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嘿,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朱禄抹了抹鼻头微笑:“既然有本事走进这间大院,成为响哥的座上宾,那就没有凡品,或许大家只是暂时地位有高有低,但水涨船高是恒古不变的真谛,谁又能说得准自己永高不低。”
两人说完,直接把马科怼的无言以对。
边上的李响审视的来回打量几眼,嘴角挂笑的摆手招呼:“既然是家宴,咱就比搁一块研究什么文学典故了,坐坐坐,诸位全都上请。”
一个简单的见面式,让我瞬间看明白,今天这顿饭怕是没想象中那么好吃。
分别落座以后,大家的坐姿排位愈发显得泾渭分明,姚军旗、朱禄和我依左边餐桌而坐,李响和马科则坐在我们对面,几个保姆有条不紊的开始往桌上端菜,一切看似和谐,可又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就好比我们此刻明明是坐在长方形的系餐桌上,面前的菜肴确实地地道道的中式小炒。
“我这个人思想比较传统,不爱吃西餐,不爱喝洋酒,但又很崇尚西方文化中的适者生存。”李响抓起一瓶没有商标的白色瓷瓶微微摇晃几下,话语轻柔的冲着我们道:“菜简酒薄,大家有怪莫怪哈。”
说罢,他起身挨个替我们倒上一杯酒。
实话实说,以我的身份能被李响这种级别的人招待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让人给咱亲自斟酒那更是连梦都没敢这么做过。
“早就听说响哥手里有几瓶尘封多年的好酒,看来今天我们是捞着喽。”姚军旗眉梢飞舞,满脸的真挚。
“美酒赠良友,能跟真正的哥们一块品鉴才是真正的幸事。”李响滴水不漏的回应一句。
一番略显文绉绉的互相推搡之后,宴席正式开启。
该说不说,虽然李响给安排的几道菜都是很普通不过的小炒,但是味道属实不错,再加上美酒的陪衬,几杯下肚,大家的陌生感也陡然消失,一个个全都兴致勃勃的开始聊天。
古语有云:与仁者交,从善如流;与义者交,至死不渝;与礼者交,谦谦有礼;与智者交,朝夕受益;与信者交,一言九鼎;与正者交,正己修心。
撇去所有人的身份,单说桌上这帮普通老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纨绔们的阅历和谈吐,能跟他们坐在一起,本身就是个莫大的学习机会,所以整场我都没有太过言语,大部分时间是在静静的聆听。
“酒这东西吧,最开始只是一种调节气氛的饮品,喝多的人会表露心迹,喝少的人能获取信息,人在信息流通时的博弈,构成了咱们炎夏最独特的酒文化。”聚会进行到一半,李响轻轻摇曳杯子出声:“这种酒文化往往是地位接近者更加看重,若有身份悬殊过大,那酒文化只能算个笑话。”
说着话,李响冷不丁看了我一眼,突兀开腔:“王朗,你认为呢?”
“啊?”我还沉浸在他的高谈阔论中没回过来味,被他猛地问的有点语塞,立马尴尬的缩了缩脖颈奉承:“响哥说的对,回头我必须拿小本记上,一日三省!”
“响哥说的是传统的酒文化,而当今的酒文化则完全不同,所谓酒醉三分醒,甭管是地位高的,还是身份差的,既然能坐在一张桌上品酒,本身就代表着各自的诉求,一场酒局下来,谁又敢说地位差的收货就一定小呢?”姚军旗抿了一口酒杯,扬眉望向马科:“马科长是否认同我的拙见?”
“嘿嘿,旗哥看待问题的方式很特别,受益匪浅。”马科笑了笑,起身举杯道:“我敬诸位一杯,今天能跟大家相交,多亏了响哥的引荐。”
“哈哈哈,干杯!”
一桌人顿时纷纷举杯碰撞在一起。
酒足饭饱,大家简单寒暄几句后,我便跟随姚军旗、朱禄告别李响离开,而我们走的时候,马科似乎仍旧没什么去意。
片刻后,坐在姚军旗的车里,他一边拿着矿泉水漱口,一边朝我努嘴:“这顿饭吃出点啥没?”
