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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剑给我。劝说的话还在卒长嘴边,芈霓就要他的剑。他还在狐疑,芈霓已经拔剑。卒长的想夺剑又被她甩开,然而剑刃没有竖捅在赢南身上,而是横割在箭杆上,芈霓只是想把箭杆削断。

    女公子女公子仁也。卒长不自觉抹了一把汗,刚才他真的很担心芈霓会将王后一剑捅死。

    我不是贱人。不趁人之危。芈霓没好气的扔掉箭杆,还怒瞪了卒长一眼。这时候大室里传来芈玹的‘霓儿霓儿’的喊声。

    姊姊,医尹不来,赵国贱人遣两千赵卒要杀姊姊,恐赵卒已至邑外。芈霓没有丝毫的隐瞒,看见芈玹就相告。赵国王后前来报讯,被赵人射了一箭。

    啊?!震惊让芈玹一时忘记了疼痛。她知道前一个赵国贱人说的是太后赵妃,是赵妃要杀自己,然后是赢南前来报讯。王后王后何在?

    我已嘱人医治,不知生死。芈霓答完说起了赵妃,那贱人甚恶甚恶。

    你不许忍痛的芈玹又要告诫芈霓不许称赵妃为贱人,然而和刚才一样,她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邑外突然‘轰’的一声炮响,整座小邑都在震颤。

    轰轰!炮声不是一记,而是数记,本来腹中渐渐安宁的胎儿再度剧烈躁动起来,芈玹忍不住痛,开始大声的呼喊。一侧的巫医连忙在她的胯下摸索。当摸到湿漉漉的羊水时,她也变得有些惊慌,生了!要生了!!女公子要生了

    小邑内芈玹即将产子,小邑外一身黑衣的司马卯站在扬水的舟楫上,看着渐渐熄灭灯火的小邑有些迷茫。他与其余赵国士卒一样,尚未从长达三千等多里的航程中回过神来。刺杀楚王的宠妃芈玹,平原君对他说起这件事情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事情确是真的,命令来自楚国太后。他们将不作为赵卒进入楚境,而是手持着秦人的武器身着秦人的甲胄,以秦人的身份完成这个任务。至于事后,除了少数一些将率,大多数人都没有事后。事后也就是妻子氏族会因此得益。

    小邑的形状司马卯在地图上看了无数遍。不过是一个周长五六里高两丈四尺的小邑。驻守的楚军甲士仅仅四个卒,不过千人。攻占这样的城邑并不难,出其不意下,也许一夜之间就能攻占。然而炮声突然响起,此时他才知小邑布置了火炮。让他最不解的是:赵卒尚未靠近炮声就响了,难道说那些火炮布置在小邑之外?

    火炮是天下利器,楚军靠着火炮攻入了关中,拔下了咸阳,可谁也没有听说过火炮可以守城。炮声接连不断,意味着小邑内的火炮并非一门,而是十数门,这样的城池应该如何攻拔?

    禀将军,慌慌张张的声音,这里毕竟是楚国,楚都就在十里之外。邑内有火炮十数门,我军不得进!

    火炮在何处?司马卯强自镇静问道。为何未及小邑便闻炮响?

    彼处彼处有大堑!前来报告的是一名军校,一开始赵卒借着城邑的光芒还能确定小邑方位,走着走着脚下突然一空,人便掉到一条其宽无比的大堑里。他们本以为大堑内会有尖木,好在没有。大堑中只有浅水,浅水浸泡下堑内泥泞难行。诸人在堑内没走多远,堑壕对面便响起了楚军的口令,随后便是炮声。

    将军,楚人有备,我军万不可强攻。军校断断续续说完自己的经历后,立即给出了自己的劝告。楚人乃我国之盟,我何以我何以

    司马卯可以被说服,其他人就未必了。进攻齐国都好,偏偏要进攻楚国。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让参与行动的士卒极其不解。

    尊王命即可!司马卯目光一瞪,制止军校下面要说的话。

    小人以为,邑北设防,或可攻城邑之南。司马卯身边的谋士建议道。火炮不可忽视,但火炮贵重,小邑内又会有多少火炮?

