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现在好几千万都亏进去了，毕竟咱们没做过超市这种终端市场，更不懂什么广告营销这类的。

    李览没有继续听他倒酸水，急忙打断道，你现在在哪呢？明天约？

    约！必须约啊！姜兴远斩钉截铁的道，你在松江是吧，你明天过来，我在吴中路这边。

    李览道，你说哪是哪我也不清楚，发个地址过来吧，我找地图。明天下午五点钟，不见不散。

    挂完电话，见齐悦在沙发上坐着，拧着眉头，似乎有点心事。

    齐悦见他过来，就往沙发里面挪了挪，笑道，你坐这吧。

    李览问，哪里不高兴了？

    高思琪摇摇头，低声道，没事。

    真的？李览不信。

    高思琪勉强的笑道，真的没事。

    见她不说，李览干脆也就不再问。

    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第二天还没睡好，就被一阵嘤嘤的狗叫声给吵醒了。

    天才刚刚有点白，未大亮。

    别吼。李览被狮王吵得没法，揉着眼睛下床，把客厅的大门给打开了，指着外面，对柯基道，自己出去吧。

    柯基果然腾腾的跑到了外面去。

    李览继续跑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刚睡着，又被汽车的喇叭声给惊醒了，齐悦正探着脑袋往他屋里张望。

    齐悦道，心这么大，晚上睡觉也不关门的？

    李览坐起身，背靠在床头，朝着蜷在他拖鞋上的柯基努努嘴，有这货在就不用指望睡觉的，一大早就把我折腾醒了，开门让他出去了。

    齐悦问，高小姐呢？

    李览道，楼上呢，估计还没起来呢。

    齐悦道，哦，我说呢。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178、数字的感觉
    李览套上衬衫，把狮王踢到一边，穿上拖鞋，笑着道，你怎么会这么早，不多睡会？

    齐悦道，习惯了，不管睡得多晚，每天都是五点半准时起床，然后游泳跑步，吃个早餐。

    今天要来接你去公司，怕路上堵车，就先来你这里了，只是想不到路上会这么顺畅，到的有的早。

    李览道，那辛苦你，你坐，我去刷牙洗脸。

    狮王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他嫌弃碍事，用脚把他铲到了一边，翻滚属于狮王的被动技能，滚了两圈后，继续不离不弃的跟着。

    他刷牙的时候，狮王在他脚下转来转去，不时的拱他的脚。

    你属猪的。他哭笑不得，刷完牙后，回到客厅，发现桌上居然有现成的早餐。

    齐悦道，豆浆牛奶油条包子都有，看你喜欢吃什么了。

    谢谢你。李览拿起来一根一条，自己吃一口，再掐一点给狮王。

    小奶狗牙齿不多，但是照样吃的不亦乐乎。

    齐悦道，要注意营业均衡，不能这么给它吃吧？

    李览又往狮王嘴巴里塞了一块，然后起身往地上的饭碗倒了一点牛奶，然后笑着对齐悦道，你看它不是照样吃，我们家什么都讲科学，唯独养狗不讲科学。两条大狗，一袋狗粮一年都吃不完，因为我们人吃什么，它们就跟着吃什么。

    你说这人吃东西，都是高兴吃什么就吃什么，狗自然也一样，它们也喜欢大口吃肉的。

    所以，强行给它们按食谱来，它们肯定不开心，索性就是它们喜欢吃什么，就给它们喂什么，喜欢狗粮就喂狗粮，喜欢吃肉，我就喂肉。

    齐悦道，你这一套一套的说法，我是说不过你。其实你这道理也说的通，比如女孩子们想减肥，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是为了身材着想，还是得忍着。

    做狗就简单多了，又不用想着貌美如花，自然是想吃什么就什么。

    聊着，聊着，高思琪从楼上下来了，她看到齐悦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齐小姐，这么早。昨天好像太困，倒床上就睡着，想不到一觉睡这么长时间，等我醒过来一看时间都八点钟了。

