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我不要,你嘴巴上肯定又抹辣椒油了,上次亲我眼睛,让我肿了好几天。”彪悍如虎的小兽立即拨浪鼓似的边摇头边往后倒退,显然平日里没少在陈姝含的手底下吃暗亏。
“来嘛来嘛。”陈姝含不依不饶的奔向小兽,小兽则急速往后倒退,两人像孩子似的追逐起来。
瞟了眼陈姝含,我笑着摇了摇脑袋,说实在的,她这种女孩应该是大部分男人心里最向往的对象,前一秒钟还眼泪汪汪,后一秒马上喜笑颜开,哭的时候让人心疼的不行,笑的时候又会像个天使一般把快乐传播开来。
“臭小子..”小佛爷一胳膊肘搂住我的肩膀头,将我拽到旁边道:“含含肯定没跟我说真话,你鬼心眼多,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来什么,洛叶是残了,但天弃搁yang城并没有消失,平白无故伤到这么狠的一员大将,你往后出来进去多注点意吧。”
我冷不丁发问:“佛爷,天弃类似洛叶这样的选手有很多吗”
小佛爷立时间被逗乐了:“你当这类人是大白菜啊,功夫好的人天底下可能不少,但是功夫好,心理素质还高的不多见,那类人都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杀伐淘汰剩下的。”
“那为什么我师父会受伤”我吞了口唾沫,连珠炮一般发问:“他被谁伤的,在什么地方伤的,您别敷衍我,之前你和三哥的通话我听的一清二楚,他是师父,请告诉我真话可以吗
2941 哑巴
寒暄片刻后,小佛爷带着陈花椒翩然离去。
偌大的天台上只剩下我和陈姝含、王鑫龙仨人,扫视一眼不远处洛叶留下的一摊血迹,我打了个哈欠摆手道:“大龙,你送含含姐去巡捕局录口供,我联系一下秦正中去,今天让他出这么大的糗,多少得出点血。”
“过河拆桥系不系!”陈姝含跳起来在我脑袋上甩了一记“脑瓜崩儿”,掐着腰歪嘴轻哼:“刚用完小兽兽,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系不系,师娘调到姐,我这升降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师娘师娘,我滴好师娘。”我无语的双手合十作揖:“那师娘愿不愿意跟你性感迷人的小徒弟说句真话,绑架你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你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绑架的,我不止想帮你出口恶气,同时还想揪出来天弃剩下的余孽,你也不想你这个帅比徒弟每天都生活在恐惧里吧。”
陈姝含的柳叶眉微微上挑,有些不耐烦的摆手:“我说了,我真不知道是谁,也忘记自己在哪被绑的,你想想,如果是你突然被迷晕,你会记得中间发生的事情吗不要总让我回忆了好不好。”
“你是喝完水才晕过去的吧那水从哪来的,总不会也不记得了吧。”我思索一下,舔着大脸笑问。
“路上的超市里。”陈姝含不高兴的跺了跺脚,拔腿就朝门口走去:“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信不过我,就好像我说什么都是撒谎一样,我如果要骗你的话,为什么还要让小兽兽来yang城。”
盯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我沉默几秒钟后,朝着王鑫龙摆摆手道:“你俩一块去巡捕局吧,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不过不要提咱们是拿洛叶交换,扯出来关于小佛爷的事情更麻烦,借口你自己路上慢慢编吧。”
这年头,人们的防范意识越来越高,别说女孩子,就连男人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喝别人递过来的水,当然她要说路上随便买的也能解释通顺,可关键是给她下药的人难道是诸葛亮转世,能掐算到她要去哪家超市买水吗这一点,打死我都不相信。
所以我总感觉陈姝含遮遮掩掩的主要原因是她想袒护某个人,又或者那个人跟她的关系不一般,可放眼yang城,能跟她算得上挚友的人..想到这儿,我不敢再继续往下琢磨。
“小事儿。”王鑫龙大大咧咧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
“你腿恢复的咋样了”我轻声又问了一嘴。
王鑫龙脸上的笑容凝固一下,吹了口气道:“走道啥也看不出来,不过自己的伤自己清楚,这条腿往后肯定是用不上太大力气了,我就是因为自己变成这样,在听到疯子哥出事以后,才会马不停蹄的去求佛爷,老大,我在枯家窑是跟着疯子哥的,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他就跟我大哥一样。”
“我懂。”我抿嘴点点脑袋,朝他摆摆手道:“回头事情稳下来,咱俩一块到上上京去看他..”
