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湖探花
孙瑞良随手一掌拍碎了张发思的肩胛骨,那小子杀猪般哀嚎起来。孙瑞良冷冷的对他道:“再叫打碎你的脑袋。”
那家伙睁着惊恐的眼睛,果然不敢再出声。只是肩膀疼的列害,剧痛让他龇牙咧嘴,看上去滑稽无比。
“问你啥就回答啥,别你娘的那么多废话”宋春茂上前,故意拍了拍他那受伤的肩膀。那小子倒也识趣,痛的只是拼命的点头,并不敢开口讲话。
有了张发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配合,宋春茂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想要的重要情报。
原来张发思的父亲在官道旁开了家车马店,兵荒马乱的,生意一直不景气。头些天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骑马赶路的人来住店,这些人一住下,就是很多天不走。虽然他们不是一天来的,但经营车马店多年的老掌柜,还是发现这些人是一伙儿的。这些人虽然来历不明,但出手阔绰,老张头乐的闷声发财,因此也没有声张。
这些人白
天三三两两的出去,晚上回来,有时也会晚上出去。老张头儿的大儿子是汉奸,二儿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喜欢惹是生非。
有些旅客见老张头儿的儿子是个二流子,正好对了他们的心思,这种人给点儿好处很好策反。便引诱他到处探听游击队的情况。更有甚者,色胆包天,让张发思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张发思拉皮条上了瘾,时间不长竟有二三十个旅客成了他的老主顾。
但好景不长,头些天晚上张氏家庙门前的一场血战,让那些骑马人折了不少手下。怕铁观音报复,天不亮,这帮人就悄悄地搬走了。【 …&最快更新】
张发思对这个寡居家庙的嫂子垂涎已久,来了几次都没得手。恰巧今天晚上有个旅客耐不住寂寞,找张发思想办法弄个女人。一来时间已近半夜,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不好打搅。二来把寡居的嫂子贡献出来,这个女人水灵灵的,客人保证满意,自己趁机也能尝个甜头。只要这一票做成了,就不怕她不就范,以后就有大把的银子可赚。
贺玉仙本来还因为张家肯收留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媳妇儿心有感激,今天听张发思说完,才知道张家别有用心,只是碍于候铺臣的面子,没把自己卖到窑子里去。却也不耽误小叔子对自己心怀不轨,要把她当做私娼,成为他老张家的摇钱树。贺玉仙气不过,又扬手连接抽了张发思几个耳光。
张发思被常庆虹绑紧了,用席子卷起来,头冲下立在了庙门口。又把已在那里练了半天拿大顶的家伙扛了进来,重重的丢在地上。因长时间倒立,那人头部充血,脸红的像要溢出血来。站在原地足有十分钟,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这个小子是个采花贼,一般干这种勾当的人,色胆不小,真本事不大,这个小子胆子倒是大的出奇。花六郎是这一行的行家里手,同行是冤家,收拾自己曾经的同行,花六郎更是得心应手。
花六郎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在采花贼怀里一阵乱摸。什么三更**香、金枪不倒丹、蒙汗药等等,采花必备的各种法宝都被花六郎一一翻出。花六郎把这些东西转交到宋春茂手里,然后对采花贼道:“保定府,石榴红的陆老爷子眼光越来越差,居然收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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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重重
丁大眼的手下,匪兵鱼龙混杂,难免有各地方武装的眼线,因此行动要绝对保密。候七随队去高东岛看望铁观音,马钰被候七撺掇着借口去看师父(宋老大),也一起跟宋春茂走了。
当天下午宋春茂带人在柳王城宿营,刚安排好大家住宿,司令部就传来消息:今天白天丁大眼的匪帮又袭击了三个村庄,由于这些地方的民兵事先都有了防范,敌人收获也不大,但他们动用的兵力三处加起来竟超过了一千人。形势瞬息万变,上午制定好的作战方案只能作废。
