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寻青藤
放跑了一个日军师团,责任虽然重大,可是凭借自己的地位和保定系的庇护,最多不过受个处分,被委座训斥一顿。
可是挑起委座的猜忌之心,再一次引起双方之间的争斗,保定系必然会再一次遭受沉重的打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旦如此,自己岂不成了历史罪人,就算是自己的派系在国党中根深蒂固,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林震心思电转,心中暗自叫苦,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石立群竟然能把自己逼到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此时他再次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再也没有了刚才高高在上的俯视之感,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须要让这个晚辈出手,为自己遮掩了。
林震心念至此,就再也无法绷着一张冷脸了,他哈哈一笑,挥手笑道:“志恒,你考虑的很周到,是我疏忽了,石立群的问题确实很严重,甚至对我们保定系的利益也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就是需要你这个年轻人出手的时候了,要知道,我们当初和委座据理力争,花费了巨大代价,才在军统局里安置了你们这份力量,就是为了防备今天的这种局面,我们保定系一直以来都是军中的柱石,树大招风,难免会被有心人针对,如果石立群这些事情被人利用,那可就是一场轩然大波,所以必须要在事态没有扩大之前,及时扼制住。”
这个时候,林震对宁志恒的称呼也马上发生了变化,不再有拒人于外的感觉,而是亲热的以“志恒”相称了。
话中之意也是再明显不过,这是以派系前辈的身份要求宁志恒为保定系的利益做出贡献,着重点出宁志恒等人在军统局的作用,就是为保定系保驾护航的,容不得宁志恒有拒绝的余地!
看到林震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宁志恒不禁心头一喜,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牵强扯来的无头公案,其实黄山官邸被炸案到底和石立群有没有关系,谁也说不清楚,区别就在宁志恒这个办案人身上,他说有,那就是有,只需要一份口供而已,况且石立群的气象报告也许真的和黄山官邸被炸案有关系呢!
宁志恒只不过是扯虎皮拉大旗,把石立群往黄山官邸被炸案身上扯,此事可大可小,完全在宁志恒的一念之间,就看他怎么操作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身处情报部门的重要性,别看军统局特工们的官职军衔不高,可是利用生杀特权,只需要暗做手脚,推波助澜,就可以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轻松拉下马来,置其死地,让其永不翻身,这也是军方大佬们尽管都是位高权重,可对对军统局的特务们,也都心生畏惧和厌恶的原因之一。
宁志恒的态度依然是恭顺有礼,他马上站起身来,挺身立正,向林震保证道:“请佑公放心,我早就有所准备,要不然也不会深夜亲自抓捕此人,而且我已经下令,凡是此次抓捕的日本间谍,都单独关押,不许与旁人接触,并下达封口令,封锁一切消息,我会很快将这些人明正典刑,不会让外人知道任何内情。”
“好!”
林震一听,高兴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他迈步来到宁志恒的面前,用力拍了拍宁志恒的肩膀,脸上显露出满满的笑意。
“志恒,做的好,做事仔细,处事果断,把工作都想到了前头,不愧为我们保定系新一代的翘楚,怪不得当初几位长官对你都是赞不绝口,我们保定系就需要有你这样的人才为我们清除障碍,震慑宵小。”
林震虽然说是古板守旧的老牌派军人,可也是久经风浪,深谙利益之道的老政客,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没有半点的牵强和生硬,一下子就把自己和宁志恒之间的关系拉的亲近自然。
“这只老狐狸!”
宁志恒心中暗自一晒,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声说不敢。
“佑公过奖了,我的老师就常说,我们这些弟子投身军情,就是为了我们保定系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这种事情不正是我们应该做的吗?其实这一次主要也是赶得太不是时候,要不是刚刚查出薛建木这个内奸,搞的动静有些大,石立群这点小事也算不上什么!”