等两人都离开后,我点燃一支烟,昂头眺望远方的高楼大厦,这一天的经历对我来说绝对比连续做了十场过山车还要刺激,我在秦正中身上见证了何为虚伪至极,又在佛爷的脸上学会了男人不可或缺的霸气,最重要的是洛叶这个打我出道以来,最凶狠的大敌终于尘归尘、土归土。
“咣当咣当..”
就在我扯脖想要高呼两嗓子,发泄心底的压抑时候,脑后传来一阵轻响。
我回头望过去,见到一顶蓝色的安全帽,被风吹的左摇右晃。
“嗯”我叼着烟卷走过去,弯腰捡起来那顶帽子,这玩意儿就是刚刚把洛叶扛走的那个哑巴民工戴的,估计是刚刚被王鑫龙暴揍的时候给打掉的。
帽子上印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小字,我眯眼辨别了半天,随即掏出手机拨通段磊的号码;“磊哥,最快的速度帮我查出来环亚第六建筑公司在哪,或者现在是在哪个单位施工。”
“环亚六建”段磊重复一句:“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你等会儿吧,我查一下马上给你回过去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又拨通赵雷孟的电话:“到新月大厦接我一下。”
四十多分钟后,赵雷孟和段磊驱车载着我来到增城区一片正在建设的大工地上,我远远的就看到工地的楼顶上标注着“环亚六建”的巨大标牌,这会儿正好是下午吃饭的时间
2942 做人难
毗邻路边一栋自家宅基地翻盖的小洋楼里,老骆带着叩响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门。
yang城不少相对发达的小镇上,当地人都会将自家的土地盖成小楼,然后隔成一间一间的单人房用来收租,而这种地方的租客也算是三教九流,各路牛鬼蛇神都有。
啪啪拍打几下木门,房内并没有任何声息,老骆顿时扯脖喊叫:“艾力、艾力!”
大概半分钟左右,隔壁房间里探出来个穿装打扮都很清凉的女人,不耐烦的出声:“别敲啦,烦死人,哑巴出门了。”
“诶美女,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赶忙凑过去发问。
“那谁知道,我又不是他妈,一天看着他,十几分钟前出去的,是个长得挺白净的年轻小伙来找的他,看打扮应该是他工地上的老板或者工头之类的吧。”女人不悦的撇撇嘴嘟囔:“不要再敲了啊,影响人休息。”
不等我再问任何,女人直接缩回去身子“嘭”的一下重重将房门合上。
我皱眉思索两下后轻问:“骆老哥,你有艾力的手机号码没”
“我没有,不过漆工那块的负责人应该有,要不我帮你要一下”老骆摇摇脑袋,同时掏出自己的手机。
“那算了,磊哥你和骆老哥先去吃口饭,我带着雷子再去办点别的事儿。”我摆摆手,接着微笑的暗示老骆一句:“老哥,我们找艾力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哈,万一是我们弄岔了,给人家带来的影响也不好。”
老骆人精似的点点脑袋应承;“我懂我懂。”
几分钟后,段磊领着老骆离去,我瞟了眼对面门上的铁锁,迟疑几秒钟后,径直走到刚刚那个女人的房门口,抬头“咚咚”叩响房门,轻唤:“美女,麻烦您再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拜托您。”
房门“蹭”一下被拽开,那个貌似从事某些“夜间体力劳动”的女人披头乱发的探出来脑袋咒骂:“有病啊你..”