“李响这是要立杆马科吧?”我眨巴眼睛回应:“当所有人面前暗示咱,马科是他的人。”
“不止。”副驾驶上的朱禄接话道:“绝对是你想对马科动手的风声露出来了,不然李响不会表达的这么明显,他那种人很少会态度清晰,小朗啊,你最近做事还是多思多想吧。”
“嗯?”我皱了皱眉头。
姚军旗笑了笑道:“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们事先也不知道你想对马科动什么手脚,只是今天聚会突然多出来他,才顺藤摸瓜的往下联想,要不然这种档次的碰头,他为什么会喊上一家私人小银行的科长。”
我吸了口烟问:“朱哥,政商培训还有三四天就开始了吧?”
“嗯。”朱禄点点脑袋,反问:“你和李倬禹的麻烦解决清楚没?”
“差不多了,街头混战的事儿,我手下一个叫杨晖的兄弟背锅到底,李倬禹那头也安排了自己一个亲信,地藏他妹遇害的事儿也随着地藏现在变成通缉犯不了了之,再运作运作,之前造成的不良舆论基本烟消云散。”我咬着嘴皮苦笑:“整场交锋下来,我这头损兵折将,李倬禹伤痕累累,我俩莫名其妙的斗了一架。”
“同时劫灰过往客,枉从得失计输赢。”姚军旗咳嗽两声道:“江湖上的事儿,我们给不了你太多建议,可明面上的理,只要你让,我们绝对死捧到底,鹏城的局势瞬息万变,可变来变去,说白了不就是人和人的交锋吗,要是没对手了,何来的交锋?”
“嘿嘿。”正说话的时候,副驾驶的朱禄突然捧着手机咧嘴傻笑两声,随即朝我道:“小朗,我问你个私人问题哈,你和王影是不是结束了,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用回答...”
头狼 3789 固执的骄傲
面对朱禄满眼含笑的脸颊,我皱了皱眉头没作声。
朱禄接着又呲牙一乐道:“小朗,咱们有一说一哈,哥们归哥们,不过有的事儿,你应该懂得。”
我抽声道:“朱哥,你想表达什么,咱摊开了唠,哦不?”
“其实没啥事儿。”朱禄拿出自己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清了清嗓子道:“前几天我通过一点小手段加上了王影的微信号,期间也尝试着跟她聊过几句,不过我拿自己人格担保,只是朋友式的询问,真没有撬墙角的意思。”
“嗯。”我点了点脑袋。
“她基本不跟我对话,不信你看。”朱禄戳开他和王影的聊天框,朝我努努嘴。
我扫视一眼屏幕,基本上全是他的一些嘘寒问暖,比如“吃饭没?”、“在干嘛”之类的话,而王影顶多会句“哦”或者“在忙”,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明眼人一目了然。
“我还寻思像你这种大咖,追女孩应该是别出心裁,合着也跟我们普通小屁民一个样呐。”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然后呢,朱哥想表达啥,我还是没看太明白。”
“是这样的..”朱禄点开王影的朋友圈,指了指她几分钟前刚刚发的一条心情,干咳两声道:“你看,既然你们已成过去,那我是不是..”
盯着他的屏幕,我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
“有些风景只能喜欢却不能收藏,有些人只适合遇见却不适合久伴。”我轻轻念出王影的那条心情,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两下。
见我迟迟不吭声,朱禄拿胳膊靠了靠我肩头:“小朗..”
“啊?”我回来过神儿,故作无所谓的撇撇嘴道:“朱哥,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谁也左右不了谁,你愿意咋做是你的事儿,我肯定不能干涉,但我就一个要求哈,咱别光走肾不走心。”
“哈哈,谁还没有一本写不完的故事呢。”姚军旗凑过来打圆场:“该聊的差不多都聊的明明白白,咱们换个地方放松一下身心去?”
我毫不犹豫的摆摆手拒绝:“不了,你们玩吧,我公司还有一腚眼子糟心事儿得处理,没啥意外的话,我这几天就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有事儿随时跟我联系吧。”
不待他俩再多说任何,我已经打开车门,跨着大步朝街口逃离。
几分钟后,目送姚军旗的车子开远,我点上一支烟,漫无目的的沿街晃晃悠悠的踱步,有一搭没一搭的琢磨着不能跟任何人言表的心事。
“嗡嗡..”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看到是张星宇的号码,我深呼吸两口,竭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嘛事儿。”
张星宇干练的开口:“我需要一个亡命徒,真正的亡命徒!”