林震也是点头称是,这一次黄山官邸被炸案牵扯到的都是保定系,难保委座不会多想,之前就听说薛建木畏罪自杀,他就知道是黄贤正提前通了消息灭了口,现在没有想到,这次轮到自己了,说起来,当初花了许多功夫,把黄贤正等人安插到军情处,这个决定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民国谍影 第九名零四章 道出原由(求月票)
林震此时看宁志恒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处事老道,做事周全,怪不得年纪轻轻能有今日的成就。
现在他是越看越满意,笑着点头说道:“还是你的老师说的对,我们保定系不仅要有能够冲锋陷阵,效命沙场的军中勇士,更需要你们这样甘于付出,为我们清除隐患,躲避暗箭的人才,贺永年当年带兵打仗的本事不错,这教学生也是一把好手,不然能教出你这样的好学生,哈哈!”
林震示意宁志恒重新落座,再次接着说道:“原来我就知道,你这些年来在军统局的工作,做的极为出色,才华出众,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志恒,以后有事情你可以直接来找我,不用生分,其实我对你也并不陌生,张长官去广州之前,就曾多次向我提到你,还给我看了你的那帖满江红,真是一副佳作啊!没有想到你文武全才,真是难得!
他还让我对你多加看顾,说你将来必成大器,可是我看,用不着将来,你现在的成就,就足以自傲了,哎!初凤清于老凤声,一代新人换旧人,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要得你的照看了,哈哈。”
林震这些话倒是没有说谎,他口中的张长官,自然就是保定系的大佬张正魁,就以保定系里的地位而言,张正魁还在林震之上,毕竟张正魁此时还手握兵权,主持一线的战事。
张正魁自从武汉战役之后,并没有回到重庆,而是被调到了两广地区主持军事,他和林震关系不错,之前在林震面前不止一次的表示出对宁志恒的赞赏之情,这也是之前林震对宁志恒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
宁志恒听到林震提到那副满江红的字帖,就知道林震所言非虚,想来两个人相交甚深,看在张正魁的面子上,今天自己还真不好逼之过甚,想到这里,他赶紧笑着说道:“都是长官们的抬爱,志恒何德何能,其实我的才能实在有限,当初刚入军情处,什么也不懂,全是我的师兄照顾,不然哪有今日,就能力而言,我比起师兄来,则是远远不如,如果佑公不介意,我改日和师兄一起前来拜见,当面向您请宜,我们这些人年轻冒失,有很多事情还是要前辈们多多指导。”
宁志恒话锋一转,把话题就转到了卫良弼的身上,只要能够让卫良弼进了些林家的大门,那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他的话一出口,林震的脸色就是一沉,屋子里的气氛就是一变。
林震面带不悦之色,开口说道:“怎么?志恒,你还真是为你的师兄而来的?”
林震心中暗自恼火,原来之前猜测的没有错,还是来打自己女儿的主意,只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远比他的师兄更加难缠,更难以对付,做事的手法也巧妙的多。
宁志恒也是心头一紧,他没有想到一提到卫良弼,林震的态度这么坚决,自己都答应为他遮掩石立群之事了,怎么对方都没有一点通融之意。
他身子前倾,语气诚恳的说道:“佑公,其实我师兄和令爱也是两厢情愿,男才女貌,而且我们同为您的晚辈,亲上加亲又有何不可?还望您能够再考虑考虑!”
