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寻青藤
宁志恒听到父亲的顾虑,当然也是赞同的,他也是希望家人能够低调一些,以免有意外发生。
“这件事当然不能明着出面,我看可以和那位陈校长私下谈一谈,可以采用匿名捐款的方式,也不用太多,只要能够让学校运转起来也就够了,就当是花钱给志明多交点学费,您看呢?”
如今在宁家,都是以宁志恒的意见为主,宁良才当然不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看到宁志恒这么为弟弟着想,甚至舍得花费钱财支持弟弟的学业,心里也是高兴的,这个二儿子从小就是一副冷面孔,表面上看对谁也不亲近,可却是个面冷心热的,如果不是他倾力维护,这个家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在这个乱世里,只怕早就散了。
他欣慰的点头说道:“那就按你说的,我就去接触一下陈校长,和他好好谈一谈。”
宁志恒又说道:“志明的事不要向家里人透漏,免得母亲她们担心,我公务太忙,等几天我再回家看望母亲。”
宁志鹏在一旁开口说道:“志恒,你在外面做事也要小心,前两天我去通远门看你在枪决日本间谍,真是为你捏把汗,你天天做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通远门每隔一段时间,就枪决一批日本间谍,这在重庆是传遍了,宁志鹏听到消息,也是赶去看了行刑现场,只是人多眼杂,他不敢和宁志恒说话,知道自己的二弟天天在处理这种事情,心中自然是担心不已。
“我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宁志恒没有再多说,只是点头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医院。
看着宁志恒离去,宁良才这才叹了一口气,对大儿子说道:“咱们这个家如今全靠志恒支撑了,可怜他怕牵连我们,轻易都不敢回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宁志鹏听到父亲的叹息,也是摇了摇头,父子二人心里都不好受。
与此同时,从医院离开的方博逸,很快回到自己的家中,脱下外套,坐在书房的座椅上,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和宁志恒接触的细节,确定自己的表现没有露出破绽,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宁志恒此人是军统局最出色的情报高手,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他是金陵大学资历最深的教授之一,也是教授宁志明班级的历史老师,虽然知道宁志明这个学生家庭富裕,有些背景,但还是没有想到,他的哥哥竟然就是军统局的高层,行动二处处长宁志恒。
对于宁志恒,方博逸是有很深了解的,这样一个国党情报部门的高层人物,他的地位自然是极为关键和重要的,所以地下党对他的资料都进行过搜集,但因为宁志恒的资料都是绝密,所以对他的资料了解的内容非常少,哪怕地下党在军统局里有不少的内线,可是依然没有什么收获,可是今天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更巧的是,宁志恒的弟弟竟然还是自己学生,自己和他的缘分还真不浅啊,看来有些事情可以提前做一下工作了。
当天的深夜,赵江的行动组按照刘大同提供的人员名单,突然发起抓捕,很快就把顺元堂的七名主要成员,和参与砍伤宁志明的六个混混抓捕归案。
把这些人投入审讯科,赵江按照宁志恒的指示,施展手段严刑拷打,很快就炮制了需要的口供,并递交到了宁志恒的面前,汇报道:“处座,这些都已经签字画押了,程序上没有问题。”
“说一说具体情况。”
宁志恒接过口供,扔在一旁,他对这些小角色没有什么兴趣,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弟弟,这种货色他都懒得看一眼。
赵江继续汇报道:“顺元堂的舵把子叫丁康,据他交代,他对于砍伤志明的事情并不知情,反而因为当初被刘局长抓捕过的原因,特意告诫过手下人不要再招惹金陵大学的学生。
可是因为被志明打死的混混是顺元堂五排头目的堂弟,所以,之后的这些事情,都是五排搞出来的。”
宁志恒有些懵头的问道:“五排?”
赵江赶紧解释道:“是堂口的头目名号,一般舵把子下面,还会有几个头目,比如三排,五排之类的,五排就是专门管理堂口打手的头目,顺元堂的五排名叫沙大庆。”
宁志恒闻言,心中杀机已起,冷声问道:“沙大庆?这个人交代清楚了吗?”
