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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潘链随即反驳:“我看可以,顾玮走了,还有句誕嘛,句大人精明强干,定能办好扬州之事。”

    蓬柱摇摇头:“太师大人,这不是怀疑句誕大人的能力,扬州正是较劲的时候,这个时候调走顾玮,无疑将动摇税改的决心,平添不必要的变数,还是让顾玮大人在扬州,将税改完成后,再说吧。”

    “可京兆尹不能空缺这样久,”潘太师依旧保持平静,心中却暗恨,这蓬柱真是该死,进了尚书台就与他作对,迟早有一天要将他踢出尚书台。

    “这倒是个麻烦,顾玮现在走,对扬州税改的确不妥。”左辰摇头晃脑的说道,三人中,他最没私心,觉着俩人都没错,他压根不相信句誕,要不是顾玮在扬州,别说税改了,盐改可能都不会成功。

    “既然顾玮不妥,那我再提一个人,丁轩丁大人如何”潘链眼见左辰也反对,便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丁轩他不是掌控少府吗他要走了少府归谁打理”蓬柱问道。

    “不妥,不妥,”左辰也反对:“少府乃三品大吏,京兆尹却是四品,丁轩丁大人出任京兆尹,岂不是降级了,不妥,不妥。”

    潘链微怔,左辰所言不错,少府替皇帝掌控内府,权不大,但地位高,京兆尹权力大,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特殊郡的郡守,按品级算,不过四品。

    “丁轩不合适,”蓬柱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两位老大人,你们看薛泌薛大人如何”

    “薛泌!”左辰有些惊讶,眉头深皱,他为人方正,对薛泌这样的浪荡子一向瞧不起:“不合适,薛泌不过一纨绔子弟,怎么能担任京兆尹这样的重任。”

    “我也觉着不合适,薛大人刚刚升任中书丞不久,这就调




第752章 粮案起
    张猛看着郑公公将奏疏交给小太监,心里忍不住暗乐,这次潘链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一把,那有那么容易。

    皇帝又递过来一份奏疏让他看看,张猛打开一看,是雍州秦王发来,秦王再度告急,雍州府库饷银不足。

    “....,从去岁至今,朝廷共拨给雍州三百万两银子,但凉州边军现有七万,雍州有兵共十二万,其中边军五万,郡国兵七万,按照战时步兵军饷双倍,骑兵军饷三倍,这三百万两银子可支应五个月,这还不包括郡国兵和民夫,若加上郡国兵和民夫,只能支持三个月,过去三月还无战事,但银子已经用去七十万两,若战事一起,臣估计至少持续六个月,现在两百万两银子,最多支持两个月,...”

    秦王的奏疏一如既往的哭穷,要银子要粮食要援兵,什么都要,好像雍州凉州就是穷山恶水似的。

    “朝廷拨给雍州的银子是三百一十六万两,算下来,五个月过去了,还有两百万两银子,难为秦王了。”张猛说道。

    “开春之后,吐蕃是不是还要进攻”皇帝问道,但他的神情却有所期待。

    张猛摇摇头,轻轻叹口气,朝廷实在没银子了,春税还没有收,城外的粮窑空了两个,其他小粮窑还不算。

    为了应对这场战争,朝廷已经拨出近千万两银子,但这些银子和粮食七成去了并州,剩下的三成到雍州,这还包括凉州的。

    难怪秦王要叫苦。

    张猛深深叹口气,这个冬天,朝廷四下张罗银子,将各地官员逼得上蹿下跳,苦不堪言,好容易才搜罗了些银子,现在又要银子,这让朝廷上那去拿。

    “唉,”张猛再度叹息:“这打仗就是打银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唉,秦王所滤有道理,雍州的粮饷不足。”

    “他这次要五百万两银子,朕上那去找,”皇帝的神情很是阴郁,恨恨的说:“句誕顾玮这两个东西,税制革新,这么久了,还没推行下去。”

    朝廷原来计划,在冬天推行税制革新,扬州富庶,春税至少可以增收五百万两银子,可这个冬天,句誕顾玮居然毫无动作,春税看来没有着落了,那五百万两银子看来没有着落了。

    “除了军费外,朝中大臣的薪水已经有半年没发了。”张猛冷冷的补充道,扬州问题的结症在扬州地方,盛怀与扬州地方门阀勾结,公然对抗税制革新,可顾玮看清了问题的结症,数次弹劾盛怀,可朝廷就是搬不走这个石头。

    皇帝重重的叹口气,房间里平静下来,郑公公小心的屏气息声,站在角落里,生怕有所动作,惊动了皇帝,进而引来泼天大祸。

    伺候了皇帝多年,他非常了解皇帝的习惯,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皇帝很愤怒,想到自己每天宵衣旰食,可国事依旧艰难,每走一步都如此艰难,各种阻拦各种理由都来了。

    他很想操起一把剑,将这些家伙全部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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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青官员匆匆下马,身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一下,急急冲进度支曹,跑得太急,差点在高高的门槛上绊了下。

    “王爷!不好了!”

