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不远处正打电话的贺来见到这一幕,非但没掉头就走,反而急匆匆退到我跟前。
“啪!”
贺金山起身,抬起胳膊就是一嘴巴子呼在泰安脸上,梗脖怒骂:“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我说了,今天不行!这段时间都不行,在我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许再跟王朗起冲突。”
泰安被他扇的原地晃了一晃,鼻孔瞬间往出飙血。
“泰哥!”
“老大..”
泰安带过来的那十多个马仔纷纷叫嚷起来。
贺金山面色无惧的回头暴喝:“喊特么什么喊,广平什么时候有你们说话的份?全给我滚出去,马上!立刻!”
他自己的那群马仔闻声,慌忙退出大排档,而泰安的手下们既没动弹,也不出声,全都眼巴巴看着自家老大。
“怎么?一个个翅膀硬了,开始无视我的话了呗!”贺金山见状愈发愤怒。
一抹怨毒的眼神从泰安眸子里划过,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捏着鼻子朝手下摆摆手;“听不见我大哥说的么?立刻滚出去!”
说完之后,泰安佝偻下后背,貌似谦卑的出声道:“大哥,你消消火,是我和我的兄弟们不懂事,没看清什么重要什么次要,他们也只是为我叫屈,绝对没有忤逆你的意思,不管到什么时候,咱广平县都得以你马首是瞻,对了,刚刚来的时候,我托朋友把那个绑架琳琳的杂碎从医院里弄出来了,你看需不需要喊他问问咋回事..”
头狼 4171 天真的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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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的这番近乎拍马屁的吹捧让贺金山的脸色顿时舒缓不少,随即摆摆手应声:“把人带过来我看看,马勒戈壁得,不知道是我混差了,还是广平的这帮篮子们混大了,连我闺女的主意都特么敢打。”
“把那个狗哔拖进来。”泰安马上朝着守在门口的手下吆喝一句。
很快,一个套着病号服,眼上裹层纱布,整的好像海盗似的青年被两个魁梧小伙拖着双臂拽了进来,这青年正是今天在医院的那个人贩子,看到他左眼上的纱布还隐隐渗血,我瞬间跟贺来对视了一眼。
一看到贺金山,青年当即匍匐在地上,仿若筛糠一般剧烈颤抖:“贺..贺爷,对不..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一马。”
“去尼玛得,这会儿知道错了!”泰安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青年脸上,青年直接滚了两圈,撞翻一张桌子,但狗日的既不敢跑,也不敢躲,爬起来又继续跪在地上,脑瓜子如同捣蒜一般冲着地面“咣咣”猛磕响头,嘴里发生可怜兮兮的乞求。
人的染色体里似乎天生就带着欺软怕硬这一条,而泰安此刻则把这个天性发挥到淋漓尽致,看到青年怂成一滩,这货立时间状态十足,又是一脚丫子蹬在他身上,朝着大棚外喊叫:“来个喘气的,去把我电棒拿过来,让我好好伺候一下这位人贩子先生。”
“好嘞大哥。”
大棚外当即传来一个马仔的应承声。
“电什么电棍,别特么胡闹,把人从医院领出去,你不带再带回去呐,别一天到晚给局子里的那帮朋友找麻烦。”贺金山瞟了一眼泰安,点上一支烟,晃晃悠悠走到那青年的跟前蹲下,和颜悦色的开口:“给谁办事的啊兄弟?咱们素不相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为了寻仇绑架爱女的,对么?”
“贺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青年咬着牙豁子,结结巴巴的解释:“这笔买卖是小康喊我干的,小康也就是我跑走的同伙,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联系活儿,我打个下手,行里有规矩,不该问的不问,所以我..”
贺金山审视的来回打量几眼青年,语重心长道:“兄弟啊,你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脾气的人,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我保你安全,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跟我前妻贺孩子商量,尽量不追究你责任,都是道上讨饭吃的,一言九鼎是基础。”
“不是我不说,是真的不知道,贺爷您在咱们广平什么辈分,我敢骗您么,如果干活之前知道是您闺女,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我当牛做马也肯定报答你。”
面对贺金山炽热的目光,青年挣扎几秒钟,突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啪!”