林震心中虽然不愿意再提此事,可是现在对于宁志恒的感观大好,又因为他肯为自己担了天大的干系,所以只好耐下心来,开口说道:“志恒,你若是有心,来看看我,我是欢迎的,不过你那位师兄就不必了。”
宁志恒一愣,自己之前以为林震是嫌弃卫良弼军统局特务的身份,这才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个原因,自己也是军统局的特务头子,地位还在卫良弼之上,甚至名声更是恶劣,可是林震能够接受自己,却单单看不上卫良弼,难道问题是出在卫良弼个人的身上。
宁志恒心思电转,难道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要知道在自己之前,自己的老师贺峰,还有黄贤正都到处托人求情,向林震提亲,这里面不乏高官政要,可是不论是谁,都没有说动林震,现在看来,这里面的原因好像没有那么单纯。
想到这里,宁志恒语气有些迟疑的问道:“佑公,是不是我师兄之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明示。”
林震看到宁志恒诚恳相问,也知道,如果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只怕还会纠缠不休,毕竟今天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不好再强硬的推辞,好在宁志恒也不是局外之人,有些事情可以当面解释的清楚。
于是林震轻叹了一声,沉声说道:“志恒,如今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底细给你说清楚,你师兄和淑岚的事情,其实在我知道的时候,虽然并不同意,但也没有反对,卫良弼这个人的才能还是不错的,又是我们保定系的骨干,只要淑岚自己愿意,我也不会横加阻拦。
可是淑岚毕竟是我的唯一的女儿,我又怎么能不上心,所以才刻意调查了一下卫良弼,可是这一查才知道,卫良弼此人之前的历史竟然如此不堪。”
宁志恒一惊,林震的话当然有所指,卫良弼本人的操守是无可挑剔的,他和宁志恒一样,为人方正,从不出入娱乐场所,不好女色,甚至在钱财上也要求不多,除了那些官场上的惯例,他几乎没有刻意地伸手捞钱,这在当今的官场上可以说的上是一个清官了。
可是这样一个人,林震却开口说他的历史不堪,那么一定就是指卫良弼在工作方面的事情了。
果然就听林震接着说道:“据我调查,卫良弼之前竟然刺杀和暗杀了那么多的军中将领,他是疯了吗?不知道这样做的隐患有多大吗?我想你作为他的师弟,又是他的上官,这些事情也不是不知道吧?”
宁志恒这时候终于恍然大悟,问题果然出在这里,这些事情的后遗症终究还是显现出来了!
民国谍影 第九百零五章 无言以对(求月票)
宁志恒可是很清楚卫良弼的往事的,在宁志恒加入军情处之前,卫良弼就是军情处保定系里最为出色的人物,在行动科里,几乎最重要的行动任务都是他在执行,尤其是针对军中异党派人士,在民国二十七年的上半年,那半年里,几乎所有的军中异己分子,都是卫良弼下的手,杀戮之多,就是卫良弼自己都杀的心寒了。
后来宁志恒再三劝说卫良弼,及时收手,甚至离开总部,自行发配。
卫良弼自己知道不能再杀下去了,不然日后只怕是仇家遍地,后半生再难有安宁之日了,所以听从宁志恒的劝说,自愿调到这个当时还只是边陲城市的重庆,躲避风头。
可即便是这样,之前做下的事情,恶劣的后果还是显现出来了,如今竟然被林震查了出来,想来也是,卫良弼当初执行这些任务的时候,手下参与的人员众多,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震毕竟是军中宿老,手中掌握的能量极大,真要想查还是瞒不住的。
听到林震直接道明原由,宁志恒实在是发愁了,他这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嘴里期期艾艾地辩解了一句:“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搞情报这一行,做事情自然是要隐蔽些,这手段上难免是狠辣了一些。”
“可他也杀的太狠了!那么多的军中骁将,都给处置了,这里面还有我的两个旧友呢,这些人虽然不是保定系,可也都是背景深厚的人物,哪个身边没有亲友袍泽,过命的兄弟?别的不说,单说六十九军的蔡伯言,如今他的两个兄弟都手握重权,驻守一方,手下有人有枪,如果要让他们知道,谁是杀死他兄长的凶手,你说他们会不会下手报复?”
宁志恒无力地辩解道:“可这都是上峰的命令,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
“这些人不敢去找上面的麻烦,难道还不敢私下泄愤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么多的人,每一个都是一枚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炸的你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说到这里,林震也是神情一黯,他轻叹了一声,再次说道:“所以说军人的正途就是在疆场明刀明枪的厮杀,用这条命挣一个前途,可是一旦走入歧途,进入了军统局这样的部门,可以说前途暗淡,终身难见光明,你看看从古至今,做这一行的,有哪个得了善终?”