    延平郡王闻声抬头,看到眼前官员的神情,忍不住皱起眉头,年青官员的神情慌张,发乱冠斜,官服的下摆有明显的黄土。

    “慌张什么!成何体统!”延平郡王不悦的喝斥道。

    “王爷,出事了!”年青官员顾不得计较延平郡王的不满,连滚带爬的冲到延平郡王的书案前,大声叫道:“平定窑的粮食只有三万石!”

    “看你这...”延平郡王很是不满喝斥到,话没说完,脸色陡变:“你说什么”

    “平定窑的粮食只有三万石!”年青官员重复道。

    延平郡王呆了片刻,忽然站起来,大声叫道:“这不可能!”

    说着延平郡王转身,从身后的档案架上翻弄,拿出一本账册,翻到其中一页。

    “平定窑有粮食五十万石!这还有错!”

    年青官员用袖子擦了把汗水,急急解释道:“我刚查了,确实只有三万石,除了两个窟是满的,剩下几个窟都只有门口一点,里面都是空的。”

    延平郡王脸色刷的白了,帝都周围三大粮仓,除了这三大粮仓外,还有几个粮窟,这平定窑便是其中之一,这窑设在城内,就在城南的度支曹仓库。

    朝廷调粮食的顺序是,城外三大粮仓,这三大粮仓调过后,才是城内的粮仓。

    这个冬天,往雍州和并州运粮车队络绎不绝,三大仓搬空了两个,城外的数个粮窑也都搬空了,延平郡王出于小心,让清查下城内的粮窑,这平定窑便首批清查的粮窑。

    城内的粮库有四个,内城两个,外城两个,帝都的存粮规划是按照战时规划的,城外三大粮仓是当敌人攻击八关时,为帝都和守关将士提供粮食;城内四个粮仓是当八关被攻破,敌人围城时,为坚守城池的将士和百姓提供粮食的。

    平定窑不是埋在低下的窑窟,而是地面的粮库,粮库位于城南,按照度支曹的账册,这个粮库有二十万石粮食;城东的安定窑也有二十万石粮食;内城的永定窑和车定窑,各有十五万石。

    二十万石的粮食实际查下来只有三万石,剩下的十七万石粮食上那去了

    延平郡王背心凉飕飕的,他立刻意识到,这

    若属实,一定是一场泼天大案。

    心中的情感异常复杂,有烦恼也有侥幸,年青官员焦急的看着他,延平郡王想了想,断然说道:“带上度支曹兵丁,立刻上平定窑,来人!”

    两个延平郡王的家将跑进来,延平郡王眉头微皱,冲外面叫道:“王洵!阎智!”

    阎智从边上的厢房急匆匆进来,抬眼看看看延平郡王和年青官员周耀,感到气氛不对,便小心的站在边上。

    王洵则慢条斯理的过来,进门后也没看便径直问道:“王爷,何事相召”

    延平郡王说道:“我让唐克清查下城内的粮仓,结果怎么呢,平定窑只剩下三万石粮食,我们一块去看看。”

    王洵听说平定窑,脸色刷的白了,露出惊恐之色,阎智则没有那么多顾虑,眉毛一扬:“怎么可能,账册记得清清楚楚,二十万石



第753章 大狱
    “敌袭!”

    “保护王爷!”

    延平郡王家将们迅速将延平郡王围起来,保护进屋,同时四散搜索敌踪,王洵呆如木鸡,唐克正要跑,一看阎智还站在那,连忙回身拉着阎智躲进屋里。

    过了会,搜索的王府家将回来报告,敌人已经跑了。

    “平定窑,所有窑丁和官员全数收押,唐克,你带领一队人守住平定窑,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刘杰,你立刻快马曹里,记住,回去后,严密看守旧档库。”

    延平郡王回过神来,立刻下令,唐克和王府家将刘杰立刻领命,然后延平郡王坐下,他没想到那些动手如此之快,如此果断。

    很显然,刚才的刺杀不是针对自己,库守死了,一个关键证人死了,对手很显然是在消灭证据;而且这也可以视为对自己的一个警告。

    “把袁凯押过来。”延平郡王下令道,这袁凯是平定窑假窑守,简单的说便是副窑守。

    袁凯五十多了,身材矮小瘦弱,被王府家将拎进来,抬头看见延平郡王便痛哭流涕。

    “王爷,救我!”

