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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旁边一直严肃的牛处长,笑着接了话,那是芦沟桥农场技术考察团,是赴匈牙利做20天的杀猪匠。

    他把杀猪匠这三个字咬的特别响亮。

    哦,那是屠宰技术考察了。他们可以笑,李和不好跟着笑了,虽然他也很想笑,他指着最大的一拨人问道,那那一拨呢?

    牛处长眯缝着眼睛瞅了瞅,问齐功勋,那个带团的是老樊吧?

    齐功勋点点头,是的,他也是带领重型电站刀具考察团访问联邦德团的。

    几人正说着话,刘保用过来了,朝李和伸出手道,欢迎,欢迎。

    刘保用只是对刘处长点了点头,李和大概了解了这位牛处长的地位,他笑着道,你安排,都听你的。

    十点半的飞机,时间快到了,我们先登机再说吧。刘保用说完,对齐功勋道,你招呼下,我去安排下其他人。

    李和随着刘保用的身影,看到了好几个熟人,其中就有胡援朝和吴教授,而且还有不少华清的教授在里面,这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胡援朝和吴教授也大概看见了他,只是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过来寒暄。

    机场的广播开始响的时候,齐功勋就带着李和过了安检,随着五六十人的大部队,一起上了飞机。




416、布拉格
    李和还没上飞机,就已经注意到了面前这个飞机。

    中国民航鸟枪换炮,用上了波音767。虽然都是波音767,可是国内各家航空定制的需求不一样,比如舱门,有的是六个,有的是四个,有的是两个。

    进飞机的时候,他还刻意看了一眼舱门,舱门的强度很低,类似三合板,一斧头可以给报销了。

    自从美国911之后,全世界都提升了舱门厚度,至少要扛得住冲锋枪。

    这个客机宽敞,以前坐伊尔一86,腿都撑不直溜,那真叫难受。大家按照登机牌上显示的座位坐下后,开始有老同志对这次之行表示了满意。

    听着这口气,也不是第一次去苏联了。

    你那算什么,我们以前坐火车,那才遭罪,到莫斯科要六个昼夜。车轮辘辘地撞击着铁轨,狂风裹挟着雪花,雪花拍打着车窗,咚咚咚的那才叫难熬。这位一听口气,资格更加的老。

    一个扫雷兵而已。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冷哼,大概是相互不对付。

    喂,袁明,存心跟我不快活是吧,没有老子在近海扫雷,你们的船下海都得喂王八!被称为扫雷兵的老头很不忿。

    团结,团结,各位同志,众所周知咱们张文郁老同志早期冒着生命危险排除了美帝国主义走狗在中国近海留下的水雷,这真是这位出来打圆场的人想不到合适的词了,真是功劳甚高。

    我这是以斗争求团结。被称作袁明的老头嘻嘻笑着道,似乎把张文郁惹恼了他很高兴。

    各位同志,此时正逢贝尔加湖解冻期,要是碰的上天气好,咱们都可以瞧得清楚。大家想一想,清澈的湖水,漂亮的白桦林,广阔的戈壁滩,一个字,美,两个字,漂亮。这位打圆场的同志继续努力不懈,缓和飞机里的气氛。

    李和旁边坐着的一位男同志,他也是不认识的,之间无它话。他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飞机起飞了,把地面摄氏二十度的气温带到了云层以上。

    飞机过了中蒙边境的时候,李和已经睡了一觉,朝窗外望了望,一望无际戈壁滩,单调,寂寥。

    很快进入苏联境内,看到绿色总是感觉心旷神怡,大片的绿色像一位大师的素描稿,随意而清晰,不经意之间,仿佛有一种生命在延伸。

    飞机在贝尔加湖的上空掠过,大家立马争相从飞机的窗口往下看。

    这里占着世界上20的淡水。

    这里可是苏武牧羊的地方。

    似是感叹。

    贝加尔,远东的一个湖子,被称为上帝的眼泪,荒凉至极却又风光秀美。

    古中国称之为北海,这里低槽压系统深厚,移速缓慢,常常携带大量的冷空气,因此是引导冷空气影响我国东部地区的重要天气系统之一。

    八小时后着陆在谢列敏契耶沃第二机场,许多人一下飞机又发出了一阵阵的感叹声。

    对于他们这样年龄的中国人,莫斯科是曾经唱在歌里,和中国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一个明澈的字眼。

    后来变得迢遥而又陌生了。到迢遥而又陌生的地方来,不可能是一件轻松的事。

    从个人感情来说,苏联人曾经是他们最好的老师,他们无私的向中国干部技术人员和工人传授知识和经验。学习和推行苏联的规章制度和技术,大大的改善和加强了中国工业。

    从航天机械油田到医疗农业,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是由着苏联式的影子。

    但是国家利益来说,中国人又不能接受苏联人的肆意绑架勒索,在领土争端和东北铁路权益方面是寸步不让,什么都可以商量,主权问题怎么可以商量呢?