宋春茂心急如焚,可一时又想不出以少胜多的好办法。正在烦恼之时,城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还不时伴着大家的阵阵哄笑。
宋春茂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装作若无其事,信步走出城门外。弟兄们围站在两辆坦克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两辆坦克,是高东岛保卫战时,宋春茂带弟兄们缴获的,还立下过赫赫战功,炸死了日本天皇的弟弟加藤俊夫亲王和两个倒霉的师团长。这两辆坦克后来在柳王城后,变成了守门的堡垒。今天不知为什么,大家对它产生了兴趣。
宋春茂走近看,惊奇的发现,日本鬼子三国浦志和德国鬼子科劳斯正争得面红耳赤。两个人言语不通,中国话又都说的磕磕巴巴,不时还蹦出几句自己的母语,让双方更像是鸡同鸭讲,就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两个人拌嘴的积极性,说到情急处,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急得抓耳挠腮,洋相百出。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候七和马钰也笑的肚子疼,候七唯恐天下不乱,和马钰添油加醋的把双方相互指责的话翻译过来,让双方一直保持着饱满的战斗激情。
双方的争执是因为城门前的坦克而起,科劳斯用他那粗大的,犹如熊掌的拳头,使劲擂着坦克,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也叫坦克,日本人知道现在的坦克,是什么样子的吗”
三国浦志显然对科劳斯攻击日本坦克质量不好而心存不满。反驳道:“你把大家看不到的东西拿出来吹嘘,有意思吗有本事你弄一辆德国坦克,放这儿让大家伙儿瞅瞅”
“我们手上用的武器难道还不能代表德国技术的先进吗”铁观音的队伍自从换装德国武器后,火力确实有所加强,这也成了科劳斯炫耀的资本。
三国浦志也不示弱,冲科劳斯举了举手中的长枪,道:“打仗时这枪比你们德国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武器强多了。”三国身上有两只短枪,可他平时还喜欢在背后背一支长枪,打仗时,这小子用长枪,他觉得还是长枪用的得心应手。
科劳斯毕竟刚来没多长时间,三国浦志已是队伍上的元老级的人物了。
两个人抬杠,科劳斯占不了便宜,他又把话头岔到坦克上。他和闪击英雄
古德里安是好朋友,对坦克作战有着自已一套独特的见解。这个德国特战教官也曾梦想带领自己的坦克部队扬威异域。可面前这可怜的坦克,像是用铁皮打造起来的差不多,防些轻武器还可以,碰到对方有建制的反坦克部队,非全军覆没不可。
科劳斯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可问题是,那支莫须有的反坦克部队在哪里要是没有这支部队,就我们现有的这两辆坦克就足够荡平顽敌了。
宋春茂眼前一亮,制止了三国浦志和科劳斯无为的争执。一套新的作战方案在他心中渐渐有了轮廓。
接到宋春茂的报道后,蔫诸葛一刻也没有耽误,火速调集了二十多名狙击手。日本人空降袭击大洼老营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落了个全进覆没,更把刚刚装备的德国狙击枪送了礼。
蔫诸葛是天生的狙击手,狙击枪到了他手中后,他马上选拔成员组建了一支狙击手小分队。科劳斯任教官,平时蔫诸葛也断不了来聆听科劳斯的教诲。可以说这二十多名狙击手身上凝聚了老蔫太多的梦想和希望,一直视若珍宝,平时根本舍不得让他们执行任务。今天老蔫让他们倾巢而出,也算下了血本了。
老蔫另外又找到彭铁成的战车营要了四辆坦克。彭铁成对丁大眼的匪帮恨之入骨,恨不得自己亲手杀了他。不但支援了四辆坦克,又精选了四十名射击高手来帮助宋春茂。
高东岛上的邢忠厚,则派了一个迫击炮连,亲自过来支援战斗。准备在一夜之间完成了,天亮时所有的战斗装备都隐藏在柳王城内,没有特殊的情况,谁也不准外出,以免走漏风声。