话没说完,看到我手里攥着一沓整整齐齐的大红票子,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笑呵呵的将钞票塞到她手里,眨巴眼睛道:“是这样的美女,我们是市大案队的,最近有起案子怀疑跟您旁边的邻居艾力有关,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这钱是笔咨询费,如果您能帮我们破获案件,最少还有比这多百倍以上的奖金。”
“哑巴犯案不可能吧。”女人从短暂的惊愕中缓过来神儿,捋了捋自己的乱发道:“他人很老实的,既不好色也挺热心肠,这楼里住的很多人都跟他关系不错。”
“我们目前也只是怀疑,所以希望您能配合,你放心我们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我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装正威严一些,压低嗓子道:“需要您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你只要帮我多留意一下,经常来找他的是什么人,偷摸帮我拍张照,完事联系我就可以。”
女人想了想后回答:“平常来找他的就是他们工地上的几个油漆工,那帮人总在一块吃饭喝酒,不过最近来找他的,好像变成一个年轻人..啊不对,应该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平常是男的上来,女的在外面等,女的长得很漂亮,岁数也不大,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大小姐,开辆粉色的牧马人越野车,车子不挂牌照。”
“一男一女男的很帅吗”我脑海中莫名出现王影和洛叶的模样。
“不算帅吧,模样很平常的,就是很白净。”女人拨浪鼓似的摇头:“刚刚把他喊走的就是那个男的,那男的会手语,两人比比划划的出的门。”
听到她说男人的长相并不帅气,肯定和洛叶不挂钩,况且洛叶今天被小兽给废了,就算吃神仙药也没可能马上站起来,我不知道为啥竟舒了口长气,点点脑袋道:“行,那您帮我多留意一下,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码是1xx..”
从出租房里出来,我又昂头看了眼,随即带着赵雷孟径直朝路口走去。
在我低头冥思时候,赵雷孟靠了靠我胳膊低声道:“哥,那个艾力应该懂反追踪,刚刚老骆敲门时候,我隐约看到门框处有白色的灰尘往下散落,虽然不太明显,但绝对不可能是灰尘。”
“啊”我拧着眉头望向他。
赵雷孟小声解释道:“一个有人常年居住的地方,门缝是不可能存在灰尘的,就算有也很细微,旁人根本没可能看到,可刚刚我看的清清楚楚,说明是住在里头的人刻意这么弄的,再有就是艾力的房门口明显比旁边几家要干净很多,说明艾力是个爱干净的
2943 人生的常态是孤独
“我不行,手太重,容易把你这琴弓绷断。”我再次摆手拒绝。
男子笑呵呵的抓起二胡递给我:“试试嘛,我又不收你费。”
推搡半天后,执拗不过对方,我抓起琴和弓,学着之前秦公和石公模样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将底托枕在腿上,随即搭弓横拉琴弦,刹那间一股子堪比锯木头的噪音传了出来。
“不行不行,我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而且我也不懂乐谱。”我连忙放下,朝着他摇头。
“民乐基本全是主旋律,几乎不会存在和弦,你慢慢来,左手扣在琴弓上,右手运弓。”男人抓着我的手,起初可能只是想教我,结果教着教着,他反而替我坐在了椅子上,,两膝垂地与肩同宽,接着“吱吱嘎嘎”拉了起来。
还别说,经过刚刚调教我的那两下子,这家伙这次拉出去旋律比之刚刚悦耳不少,就是奏的曲子有点不应景,好像是什么“铃儿响叮当”。
老话说得好,三年琴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
民乐的魅力所在是一个人可能就是整支乐队,但同样想要学懂学精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要成几倍的增加。
看得出来,这家伙应该是有点底子的,可能只是长时间没有动弹,生疏很多。
一曲“铃儿响叮当”奏罢,他又重新坐正身体,略微含胸,再次搭弓上弦,接着一曲哀乐、苍凉的旋律娓娓而出,这曲我之前听秦公和石公拉过,只是记不得具体名字,勉强能跟着轻轻哼唱。
