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监里的男管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饰戒
我没辙了,索性依旧依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开手,“给,给你看,看吧!真是的…”
嘴里说得义正言辞,我却不争气地第一个瞪大双眼,看向那几张纸条。
甚至心中暗想,哎,这特么的,估计哥们这把该栽了,节哀吧…
我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些纸条就被岚澜一下抢了过去。
于是,四个脑袋挤在一起,使劲儿巴望着谭菁菁给我留下的那些话。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长出一口气,大义凛然道,“都看见了吧,不就是李后主的一首亡国词嘛,瞅瞅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哼!”
岚澜哼哼唧唧,“给你写这个干吗你说!”
“我哪儿知道啊”
我摊开双手,做无辜状,“兴许对方就一文艺女青年呢,对吧觉着我江枫文采好,想跟我切磋切磋啥的…”
我胡嘞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啥。
“哼!”
岚澜白我一眼,又接着看第二张字条,“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岚澜轻声念出来,而我的心,则开始突突乱跳!
这…彻底百口莫辩!
这首诗我很熟悉,算是我最喜欢的几首现代诗之一。
其来历有很多种说法,有说源自印度文学泰斗泰戈尔的《飞鸟集》,也有说来自张小娴《荷包里的单人床》,更有一种说法是,原本这并不是一首完整的诗歌,却在流传开后,被水准极高的无名氏补充成现在这个大家耳熟能详,最流行的版本。
我之所以熟悉它,正是因为这首诗中那股淡淡的绝望和哀愁。
而这些情绪,曾在外公离世以及林芬飞往大洋彼岸时,分别在一段时间里充斥着我的心扉…
岚澜嘟着嘴巴,好像快哭了,却依然坚持念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抬起头,她看着我,瞬间已是泪眼婆娑,“江枫,你告诉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毛了,连声道,“我真不知道啊,这个谭菁菁…不信你问梦翔,我就和她见过一面,真的,就一面!”
“什么时候”
“就,就昨晚…”
我有些心虚,声音显得那样没有底气。
“昨晚”岚澜吸了一下鼻子,稳住气息,面色有些冷,“昨晚你不是陪郝茹吃饭吗后来,后来你说来这里…打不到车还让我来接你。”
“是,没错!”
“那你们
第979章 看不见的沟壑
呆若木鸡。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地下车库,而我的手机,也不知道是落在岚澜车上还是服装店里,或者在一路狂奔中丢到何处,摸了半天也没能找到。
颓然坐在路边,心中无比苦涩,这下连打电话和岚澜解释的机会都没了。
老张和小苦也没再露面,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俩还是灰溜溜跑掉,让我们自行消化更好,或者压根没找到我…
一直坐到海王国际打烊,不知又过多久,一双平跟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慢慢扬起头,我差点破口大骂。
忍着气,我怒道,“梦翔,你,你特么有病吧干嘛整这一出想害死我是不是…”
梦翔糯糯着,弯下腰对我说,“枫哥,枫哥…唉,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是啊,你没想到!”
我苦笑,“我特么也想不到!唉,谁又能想到呢”
“枫哥,我其实…我觉得小两口之间不应该这么容易闹别扭吧”
梦翔咬着嘴唇,颤声道,“我,我没谈过恋爱,就觉得恋人之间总是深爱对方,互相信任…因此,一个恶作剧一样的玩笑,不该引起这么大误会的!”
我想骂她,却在看到梦翔憔悴疲惫的面容后,又将那些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你走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她当然不知道,我和岚澜的爱情就像玻璃人,稍不留意就会掉在地上摔得粉粉碎。
我们,经历了太多坎坷,彼此之间变得比任何一对恋人都要更敏感,更容易受到伤害。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真的不能错一次,只要错了或者误会了,就一定会在彼此心里留下芥蒂,从而随时会让这颗不信任的种子生根发芽…
梦翔不明白这些,只是劝我,“枫哥,要不我给嫂子打个电话,就说,就说那些纸条上的字都是我写的,我故意跟你们开玩笑的…”
“行了!”