林震的这些话说的诛心了,让宁志恒一时无法反驳,他们这些人就算是立下多大的功劳,最后也难有出头之日,就算是手握生杀特权,可终究是上不了台面,更不要谈什么前程了,就算是局座本人,此时早已经权重一时,可也不过一个小小的陆军少将。
宁志恒不禁叹了口气,林震本人做的一点没有错,作为一个父亲,在明知道女儿选中的对象竟然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角色,而且随时有被报复的可能,他又怎么可能眼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要知道即便是以林震的地位和权势,也不可能保证日后没有半点后患。
宁志恒强自嘴硬道:“佑公,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只要我们把保密工作做好,外人哪里会知晓?”
其实此话一出口,宁志恒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如果真的能够做到密不透风,那林震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事情谈到这里,饶是宁志恒平常口才精湛,才辩无双,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
林震没有嫌贫爱富,也没有仗势欺人,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不想女儿日后受到伤害,这完全没有错,就是宁志恒自己换位考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卫良弼这样一个麻烦缠身的人。
林震摇头说道:“我这已经是在为他保密了,他找了这么多亲故旧上门提亲,我都没有提这些事情,就是怕这些事情传出去,给他带来麻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过我能查得出来,别人也能,我不能拿女儿的终生幸福去赌。
志恒,老实说,我宁愿提亲的是你,最起码你这些年来,名声虽差,可杀的都是间谍和日寇,但是卫良弼不行,他日后的前途也就仅止于此了,以后有的是麻烦等着他,你告诉他别费心机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林震说到这里,就已经把话说死了,宁志恒不由得心头黯然,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他来林府之前,做足了准备工作,满心欢喜以为可以打动林震,可是事到临头,自己却是无法张口。
宁志恒手中的筹码还有很多,甚至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使用,那就是林慕成的身份,可是面对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宁志恒不愿意再用这种手段达到目的,再说,这些筹码充其量只能起威慑作用,难道他宁志恒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下犯上,把这一切都揭出来公之于众吗?
除非他是傻了!是疯了!那样就算他把林震拉下马了,他也会成为众人眼中的叛徒,保定系的罪人,等待他的是什么下场,他很清楚!
宁志恒苦笑一声,搓了搓手,嘴巴干巴巴的张了张,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开口说道:“明白了,我会转达您的意思,以后的事情就看缘分了吧!”
林震看到宁志恒打了退堂鼓,心中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说老实话,今天的短暂接触,他在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个年轻人做足了功课,言谈犀利,有理有据,始终把握着谈话的主动权。
二者交锋,自己多年来的威势在他面前没有半点作用,反而是始终落了下风,最后自己不得不打出亲情牌,以求得对方的同情之心,这一场谈判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困难的多。
想到这里,他也是不禁暗自赞叹,此人能有今日之成就,绝非幸至。
江山代有人才出!自己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却被他一个后辈逼到如此的地步,自己也许真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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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谍影 第九百零六章 林震好酒(求月票)
两个人的事情谈完,宁志恒空跑这一趟,不免甚是失望,不过好在也没有白来,他现在和林震的关系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相互之间亲近了许多。
这时,他才回身把自己带来的木箱搬了过来,放在林震的面前。
林震这时欠了宁志恒天大的人情,却又推辞了宁志恒的要求,心中正是有些歉然,这时看到这个木箱子,便笑着问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宁志恒神情自然的一笑,好像浑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开口说道:“佑公是山西人,我初次登门,也没有准备什么好东西,这些是我收集的几瓶上好的汾酒,今天正好拿来送给您,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