贺金山抡圆手臂就是一巴掌掴在青年的脸上,直接把他鼻子打窜血,哭嚎声也戛然而止。
“爹妈赐你站着尿,就特么没事总哭讥尿嚎。”贺金山瞪着眼珠子厉喝:“既然是爷们,做错事就得认,我给过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你自己不乐意珍惜,那就别怪我做事无情了。”
“贺爷、贺爷,全是小康让我干的,我发誓..”青年楞了一下,急躁的举起右臂:“小康家是双庙乡的,他爹以前在乡里面当会计,你们可以去打听,我如果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去尼玛得!”
不等青年说完,贺金山举起指间夹着的烟卷一把按在他脸上,回头朝着泰安低吼:“把他给我拉后仓库去,好好教他点为人处世的规矩!”
“明白老大。”泰安利索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朝大棚外招呼:“把人拖到老大木材厂的仓库里。”
几个如狼似虎的青年“呼”一下冲进来,架起哭撇撇的青年就往出走。
“你也去,好好给他松松骨。”贺金山又冲泰安努努嘴。
泰安下意识的皱起眉梢,尽管很快舒展,佯作什么事情没发生一般,转身离开,但还是被我看了个正着。
“头生反骨,眼含怨毒。”凝视着泰安走远的背影,我揉搓着下巴颏浅笑:“老贺啊,你最好还是操点心,别哪天让弟弟把你反咬了。”
“我有我走江湖的尺度,不牢王先生费心。”贺金山不悦的打断我:“今天实在太晚了,我又俗事缠身,等明天你们都休息好,我找地方好好的感谢一下二位。待会我安排手下送两位回去,千言万语一句话,真的谢谢你们。”
说罢,贺金山就大步流星的跨出大棚,外面立即传来一阵排气筒轰鸣的声音,二分钟不到便没了动静,想来这帮本地的“社会人”应该都离开了。
环视一眼空荡荡的大排档,我将贺金山刚刚作为“感谢费”的两张银行卡拿出来,丢给贺来一张,笑嘻嘻道:“跟着哥不白扯,谈笑风生间就让赚了小十万,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咱们两好合一好?”
“你是真特么不要脸,救人的时候叽叽歪歪,顿号的时候又怨地怨天,现在有好处了,马上给自己贴金,难怪头狼能够风生水起,照你这么个混法,一般人还不是你对手。”贺来斜眼撇撇嘴,也没客气,一把将银行卡抢过来揣进自己裤兜。
“行了,酒过三巡,咱们说说关于咱俩的正事儿吧。”我收起嬉笑,正色道:“还是那句话,想让我相信你不会背地里捅我一刀,你得拿出像样的筹码。”
贺来看了眼手脖子上价值不菲的腕表道:“这个点银行找关门了,本来我是打算跟你一块去银行,把存着我全部积蓄的卡给你看一眼,然后让你改密码,我把身份一并丢给你的,现在看来咱得等天亮再说。”
“你跟我扯马篮子呢,卡和身份证丢给我,你不会补身份证是咋地?临时身份证最多一天,到时候你再重新办张卡,我这儿不全瞎了嘛。”我冷笑着撇嘴:“这套筹码不好使。”
“哥们,你会用自己身份证办卡不?咱们这号人名下啥时候不是空空如也?我用别人的身份证办的卡,那人就算当日启程,怎么也得三五天,三五天时间难道还不够你把我大伯挖出来?”贺来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些没啥意义,等天亮以后再研究吧。”
沉寂几秒后,我冷不丁出声:“刚才眼见那个混子带一帮小弟来找我茬,你为啥不走?”
他撇撇嘴轻笑:“他朗哥,你是当我傻呢?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跟一些不入流的小流氓东拉西扯,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十有八九是想通过他们挖出来更深的敌人,而敌人极有可能就包括我大伯,我不得趁着这个空当,赶紧找出来我大伯。”
“不止这点原因吧?”我似笑非笑的继续道。
“你王朗是什么人我再了解不过,这世界上根本没人能让你绝对吃亏,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今天把我连续打晕两次的生猛兄弟应该就躲在四周吧?”贺来也点上一支烟回答。
旁边的叶小九接茬:“嘿,这次你还真猜错了,那个生猛兄弟去办别的事情了..”