宋春茂一大早带领三国浦志和花六郎、孙瑞良出了柳王城,向着东北方向直奔古皮城而去。一路上时不时会碰上三三两两匪徒的游动哨,这些家伙一看就是群乌合之众,遇到寻常百姓,一定要勒索点儿财物才肯放行。但宋春茂四人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土匪何曾见过这等气势,连上
陷阱
城墙上负责训练的日本人大呼小叫,要求那些试图突围的土匪马上回来死守待援。惊慌失措的土匪哪还顾得上这个,兵随将转草随风,越来越多的土匪涌出城去。急了眼的鬼子开枪了,几个忙着逃命的土匪栽倒在地。汉奸们一边诅咒着,一边回头向墙头射击。
漫天都是电光弹的痕迹,终于一个巨大的隆隆声响传了过来,这是坦克碾压地面的声音。同时,几颗照明弹升上天空,明亮的光线照的城门口那些匪徒犹如鬼魅。这回敌人彻底崩溃了,他们像疯女人般的尖叫着四散奔逃。
骑马的敌人跑的快,再快也没有坦克的威力大。坦克手打开大灯,暗夜中一道光柱射出去多远,受惊的马匹只会顺着灯光奔跑。坦克手很注重比赛的公平性,现在他们绝不会开枪,更不用说炮了。他们要和战马比耐力、比速度。
一匹匹战马跑的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马鬃往下直淌。从开始的翻踢亮掌,到后来步履蹒跚,最后干脆倒卧在地上,鼻孔热气直喷,还夹杂着屡屡血丝,这是把肺跑炸了。
坦克手毫不怜悯,一加油门,坦克在马背上轧了过去,战马和它背上的土匪顷刻间变成了一堆肉泥。战争的残酷超出了土匪心里承受能力,逃出城外的土匪面对一滩滩血肉模糊的肉泥,精神顷刻间崩溃了。
再也没有人能约束他们,犹如一盘散沙,四散奔逃。这些屠杀老百姓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土匪,这回可轮到他们了,那些伪装出来的强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丑态百出。
炮弹如雨点般砸在古皮城门口,伴随着漫天飞舞的血肉残肢,生生在蜂拥而出的匪徒中间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没有出城的土匪退了回去,他们关闭了城门,爬上城头,惊恐万状。眼睁睁的看着城外,看着自己的同僚被坦克碾压,被炮弹撕碎,被稀疏却准的要命的子弹击倒在尘埃。
宋春茂撤出战斗,副团长邢忠厚接替了他的位置,这个曾经最年轻的族长,经过几年战火的洗礼,早已成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员。
消灭了突出城外地敌人,邢忠厚没有乘胜追击,更没有攻城,他的兵力只有一百多人,被困在城內的敌人差不多是他的十倍,他利用敌人胆怯的心里,故布疑兵,使敌人不敢突围。如果让敌人发现围城的部队只不过区区百十人,就不是敢不敢突围的问题了,弄不好,就会把邢忠厚这支小部队给吃掉。
用疑兵围住了古皮城的土匪,宋春茂带人兴冲冲的返回柳王城,在这里他要精心准备,远程袭击偏坡营,干掉丁大眼,上演一出虎口拔牙的好戏。
柳王庙里灯火通明,王彦开的塑像,笑眯眯的盯着下面,忙忙碌碌曾经的战友们。
候七和马钰一见宋春茂回来了,马上迎上去,告诉他计划有【¥ !免费阅读】
变:丁大眼增援古皮城的部队已经出发,鬼子偷袭司令部的队伍也已集结完毕,预计鬼子等丁大眼的增援部队和我们结上火后,鬼子也该行动了。
可司令部兵力不足,鬼子趁虚而入,我们非吃大亏不可。鬼子若占领了司令部,那时彭铁成的部队已和丁大眼的增援部队拼的筋疲力尽,如果鬼子再趁火打劫,消灭了彭铁成,会发兵高东岛。
宋春茂听完候七一番话,脊梁骨儿一阵阵发凉。好毒的计策,可他琢磨了半天,也还是想不出破解的办法。让彭铁成保卫司令部,任丁大眼的部队过去增援,本来就人单势孤,邢忠厚非全军覆没不可。到那时候,丁大眼和日本鬼子两下夹击,司令部还是保不住。准备了一桌子酒菜,来了两拨客人,这仗可怎么打宋春茂又陷入了沉思。
“要不这样,”宋春茂道,:“让军师带着司令部人员先到高东岛避避风头。”
候七道:“这事我问过了,军师不同意,他说当日司令撂下话,只要有铁观音一日,决不许鬼子碰一下她身后的乡亲。现在司令在养伤,军师说,司令的命令他无条件遵从。”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军师这样做不是固执,而是一种取信于民的信念。过了半晌,马钰说话了,:“咱们在这儿也商量不出个头绪,不如先回司令部,见到军师后再商量一个稳妥的办法”
宋春茂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蔫诸葛的压力一点儿不比宋春茂轻。当他得知冈村宁次正调集兵力,齐聚沧州时,老蔫就敏锐的意识到这群鬼子是奔司令部来的。