    齐悦看她连妆都划好了，就笑着道，高小姐，赶紧吃点东西吧。

    你吃吧，我已经吃好了。李览给高思琪让开位置，去卫生间用肥皂洗了脸和手。

    高思琪小口吃着，不时的用逗弄着狮王，见李览在那穿鞋袜，问道，你们出去是吗？我就不去了吧，我还想补个觉呢。

    齐悦道，高小姐，一起吧，中午我请你吃个饭。

    李览也道，走吧，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真的不去了，高思琪很坚定的摇摇头，还有这么多的卫生工作没做呢，也缺不少东西，等会我再去超市看看。

    李览把车钥匙放到她面前道，那你开车去吧，我做齐小姐的车。

    再说，晚上他要和姜兴远聚会，肯定是要喝酒的，不开车反而更方便。

    进卧室拿了手机，齐悦已经启动开车子，他径直坐上去后，车子往浦东一路行去。

    走外环高速，上徐浦大桥，过罗山路高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六六科技的总部大楼。

    齐悦把车子停好，同李览一起下车，一边走一边介绍道，那边是张江的科技园区，我们这边是不属于园区，自己的地，斥资19亿，总共25层，前年才交付使用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个是我父亲向李先生申请的，然后李先生也同意的。

    哦。李览明白这个李先生是谁，除了他老子就没别人了。

    只是他想不到，一家卖域名的公司会这么有钱！

    温启白迎在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他径直把李览迎进去，并没有一一做介绍。

    坐上电梯，走进顶楼，温启白侧身走在前面，带着李览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停下，他把门推开，扬着手道，李先生，请进。

    办公室很大，全部是现代简约的装修，柜子和架子上空空如也，只有办公桌上有两台电脑。

    齐悦笑着道，李先生，这间办公室终于算等到主人了。

    李览点了一根烟，笑着问，你们该不会还特意给我留了办公室吧？

    温启白道，李先生，除了你，没人配得上用这间办公室了。

    李览虽然知道他在拍马屁，但是话听着舒服，也就受着了，笑着道，那谢谢了。

    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不自觉绕一圈后，胳膊搭在桌子上，把烟灰弹到了齐悦递过来的烟灰缸里。

    温启白接着道，李总，你看，要不要我带你在公司转转，然后我们在会议室，你看看到时候要不要说上两句？

    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对李览改变了称呼。

    别闹了。李览笑着摆摆手，我对公司业务两眼一抹黑，就不出那个洋相。

    温启白道，李先生，你多心了，这里只有一个总部行政功能，另外还有一个研发中心，剩下的业务全部是各集团子公司自行发展，包括我都不能全明白，也只是了解一个大概。

    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拿点公司的资料，你可以稍微了解一点。

    我去吧。齐悦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就重新走进来办公室，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两个人手里都是抱着一大摞的资料。

    李览看着面前堆的高高的资料，拱手道，饶了我吧，我可看不了这么多，在学校看书都脑袋大，现在才好不容易解脱。

    齐悦站在李览一侧，从资料里翻出来两张，放在他面前，笑道，你大概看看，我再顺带给你讲讲。

    六六科技成立于1987年，经过近二十多年的发展打造了完整的从操作系统数据库中间件安全产品到应用系统的产品链条，主要应用于电信政府制造金融公共服务能源等行业，是全球领先的综合it服务提供商，拥有三十余家控参股公司和境内外分支机构，均取得了不斐的成绩。

    温启白道，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比如我们旗下的一家软件公司，刚刚中标了中标国家海洋局的海洋通信设备监控平台项目，还有财政部采购管理和财政收支统计重要项目甚至基本上国内银行的客户管理产品管理存款业务等核心业务系统需求也是我们在做。

    去年，六六科技的营收达到350亿，在国内it领域，我们应该是第一。

    挺好。这个数字，很令李览惊诧，但也仅仅是惊诧，因为企业的实力超过了自己的预估。

    在他老子身边呆的时间太长了，他变的对数字没有感觉了。

    李览的这个表情并没有让温启白和齐悦觉得很不舒服，她俩反而觉得很正常。

    李览翻阅资料的动作停下来，俩人就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在业务上也就不再多介绍。

    温启白道，李总，会议室那边，我先做安排？

    李览道，抱歉，以后再说吧。

    他老子还没说让他接班呢，他自然不会贸然插手，哪怕是父子俩，他也得有个分寸。

    ：嗯呐说什么呢



179、慈善
    齐悦道，那就等下次有机会吧，中午我做东，大家可以聚一聚。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李览接着好奇的问，你们在做操作系统？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钱我们是不差的，是中国人的智力资源不够吗？