猛不丁,曲子旋律忽然一转,宛如一股强劲的风吹拂人的面颊,而男子的二胡声也突兀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他操着不太标准的的粤语引颈高歌:“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哪惧雪霜扑面,射雕引弓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
他的声音不算粗犷悦耳,更达不到叶小九、王影那类近乎专业的水准,但是却不由间让人心底发紧,给人一种莫名的平凡感动。
我皱了皱眉头,眯眼望向他,这人的五官很平常,剪发头、脸庞微圆,不算粗重的眉毛下一对漆黑如夜的黑眼球,酒槽鼻,上下嘴唇都很厚,唇峰略高,给人一种分外老实忠厚的感觉。
几分钟后,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二胡,甩了甩汗津津的手掌,朝我伸过来:“有点忘我哈,让人见笑啦,我叫丁凡凡,凡尘滚滚的凡,您怎么称呼”
“王朗,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我伸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笑呵呵道:“曲有心生,老哥最近貌似有点郁郁不得志啊。”
“这都能听出来”他意外的张大嘴巴。
“没听出来,看出来的。”我指了指不远处台球桌下的几个罐啤,笑呵呵的应声:“健身房每个小时都会有人打扫,那几罐啤酒肯定不是之前的客人留下来的,那就肯定是老哥你喝的,吃饭的点,一个人跑健身房拉二胡、喝啤酒,心情好的人没几个会干。”
他抽回手掌,微笑道:“那也证明不了我是郁郁不得志昂。”
“看你的穿装打扮应该属于养尊处优的那类人,不太会为生计犯愁,掌心光滑如镜,向来肯定是不会出什么苦力活,所以自然不会为钱担忧,你比我顶多大个五六岁,应该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这种时候能让你苦闷的除了工作那可能就是家庭了。”我眨眨眼,像个算命先生似的神神叨叨的分析:“至于为什么不是为家庭犯愁,答案更简单,你的无名指上没有婚戒,说明还没结婚。”
他歪脖又问:“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忘记戴了或者本身就不爱戴那些玩意儿。”
“哥,你的无名指连戒痕都没有,哪可能忘记戴了,不喜欢戴更不现实,家境殷实的女人都爱作妖,你可以不喜欢,她们指定得作到你喜欢。”我哈哈大笑道:“你就说我算的准不准吧。”
“准,非常准!”他舔舐两下嘴皮,朝着我翘起大拇指:“如果兄弟再配把墨镜,说你是鬼谷子玄孙我都信。”
“哈哈哈,喝闷酒没意思,伤身还解决不了问题。”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来跟烟吧,云山雾罩做神仙。”
“不会,谢谢。”他摆摆手,随即突然想起来一般:“你刚才说你叫王朗头狼酒店是你的”
对方能喊出来我身份一点不足为奇,我们一号店现在基本成规模了,入住的不是本地一些混的还算不错的老朋友,就是外出公干的公务员,加上我们和老熊的关系一直暧昧,所以知道头狼酒店姓什么也属正常。
“不是,是我和我兄弟们的。”我笑着吐了口白烟,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客套
2944 凡而不凡
听着吴中连哄带诈的威胁,我沉默几秒钟后,语调认真的回应:“不管你信不信,洛叶确实不在我们手里,既然你研究了我两年,那肯定清楚我的为人,没有价值的谎我不会编。”
吴中很是不屑的冷笑:“那不如朗哥帮我分析分析谁还有可能冒领洛叶呢”
“有嫌疑的人多了去。”我吹了口气嘲讽的撇嘴:“洛叶啥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不顺眼他的人有多少,你待会扣着肚脐眼自己算,我给你交个底,今天我们带走洛叶时候,辉煌公司的李倬禹、洪震天全部在场,你可以往这方面延伸一下思路。”
吴中怔了几秒钟,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朗哥真是玩的好一手祸水东引,佩服,吴某真心佩服!”
“高抬自己呐,你算祸水吗”我嘴角上翘:“吴中,你问问自己,现在的你对我来说还能算得上祸水吗别特么说东引,我现在要把你引到我面前你敢冒头吗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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