“供认不讳!确实是他指使手下的几个混混干的。”
看来确实只是单纯因为宁志明本身的原因实施报复,宁志恒就不想再纠缠这件事了,倒是关于钱忠的事情,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的,说不定以后会用的上。
“关于钱忠,他们交代了什么?”
这些人既然受钱忠的庇护,钱忠这个人视财如命,想来他们之间必有利益往来。
“丁康交代,他们每个月都会把烟馆和赌场收入的三成上交给钱忠,平时也替钱忠跑跑腿,做些事情,这小子开始还不老实,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后来又分别审讯了其他头目,这才搞清楚,他们这一年来经常抢劫杀害外地逃难而来,颇有家财的难民,手上有十几条命案了,这些人都是钱忠选定的目标。”
宁志恒闻言顿时一惊,这个钱忠贪财他是知道的,可是害命可就说不过去了,还杀了这么多人,他沉声问道:“钱忠选定的目标?因为什么?”
赵江很快就把其中的内情说了出来,原来这个钱忠不愧是姓钱的,只要是为了钱,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他看到很多从各地逃难来的难民里,有不少人携带着很多家传的古董文物,他脑子灵活,就盘下了一家古董当铺,专门低价收购这些难民手里的古董文物,可是他的当铺出价极低,很多人拿着宝贝上门来,却谈不拢价钱,最后生意没做成,却把宝物露了白,赶上确实珍贵的好物件,钱忠既舍不得出大价钱,又不愿意错过宝贝,于是就派人盯上了这些人,然后派顺元堂的人出手,谋财害命,一个铜子儿都没花,就得到了想要的宝贝,这种事情做得越来越顺手,结果在一年间就害了许多条人命,有的甚至把一家人都灭了口。
“混蛋!简直是丧心病狂!”宁志恒一掌拍在桌案上,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钱忠竟然为了钱,搞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简直是丧尽天良。
看来必须要除掉此人了,如果只是贪财,宁志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么多的人命,已经越过了宁志恒可以容忍的底线,说不得,要当一次恶人了。
再说如果不是他为顺元堂的人当保护伞,让警察局放人,这些人也放不出来,最后还险些害了自己小弟的性命,宁志恒越想越气,此人绝不能留。
不过钱忠到底是军统局的情报组长,还是局座的同乡兼嫡系,想要动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还是要筹划一番,让各方面都说不出话来。
民国谍影 第九百一十八章 做贼心虚(求月票)
宁志恒既然打定心思想要除掉钱忠,自然好好的筹划一番。
首先不能用暗杀的手段,要知道钱忠毕竟是军统局的情报组长,这个身份很敏感,无论是何种死因,军局一定会彻查到底,最后的局势发展很难控制,说不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稳妥的办法,是走正常途径,堂而皇之的除了他,要找一个好的借口,让所有人都不会追究。
如果只是靠顺元堂这些地痞流氓指证的话,钱忠最多算是一个杀人谋财。
不得不说,目前国党内部的政治环境是极为恶劣的,贪污,受贿,包庇,勾结,官官相护,各种腐败现象充斥其中,以至于很多不法行为都已成为官场惯例。
钱忠杀人谋财在普通平民看来,自然是恶贯满盈,可是这些事情在那些高层看,还算不上十恶不赦的死罪,尤其是军统局这样的部门,哪个特务手里是干净的?