    传令!速攻小邑之南。司马卯心中想法也是如此,没有攻不下的城邑,他相信邑内不可能四面都已设备不可能四面都有火炮,总有薄弱的地方。

    轰隆隆的炮声响彻小邑,自然也传到歌舞正盛的北晨宫。这种声音非常微弱,然而炮声如雷,淖狡昭黍管由鄂乐,这些人即便没有上过战场也听过炮声,鄂乐第一个站起来,然后是淖狡。

    何处鸣炮?!淖狡张望着廷外,面容严肃。

    宴饮歌舞正值**,鄂乐淖狡的举动让人诧异,乐声当即就停了,乐声一歇炮声更加清晰,可数声后炮声也停了。

    冬雷而已,君等何必惊慌。勿畀我喝得半醉,他见诸人错愕,不由笑道。

    所谓冬无雷,这岂是雷声,这明明是炮声!鄂乐大急,训斥完勿畀我他想叫来人。比他更快一步,主席上的赵妃放下了酒爵,大喊道:来人!




第一百零七章 离间
    一团漆黑的小邑,乐舞已歇的楚宫,千里外的汝水南岸皆在一片月色之下。中军幕府内,熊荆早已安寝,府中法算谋士司马则继续计算和争吵。明日,也能两军将面对面的决战,但更有可能是一场追击。为了最大限度的追击,幕府正设法节省每一石粟米挖掘每一辆马车的潜力,

    秦军面临马匹缺失问题,联军同样面对这个问题。楚军马匹加上新购的五万匹,挽马总数已有二十一万,再加上两万匹左右的战马和军马,一共有二十三万匹马;南迁的赵人马匹很少,有马的只是魏国,但魏国马匹不足十万,能征用的大约在六万多匹。

    齐国马匹不少,今年又购入了四万匹,挽马总数不低于二十万。这其中的原因在于济西防线,如果冬日济水冰封,这就需要从陆路往济西输运的粮秣。万一济西积存的粮秣被焚烧或者被秦人夺取,三十多万齐军十数万力卒只能依靠后方输运粮秣。四百多里近五百里的路程需要这么多挽马。毕竟,秦军最惯用的招数就是耗粮草。

    齐国本来就富庶,与东胡的贸易也由来已久,国内二十多万匹马并不意外。楚国的马匹从熊荆即位以来就一直在增加,最初不过十万,而后是十多万,现在是二十三万。

    襄城之南的三十四万大军,赵军不计,以楚军二十人一车的马车配置比,军中一共有辎重马车一万三千多辆,挽马五万两千匹,加上一万五千匹战马大约三千匹军马,军中马匹数量不少于八万。一马十人,最粗略的估计,整个军队每日最少需要一千两百吨物资,即每日要到达一千两百辆四轮马车。

    一千两百辆四轮马车看上去不多,算上路程那就很多了。五天路程需要一万两千辆马车(挽马48000匹),十天路程需要两万四千辆马车(挽马96000匹)。

    路程如此,更重要的是路上的耗费。五天路程要损耗所运物资的百分之四十二,一万两千辆马车瞬间变成了两万零六百八十九辆(挽马82756匹);十天路程的损耗几乎不能承受,起点一吨物资上车,终点只有零点一六吨物资下车,百分之八十四的物资损失在了路上。算上巨大的损耗,马车数量变成惊人的十五万辆(挽马600000匹)。

    如果不减少军队的数量尤其是减少军中马匹的数量,现有的二十七万匹挽马(67500辆马车)只能支撑大军八天路程的输运。八天如果严格按照楚军后勤输运条例,只能前进四百八十里(起点为宛城)。这个里程换算成实际位置,往北最多追到新郑,往西不能超过梁邑(今临汝镇西)。

    马是很娇贵的生物,南方不是产马养马之地,大司马府成立以来,马的待遇持续改善。以前吃刍藁每天十公斤,现在吃菽豆苜蓿每天也是十公斤。干的活则是越来越少,四马只拉一吨,每天只走六十里。因此在秦军的计算中,楚军能一直追到黄河边(最远只需增加两百二十里),但在楚军的计算中,距离黄河最近是往北走,可仍有一百二十里路程。

    用后世的话来说,楚军这叫打呆战,和湘军北洋军一个模样。只能依托后勤线作战,很少跳出后勤运输线机动作战。追击也是沿着后勤线追击,因此只能短促的追击,不能大踏步的前进。呆是呆,但非常稳当,最重要的是负伤士卒可以及时得到医治和照料,战损的人数和非战损人数越来越接近。

    下半夜已是平旦,幕府内仍旧吵吵闹闹,这时候大幕出入的巨大门帘一掀,呼啸的北风立刻灌入整个幕府,最先闯进来的卒长满脸焦急,他问道:执帐司马何在?执帐司马何在?