“行了,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家了!”一看叶小九口没遮拦,我连忙踩了他脚面一下,挤眉弄眼的暗示。
哪知道叶小九这个笨犊子根本没理解我啥意思,仍旧叭叭:“你踩我干啥,小贺同志真猜错了,二牲口送磊哥回杨家寨工地上了,说是那边临时出了点什么状况...”
头狼 4172 真心想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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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小九满脸得意的数念,方才还苦着张脸的贺来嘴角立时间开始上扬,并且弧度越来越明显。
而我的脑门子一下子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我们的叶大公子仍旧没有察觉,继续满脸神气的叨逼叨:“所以说啊,别一天天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很多事情你根本猜不出来。”
“呵呵,是么?”贺来叼起烟卷,朝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当时真有一股子掐死叶小九的冲动,这傻孩子也不知道到底随谁,跟我混了这么久,愣是一点精髓没掌握。
跟贺来对视一眼后,我两手揉搓在太阳穴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小九回过来神儿,很是呆萌的望向我:“怎么了朗哥,头疼么?”
“没有,我怕待会脸疼,提前护着点。”我咬牙切齿的挤出一抹笑容:“你现在别理我,不然我真控制不住想特么攮死你!”
贺来刚才一直在和他媳妇阿飘通电话,没意外的话,阿飘此时应该就在附近。
别看那娘们现在怀孕了,就算是临盆,我估计捶我跟叶小九也是分分钟。
贺来在我面前之所以唯唯诺诺,说白了就是害怕二牲口,只要二牲口不露面,他就算身上揣着核武器,也得对我客客气气,现在好了,这一切被叶小九这个人头猪脑给戳破,天秤完全朝他那边倾斜。
“别呀,聊聊呗朗哥。”贺来吐了口白雾,故意拖着长音哼声:“刚才你说让我给你掏一笔有份量的筹码是吧,咱们继续话题。”
“你是我哥。”我当即挤出一抹笑容,讨好的抱拳:“那啥贺总,时间不早了,有啥事咱们明天接着唠,我就先撤..”
说罢,我直接站起来,拽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叶小九拔腿就往大排档门口走。
“踏踏..”
一阵脚步响起,套着一件粉色棉服的阿飘出现在门口,直接挡住我俩的去路。
尽管这娘们肚子凸起,可那双紧握着的小拳头却格外的孔武有力。
“坐下,让你们走没?”
贺来的声音在我们脑后响起。
此刻,叶小九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回过身子满脸堆笑的吧咂嘴:“贺少,嫂子有孕在身,睡太晚对胎儿不好,有什么事情咱回头说一样一样的。”
“我说坐下。”贺来“啪啪”拍打两下桌面,语气充满不容置疑。
“看着没,生活就是如此戏剧化,前一秒咱还是猎人,后一秒就因为你个傻叉变成了猎物。”反正特么走不了了,我深呼吸两口,索性重新坐回桌边,歪着膀子斜视贺来:“不用你媳妇动手,需要我昏迷的话,我这会儿就往地上躺,说罢,想看啥造型?”
贺来紧绷着脸,直勾勾的注视我。
我不自然的摸了摸腮帮子,讪笑道:“没必要较真吧,咱好歹也认识这么久..”
“噗!”
贺来突兀咧嘴笑了,随即摇了摇脑袋:“朗哥啊朗哥,你这股子能屈能伸的劲头是我最佩服的,如果我没有萌生退意,一定会让你如法炮制的好好给我装回软蛋,可现在我是真厌了,面子里子啥的再也难让我产生多大兴趣。”
“哦?”我迷惑的蠕动嘴巴。
“不管你那位兄弟在不在场,我都不会给你难堪。”贺来抓起酒瓶给我“滴溜溜”续上一杯,又替叶小九也斟满,吞了口唾沫道:“你可能一直觉得我另有目的,但我说句良心话,我来广平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我大伯带走,这趟浑水我们不踩,甭管是威逼利诱还是软磨硬泡,我都坚守本心。”
“太阳难道真从西边出来了?”我仍旧保持怀疑。
“要说心甘情愿那纯属吹牛逼,咱们属于一类人,但凡能蹿起,绝对不可能趴窝,可我现在没得选啊,媳妇孩子和宏图霸业比起来,后者再诱人也只能舍了。”贺来抿了口酒杯道:“人这一辈子挺苦的,要忍下去很多不甘心和委屈,你说呢?”