尤其是宁志恒和卫良弼这一对师兄弟,杀性之重,手段之狠,在军统局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让他宁阎王为几个难民出头申冤,外人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再说钱忠毕竟是局座的心腹,在局座心目中,那十几个难民的性命,还真抵不上钱忠这条狗命,就是把事情捅开了,估计也就是个撤职处分,以观后效。
而且这样做,就让宁志恒处于尴尬的境地,毕竟在国党这样的政治环境里扮演一个包青天的角色,无异于是一个异类,是自寻死路。
所以宁志恒还是决定从自己现在执行的清剿行动上做文章,目前来说最好的借口就是通敌,只要自己把一顶日本间谍的帽子给钱忠扣上,那他就是在劫难逃。
可是这就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据了,必须要让局座都说不出话来,宁志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宁志恒思索的片刻,马上对赵江吩咐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十几条命案定死了,查问详细的细节,具体有谁参与这些案件?被害人员的身份?尸体现在的下落?都要一一落实,另外,调查一下钱忠现在的情况,主要是他的行踪习惯,我要除了这个祸害。”
“是,我马上去办!”赵江赶紧点头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军统局总部,情报二处的办公楼里,一脸懒散的情报组长钱忠走上了楼梯,慢悠悠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而入。
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屋外的空气透了进来,转身一屁股坐在座椅上,仰靠在椅背上,深深地打了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晚上打了一宿的麻将牌,搞的他现在都没有什么精神头,说不得一会打个盹休息休息,反正这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天天守在总部混日子就是了。
钱忠这几年仕途不顺,他是军情处初创时期就跟随局座的老人,又是局座的同乡,按理说这背景和渊源比起一般人来说,是强的太多了。
局座开始也对他颇为看重,屡次提拔,为他叙功,破格把他提拔到了情报组长的位置,还把一些出彩的任务交给他,可以说对他期望颇深。
可是钱忠这个人才能不济,正经的工作做不来,交给他的任务总是被搞的一塌糊涂,屡屡捅出篓子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让局座非常失望。
再加上他视财如命,捞钱的本事和办案的本事成反比,为了钱,什么手段都敢使,这些年来敲诈勒索,坑蒙拐骗,甚至杀人谋财,可以说是坏事做绝,在军统局的名声实在是不堪。
结果到了后来,局座对他彻底失望,干脆也不管他了,军情处升格军统局之后,军统局里各个主官的职位都升了一级,可唯独钱忠这个情报组长的位子却是一动不动,原地踏步,昔日的同僚成为自己的上司,身旁众人的指指点点,让钱忠彻底绝了念想。
仕途上没有了希想,钱忠对钱财上的执念就更重了,为了捞钱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工作上除了搂钱,别的什么也不管,搞的谷正奇也是颇为恼火。
可是局座还是顾念旧情的,对钱忠颇为姑息,只要他不犯大错,就且让他在总部混着的日子,有重要任务谷正奇也不会交给他,手下人也对他颇有怨言,要不是和局座那点情分,他早就被打发到外站,坐冷板凳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一名军官推门而入,钱忠抬头一看,正是自己隔壁的同事,少校情报官田文柏。
钱忠在军统局的人缘虽差,可多少也有两三个谈得来的朋友,田文柏就是其中之一,平日里两个人也经常在一起闲话聊天。
田文柏一进来,看着钱忠没精打采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又打了一宿的牌?怎么,看这意思又输了?”
“乌鸦嘴!”
钱忠没好气的瞪了田文柏一眼:“老林他们几个一准给我下套了,么的,这段时间走背字,做什么都不顺。”
打麻将输几个小钱,钱忠还是不在乎的,他输得多,可挣得更多,可是这些天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心里没着没落的。
田文柏是深知钱忠的,上前一步凑了过来,笑着说道:“要不我给你算一卦,看看你最近的时运怎么样?不要钱,白给你算!”
田文柏此人喜欢装神弄鬼,没事就喜欢给人算一卦,是有名的神棍。
钱忠挥了挥手,嫌弃的说道:“一边去,你那一套糊弄鬼呢?还用在我身上,你过来找我干什么?先说好,不借钱!”
田文柏被一句话噎了回来,他还正想开口借点钱花,反正这个钱忠会捞钱,手里相当的宽裕,可就是爱财如命,想借出钱来,可是要费些手段。
“我看你最近印堂有些暗,时运确实不好。”田文柏嘿嘿笑道,然后眼珠子一转,“不过,你的时运不佳,我的财运也不太好,咱们两个互补一下,你借点钱给我,我给你画几道符,镇镇邪气,保你顺顺利利!”
“滚!大吉大利,别咒我!我有什么邪气?”