    卒长身后是一副担架,担架上抬着一个伤者。有伤应该去医帐,不应该来幕府,现在既然来了幕府,自然是有重要军情。

    此何人?!夜间幕府内有执帐司马,但大战在即,所有司马全然不眠,彭宗见状喝问了一声,庄无地等人也接着喝问。

    大王之外舅。送人进来的卒长忙道。担架上的人浑身湿漉半边带血。此人想抬手却虚弱的抬不起,唯见嘴唇挪动,可惜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乃大王外舅,芈戊。卒长亮出一块玉佩,上面除了有芈氏的家徽,还刻着一个戊字。

    军中司马没睡,淖信也没有睡,作为知彼司派驻幕府之人他当然能辨认芈戊的身份。闻言他抢过玉佩,再看担架上的伤者,重重点头道:正是芈戊,他从何而来?

    下臣士卒巡夜,于汝水之畔听闻呼救之声卒长言语彷徨不安。因为怕是秦人的诡计,呼救声不再响时,他才命人前去查看。

    召医者!芈戊是芈玹的叔叔大王的外舅,人质交换他并没有换回楚国。庄无地感觉得他可能要不行了,立即大喊召医者。

    芈芈玹一片嘈杂声中,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芈戊终于抬起了手,然而手很快落下。庄无地急急探去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这该如何是好?送人入帐的卒长面色瞬间发黑。大王的外舅死了,只因自己救援不急,这罪可就大了。

    救他时他可曾言何事?司马都是聪明人,芈戊冒死闯过汝水肯定是有某种目的。

    外舅外舅满头大汗的卒长连连摇头,终于,他想起了什么,信!有信。

    确实有信。芈戊的泽衣内缝着一封帛书,虽然锦帛被河水浸湿,但上面的字依旧可辩。被庄无地紧急唤起的熊荆看着帛书上的文字,思索时打了一个短盹,然后又迅速惊醒。他很希望自己仍处于梦中,可帛书却是真的,上面的文字血迹也是真的。

    ‘嚯’的一声,他几乎是跳了床,任由双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召司马尚!

    大王,臣以为此事还当慎重庄无地急道。

    召司马尚!!熊荆厉喝。

    大王,深夜相召不妥。若此事为真,天明后飞讯必然不通,那时再召司马尚不迟。左中右三军,司马尚的幕帐远在十里外,深夜突然相召,司马尚没有异心也就罢了,他如何真有异心,此举肯定是打草惊蛇。

    召——司马尚!!!熊荆已经不是厉喝,他粗着脖子嘶喊起来,这喊声穿透幕府,回荡在冬夜寒冷的夜空,正在忙碌的法算谋士,寝帐外困惑不解的司马全都大失惊色。

    召司马尚。庄无地无可奈何的下令,他再不召司马尚,大王肯定要杀入赵营问罪。

    不必了。穿好盔甲的熊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一刻也不想等待。

    大王不可!大王万万不可!!庄无地一听就跪在了地上。惊慌间他脑中闪过些什么,疾喊道:此秦人之计此秦人离间之计也!大王,此秦人离间之计啊!

    熊荆双目已赤,庄无地‘离间’二字似乎稍稍让他恢复一些神智,然而他还是把那封带血的帛书扔在庄无地身上,这也是离间之计?!母后素来不喜芈玹,更曾扬言要杀芈玹

    赵妃的那些言辞熊荆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装着不知道罢了。不如此,他何必花费心血将小邑建成棱堡?不如此,他何必言传身教芈氏那些男女老幼?

    召司马尚!拔剑出鞘,而后又艰难的入鞘,熊荆如此说道。

    召司马尚速召司马尚!庄无地好不容易劝住了熊荆,然而这种冷静是暂时的。眼前的熊荆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说不定下一秒便要崩裂爆炸,庄无地立即让谒者急召司马尚。等司马尚来了,或许一切便能说清楚了。

    帐外马蹄声急急而去,帐内熊荆柱剑在手,杀气咄咄逼人,没有谁敢大声出气。就在这种死一样安静的等待中,庄无地的脸色越来越坏——大王暂时冷静了,可司马尚呢?如果帛书上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是司马尚之子司马卯率领三千赵卒攻拔小邑,杀了芈玹和她腹中的胎儿,司马尚除死之外又还有什么下场?而一个除了死别无选择的人,他会干什么?