“怎么个亡命法?”我迷惑道。
“我手里有个活,挺危险的,但又不得不做。”张星宇沉声道,说完以后,他又顿了顿道:“这活儿干完,不说能解决掉咱们眼下的所有麻烦,至少可以保证短时间内不会再泛起任何波澜,至少在你去政商培训期间,鹏城恢复风调雨顺,咱们家也能有个合理的喘息时间。”
我搓了搓脑门子又问:“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迟不能超过今天晚上八点。”张星宇清冷道:“计划只争朝夕,过了今天,我前面布置的一切就白费了。”
“能跟我唠唠计划不?”我感兴趣道。
“不能!”他的回答毫不留情。
“麻蛋的,尽给我出难题,现在就算从枯家窑、阿城往后临时调也肯定不及了,你早点干啥去了。”我愤愤的吐槽一句:“需要个什么段位的亡命徒?”
张星宇想了想后回答:“能征善战,会玩刀懂拎枪,身份还得很模糊,至少不能跟咱们任何人扯上关系,你先找着吧,完事让人跟我联系即可,我尽最大可能保证咱家亡命徒的安全。”
我没好气的又骂了一句:“你真是个活爹,靠!”
放下手机后,我开始迅速在脑子里搜索谁最符合我的要求,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带着我爸和我儿子在莞城躲清闲的地藏和洪莲,可他俩要是回来,意味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俩男人生命得不到保证,尤其还是现在妖魔鬼怪层出不穷的敏感时期。
前思后想半晌后,我自言自语的呢喃:“吴恒?老凳子?车勇?”
车勇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我想找他很困难,除非他自己个儿乐意出现在我面前,那剩下的只能是老凳子和吴恒。
...
一个多小时后,福田区一家私人疗养中心的花园里。
我见到了正捧着个收音机一边听评书,一边跟老头下象棋的老凳子。
一段时间没见,老凳子似乎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套在斑马线似的病号服里,完全就是个衣服架子,下巴颏溜尖溜尖,一对浑浊的眼珠子几乎快要凸出来,脑袋上的头发少了一少半,虽然梳的整整齐齐,可发根全都花白花白,一点光泽度都没有。
“心情挺好呗?”将买好的营养品放在旁边,我乐呵呵的坐到老凳子旁边的石凳上打招呼。
老凳子没理会我,仍旧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嘴里很小声的嘀嘀咕咕着什么。
反倒是跟他一块下棋的老头,笑盈盈的摆弄棋子开口:“我的当头炮直打你老巢,穷途末路了吧?”
老凳子依旧没作声,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足足过去两三分钟,他才“呼”的吐了口浊气,无奈的点点脑袋:“输了输了,今天不在状态,上一把被你单边凤锁死,再上一把被你小卒子过河碾压,唉..不来了,不来了!”
“哈哈哈,那咱们明天继续。”老头站起身子,朝我点点脑袋打了声招呼后,背着手,心满意足的离去。
老凳子这才昂头看向我,接着又瞟了眼我脚边的营养品,不悦的嘟囔:“花那钱干啥。”
别人要说这话可能是客气,但我知道他绝对是真情流露,用他的话说,有这钱不如直接给他,他打给儿子,都够改善伙食了。
一边收拾棋盘,他一边低声埋怨:“啥时候有任务啊,能不能趁着我这两天还能动弹,再给我派点赚钱的活。”
我诚心实意道:“今晚上就有个活儿,不过你这身体..”
“要说没毛病是假的,不过还能动弹。”老凳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这人呐,就跟汽车是一样的,咱甭管啥牌子,只要发动机出了故障,基本都等于白扯,我现在就属于基本抛锚的破车,油箱里还剩下点碎末子够支撑着跑一程,你让我跑,至少我还能蹿出几十里,你把我放这地方,就等于眼睁睁看着我是如何熄火,是朋友就别这么圈着我,行么?”
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真想动动?”
“我谢谢你全家。”老凳子立马放下整理到一半的棋盘,双手抱拳道:“啥活,麻溜说!”
我如实的说:“具体任务我不清楚,待会你跟胖子联系,但肯定很危险。”
“给胖子干活?”老凳子怔了一怔,沉默几秒钟后,昂起脑袋道:“没问题,我准备准备,待会咱们一块吃口饭,完事我就联系他。”
我又规劝一句:“他如果说危险,就证明这活儿肯定危险,你想好再决定,你就算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干了,需要钱的地方,我指定不会坐视不理。”
“兄弟,我这辈子当过痞子、撩过马子,混过不计其数的江湖,也走过无数不能回头的错路,唯独没当过地癞,张嘴问人要钱花。”老凳子一如既往的固执:“当初带我上道的大哥说过,匹夫就得站着死!啥特么不说了,吃了你这么久,今天换我请你吃顿饭...”