钱忠连呸了好几声,最后有些奇怪地问道:“不过你跟我借什么钱?你手里的孝敬少了?还是那帮家伙不听话?”
田文柏手下也有一些外围人员,是搞走私生意的,油水虽然不如钱忠,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按理说用不着向钱忠借钱花销。
田文柏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倒不是!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不过我让他们这段时间先把生意停一停,等过了这阵风再说,所以手头有些紧,你也知道我花销大,这不才找到你了吗?”
钱忠一听眨了眨眼,奇怪地问道:“什么风?你又听见什么风了?”
田文柏平日喜欢到处串门,在同事里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田文柏也是有些稀罕的看着钱忠,疑惑地问道:“你不知道?这外面都传遍了,马上就要进行内部整肃工作,听说是这一次是宁阎王主持,现在上上下下心都悬着呢!我觉得还是避避风头的好,这段时间都老实点,别犯在他的手上。”
钱忠一听原来是这件事情,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我当然是听说了,不过内部整肃是要找出异党分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田文柏却是一撇嘴,斜靠在桌案上,欠着身子,故作神秘的说道:“迟钝了不是?宁阎王是什么人?那是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局座放着身边那么多亲信不用,为什么选保定系的人马?为什么选他来当执行人?不就是为了借了他的凶名来震慑大家吗?我听到消息说,局座有意借这次内部整肃的机会,把军统局上下狠狠地刷一边,这次的动作不会小,搂草打兔子,说不准就因为一点小事栽进去,我们还是收敛一些好。”
田文柏的消息一向灵通,钱忠一听不由得一惊,他身上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近期刚做了两个案子,听到田文柏的话,心一下子就虚了,身子也一下从椅背上挺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早年和宁阎王兄弟是有嫌隙的,那个魔头有名的凶狠,又是睚眦必报之人,为了这件事,自己一直躲着这两兄弟,这次会不会被针对?
他又想起这段时间心神恍惚,心中更是没底,不会就应在这次整肃行动上了吧?
他越想越怕,轻声问道:“你是说宁阎王会下狠手整顿局务?”
“一准是大动作!不然不会动用这个魔头!”田文柏肯定的回答道。
“如今这个魔头正趁着清剿行动大开杀戒,通远门外的大坑里,隔几天就扔一堆尸体进去,杀得都发了性了,据说现在行动二处的牢房都装满了,都说是日本间谍,可鬼知道到底有几个是真的?还不都是他说了算,他说谁是日本间谍,那就是日本间谍,谁敢说个不字?
听说局座在例会上发了话,内部整肃工作由宁阎王一手主持,任何人不得掣肘,胆敢违逆者,军法从事!”
田文柏这番话让原来就心虚不已的钱忠,后背一阵发寒,脑袋上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民国谍影 第九百一十九章 心惊胆战(求月票)
钱忠越听越心寒,右眼皮子直跳,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田文柏看着钱忠吓得不轻,有些诧异地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胆子不至于这么小吧!我怕宁阎王那是没办法,你怕什么?谁不知道你有局座做靠山,他宁阎王还能找到你的头上?”
钱忠的背景大家也是清楚的,虽然说此人一直没有再进一步,可是能够在这情报二处混的如此悠闲,有正事就躲,见好处就拿,就连处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而知,局座还是看顾这个同乡的,不然换个人这么做,早就被笑面虎给吞了。
可是钱忠却知自家事,局座看顾自己不过就是因为当年的一点旧情,现在他等闲都见不到局座一面了,就是去求见也是被拒之门外,可想而知,如果再一次出了纰漏,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
尤其要是落在宁志恒的手里,那局座绝不会为自己说一句话的,如今的宁志恒,在军统局里的地位仅次于两位局座,就是那些老资历的处长们,都要名列其后,他要真是盯上了自己,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看来这段时间是要收敛起来了,不然不小心漏了短处,这问题可就大了。
当着田文柏的面,钱忠当然不能自爆短处,现在他借着局座的名头还能在情报二处混日子,如果让人知道自己已经失宠,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只见他故作镇定的轻咳了一声,勉强一笑,说道:“我怕什么?笑话!我跟随局座多年,他宁阎王就是再凶,还能吃了我?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你…”
话刚说到这里,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钱忠一把拿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急促不安的声音。
钱忠初听一会儿,还是有些不耐烦,但是很快就脸色一变,他急声问道:“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抓的人?”