    下了飞机,在休息大厅等了一会儿,一行四五十人又登上了去捷克的飞机。转机的票价是单独莫斯科到布拉克的两倍,许多人自然气愤不已,可是有时候国际机票的价格没有道理可讲。

    到布拉格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要说有些老同志吃不消,李和都有点吃不消了。

    大使馆的车子已经候在了机场门口,齐功勋招呼李和上车,李和道,让老同志们上第一辆车,等一会没事的。

    齐功勋低声道,咱们从这里跟考察团分开了,他们有他们的参访地,咱们走就行了。

    李和依言上了车,车上的人上齐了,也才十五六个人,以老同志居多。

    他坐在了胡援朝和吴教授的旁边,笑着道,感觉怎么样?

    吴教授道,年龄大了,肯定不如你们了。

    我是五六年来过一趟捷克,电力工业部水力发电建设总局组织的水电技术代表团,待了一个月零几天,乖乖,你们不知道,这里的冬季才叫漂亮。扫雷兵张文郁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捷克和斯洛伐克没有分家之前,大家谈到捷克,通常指代的就是捷克斯洛伐克。

    吴教授笑问,你的身体还不错。

    不错,不错,比你强多了。张文郁笑着回应。

    两个老头子聊天了,李和讲不进去话,他拉着老闷男胡援朝在旁边聊天。

    胡援朝问,你说咱们有机会见着米兰昆德拉吗?

    没机会。李和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想不到这么一个聪明人,问了一个傻问题,好像移居法国了。

    恰佩克呢?

    不认识。李和实诚的回答道,我只认识马赫。

    胡援朝一拍脑袋,对的,把马赫忘记了,他是在捷克斯洛伐克出生的。怎么,你居然不知道,他是捷克斯洛伐克最著名的作家。

    飞行器的飞行速度常用马赫数表示,马赫是奥地利的物理学家,为了纪念他在超音速弹丸研究作出的贡献,把飞行器的飞行速度v与当地音速a之比值称为马赫数。

    还有多普勒,第谷,开普勒,还有普雷洛格,虽然不是捷克人,可都在捷克的大学教过书。还有一个人你想不到的。

    布拉格查理大学?胡援朝疑惑的问道,谁?

    是叫查理大学。爱因斯坦,他也在布拉格教过书。

    胡援朝想了半天道,我记得他教书的大学是叫日耳曼大学。

    作为对爱因斯坦的崇拜,爱因斯坦的传记肯定是读的。

    李和解释道,二战以后,日耳曼大学和捷克大学合并了,就叫查理大学,一所大学用德语和捷克语的双语教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查理大学创建于1348年,坐落在布拉格。中欧最古老的高等学府,也是中欧最古老的大学之一。

    不得了,这都知道。旁边的张文郁听了李和的的话,也插话道,查理大学非常的厉害,这次要是行程不紧张,大家可以去参观一下。

    谢谢了,张团长。胡援朝高兴地朝张文郁道谢。

    张团长?

    李和没闹明白。

    刚想张口问,大巴车却停下来了,目的地已经到了,这是大使馆的招待所。

    李和跟着下车了,他学着一些人在招待所门口站了一会,跟着一起后面抽了一根烟。

    他悄悄的拉着胡援朝问,你刚才喊他张团长?

    是啊,你还不知道?他是这次带团的团长。胡援朝笑着道。

    什么。李和懵逼,一个带队的团长居然在飞机上被人给顶着干,这个逻辑他有点闹不明白。

    胡援朝道,这里只有咱俩还有那位华清的老师资格最浅。我以前跟团出访过,我晓得这里面的事情,反正你不要乱说话就对了。而且带团属于辛苦活,还要担责任,明白没有?

    明白了。李和是真明白了,胡援朝的意思很明确,这次考察团里的老同志们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而张文郁可能是级别最低的了。

    级别低的自然要为领导服务。

    别人可以不买张文郁的帐,但他跟胡援朝是必须老老实实地听这位张文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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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在这呢。。你们不说。。俺怎么知道。。
    上楼以后,李和很自然的跟胡援朝一个房间。不知道是为了省经费还是为了方便,住宿的条件很差,墙皮都脱得差不多了。但是庆幸的是被单用品非常的干净,明显都是刚刚清洗过的,而且洗漱用品也齐全。

    胡援朝开玩笑说,这里去年政局有了变动,捷共失去了执政地位,你说也是的,这边3月改国名为捷克斯洛伐克联邦共和国,4月改称捷克和斯洛伐克联邦共和国。咱这边的大使馆都跟着改了两次名字了,都不知道叫什么好了。