    “你比他精明,知道死到临头了,”延平郡王冷冷的说,刚才的刺杀激怒了他,他决定将这个案子办大。

    “说,阎智,你来记录。”延平郡王迅速将房间变成了一个小的问询室,让阎智记录,王洵旁听。

    “是,王,王爷,”袁凯稳定下心神,才接着说:“窑里本就只有三万石粮食,这五六年,就没有新粮运进来,这些粮食还是去年运进来的。”

    “胡言乱语!”王洵厉声喝斥:“每年平定窑都要调换陈粮五万石。”

    “大人,小的没有胡说,在去年以前,粮库只有两万石,去年调换五万存粮,这才有了三万石!”袁凯急急答道。

    “平定窑乃帝都重要粮库,我问你,既然在之前只有两万石,可账册上记录有二十万石,这是为何”延平郡王问道。

    “回王爷,具体怎么的,小的也不知道,我到这平定窑已经三十多年了,十多年前,窑里便没再进过新粮,相反,每年都要运走三万石粮食,最大一次,是三年前,一次就运走六万石粮食。”

    “这进库出库的账册何在”王洵冷着脸问道。

    “回大人,这账册是库守收着。”袁凯答道。

    “还推诿!”延平郡王冷冷的威胁道:“这事,你是兜不住的,你看看,人家已经开始杀人灭口了,你要不开口,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袁凯额头冒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何尝不知道,可这事他知道得实在不多。

    “王爷,小的知道就这么多,以前,每次作这事时都是沈坚亲自操作,每次完结后,就赏赐大家五六两银子。”

    “你拿了多少”王洵有些着急了,神情越发严厉。

    “回大人,小的这些年,总共拿了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这平定窑每年进粮五万石,帝都粮价一向不便宜,一石粮食四两银子,即便是糙米小麦,一石也在二两多,这一年就是十万两银子,十几年下来,怕有百万两银子了。”延平郡王冷笑连连,心中却暗自心惊,出了这平定窑,城内的其他三个粮库呢除了粮食,还有食盐,城内同样存有。

    “该死!”延平郡王忍不住骂道,唐克过来报告,找到了进出库的账册记录,延平郡王看了看,不由冷笑连连。

    为了不让人灭口,将所有窑丁和官员全数押回度支曹,又从王府调来家丁家将,将度支曹的旧账库严密看管起来。

    平定窑失窃案在最短时间上报朝廷,朝廷震惊,皇帝大怒,下令度支曹一应官员全体拘押,所有官员戴枷办公,由延平郡王甄别录用,平定窑一案由廷尉府和新任京兆尹落武,中书监薛泌,内卫管事麦小年,共同审理,一应人犯由廷尉府拘押。

    皇帝雷霆之怒,奉旨查案的官员不敢怠慢,迅速就位,延平郡王虽然没有戴枷办事,他实际也是待罪之身,另一个没有戴枷的是阎智,他到度支曹才几个月,以前的事自然追究不到他身上。

    延平郡王和阎智俩人组织力量继续清查城内另外三个粮库,结果,三个粮库应该存粮五十万石,实际上却只有三十二万石,短缺十八万石,只有一个粮库城东的安定窑,粮食数目是对的,其他两个粮库都不到一半。

    延平郡王粗粗估算,这又是几百万两银子,他与阎智不由相对苦笑,如此大规模的盗窃粮食,绝对不是一两天或一两年的事,而且前任度支曹尚书田凝绝对脱不了干系。

    报告送到尚书台,尚书台集体失声,潘链领头上奏,请求查封田凝家财,抓捕田凝之子田融。

    朝臣们弹劾田凝的奏疏雪片般飞向尚书台,但只有一天之后,弹劾的对象变成了丞相甘棠,度支曹是属于丞相下属的六曹之一,甘棠为相五六年,对此事有疏于查验之责。

    度支曹自然是重灾区,官员几乎人人戴枷,几乎每天都有官员被叫到廷尉府查询,整个度支曹人人自危,两天之内,四个度支曹郎官上吊自杀,恐怖弥漫在度支曹上空。

    皇帝下旨,让度支曹清查过去十二年的账册,同时清查所有府库,让薛泌和麦小年协助。

    延平郡王和薛泌组织了五十多个算账高手,一本一本账册清查核对,那些积满灰尘的账册从库房里搬出来。

    槽内整天算盘响个不停,最后汇总到延平郡王和薛泌面前。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薛泌摇头晃脑的叹道:“不过查了四成,对不上的便有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了。”

    延平郡王脸色铁青,他现在才知道顾玮的精明,到度支曹便将以前的账册封存,压根不去理会,他恐怕早就知道这些账不能查,一查就是一场绝大风波。

    薛泌失踪笑眯眯的,这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从目前查到的结果看,皇帝若是真要穷追,自丞相甘棠以下,上百名朝廷官员牵涉其中,除了度支曹,还有吏曹,民曹,甚至潘链的三弟潘俨都牵涉在其中。

    库粮在十多年里,被田凝和几个朝臣上下其手盗卖,库银被几个郎官为首的拿出去放高利贷。

    郎官们互相揭发,牵涉的人越来越多,连少府丁轩也牵连进来,根据郎官的揭发,最初便是丁轩鼓动田凝,从度支曹拿银子放高利贷。

    “泰定三年的粮食,还没到帝都便送到冀州,直接在冀州给卖了,哼,这田凝真是胆大包天!”延平郡王痛恨又无奈的摇头。

    田凝等人真是胆大包天,刚开始从粮库盗卖粮食,还想着事后补足,赚点差价就行了,见没人管后,胆子越来越大,干脆将粮食直接盗卖,事后也懒得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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