“不知道,不过问他们的家人,说是一群穿中山便装的壮汉冲进家就给抓走了,不像是警察局,看着倒像是你们军统的做派,组长,还请您发个话,快点把人放出来。”
军统的做派?钱忠闻言顿时心头一震,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不会,自己应该没有这么倒霉,还是打听清楚再说。
放下了电话,田文柏在一旁轻声问道:“怎么了?你的人被抓了?知道谁干的?”
钱忠一看田文柏,他知道田文柏是有名的消息灵通,在军统局各处室都是有熟人,人缘可比自己好多了,于是说道:“顺元堂那些家伙又不知招惹了谁,昨天晚上被人抓走十几个人,不是警察局,倒像是我们自己的人,老田,你门路广,帮我打听一下。”
果然是钱忠的外围人员!田文柏眉头一皱,开口说道:“怎么又被抓走了?上个月不是刚从警察局捞出来吗?老钱,不是我说你,对这些浑水袍哥不要太客气,该管就要管,就为了那点钱,天天给他们擦屁股,咱们的面子不要钱?”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些家伙我会敲打敲打的,你先帮我问一问,我这就给警察局打电话。”
钱忠自己知道,自己和顺元堂之间可不单单就是那点孝敬钱,这些人为自己做了很多事,真要是抖落出来,也是一场麻烦。
想到这里,他正要拿起电话,可是抬头看田文柏还是一动不动瞅着自己,只好打开抽屉,取出一叠子钞票扔了过去:“省着点花,你早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
田文柏轻巧地接住钞票,顿时眉开眼笑,笑着说道:“那就多谢了,你等我的消息,很快!”
说完,将手中的钞票揣进裤兜,挥了挥手,转身快步出了办公室。
钱忠看着他离去,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才接着拿起电话,给警察局拨打了过去,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电话那边是一问三不知,根本不清楚这次的抓捕行动。
钱忠放下电话,越想越不安心,他又给几个相熟的科室打过电话询问,可是都没有任何消息。
他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时也没有头绪,顺元堂这些人知道他不少的事情,如果真是冲着他来的,这次的事情只怕不能善了。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田文柏才匆匆赶了回来,他推开门,回身将房屋关紧,几步来到钱忠面前。
钱忠早就等的焦急了,赶紧出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田文柏摇了摇头,回答道:“老钱,每个处室我都问遍了,真没有人对顺元堂那些人动手,警察局我也问过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钱忠听到田文柏的话,顿时心一沉,他犹豫了一下,直接问道:“老田,你在行动二处有没有熟人,问一问是不是他们抓了人?”
田文柏立时一惊,他心思电转,诧异地问道:“老钱,你搞什么?行动二处是什么部门你不清楚吗?那是保定系的嫡系,宁阎王的地盘,他们现在正在执行清剿任务,涉案抓捕的可都是日本间谍,这种事情也好问吗?”
军统局上下谁不知道,现在的行动二处现在就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嘴的老虎,大口大口的吃肉喝血。
泼天的军功大把大把的赚,日本间谍也杀得人头滚滚,看的其他部门是羡慕嫉妒恨。
田文柏交友广阔,在行动二处不是没有熟人,可万一是涉及到了日本间谍案,自己出头打探抓捕行动,落在别人眼中,岂不是惹祸上身,他们这些常年做情报工作的,怎不知其中的厉害?
钱忠也是知道有些不妥,真要是行动二处的人抓的,自己还真不敢出头,他现在躲着宁志恒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凑上去?
田文柏接着问道:“你也不要太多疑,不一定是行动二处的人,你去问清楚手下的人,当时动手的有多少人?都是什么装扮?什么口音?这些人是不是同一时间一起被抓的?”
田文柏到底是做情报出身,出去打探了一圈,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赶紧回来询问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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