彭铁成的部队被调了回来,阻击丁大眼匪兵的任务交给了两个县大队。土匪跑到家门口撒野,人生地不熟,我们占有地势上的优势。各部兵力都不足,真打起仗来,可能自顾不暇,哪来时间奢谈胜利啊。
蔫诸葛见马钰一直没有说话,故作轻松的笑着问:“马姑娘熟读兵书,对现在的形势有什么独到的看法”
马钰微一沉吟,道:“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两路敌人互不熟悉,又都是远离老巢,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从中间穿针引线,让鬼子和土匪先打一场,这渔翁之利由我们来得。”
蔫诸葛道:“此计甚好,可怎么才能让两家敌人都上当呢”
马钰经过长时间思考,早已心有成竹,:“两路敌人的目标不一致,一个为了救出被围的同僚,一个趁虚而入偷袭我们,他们两路兵
步步惊心
贺玉仙身穿一件蓝底儿白花的棉袄,青粗布棉裤,一双大头草鞋用青布蒙了,穿在脚上既不怕水又保温。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垂到胸前,愈发的显得脸色雪白。她一手挎了个竹篮子,另一只手执一把挖野菜的小锄头。早过了立春,河里的冰还没化透,河沿、道儿边的茅草根儿甜丝丝的。这个季节,嘴馋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多会跑出来,挖回去给自己和家人解馋。
落日的方向旋起漫天的尘土,一群土匪乌央乌央的无比嘈杂的涌了过来。贺玉仙一见情况不妙,慌忙丢下竹篮转回头就跑。像这种情况土匪们见多了,坐在马上起哄架秧子,冲着逃走了女人们吹口哨,大不了再追上几步,看着惊慌失措、扭着腰跌跌撞撞逃跑的女人,群匪们往往报以一笑。
盗亦有道,光天化日,强奸杀戮女人的行为,土匪们也看不起。土匪也讲江湖道义,单独行动时可以胡作非为,没人会知道,像这样大部队一起行动,没有人敢放肆。
今天情况特殊,从吃过午饭到现在,路过的村庄连个鬼影子也不见一个,所到之处都空荡荡的。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活人,岂有不追之理。
几匹马左右包抄,身后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贺玉仙一见逃不掉,也就不跑了,停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
贺玉仙被带到大路上,头也不敢抬,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问她:“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这人声音不高,带有一种特有的磁性。
贺玉仙就是不抬头,那人又连问了几个问题,也没让她抬起头来搭上半句。旁边有一个人怒道:“小婊子,给脸不要脸,大哥问你话呢”说罢扬手就是一鞭,打散了贺玉仙的发辫。
她用手拢住头发,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拿鞭子打她的人。
“问你话呢你他娘的哑巴了”那人说完作势又要动手,早被先前问话的那个人给拦了下来。
那人悻悻道:“挺好个姑娘,可惜是个哑巴。还有这手,你们看看这还叫手吗”只见她那冻伤的手背,肿的像个发面馒头,上面十几道深深的血口子触目惊心。
“弟兄,你被这姑娘骗了。”先前问话的人突然拔出枪,砰地一声朝天开了一枪。【 ##最快更新】
贺玉仙吓得打了个哆嗦。
“看吧,我说对了吧。一定是这个姑娘看我们人多势众,故意装哑巴来骗我们。”那人话音未落,又一马鞭照着贺玉仙轮过来,正打在她的另一只发辫上。散乱的头发把贺玉仙的双目给遮住了,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吃硬不吃软的贱货,再不说话,我让弟兄们轮了你。”
贺玉仙被吓得浑身颤抖,声音低低的道:“军爷们,要问啥,俺都告诉你们。”
“姑娘,你是本地人吗”
贺玉仙连连点头,一脸的天真。
“附近村上的老百
姓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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