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一个不会武术套路的棋手肯定不是好程序猿。
方琼拍拍鼓鼓的胸脯,笑着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爬那么高,一点不注意安全。
她个子高挑,皮肤细腻白净,额头发亮,像灯泡一样,染过色的头发夹着一点黄色,恰到好处的垂在胸口。
李览好奇的问,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不上课啊。
方琼和他老娘一样,是飞出山沟沟的金凤凰,哪怕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方圆十里地,也只走出了这两个女大学生。
方琼考入京的时候,他老娘嘘寒问暖,还特意去学校看望了好几次,至于他家,大概是面皮薄,也只去过一次。
方琼道,你都毕业了,我凭什么还要上学?
李览懊恼的拍拍脑袋,忘记了,抱歉,想想时间真快,我俩居然真的就这么毕业了。
他想继续问她为什么不找工作,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张口,不然就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因为他自己还在到处闲逛,无所事事呢。
方琼道,我保送本校研究生,还要继续读的,你呢?
李览道,我不行,没那个耐心,就准备混到这里了。你还要读研,真是厉害。
方琼笑道,我还想争取到美国读phd呢,就怕到时候搞成灭绝师太,生人勿进。
李览道,女博士多的是了,真佩服你,很有毅力。对不起,你是学?
生物学。
李览道,这个专业我一点都不懂。
方琼抿嘴笑道,我也不懂计算机啊,还准备找你去给我修电脑呢。
李览道,这个真没问题。
方琼道,我可是认真的,笔记本总是出问题,这次带回来了,现在还趴窝不能工作呢。
李览道,回头拿给我,我给你修,只要不是太复杂,都没问题。
那就说好了。方琼高兴地道,你住在大爷家是吧回头我把电脑送过去。
李览点点头应是,方琼说的大爷就是他姑爹,看着她挎在胳膊上的篮子,问,你也是去摘蘑菇?
方琼道,是啊,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他们都摘完了,咱们还没动静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没有跟前面的大部队汇合,而是走入了另外一条岔道。
年初的时候,我爸还搞了条野猪呢。方琼说着把一丛蘑菇采了下来,放进了篮子。
李览也跟着摘了一点,不分彼此,全放进了她的篮子里,是挖的陷阱吗?
野猪皮粗肉厚,土枪是杀不死的,除非真有枪法好的,直接对着眼眶子射。
方琼道,现在往山上跑的人多,夹子都不敢乱放,哪里还敢挖陷阱,伤着人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老虎在雪地里追野猪,追了半途,看到人就跑了,野猪受伤了,腿掉半截,我爸他们就捡了个大便宜。
李览道,那是挺运气。
他要是问,老虎为什么怕人呢?
那就是故意抬扛了。
太阳升的越来越高,树林里各种鸟叫虫鸣,开始络绎不绝,她好像很开心,跟着哼起来了小调。
鼓打到二更月牙儿呀
出在正东啊
南唐报号啊名啊
名叫高啊琼啊
收下贤妻刘凤英啊
她唱到中途,被李览看的不好意思了,笑着问,你没听过二人转啊?
李览笑着道,我姥姥以前喜欢唱,唱的好听,没事总陪她去大舞台看,我妈倒是不怎么会,她就会唱一些通俗歌曲,我爸是豫剧迷,唱的不好,还总爱唱。
方琼笑着问,光说别人,你自己呢?
李览道,我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会一点,反正糊弄下自己是够了。
方琼皱皱眉头,白了他一眼道,我发现这么多年,你有一点没变。
怎么了?李览好奇的问。
方琼道,你给我说个压箱底的笑话吧。
李览不解,干嘛?
方琼道,你有笑话吗?
李览点点头,自然是有。
她笑盈盈的道,那你说一个吧。
一个人在群里问,可有破解三位密码锁的专家教授么?
另一个人回到,就8种情况,试一遍就出来了。李览说完自己就笑了,看到她脸上却是一脸疑惑。
她耸耸肩,抱歉,我真没听懂,这个没错吧?