头狼 3790 死胖子!
四十多分钟后,我和老凳子围坐在他刚刚下棋的石桌两旁。
桌上,几个拿一次性塑料盒装好的家常小炒,两瓶本地特产的“基地老粮”白酒,还是没包装,最便宜的那款,就是老凳子请我吃的所谓“盛宴”。
不过按照他平常的消费标准来说,这顿饭确实也算比较奢侈。
“吃啊,瞪啥眼?”老凳子掰开一次性筷子,粗鄙的在嘴角嘬了两口,随即冲我摆手招呼:“咋地,天天山珍海味,看不上我这萝卜青菜呗。”
其实我并不饿,但又不想让他心里产生别的想法,赶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我儿子就挺爱吃地三鲜的,以前我也试着做过,但做不出来,咱这双手啊,天生就没有拿菜刀的天赋。”老凳子这才满意的笑了,大大咧咧拧开白酒瓶盖,喝水似的惯了一大口,然后又催促我:“你麻溜点,年轻轻的,一点吃饭都慢慢腾腾。”
“不剩多少日子了,回去不等于浪费钱嘛。”老凳子抽了口气苦笑:“看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儿,你说老婆孩子不管吧,我好歹是特么个人,管我吧,那些钱全是我拿命换来的,因为我糟蹋一分,我都觉得肉疼。”
我颇为无奈的跟他碰了一下酒瓶:“你这想法..”
“小朗啊,想过当个好人吗?老婆孩子热炕头,没事再找上三五个好兄弟,一块喝喝酒、搓搓麻将啥的。”老凳子突兀打断我。
我愣了一下,如实的点点脑袋:“想过。”
“别想了,没结果。”老凳子再次打断:“我跟你说,当初我刚从鸡棚子里出来,也是这么琢磨的,可后来才发现,这世道不适合一事无成的善良,大部分好人绝对是生活的失败者,想要随心所欲的活,那就得有钱,捋着你这条道好好往下走吧,宁当伪善人,不做烂好人。”
“你这思想稍微有点极端。”我否认一句。
老凳子抓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慢悠悠的喃喃:“能不极端吗?”
这句话直接把我干沉默了。
就事论事,但凡走向极端的人,都只是被社会所改造的可怜人。
人呐,要么改造自己的世界,要么被外面的世界所改造,而活在中间的人,最是辛苦和苦涩。
转眼间,他把半瓶酒造光,眼眶发红的打了个饱嗝,朝我出声:“这次我想坏下规矩,先给我钱。”
“没问题,要多少?”我利索的应承。
他转动几下眼珠子,朝我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个?”我抓了抓侧脸,抻手就准备掏裤兜。
“不,一块钱!”他摆摆手打断:“这把我就要一块钱。”
我愕然的笑出声:“啥玩意儿?老哥,你脑子没发烧吧,一块钱都不够你往回转账的手续费,再说我身上也没钢镚儿啊。”
“那我别管,我就要一块钱。”老凳子犯驴的指了指疗养院门口的方向道:“没有,你换去,我这人从来不干免费活,也不爱沾任何人便宜,先给我钱,不然老子饭也不吃了。”
都说岁数越大脾气越怪,老凳子本身就不属于啥善茬,这犯起轴来,更是比寻常人还要执拗,我无奈的站起身子应承:“得,你等着我吧。”
五分钟后,我费了一鼻子劲才总算从临街的一家小超市里兑到几个钢镚儿。
一边把玩着一边往回走,刚来到疗养院的门口,就碰上了下午跟老凳子一块下棋的那个老头,老头手里捧着个精致的象棋盒,正昂头来回张望。
见到我后,老头马上迎了过来:“小伙子,你叔呢?”
