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氏博物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来旺
    二爷人生中第一次剥蒜,以往他也没见过人家是怎么剥蒜的,只知道得去皮。
    一分钟后。
    “给,这可是爷人生中的第一个蒜,便宜你了。”
    常伯看见二爷剥的蒜先是一愣,继而哭笑不得。
    “二爷,看得出来,您的确是第一次剥蒜。”
    二爷剥的蒜,外面几层老皮是给去了,完了就剩下紧贴着蒜的那一层,跟没剥一个样。
    再说,他要的是几瓣蒜,您给他一整个的大头蒜算什么事
    “二爷,蒜您得把它掰开了剥。”
    说着常伯上手帮二爷掰下一瓣蒜,又让二爷看着自己是怎么剥蒜的。
    二爷看着简单,掰下来几瓣蒜自己剥,谁成想手指头弄得酸疼还没给剥完。
    这么一会儿,常伯自己做饭,二爷就一直跟蒜作斗争,剥了得有个把时辰才算结束。
    “喏,爷剥完了。”
    二爷摊开手掌,手里的蒜各个造型都有,指不定哪儿就缺了一块。
    虽然样貌不太好,但是好歹是他自己剥的蒜,二爷着实满足。
    还没等二爷扯开嘴角开心,常伯一盆冷水照他脑袋泼下来。
    “先放一边吧,今天用不到蒜了。
二十一 六世王朕谅
    有什么好吃惊的,但凡都有第一次,还不许爷犯错了!
    等到吃饭的景儿,二爷是一个劲儿的蒙扒饭,筷子一处都没往外伸。
    任喜和福归不明白二爷这又是在耍什么脾气,就只觉着满桌子寒气,俩人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不抬出来。
    灵晔看不下去,逼不得已给小福归夹了一筷子的菜。
    常伯做的菜挺好吃的啊,怎么这三个人只吃米饭不吃菜
    常伯见灵晔皱眉,当下轻咳对二爷说:“二爷呀,是不是老头子做的饭菜你们吃不惯啊要不然以后还是让我和……”
    “没有!”二爷极其不情愿地打断常伯的话,用眼睛使劲剜他,“常伯你做的菜很好吃,爷这就吃。”
    说完,二爷狠狠地夹了一大筷子菜,然后埋头接着吃。
    灵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约莫二爷在常伯这里吃瘪,掩唇轻笑却也没说什么。
    怪只怪二爷以前太顺风顺水了,性子不稳重,常伯能磨磨他的脾气也没什么坏处。
    灵晔又看了一眼那小瓷碗里的蒜,要照以往,王若是做了这么糗的事指不定还会云淡风轻成什么样,甚至还会腹黑的坑对方一把。
    倒是二爷,心高气傲却又死要面子,跟个孩子一样。
    下午,二爷身体乏的很,没过多久就不愿意在桌子前呆着,秀才只好让他出去歇歇。
    以前在褚家,在公司,他只管看看文件出出主意就行,像这种纯体力劳动,哪会轮得到二爷亲自做。
    二爷在回廊看到下面大厅里的人比上午多了许多,他也懒得下去。
    转转悠悠二爷又进了“阳”字档案室,他随处看看。
    二爷见到一处心下奇怪,他发现有几排书架上的陈列档案全是以人名为标,而且翻了几本,上面的人出生时间和死亡时间居然前后相接。
    他抽出一本“王朕谅”,里面记得全是什么藏品档案,皆是此人生前所属物。
    不过这人的眼光审美倒挺不错,跟他倒有几分相似,有些东西他看着也眼熟。
    也对,他们褚家古董玩物多不胜数,谁知道什么时候见过差不多样式的,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二爷正看着,赶巧灵晔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二爷随手合起档案,朝灵晔走去。
    灵晔手里还扶着一个推车,二爷见里面有东西。
    “任喜事情做完了,我让她顶我的位置,想上楼来看看二爷需不需要帮忙,正巧看到福归给阳字档案室送东西,我就顺手帮他送过来,没想到二爷也在。”
    灵晔一边和二爷说话,一边把推车推到靠窗的大书桌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都是些什么茶具瓷器类的老物件。
    “二爷在做什么”
    二爷顺着灵晔一旁拉开椅子坐下:“看了本档案,上面写着‘王朕谅’。”
    灵晔微微一愣,王朕谅啊,这是王第六世的名字。
    二爷专注于手里的档案,没有注意到灵晔的异常。
    “这名字里面带朕字,他也不怕被古代皇帝降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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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心系盗古墓