我已经懒得骂她什么,“你写的你干嘛要写你居心何在梦翔…你还是走吧,别跟我这儿添乱了!”
梦翔却站着,倔强道,“我不!枫哥,这事儿是我的错,我要是不能让你和嫂子和好,我…我心里不安生。”
我烦躁得不行,终于忍不住怒斥她,“你现在觉得不安生了梦翔,我问你,刚才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要选择她在的那个时间给我!草,就算你是跟我们开玩笑,可…麻痹的,你就不知道有时候这种玩笑不能开,开不起”
梦翔被我骂得哭起来,“枫哥…呜呜呜,那,那咋办啊我…”
“咋办凉拌!行了,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梦翔还是不动,后来甚至直接挨着我坐在马路边,也不再说话,呜咽着静默着。
云出星隐,我们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只觉得屁股上凉意迥然,终于再也坐不住。
站起身,我伸手给梦翔,“起来吧,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我,良久才伸手和我相握,借力起身。
叹了口气,我默不作声当先顺着马路向前走,梦翔跟在后面,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彷徨着恓惶着。
“喂,”我站住,问她,“你看见我手机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
梦翔连忙从随身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我,“掉店里了,我也是在收拾的时候才发现手机的…枫哥,刚才我心里很乱,没想起来给你…”
抓过手机,我看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特么来自老张两口子,而岚澜,则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
我想给她打电话解释,却犹豫再三,终于放弃。
心里很清楚,有些话只能当面和她说,电话里根本说不通的。
看看时间已经来
第980章 暗流涌动
双手抱膝,我将头埋进两腿之间,任那已经变得颇有寒意的风在我身畔吹过,却又似乎围绕着我,偏偏将秋的凉强加在我身上。
岚澜的倩影始终在脑海中萦绕,想着这次莫名其妙却又似乎冥冥中注定的误会,我哑然苦笑,又在嘴角刚刚撩起的一瞬间,僵在脸上。
有时候,人不能太执拗了,不得不相信很多事情就是命运使然。
可能换成另外一对恋人,三言两语便会将晚上的误会解释清楚,继而亲亲热热相拥回家…
可,之于我和岚澜,我们却没有那么好的命。
因为用以维系彼此之间信任的那根纽带,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千疮百孔,随时都会撕扯断开…
联想到我的工作,那些女犯人,也许有的人的确属于屡教不改的惯犯,但也有一些只不过因为一次错误,便被打上罪犯的烙印,从而即便改造出狱也将终身带着污点,甚至很多时候难以获得他人的信任和谅解…
我便叹息,我和岚澜何尝不是与此类似,我们经历了太多互相怀疑对方的时刻,以至于变得见风就是雨,彼此之间更加疑神疑鬼…
我不知道该怎样改变和岚澜的现状,冥思良久,也觉得她说的或许有道理,我们是该各自冷静冷静了。
第一缕晨晖投下,我被打扫街道的环卫工人推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靠在天桥的栏杆上睡着。
大姐埋怨道,“小伙子,你看看你自己,穿着这么好的衣服,人模狗样的,干嘛躺在天桥上睡觉啊这人啊,要懂得爱惜自己,别年纪轻轻不当回事儿,老了老了落下一身病。”
我连连点头称谢,赶忙费力起身,只觉得浑身上下骨头酸疼,仿佛四肢都已不属于自己…
又试着给岚澜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依然是关机状态。
我没辙了,也只能将这件意外暂时抛在脑后,想着让时间来做决定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和岚澜或许终究缺了点儿缘分。
漫步在已经出现稀稀拉拉上班人流的街头,找了一家早点铺,摊了一套煎饼果子,就着t市特有的‘老豆腐’,呼呼噜噜吃了起来。
手机忽然响起,我连忙抓起,却发现是英婕的电话。
“江枫,你起来了吗”
“嗯,英姐,这么早啊。”
“哎呀,都急死我了…你到底问了没有”
听到英婕抱怨的声音,我这才想起自己给她回邮件,说昨天一早会给陈倩和大胡子张哥打电话,问问情况。
心中便有些赧然,我不好意思道,“英姐,昨天忙晕头了…这样,我马上联系倩姐和张哥,你等我电话。”
对方不情不愿挂机,我也没心思继续吃东西,顾不上时间尚早,直接给陈倩拨了过去。
“小…枫”
倩姐的声音有些慵懒,却在几秒钟之后清晰,“这么早,怎么啦”
“倩姐,不好意思啊,是这样…”
我问了问西京那边现在的情况,尤其打听异地互查小组是不是已经进驻西京女监了。
倩姐回答我,“四天前开始进入巡视调查阶段,三个组长各自带队…唉,最近都要忙死我了…不过利处的意思是,西京女监先放一放,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进驻。”
我不明所以,问,“什么叫时机成熟利处到底咋想的”
“谁知道呢!”陈倩的声音听着很不满,“神神经经的,不知道见天想干嘛!”