    中军幕府无声无息,左军幕府里一个尖刻的声音正在说话。

    那年大王解李牧与大将军兵权时,可有半点思虑?而今杀芈玹之事已泄,大将军以为大王会如何?太后又会如何?救大将军否?投秦久矣的建信君坐在司马尚帐内,用一切皆在掌握的语气说话。他是赵国相邦,出现在赵军驻防的战线上自然能会被人送至幕府。

    离间之计耳,我弗信。司马尚脸庞僵硬,手指禁不住的抖动。他知道事情败露的后果,可没想到事情现在就败露了,根本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弗信又如何?他的异动完全落在建信君眼里,建信君微笑。荆王甚爱芈玹,闻芈玹死,必率军问罪,大将军以为

    禀大将军,荆王谒者急召大将军至中军幕府。建信君话说到一半,便有人入帐禀告。建信君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他打量来人几眼,讶问道:此丑公子否?



第一百零八章 奇计
    天色将明之时,汝水北岸的秦军陆陆续续拔营后撤。毕竟敌军就在汝水对岸,最先撤退的是辎重和装运粮秣的车马,它们迎着北风徐徐向北,行向三十多里外的汾陉塞。四十万战卒则沿汝水列阵,他们将在最适合的时候撤退,或者进攻。

    秦军的动向自然无法瞒过楚军斥骑,讯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向中军幕府,传向三十四万士卒的指挥者熊荆。从朏明时穿好钜甲起,他就一直柱剑而立,没有任何松懈。斥骑的急报没有让他丝毫动容,他正在等待天亮。

    如果天亮后飞讯不通,那一切都是真的。如果天亮后郢都有正确的讯文发来,那这一切都是假的。熊荆压抑着情绪默默等待,帐中的将率司马也在默默等待,他们当中有些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有些则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有从中军左翼的转向中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中军左翼连接着全军的左翼,双方的分割在令武山下。中军左翼转向戒备布置在左翼的八万赵军,这是赵人要叛乱吗?好好的一夜过去赵人竟然成了敌人,这种事情谁敢相信?

    讯报接连不断,一会是秦军退到了何处,一会又是秦军退到了何处。身在北岸的楚军斥骑忠于自己的职责,竭尽全力报告敌军的动向,以为接下来的追击做准备,可他们的后方,中军大幕完全停住了运转,二十六万楚军正等着熊荆的最终命令。

    天快亮前总会先昏暗一阵,昏暗之后,新的一天由此开始。天色亮到能发出飞讯时,中军幕后的飞讯杆立即发讯,讯报顺着飞讯站速速南下,传入千里外的郢都,如果正常,不需一刻钟,大司马府就会回讯,讯文上会有正确的应答码,然而足足一刻钟过去,也未见大司马府有任何讯文传回。

    计时的沙漏全部漏完,熊荆没有说话,只抬头迈步出了幕府,后面的将率全部跟着。出帐后他们登上来时的戎车,驰向自己的师旅。天亮后耽误了一刻钟之多,列阵以待的士卒全都等不及了。

    秦王政二十年十二月癸未这天早上,焦急等待的人并非只有汝水南岸的楚军将率,汝水北岸襄城城令府中的秦军将率同样急迫。

    离间计是秦国的拿手好戏,张仪六百里离间楚齐之盟长平之战离间廉颇与赵孝成王河外之战后离间信陵君和魏安釐王,其余诸国也有离间计,可离间计用的最多用的最好,非秦国莫属。

    四国之盟嘴上是盟国,心里各有各的打算。既然赵国太后要借赵国的力量杀了芈玹,那何不趁机离间荆赵两国?齐国以外,魏国的可战之卒尚未长成,多是半人高的孩子,现在楚国正靠十万赵军协助作战。十万赵军一去,荆人便断了一臂。

    芈玹是秦国以后的棋子,未回楚国暂居咸阳的芈戊名义上是照看祖陵,实际上相当于楚王的非正式使臣。秦国要是败了,这将是最后求和的渠道。这种图谋当然在赵人的掌握中,他们务要斩除楚秦这种联系,将秦国置于死地。

    任何政制都有其相应的缺点。楚国政制——实际上行敖制和不行敖制,只有形式上而非本质上的不同,不然楚国的新政不会如此大体平稳的施行——的缺点之一便是转变缓慢。楚国不可能今天与秦国交好,第二天又与秦国交恶,然后过一段时间再和秦国交好。国政不是君王一个人决断,是一个群体一起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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