宁志恒之前对林震有过详细的调查,知道他是山西平遥人,尤其喜欢喝家乡的汾酒,所以这才带来了这几瓶汾酒,原本打算用卫良弼名义,可是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再提卫良弼,大家彼此都不痛快。
林震一听顿时眼睛一亮,他赶紧上前,宁志恒为他打开木箱,露出里面的六瓶汾酒,他从里面取出一只淡蓝色的酒瓶,递交到林震的面前。
林震伸手取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半天,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嘴里连连说好。
在这个时代里,国党高层里最流行的好酒,就是黄酒,因为委座本人和他的大多数追随者大多都是江浙人,他们最喜欢家乡的黄酒,上位者的喜好,由此逐渐形成时尚,所以每逢国宴和大宴,都是食用黄酒,此时的黄酒甚至有国酒之说。
其次就是洋酒,来自各国的红酒,葡萄酒等等,也在大型宴会上占有一席之地。
可是现在国军序列里,北方人也不在少数,保定系里的北方人更是多,所谓南黄北白,南方人喜欢口味绵甜的黄酒,北方人就喜欢醇厚香浓的白酒,而白酒里名声最响的,那就是山西汾阳产的汾酒,这是公认最好的白酒。
而林震的家乡平遥,就紧邻着汾阳,他本人也是只深爱此酒,所以宁志恒这才选择了这件礼物相送。
其实以林震的地位,给他送好酒的人多的是,可是能让他坦然接受的可没有几个,在今天之前,如果宁志恒提着这几瓶汾酒上门,林震是绝不会收的,可是现在,林震却是毫不介意,首先他的确是喜欢这件礼物,更重要的是,他要借此表态,和宁志恒之间的关系亲近,完全不用谦虚客套,这也是释放善意的表现。
林震看着手中这瓶汾酒,只见瓶装精致,入手实沉,一看就是好物件,这样的瓶子装的酒哪里还会差了。
他是常喝汾酒的,只一打眼就分辨出来了品质,不由得眼角上扬,脸上都乐开了花,连声赞道:“最少也是十年的窖藏,上品啊!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可是难见到了,志恒,你这是从哪里搞到的?”
宁志恒哈哈一笑,开口说道:“都是之前从不法商贩那里缴获的,我也不好酒,就一直存在库房里,我那里还有一些,早知道您这么喜欢,我就全拿来了。”
此话一出,林震更是欣喜非常,他也不再客套,直接开口说道:“回去全给我拿来,这么好的酒放在你那也浪费了,你们这些浙江人只认黄酒,哪知道这汾酒的好处?”
宁志恒的口音虽然不重,可是国党里上下多是浙江人,所以一开口,林震就听出了他的口音。
因为委座就是浙江人,而且尤其信任乡党,政府上上下下只要一听是浙江人,都要高看一眼。
听到林震的话,宁志恒当然也是求之不得,赶紧点头答应了,说道:“我回去就给您送过来,您不喜欢黄酒,我们那里还有不少好的白酒,都是名酿,我都给您拿过来尝一尝。”
林震却是一摆手,打趣着说道:“用不了那么多,你以为我是酒鬼吗?我只喝汾酒,我是平遥人,从小就跟着父亲喝汾酒,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说到这里,林震突然想了起来,黄贤正是有名的多宝童子,无论是军火弹药,药品钢材,还是五金电料,烟酒粮食,只要找上门去,他总能给搞到,这行动二处是他的嫡系,库房里面好东西还真少不了。
于是他又接着说道:“你要真有心,就给我找找上好的汾酒,我家里也没有几瓶了。”
宁志恒自然是连声答应着,林震将手中的汾酒放进木箱里,心情自然是又好了几分,看着宁志恒越发的顺眼,于是开口问道:“志恒,你今年有多大了?”
宁志恒一愣,回答道:“二十四岁。”
浙江人喜欢算虚岁,宁志恒官职虽高,但到底是太年轻,所以下意识总喜欢多算一岁。
林震一听顿时有了兴致,再次问道:“那可就不小了!怎么样?家中给寻了亲事了吗?”
宁志恒被林震一问,心中一慌,他可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提此事,赶紧回答道:“我年纪还轻,谈此事为时过早,再说身为军人,国难当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啪!”
谁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震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给打断了。
“这都是什么歪理,难道这仗不打完,你们就都不成家了,成了亲就不打仗了?混账话!”
林震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一时间吓得宁志恒有些不知所措,他诧异地看着林震,很是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震这时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刚才宁志恒提到一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顿时让林震愤愤不平,他之前被自己的儿子天天用这句话顶的心火直冒,只要一听到这句话,就有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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