堵在我身后的阿飘慌忙出声:“老公,其实你没必要的,我认识你时候你就是这样,没必要为了我舍弃什么..”
“如果你让我弃,我肯定不会放,关键就在于你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总是默默的替我做这做那,懂事到让人心疼。”贺来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朝我示意:“来吧朗哥,相遇不过是恩泽一场,仇也罢、恨也罢,终归会随着一个人的退场,彻底结束,你我斗了这么久,咱们还能坐在一桌旁谈笑风生,那更是天大不易,这杯酒,我敬你!”
“我随意哈,我怕喝多了,你揍我,我不知道!”我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小口。
“哈哈哈。”贺来朗声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干了!”
“他朗哥,咱输人不输阵,我陪他干了!”叶小九神经大条的也一口将杯中酒倒入口中。
“叶公子,可能王朗从来没跟你说过,我们这号人其实特别羡慕你。”贺来又将目光投向叶小九:“你生在富贵圈,得天独厚!我们玩命奔跑的终点,不过才是你的而已,也许你也有这样那样的苦恼,但至少你从来不会为了钞票和人脉犯愁,人生在世,除了生死、情爱,还有什么是那两样不能扭转的。”
叶小九沉思几秒,认同的点点脑袋:“你说的在理。”
“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贺来抽吸两下鼻子道:“眼睛可以近视,但目光不能短浅,你的目光特别好,至少在什么时候知道找什么人交朋友。”
“干了啊!”叶小九嘿嘿一笑,又给自己倒满了酒杯。
“干!”贺来不甘示弱的应声。
瞅着本该风牛马不相及的俩人开怀畅饮,我好笑的开口:“你俩性情了啊,都少喝点,不然待会难为我跟弟..嫂子。”
不过当跟阿飘那双空洞的眸子对上时,我又马上把没说完的话给吞了回去。
哪怕是怀孕了,这婆娘的眼神仍旧让人望而却步,每每跟她对视,我都有种小命好像不被自己掌控的压力。
“提前说好哈,自己喝到位,主动退场,咱不劝酒。”贺来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年纪大啦,再也不能假装喝醉发泄了,怕别人说酒品不好,又怕媳妇担心。”
听到他这话,我禁不住怔了一怔。
一直以来,我都感觉自己足够成熟,不管是说话办事还是思考问题不说面面俱到吧,最起码很难让人挑出来毛病,可跟贺来这么一比,我对于家人的关注好像真的只能算个“差等生”。
这天晚上,贺来和叶小九喝了足足能有三四瓶,要不是天亮,大排档的老板准备收摊,我估摸着他俩能决战到下一个黄昏。
从大排档里出来,被阿飘搀扶着的贺来已经星眼朦胧,操着个大舌头,含糊不清的问我:“朗哥,还需要我给你准备筹码么?”
“准备个毛线,咱们是哥们,裤衩王不相信你就是不相信我,看我不找他算账。”没等我吭声,半拉身子几乎挂在我身上的叶小九马上像是踩着电门一般迷迷瞪瞪的摆手吆喝:“贺儿啊,往后咱们当哥们处,你看你九哥到不到位就完了,呕..”
话没说完,叶小九直接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到胃了,你绝对特么到胃了。”我无语的拍打他的后背,朝着阿飘示意:“你们先走吧,贺少如果有什么想跟我聊得,可以随时打电话。”
“等等,给你..”贺来摆开阿飘,从兜里摸索半天,翻出来一张超市储物柜的存取二维码小票递给我:“送给你了,你现在绝对比我更需要,九哥..明晚上继续喝哈,咱们整洋的。”
“必须干!干到天昏地暗..”蹲在旁边的叶小九一手扶电线杆,一手挥舞:“呕..”
头狼 4173 胖砸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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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杨家寨。
段磊用集装箱改成的临时办公室里。
二牲口、段磊、江静雅、王影、白帝和我围在办公桌旁互相对视。
桌上是几把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九二式”手枪,旁边还有十几盒黄澄澄的子弹。
不远处浑身酒味的叶小九正撅着个屁股鼾声如雷,床上被他吐的跟地图似的,东一片、西一片,加上墙角蜂窝煤炉子的烘烤,屋里的那股味儿堪比酸菜盒子炒海带,别提特么多辣眼了。
“全是正儿八经的军工制品。”白帝抓起一把手枪,熟练的推拉几下,朝着我道:“这东西国内几乎看不见,黑市更买不上,你是从哪儿整的?”