李览认真的纠正道,只有程序员才会想当然的认为是二进制,刚好是8。但是密码十进制,应该有1000种情况,所以,很容易掉进思维习惯。
哦。方琼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接着问,还有吗?我还想继续听。
李览冥思苦想了一会,之后很肯定的道,我再说一个,你肯定会笑的。
一看李览这么有自信,方琼来了精神,问,那你说。
李览道,在悬崖边上立个arning的警告牌,掉下去的基本上都是程序员。
说完哈哈大笑。
方琼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写的‘懵’字。
李览愣了愣问,这个你也不懂?
方琼摇摇头,我是一点都没明白。
李览道,arning这种东西不管他也没问题的。
方琼叹口气,正如我所料,你还是那么成熟可爱。
李览道,直接说我没幽默感得了呗。
方琼道,我可不想那么打击你,其实你以前还是挺能说的,怎么现在这么一本正经了?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过?李览反问。
人嘛,还是要变一变的。
李览懒洋洋的道,变什么变,还是别变了,随便变一点,对我来说都是史诗级灾难。
这样就挺好。
什么?
方琼笑呵呵的道,年轻人要朝气蓬勃,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明白不明白。
我一运气,屁就出来了。怎么说话都讨不了好,李览很丧气索性就放弃了自己的人设。
方琼大笑。
157、骄傲的无赖
你看,你这么说话不就得了呗。方琼眨眨眼睛道,你那么老气横秋的,我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跟谁学的,你是你,为什么要学别人呢?
李览乐了,你是乐意听我说屁话吧?你不喜欢我的‘超我’,而是喜欢我的‘本我’啊。
超我是从压抑本能要求而进化来的,掩饰内心,塑造外表。
而自我,是个体的内部需要和外在环境之间的中介,是本能**的执行者,把自己当做世界和宇宙的中心。
方琼道,那起码是真实的你,做人呢,也不能失去自我啊。我更希望你展示真实的自己,这样的你才是最可爱的。
可爱?李览挑了挑眉毛问,你确定不是可怜没人爱?
方琼道,你这意思是让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找女朋友我需要人介绍?李览道,不敢说我多帅,也不敢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是找对象这种小事情,还是没问题。
你有女朋友?
没有。李览摇摇头。
方琼往前走了几步,在一颗橡树面前停下,看到了一丛大蘑菇。
猴头菇!她的手指很细,很长,很白,慢慢的从猴头菇的根子掐起,没敢用力,没下来,接着又用了一点力,才把猴头菇小心翼翼的采下来,要是有那么几斤就发财了。
李览道,只要能跟滋补沾上关系的,就没有不贵的。
方琼看着篮子里的猴头菇,笑着道,要是一天能捡上百十块钱的,我都不愿意出去工作了。
李览道,这么容易满足?
那还要怎么样?方琼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呢,也就是说说,大学学费生活费,花了这么多,都是投资,总归要收点效益的,要不然就亏大了,靠在家里捡蘑菇可赚不回本,还得行远大钱程。
李览调侃道,你是学生物的,在老家种地采蘑菇,也是学以致用,不算亏本吧?
有钱人说话都是你这种调调吗?
方琼翻起白眼的时候,上唇微微一瘪,舌头压着下唇,五官错配也是一种美。
李览摊摊手道,羡慕还是嫉妒恨?有钱不是我的错。
方琼很是认真的道,我觉得你还是失去自我比较可爱。
李览大笑,哈哈,怎么不鼓励我做回自己了?
方琼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搭理李览,一边矮着身子低着头走,一边用手里的树枝拨拉草丛,认真细致。
李览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以为意。
背着手,踮着脚,东张西望,吹着口哨。
他是唯一得李兆坤口哨绝技的人,虽然他和李兆坤处的时间不算多,大概他有这方面的天分,吃的比杨淮响亮,比李沛有节奏。
方琼明显加快了脚步,李览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口哨吹得更加响亮。
她回过头,气呼呼的喊,你无赖!
