧之身。言外之意是上次送许如玉进宫也是迫不得已。这也是苏先生出的主意。

    皇上听了气得大骂许阁老教女无方，遂革了许阁老在朝中的职务，令其在家中反省。太后和许阁老有些交情。她深知宫中的妃子和家族的连带关系。她让燕儿去寺中清修，实则是保护燕儿免受其害。

    燕儿只身一人来到了隆恩寺。隆恩寺的主持绝然将燕儿安置在后院一偏僻院中。他派了一个身手好的小沙弥给燕儿当支使。

    现在虽然是初春，但是天气依然寒凉。燕儿出宫时的衣衫单薄，所以她没几天就病了。小沙弥给燕儿熬了药。燕儿喝几服有所好转。余飞暗中送来了一床被子给燕儿。燕儿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多了一床被子，心里很是奇怪。是谁送来的呢

    小沙弥来送饭时，燕儿问他是否有人来看过她。小沙弥说没有。燕儿吃了饭出来晒太阳。外面的阳光晃得燕儿睁不开眼睛。

    “施主！这是金刚经，你从今天起就抄吧。抄完了，你就可以回去了。”小沙弥端着笔墨纸砚和一卷经文送进了燕儿的屋中。

    “抄经”燕儿跟了进去。她好奇的打开经卷看了起来。她一直看到晚上才拿起笔准备抄写。这时，一个纸团从窗户里弹了进来。燕儿起身捡起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慢写。

    燕儿仔细一看，是先生的笔迹。先生知道我在这里太好了！燕儿兴奋的把纸握在手里。她的心已经飞出了寺院，飞回了许府。

    “哎你怎么一个字也没写”小沙弥点上了蜡烛。燕儿将纸握成团，将手背在身后。

    “我想先读熟了再写。”燕儿眨了眨眼道。

    “阿弥陀佛！施主自便。”小沙弥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他已经看到燕儿手中的纸团了。不过他没有拆穿燕儿，自去告诉师傅了。

    燕儿又将手里的纸团展开看了一遍，然后她将纸放在烛火上点燃了。燕儿看着那一缕青烟笑了。她笑得很甜美。她感到自己不再孤单了。燕儿坐在桌案后看着那经文，但是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三天后，燕儿又收到了一个纸卷。纸卷上写着苏先生和许大小姐明天要来寺里上香，然后来看燕儿。燕儿为此高兴了一整天，她的经文却一个字也没写。

    许大小姐和苏先生来到隆恩寺上了香。然后，许大小姐对主持说要见妹妹一面。主持自然知道燕儿是许大小姐的妹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苏先生和许大小姐来到了燕儿的屋外。燕儿正哼着小曲儿在打扫房间。

    “燕儿！”许大小姐在屋外轻唤。

    “如烟姐姐！”燕儿放下手里的抹布跑了出来。她张开手臂要拥抱许大小姐。但是她看着许如烟微笑着看着她的手，燕儿才停住脚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燕儿！”许如烟抱住了燕儿。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姐！我不是挺好的吗”燕儿扶着许如烟的肩膀笑了笑。

    “你都在这里了，还说好好的”许如烟拿出雪白的手帕试了试眼泪。

    “在这里比待在宫里强多了！”燕儿说出了真心话。

    “那你就在这里多待段时间吧。”苏岩微笑着看着燕儿。

    “先生！”燕儿开心的跑过去搂住了苏先生的脖子。在远处偷看的小沙弥红着脸道声:“阿弥陀佛”，然后走开了。

    苏岩朝小沙弥的背影凝视了片刻。随后，她又将目光移向燕儿屋顶。一个人影晃了一下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启用苏岩
    燕儿被诏回皇宫，移居兰馨苑。兰馨苑的陈设华贵、雅致，院落也大些。朵儿和陈菲高兴的擦着地板和床窗棱子。徐产和刘党也拿着扫帚在院子里东扫扫，西拎拎的很是快活。

    燕儿被园子里了兰草所吸引。它们开在树荫下，娇嫩异常，但骨子里透着冷傲。

    “皇上赏赐玉花簪子一对，烟水玉镯一对，雕金耳坠一副，金丝马靴，兰州锦缎两匹……”蔡公公吊着嗓子叫道。燕儿出来领赏谢恩，然后依旧赏了蔡公公一锭元宝打发他乐颠颠的去了。燕儿没有忘记隆恩寺里蔡公公的嘴脸。只是他是皇上身边的人，燕儿知道现在不宜与他计较。

    苏岩奉旨前往边关挂印元帅。许阁老恢复原职。许家的各商号重新运转起来。燕儿也晋为嫔妃。

    一年后，苏岩凯旋而归。朝堂之上，他身着银色铠甲意气风发。大臣们窃窃私语，他视而不见。皇上审视他良久，然后封了他一个二品闲职。没什么要紧的事，他可以不用上朝。

    苏岩自然乐得逍遥，所以坦然受之。皇上本以为许阁老会为苏岩求个高官厚禄，却不曾想许阁老在堂上闭目不言。直到苏岩走出了合议殿，皇上唤他时，那许阁老才似睡醒一般茫然地看着皇上。

    “你刚才为何不开口。”

    “臣刚才好像睡着了。”许阁老赶忙向皇上行礼道。

    “去吧！去吧！”皇上冲许阁老摆摆手。许阁老躬身退出殿外。他边往回走，边望了望内宫方向。燕儿在宫中可是受苦了。许阁老的心里多少有些内疚。燕儿牺牲自己换回如烟的终身幸福，这实在是难得！

    燕儿此时正坐在软榻上舒舒服服的看书、品茗。这时，钱贵妃来了。燕儿自然起身给她行礼让座。

    “妹妹向来也不在宫中走动，大家都生疏了。”钱贵妃将带来的梅子拿了出来。

    “姐姐客气了。”燕儿给钱贵妃斟了一杯茶。她们寒暄了几句后，钱贵妃就走了。燕儿拄着下巴，看着那一盘梅子许久。

    “主子！想什么呢”朵儿过来给燕儿收拾一下茶具，重新沏了一壶茶。

    “没什么！吃梅子！”燕儿把一颗梅子塞到口中。梅子甜中带酸，味道不错。朵儿和陈菲也说这梅子实在是好吃不得了。

    第二日，燕儿先去见了太后和皇后。然后去了钱贵妃那里。她带给钱贵妃的是今年上好的新茶。那是许如烟托人带给燕儿的。

    燕儿从钱贵妃那里出来后直接回了兰馨苑。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就睡下了。宫里摆了宴席，燕儿睡得一塌糊涂就没去。平时多她少她都无人计较，只是这次她只去了钱贵妃那里，必然引起刘贵妃的不满。于是，刘贵妃便当着太后、皇上和皇后的面数落起来。

    皇上有些烦了就先走了。太后宣布宫宴结束也去了。皇后看着刘贵妃一脸的惶恐样儿，心里颇有些高兴。大家看着皇后也走了，都纷纷离席而去。

    “你们说，我说错了吗”刘贵妃在空无一人的厅里问道。走到门口的钱贵妃叹息一声拂袖而去。她的孩子还未足三个月就被刘贵妃设计流产了。宫里虽说是尔虞我诈惯了，但是太恶毒的人是没有人愿意与之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