    二爷忽然就对这些上起心来了,没等二爷多想,灵晔就喊他开始干活了。
    方相氏陈列的东西没有专业可言,一律按着大历史时间线来展览。
    无论什么时间的物件,不分区域与所有者,方相氏博物馆里都有展示。
    记着记着,二爷突然问灵晔:“你这博物馆里的东西都从哪儿来的”
    灵晔手下不停,一边工作一边回答:“传世,都是灵晔和朋友以前留下的,再者就是别人给的。”
    至于给的,当然不是现在给的。
    她自己以往的东西还有二爷每世的小玩意儿,用着用着就多了。
    “啊那你这里没有从地底下来的东西”二爷这话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你都不去地底下,还说什么带我去,你这不是坑我呢吗”
    灵晔心下轻叹,几千年的人一直有着视死如生的想法,对于死者的死亡安排一如生前一样,活着怎样墓里也就那回事儿,这有什么好看的。
    王怎么忽然对这些感了兴趣。
    “二爷就这么喜欢地里来的东西”
    “也不是喜欢,就是听小鬼们说有的大墓里有宝贝,我就想看看。”
    二爷眼刁,一般物件看不上,偏偏喜欢有灵气的东西,赶巧小鬼们常在他耳边念叨,二爷就心里有了好奇。
    “寻常人家墓里顶多是些文物珍宝,您说的宝贝可是少见的很。”灵晔抬头看着二爷,轻笑道:“不过二爷,这些东西博物馆里自是没有,但方相氏里却有。”
    什么意思二爷纳闷灵晔这句话,可瞅着灵晔那双意味深长地眸子,二爷忽地就明白了。
    他就知道,东灵晔是什么人,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哪儿能没有好东西。
    自古天道衡持,平行阴阳正邪。万物有灵,自感而化,存天地灵气以孕,本身不凡。几千年来,不少人都眼馋这些东西,甚至还会有人将这些东西带进底下。
    不凡人士从不缺少,奇异之物不断显现于世,灵晔身在人间,自然也会偶得几个。这些东西,在方相氏开夜门时交易的不在少数。
    今日开夜门时,二爷自告奋勇要帮灵晔一起,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好玩意儿。
    忙活半天二爷也没有稀罕上的,倒是比昨日还要累得许多。
    大块头在一旁手忙脚乱慌慌张张地给二爷端茶送水,恨不得自己接过二爷手里的活儿。
    灵晔轻笑摇头,这一群人真是没救了。
    不过想想,有时她自己比他们还过之而不及。
    半个时辰一过,方相氏夜门准时关闭。
     
二十三 愚人羡神明
    亥时刚到,二爷忽然眉头紧皱,额间还渗出些许细细薄汗。
    灵晔见此伸手作结,徐徐白辉笼罩着二爷。
    原本面色微微难看的二爷几个呼吸间便平静下来,睡态格外舒怡。
    灵晔看二爷好转许多,轻轻松了口气。
    二爷今日接触太多冥界之物,虽然对身体没有侵害并且有助于筑阴命,但是毕竟凡人之躯,忽然之间介入过多阴气也未必很适应。
    如若此刻王再因此泄露了一丝冥魂,引来什么歹邪之物侵体,这就有些麻烦了。
    待丑时已过,灵晔又呆了半个时辰才离去。
    王在方相氏对筑阴命而言有利无害,不出什么意外,再过五年王便可魂体归位了。
    东灵晔为冥界大祭司,算千人气运,推万人命理,冥王如何,她是怎样也看不透说不准的。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的常伯也结束打坐,长吁一气,缓缓睁开双眸,淡淡金色一闪而过。
    常伯捻须,轻笑摇头。
    世人痴狂,敬羡神明,谁知神明亦如世人。天地万物,谁可越出
    第二日,二爷六点便睁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也毫无睡意,索性起床洗漱。
    看着镜子里胡子邋遢的自己,二爷还真是有些意外。
    难道是昨天太累了
    一定是的,他记得自己昨晚很早就睡了,今天醒来又格外浑身舒爽精神。
    二爷觉着昨晚那一觉是有史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所以他决定,以后还是累一点比较好。
    二爷收拾妥当,走出房门见院里空无一人,连常伯都还没出来打拳。
    看看对面,东灵晔的房门紧闭着,二爷就这么出神地看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傻站两分钟,二爷晃晃脑袋朝前馆走去。
    真是的,自己怎么想着昨天梦到东灵晔了呢他根本就没做梦好不好。
    难道他做梦了没有吧。
    肯定是神经质了!