“我叔?”我一愣,马上会意过来:“您说老邓吧,他是我哥。”
“不管是啥吧,他怎么了?”老头情绪激动的拉住我胳膊道:“刚刚他突然把这盘象棋送给我了,还说以后都跟我玩了,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啥!”我的调门骤然提高。
忙不迭拔腿跑进疗养院的花园里,刚刚我俩吃饭的石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我只喝几口的酒瓶底下压着一张住院卡。
“啥特么情况啊?”我烦躁的拨通掏出手机,拨通老凳子的号码。
“臭小子,记得你欠我一块昂。”电话很快接通,老凳子笑声灿烂:“住院卡里,你当时给我充了二十万,剩下的钱应该算我的了吧,但凡你有点良心,回头给我儿子打过去,我家的账户号,晚点有人发给你,我这会儿去找胖子先碰头。”
我有点不舍的埋怨:“不是,你扯啥犊子呢,饭还没吃完呢。”
“今天你能来找我,其实我挺高兴的,至少搁你眼里我还不是个废人,既然有任务,那我就得提前准备好,甭管成不成,我得拼尽全力。”老凳子押了口气:“刚刚跟你说的,你记住没?千万别当烂好人,渴望平淡和真正平淡是两个概念,你正当壮年,现在就让你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最多一年,你就得厌烦,好好的,人生本该有起有伏,真到你只手遮天的那天,再去琢磨如何清闲,妈的,人越老话越多,不说啦,挂了啊!”
我咬着嘴皮骂咧:“你特么好端端说这些干啥。”
“江湖终究老去,但总有人正青春,青春真好..”
最多低喃一句,老凳子便挂断了电话。
另外一边,跟老凳子一块下棋的老头焦急的朝我碎碎念:“大兄弟,你哥去哪了?是不是我哪做错什么了,要不以后我下棋让着他点,你让他别不回来啊,我来这里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才碰上他这么个好脾气的朋友..”
“好脾气的朋友?”我苦涩的摇了摇脑袋。
老话常说:千人千面,指的并不是一千个人有一千张面孔,而是一个人在面对一千个人时候拥有不同的面孔。
如果把生活比作一场围猎,老凳子无疑是最顶尖的猎手,而好猎手都具有相当敏锐的嗅觉,他不会好端端把象棋送给旁人,更不会莫名其妙的跟我说那些话,做出这些举动,只能说明,他肯定觉察到了什么。
想到这儿,我赶紧拿出手机想要给张星宇拨通号码。
“嗡嗡..”
电话先一步响了,看到是姚军旗的号码,我马上接起:“什么事旗哥?”
“你真和王影不好了啊?”姚军旗怪异的问了一句。
我懒得理会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八卦,直接道:“不是旗哥,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我着急给朋友打电话。”
“不好就不好吧,那王影也不是啥好鸟,刚跟你撒由那拉,马上就开始钓起了朱禄这条肥鱼。”姚军旗接着道:“兄弟,不用太上火哈,大丈夫何患无..”
我懵圈十足的问:“旗哥,你啥意思?咋给我整的云山雾罩的呢。”
“你还不知道?”姚军旗那边明显传来一阵咽唾沫的声音,随即马上改口:“你要知道就算了,只当我啥也没说过,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我横着眉头低喝:“旗哥,咱还能不能敞亮点聊天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咳咳..”姚军旗干咳两声,讪笑道:“那啥,我说完你千万别乱传哈,省的别人以为我多八卦似的,刚刚我和朱禄一块在会所里做养生,他突然收到王影的信息,王影说心情不好,想让他陪着喝点酒,然后朱禄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我不可思议的发问:“不能吧,王影主动约他喝酒?”
认识这么多年,我不说百分百了解王影的秉性,但也算琢磨的七七八八,她绝不是那种东一杆子西一棒槌的骚包,不然我俩也不可能这么藕断丝连的纠缠如此之久。
“我亲眼看到王影给他发的信息,还能有假?”姚军旗正声道:“兄弟,我知道这种事情确实很难以接受,可女人不都这样嘛,谁对她好跟谁走,把心放下吧,实在觉得闷得慌,待会我组个局,咱们好好的玩会儿,这年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环肥燕瘦的漂亮姑娘。”
“旗哥,晚点我再联系你昂。”我迅速挂断。
思索一会儿后,又拨通了江静雅的号码:“忙什么呢媳妇?”
电话那头乱哄哄的,江静雅苦恼的出声:“在王影和江珊的报社帮忙,哎呀,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附体,走到哪哪倒霉啊,刚刚报社进了贼,丢了很多东西,小影和江珊的手机都不见了,还是用我电话报的警..”
“你先忙,待会再打给你。”听到这儿,我慌忙挂断,马不停蹄的拨通张星宇的号码:“死胖子,你特么在哪,老子要马上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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