“贺来送的。”我实话实说的回答。
这几把家伙什全是我从贺来给我的那个超市储物柜里取出来的,起初拿到手的时候,我也特别不可思议,总觉得十有八九是狗日的喝大发了,所以没敢在县城里逗留,直接回到了工地。
王影不适宜的捂着鼻子,指了指床上的叶小九问:“咳咳咳,那他呢?咋醉成这样的?”
“我要告诉你,他是跟贺来喝尽兴了,你们肯定觉得是天方夜谭,其实我自己到现在都处于懵逼状态,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幻觉。”我抓了抓侧脸道:“昨晚上我们仨一起喝酒,我看着他俩喝多了,跟个傻逼似的,他俩看我一口不喝,也跟个傻逼似的。”
听我把昨晚上的事情详细叙说一遍后,一屋子人瞬间陷入沉默当中。
“甭管真的假的,贺来这一出演的挺爷们。”王影率先开口:“人家为了家人心甘情愿退出江湖,甚至于将来隐姓埋名,不像咱们中的某些人,满口全是为了将来,实际只会口花花。”
一看情况不太对劲,段磊马上站起来,逃也似得往出走:“你们先聊哈,我约了土地局几个领导谈事。”
走到门口,他瞄了一眼床上哼哼唧唧说梦话的叶小九,发狠似的皱皱鼻子:“老白啊,待会你通知一下元元,把我办公室改到隔壁吧,虽然冷点,但至少不用担心中毒,这屋子你们谁想住谁住,没人住就养几条大狼狗看工地吧。”
“成,我正好要给我媳妇打电话,咱一到走吧。”白帝也争先恐后的往外跑,生怕夹在我和王影、江静雅之间难堪。
屋里很快就剩下我们三人,气氛也随之变得怪异起来,王影捂着鼻子低头翻手机,江静雅昂着脖颈看天花板发愣,我正寻思着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氛围时,床上的叶小九翻了身,嘟嘟囔囔的梦呓:“妈的,必须是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谁欺负你都不好使..”
“你特么一天心可真大,给你栓条狗,喝多了你都能拜把子。”我立即起身,朝着俩女人缩了缩脖颈:“他把痰盂都吐满了,我赶紧倒了去,省的待会再呕一地。”
“叮铃铃..”
刚站起身子,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我眯瞪的接起:“哪位?”
“你胖爹。”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鄙的声音:“奶奶个哨子的,我不找你,你是不是都不知道打听打听我啊,难道不怕我死在鸡棚子里,操!”
听到张星宇的声音,我立即来了精神:“草拟大爷得,你还知道联系我啊,老子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你关哪,快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自从张星宇锒铛入狱,我就一直惦记着应该怎么帮他打点,可是让叶小九联系过很多本地大拿,始终都没打听出来这货的具体位置,就好像他完全人间蒸发掉一般,可按理说他顶多就是个非法持械和伤人,就算枪毙,也得出个公告,所以我一直怀疑他应该是被什么特殊部门提审转出了周边的鸡棚子。
“别提了,刚被抓进来,就差点被省扫h办提审,得亏第九处先一步把我带走,不然老子估计现在已经让人煮了。”张星宇瓮声瓮气道:“我使管教的电话费,一分钟一千块,忒贵,你抓紧时间来趟市二看吧。”
...
两个多小时后,市二看的会客室里,通过我堂哥陈花椒的头马陈笑,我总算见到了张星宇。
阔别许久,这混蛋不光瘦了很多,明显也白了不少,想来是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的缘故。
“咋样?啥时候判有信儿么?还有你啥时候改名叫张星了?”
瞅着脑袋剃的好像狗啃似的张星宇,我掏出一支来之前买好的棒棒糖递给他。
“判不了。”张星宇接过棒棒糖,馋的直嘬嘴皮子,一边手速飞快的撕开包装纸,一边轻声道:“我进来第二天,扫h办的就要提审,幸亏被昆爷抢了先,昆爷说我的案子有点太上线,没办法帮忙清除,现在只能以调离异地的方式保护我,他先把我弄到上京的一家看守所,然后又转到西北,然后又转到魔都,三转两转,我就变成了张星,目前扫h办的也不知道我具体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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