    李和笑笑,说不定还得跟着改。

    捷克斯洛伐克最后还是分裂成两个国家,但是两个分裂的国家都是成为了发达国家,捷克是前东欧集团唯一一个迅速将国有部门私有化的国家。

    之前国内关于捷克斯洛伐克的消息很少,60年代左右,捷政府一口气把新华社和柬埔寨使馆都给封了。

    直到1968年布拉格之春后,苏联联合华约国入兵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成为苏联一份子,投入了社会主义的大家庭,中国人对这里才稍微有点了解。

    李和两个人刚放下行李,就有人通知去吃饭。

    他刚拉开门,齐功勋已经等在了门口,走吧,去吃点东西,口味跟国内肯定不一样,而且目前这边的经济困难,市场物质不丰富,大家克服克服。

    没事。李和是早就有心里准备的,整个加盟国目前没有一个好过的,都是面临着严重的通货膨胀,物质短缺。哪怕波罗的海三国正在独立,日子都不好过。

    像匈牙利罗马尼亚刚刚经过以索罗斯为首的西方基金会的洗劫,更是穷困不堪。索罗斯在之后更绝,通过创办中欧大学,几乎把东欧的科学家和天才青年给网罗了干净。

    美国对戈地图承诺的贷款迟迟没有到位,经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戈地图也是有本事的人物,在不到6年的时间里,搞乱了苏联社会搞垮了苏联经济瓦解了东欧社会主义阵营。

    胡援朝叹口气说,听说,捷克这边的乏燃料的处理费用都支付不起了。

    他学的是核物理,对这方面要比别人多关心一些。

    齐功勋笑着道,苏联也是穷的没辙了,对东欧集团用户提高了收费价格。平均一次压水堆堆芯换料便要给苏联1200万美金左右,简直是抢钱,一年就要一个多亿美金,捷克现在穷成这个样子,当然支付不起。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进了使馆的餐厅。

    一人面前摆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的东西看着像面包又像切片花卷。然后旁边还放了一大盘猪肉酸菜,李和还不确定叫什么名字。

    他见大家吃的津津有味,也没法计较了,不过幸好后面又有人端上来了不少的土豆泥,他随着吃了两大碗,算是勉强饱了肚子。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送过来的啤酒味道还是不错的,他喝了有好几杯。

    吃好饭以后,他刚出门就被刘保用喊住了。

    前几天不需要你帮忙,你可以自由活动,我会安排个人带你到处转转。

    不用,你知道的,我这边有人陪着。李和的老底这些人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除了资金状况不甚了了,基本没有什么能隐瞒的了。

    刘保用呵呵笑道,那你注意安全,穷则生乱,这个道理你是懂得,何况政局又不稳。使馆的号码我等会我抄给你,有问题打使馆电话。

    使馆门前的街道宽阔,路灯明亮,李和站在路灯底下已经抽了好几根烟。

    左右张望,也没有见到丁世平等人,来之前都是约好在这里见面的,既然见不到人,只能先上楼休息。

    第二天一早,胡援朝起床的声音把李和给吵醒了,然后走廊里也传来了大家的热热闹闹的说话的声音。李和也只得揉着眼睛,跟着起床了。

    洗漱好,跟胡援朝下了楼,刚到使馆餐厅门口,就听见有人喊。

    李老板,李老板。

    你先进去吃。李和对胡援朝说道,然后朝路边的车子过去。丁世平和兰世芳都来了,旁边还有几个高鼻梁大眼睛的老外,他上前握手道,辛苦了。

    丁世平笑着道,昨天就来了,只是路边出了点误会。

    没什么大事吧?李和见丁世平的眼角都是倦容。

    兰世芳道,警察给找了点麻烦。这里的外国人除了美国人有点地位,警察不怎么卡以外,没有一个跑得了的。何况咱们这面孔长相又这么好认,我们的车子一进布拉格,警察就盯上了。不过还好,一般给钱就能了事。

    其他地方都一样?李和皱着眉头问道,这样显然不利于他。

    兰世芳道,不是,捷克斯洛伐克这边咱们是第一次来,没什么关系。可莫斯科,远东,包括波兰乌克兰就不一样了,咱们给钱就能拿到内政部和警察局的通行证,哪里都是畅通无阻。莫斯科已经乱了,不光经济乱了,政治也乱套了,那边的立陶人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波兰人都是生了异心,他们有的在军队,有的在政府部门,有的在军工厂,都对俄罗斯主体民族缺乏认同,都抱着回老家之前捞一笔的心思,只要你一句话,飞机坦克都能开回家。那是什么都敢卖,像你之前说的,找什么研究员科学家根本没有问题,不但普通人吃不上面包了,这些以前风光的专家研究员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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