    为什么就做不足自己的操作系统？

    他是学计算机的，受限于见识，对商业上的事情还是有点不通，所以也不怕唐突，不懂也就随口问了。

    操作系统的类型非常多样，不同机器安装的操作系统可从简单到复杂，可从移动电话的嵌入式系统到超级计算机的大型操作系统。

    我说的系统，主要是ainfrae， as400和unix等平台，温启白笑着道，你问的大概是indos之类的，我不是太擅长，但是我可以负责的讲一些。

    做系统不难，难的是整个生态链的构建，比方说，我开发出来了，得有一大堆娱乐通信办公等诸多应用生态，需要各方针对这个平台开发软件，最简单的，用户连个企鹅软件财务软件都下不了，他还会用吗？

    比如苹果的os?x 系统，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可是对许多人来说，那就是个砖头，3dax，cad都不友好。

    李览笑着道，可是国外很多都是私人公司啊？他们也经历过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无非是时间长短就是，为什么不能慢慢来呢？

    他还是有点不信服温启白的解释。

    温启白道，构建一个生态链出来，说是需要举国之力也不夸张。

    就拿美国现在的互联网环境来说，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政府很少参与，可是有军方和nasa。

    几十年前，美国的登月计划，也是举国力量的体现。

    包括现在的互联网，也是由军方主导的阿帕网发展过来的，美国的大公司，从微软到甲骨文ib波音麦道谷狗，哪个能和军方脱离的了关系？

    吹牛不交税，都说自己有节操，但是他们只敢和政府唱反调，军方让他们往东，他们是不敢往西的。

    所以，美国内部的分工向来很明确，政府向来先负责讲和谐，送温暖，德先生赛先生不只是嘴上说说。

    如果政府做不通工作，那么就是军方出面讲纪律了。

    温启白说的俏皮，李览听得有趣，他笑着道，谢谢，我算长见识了，还是什么都不懂，以后多向你学习。

    温启白道，我是瞎说一通，你不见怪就好，其实呢，作为中国人，在所处的行业里，处处被人掣肘，也是很憋气的，当然也想有一番作为，可是呢，总归要量力而行，只有中国所有计算机互联网从业者一起进步，整个大环境才会有所改变，不然光靠一两家公司用钱堆，也是没多大用处。

    齐悦笑着道，如果钱多就能办成，我想李叔叔早就做了吧。

    李览道，对的，有时候不是钱的事情。

    他老子费心费力操办的宝马汽车，现在还是国际三流品牌，在国内的销量连前10都进不了，唯一能称道的就是旗下的宝马重工。

    创建宝马重工，当初也是宝马汽车的无心之举，只因为有一家供应商破产了，他们出于情谊，也就接手了，恰好这家厂子是有挖掘机压路机的业务。

    他们就顺便做了，一不小心，收不住发展的势头，他们坐上了全球工程机械销量第一的宝座。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至于宝马汽车，还是那么半死不活，2011年，宝马汽车刨去宝马重工的营收，实际上是亏损状态。

    他现在，还能记得他老子那几乎要吐血的表情。

    另外，还有半导体产业，他老子几乎是不计血本的投入。他老子掌控了全球一大半的半导体产业，财富如流水般滚滚而来。

    但是，他老子并为此而高兴。

    中国半导体产业确实因为他李老二而受益匪浅，整个产业却没有实质性的改变！

    一个产业，光依靠某个人是形成不了气候的！

    所以他老子会经常感叹中国的产业基础和体系还是太薄弱了，有时候要妄自菲薄。

    秘书给李览泡的茶，李览现在还一口都不动，温启白看在眼里，把茶杯往他跟前推了推，笑道，李先生，你喝茶。

    谢谢，不用这么客气的。李览对温启白的感官越来越不错，觉着他是有本事的人，对于有本事的人，他还是很敬重的。他再次翻起桌子上的资料，哪怕只是随意翻的，也是越看越心惊。

    这么一家表面上以经营域名为主的科技公司，旗下居然控制着那么多的公司，很多都是如雷贯耳，新闻媒体上常见的。

    温启白和齐悦一直在他身边站着，没去打搅他，只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问了句，李先生，你看，你这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