    二爷走到清湖边,正巧看见福归蹦蹦哒哒上桥。
    北方春日早晨见寒有风,小福归绒衫外又穿了件牛仔外套,走几步脑门就出汗。
    “二爷早!”
    福归在桥中央瞅见二爷就扯着嗓门喊他,然后噔噔噔几步跑到二爷跟前。
    “二爷起得早哇,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够了,”二爷替他撩撩刘海,让他凉快一下,“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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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通灵东小市
    出了方相氏后院的大门,福归带着二爷直接往西走,东拐西拐过了两条小巷子,来到了“东小市”。
    东小市,在西边却被老人们称做东小市,因为在老先前这块地的主人姓东,见约方圆两里地,中央摆摊叫卖蔬菜水果的,外围还有一圈林立的门面。
    这东小市比之前二爷见的那个集市要干净上许多,二爷还看得过去。
    跟着福归走,走到一家早点铺子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几桌人。
    “福归来了啊。”进门一个大嫂热情打招呼。
    “何婶好,这是我家二爷。”福归指着二爷。
    何婶倒也点头,同样热情的喊二爷好。
    “何婶,十根油条带走。”福归说完就拉着二爷找位子坐下。
    只听得何婶大嗓门冲后边一喊:“老何,方相氏十根油条。”
    “诶,好嘞。”
    接着何婶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二爷打量着这个早点铺子,好似看出了些什么不同,这里面有通灵师的气息。
    福归见二爷这般,扯扯他袖子低声说道:“何家是通灵世家,何婶子这里不只会有人来。”
    二爷点点头,一个小小的早点铺子,老板竟然是通灵世家,看来埂子县真不如他起先看来那般。
    店里各类角色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板娘,要十块钱的包子!”这里高喊的是一面相敦厚的大叔。
    “好嘞,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大叔憨憨厚厚笑着:“好说好说……”
    “来,福归,二爷,这是你们的。”
    老板娘去那边招呼人,是老何出来送的油条。
    二爷见福归伸手递给老何几块黑石头,然后听他说:“谢谢老何,馆里过几天来好东西,有空来看看。”
    老何眉开眼笑:“好好好,多谢东馆长照应。”
    福归摆摆手不甚在意,“你忙吧,我跟二爷走了。”
    老何特意留心二爷模样,铭记心底。
    他是知道福归真实身份的,对于福归都要称“爷”的人,他自然要多长个心眼儿好好招待。
    “您两位慢走。”
    周围人见老何这样,暗暗轻嗤,听说方相氏博物馆里的人都是身价不凡从京城来的,这老板也不至于这样巴结人家,真是没出息。
    “不过说来也怪哈,我跟我哥们儿头前下班的时候路过那家博物馆,看着馆里头冷冷清清的,听说夜里还有些渗人。”
    “你说的这不废话吗,又没多少人去那博物馆,里面放的还都是些死人玩意,能热闹起来才怪呢。”
    “说的也是,你说说那博物馆里的人都是京城的人,到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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