谢谢夸奖李览笑着道,我无赖我骄傲。
方琼道,我一直没发现你是这么没脸没皮的一个人啊。真的,我真单纯,真的好傻,真的好天真,早知道你是这样式的,真不该搭理你。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啊,李览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啊。
方琼道,你应该请我下个馆子,当做道歉。
李览问,要不要再顺便请你看个电影?
有这么好心?
李览道,我是差钱的人吗?
有钱人的嘴脸。方琼扭过头冷哼一声。
沿着曲曲折折的山道往前走,听见了孩子们的嬉戏追逐声,原本分叉的两条山道,在此处汇合。
妇女们对着无法无天的孩子们,不时的呼喊两声,有不听话的,紧追上两步,对着屁股啪啪两巴掌,孩子们的哭声一下子冲入云霄,紧跟着的是其他人的哈哈大笑声。
在这里,李览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趣味。
老姑奶的篮子摘得满满的,李览走过去,给接了过来,提在自己的手里。
老姑奶道,走吧,回去吧,够两顿吃的了。
李览不认识的道,跟在身后返回,左右身前身后,都没有看到方琼的影子。
刚到家,屁股还没把板凳焐热,何龙一肩扛着土枪,一手提着两只野鸡回来了。
瞧瞧,运气不错,何龙扯着鸡脖子在李览眼前晃了两晃,它还没扑腾开,我就一枪给撂倒了,算它倒霉,大不了给它超度一下。我下厨,试试我手艺。
鸡毛都是血,李览不忍心看,只嘀咕道,有二斤没有,这么瘦。
何龙道,你懂什,野味吃的就是个味,你放心吧,保证给你塞一大碗。
直接把野鸡甩在地上,扛着枪走到屋后,把土枪径直塞进了干柴堆里,在里面随意扒拉两下,就找不到影子了。
满意的拍拍手,从一旁抱起一摞劈材,放到了门前的大灶边上,往锅里倒了大半锅水。
李览帮着点着了火,添柴,不一会儿,一个个滚烫的气泡在锅里争相跃出。
他没有多少经验,柴添的很多,水开了,火依然很旺,赶忙舀了一飘凉水把灶动的火扑灭了一半,只留了一点火星。
何龙把野鸡放进盆里,淋了好几瓢开水,不顾烫手,开始熟练的拔鸡毛。
方家姑爷的弟弟叫方老六,他走过来笑着道,大龙,你这饭店老板没白当啊,麻溜。
何龙道,什么老板不老板,就一个破厨子。
大凡饭店老板,很少不是厨子出身。他初进京,就是靠一手烤羊肉的绝技立足的。
方老六道,现在林局都是飞机飞来飞去,你可少玩枪,被逮着了不是闹着玩的。
何龙道,哎,放心吧,没多大意思了,像以前我扛只枪一玩一整天,现在年龄大了,越来越懒散了,玩不动了。
方老六不屑的道,你还没进五十呢,就嚷着大,我还活不活了?哦,对了,我回头再去捞两条鱼,你一块炖上,记得加两块大肉,一起炖,那样相。
158、罪过
何龙把两只鸡拔完毛,里面的脏水泼了,清洗了水盆,然后道,老六啊,你是记性不好啊,还是不识数啊,我都五十出头了,可就比你小不了七八岁,你掰指头数数,我还能潇洒个几年啊。
说完,一剪刀破开了鸡肚子,开始收拾内脏。
方老六道,哟,你五十都开头了,真没注意,你家大丫头多大了?三十都出头了吧,我这都有好几年没见着了。
何龙道,三十多了,死丫头大了,管不住,在国外,不肯回来,也不肯结婚,我是一点招没有,反正她是脚踩西瓜皮,随她溜达吧,只要摔不死,我就不操那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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