“哦…”
我沉吟片刻,又问,“倩姐,现阶段异地互查小组的工作重点放在什么地方安防监控方面么”
“没,”陈倩回答我,“工作组开了几次会,决定先从财务状况入手,所以我们最近天天在局里看那些财务报表数据,头都要疼死了。”
 
第981章 来自远方的柔情
前两个电话,我还是分别打给陈倩和英婕。
我告诉倩姐,留个心眼注意利处等工作组成员的动向,尤其对方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是不是存在某些异常举动,发现任何情况随时和我通气。
和英婕的通话中,我要求她们英家立即发动方方面面关系,搞清楚英家对手在山溪省司法口具体掌控的部门有哪些,近期以及之前半年、一年,有过什么大动作。
尤其要注意是不是某些情况曾经在西京司法局或者监狱管理局引起争议,最好能够拿到相关会议纪要或者录音。
我有一种感觉,异地互查小组就像一把双刃剑,对方虽然很想借此给英家犀利一击,从而令英雄仕途受阻,英氏集团元气大伤。但他们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因此在动手发难安防监控项目之前,首先需要把自身可能存在的种种隐患处理干净,杜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在我想来,一般小小不然的问题,方方面面都不会太在意,就算查出来也不可能影响到哪家的根基,而且工作组既然派下来,不找出点儿问题好像也说不过去。
因此,能让对手慎之又慎的,只会存在于一些比较敏感的操作上,比如项目实施、人员调动、职权分配或者财务问题这些方面。
而工作组既然能够不遗余力一上来就稽查财务,显然这方面没有大问题,或者已经被处理干净,根本不怕查!
而检查财务从来都是审计稽查工作中最为繁琐的部分,从上到下查一遍,足以为对手赢取充分时间进行其他漏洞的补救…
如果我的猜测大致吻合,那只能说,特么权利斗争真是千变万化勾心斗角,真心不是我这样无根无基的小人物能够掺和的…
然而既然已经站队,我便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自己小心注意。
…
又点上一根烟,第三个电话我拨给西京检察院第一副检察长晨叔。
“晨叔,您上班了吗”
“是小江啊,我刚到办公室,有事儿吗”
“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您,是这样…”
我简单扼要讲了讲目前的形式,心知检察院一方并没有合适理由介入工作组的调查,因此只是请晨叔让各个驻监监督员以及在西京监狱管理局监察处常驻的巡视员盯住这件事儿,如果发现某些人存在违规违纪的举动,先不要打草惊蛇,随时和我沟通。
末了,我感谢晨叔,“叔,上次西京女监那个驻监监督员,请您替我向她说声感谢,等我过几天回到西京,咱们约出来一起坐坐。”
晨叔便笑,“小江,搞什么搞监督工作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这么说难道是要拉我下水吗”
我大汗,连声道,“晨叔,瞧您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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