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这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见到姚军旗带着几个人满面春风的从电梯里走出来。
距离我还有老远时候,姚军旗已经伸出手掌,兴冲冲的开腔:“兄弟,你太牛逼了,今晚上给我真实上演了一把什么叫一狼战三虎,集头狼一家之力,硬是把辉煌公司、贺家、林梓全都揍得没有丁点脾气,不光把林梓千辛万苦借到的款子给毁了,听说还把贺来的贴身保镖,辉煌公司刚刚从瑞丽征调过来的两个狠手也给...”
“旗哥,帮我找地藏。”我火急火燎的站起来,两手紧紧攥住姚军旗的手掌道:“他受伤了,跟我又失联了,目前情况肯定特别特别的危险,如果...”
“兄弟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放心,我肯定全力以赴。”姚军旗应承的点点脑袋:“待会我就..”
“别待会了哥,现在就行动吧。”我摸了摸嘴边刚刚生出来的火疖子,很不礼貌的再次打断:“他现在..”
“兄弟,拿出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猛虎逼与后而心不惊的气魄。”姚军旗皱了皱眉头道:“你现在紧张的有点不像你自己了,听我先跟你分析分析,今晚上你带来的直接改变和收益...”
“我有个机八气魄!”我遏制不住怒火的咆哮:“你看看手术室,里面躺着的全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兄弟昏迷多年,好不容易跟我相认,就特么因为帮你怼林梓,现在哥俩全躺在手术台上,小的挨了好几刀,大的脑休克,不停在输氧,他以前脑袋就受过伤,我的几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凄惨,他们下面的小兄弟更是直接走了好几位,你知道吗?我光这回看到医生推出去两具尸体了,我真害怕下一具推出来的是他们其中一个,我那点逼气魄全是用我兄弟的血和命堆出来的!这会儿我的人生死未卜,你跟我分析效果和收益,你踏马觉得合适吗?”
“朗朗,小点声。”叶小九赶紧站起来,挡在我俩中间,笑呵呵替我们找台阶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自己人吵架呢。”
姚军旗怔了一怔,估计没想到我竟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怼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努力调整了十几秒钟后,他才硬挤出一抹笑容:“对不住啊兄弟,是我考虑疏忽了,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你谈这些,放心,我马上安排下去,无论如何帮你在天亮前找到地藏。”
“旗哥,今晚上躺下这么多人,要说我对你没一点怨言是假的,可我也明白,咱们分工不同,我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所以我从未想过跟你抱怨。”我也深呼吸两口,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暴躁,揉搓两下腮帮子道:“我现在就希望把损失降低到最小,麻烦了。”
“嗡嗡..”
这时候,我握在掌心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赵海洋的号码,马上接起:“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我通过一个交巡捕队的哥们,弄到了地藏和几个人在一个多钟头前对战的视频,真正的一狼战三虎,太惨烈了,我刚刚仔细研究了一下,地藏在格杀掉对方两人后,已经身受重伤,当时他是往西南方向去的,我推辞应该是上高速那边,已经安排人沿线寻找了。”赵海洋低声道:“有一点很奇怪,地藏最后出现在摄像头面前的时候,他是坐在马路牙子边和一个女孩子在交流,我感觉他当时应该是想让女孩帮忙,不过女孩拒绝了,直接转身走人,他随后也一瘸一瘸的离开,和女孩走的是同一个方向,可他俩却都没有再在下一个路口的监控画面里出现,完全像是人间蒸发掉了一样,特别让人费解...”
头狼 3646 了无音讯
“海哥,以你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地藏有没有可能就在那段路上了某台车?只是避开了街头和街尾的监控?”
我沉思片刻后,询问赵海洋。
赵海洋想了想后回答:“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仔细观察过,地藏消失的那段时间,总共只过了六七台车,现在路口的摄像头全是高清的,基本可以把车内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地藏的影子。”
“这特么怪了,人还能隐身?”我紧绷脸颊呢喃。
“不,我感觉地藏最有可能是躲进了那段路的某一户去了。”赵海洋沉声道:“那段路有一个小区,还有几家小饭馆和一家洗浴中心,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地藏和阿飘他们的案发现场就在附近,两条人命啊,这事儿暂时是被压下来了,不过造成的反响不小,目前几个部门都在互相推搡,早晚还是会处理的,地藏首当其冲,估计会被通缉,不太好办啊。”
“啥事好办?”我皱着眉头反问:“纪南的位置如果那么好坐的话,是不是栓条狗都能干?我不想知道流程,你只需要告诉我能办不能办?”
赵海洋沉默几秒钟,长舒一口气。
“能办还是不能办?”我加重语调。
停顿几个呼吸的空当后,赵海洋牙齿咬的“吱嘎”作响:“能办,但是..”
“把但是后面的话咽回去,我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耐烦的打断:“监控录像想办法给我拷贝一份,我想看看当时的情况。”
赵海洋不情不愿的回应:“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简单调整一下情绪,扬起脑袋望向姚军旗。
“兄弟啊,地藏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应该不会出啥大事。”他坐到我旁边,拍了拍我大腿安慰:“我能发动的关系全给你怼上去,保证活要见人,死要...呸,绝对能见到人。”
我皱了皱鼻子,苦笑着出声:“谢了旗哥,我刚刚态度不太好,你多理解。”
“跟我穷客气个什么劲儿,咱俩之间..”姚军旗哈哈一笑,话说到一半,他兜里的手机响了,瞟了眼号码后,他马上按下接听键,声音压的很低道:“说事!”
不知道对方叽咕几句什么,姚军旗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足足能有半分钟左右,他才凝声道:“消息准确不?能不能确定?”
电话那头的人又咿咿呀呀说了两句,姚军旗“嗯”了一声,挂断手机以后,他表情认真的注视我:“辉煌公司死的两个家伙身份确定下来了,是对孪生兄弟,老大叫车蛮,老大叫车杰,还有个老三叫车勇,今天晚上侥幸逃脱,这车家三兄弟全是在逃犯,零几年时候在鲁省、冀省流窜作案几十起,手里头攥着不少人命。”
“嗯。”我木讷的点点脑袋。
此时的我没有心情搭理地藏的对手究竟是何许人也,我只想知道我这个傻哥哥究竟身处何方。
“另外贺来那个女保镖阿飘身负重伤,折了四五根肋骨,据说被送去医院时候已经重度休克。”姚军旗递给我一支烟轻声道:“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但不得不称赞一句地藏的杀伤力和战斗力真的是我所见之最,太恐怖了。”
“咣当..”
就在这时候,我们正对面一间手术室的房门打开,几个护士和医生推着担架床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见到是杨晖,我慌忙站起来,凑过去询问:“大夫,我弟弟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担架床上的杨晖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嘴上戴着氧气罩,颧骨肉眼可见的坍塌,骨头绝对断了。
“麻烦让一下,病人情况很危险,我们需要转移重症监护。”一个护士满头大汗的扒开开我,同时朝着走廊里:“麻烦大家全让一下,不要阻碍我们紧急治疗。”
“哗啦啦..”
“护士,我二哥会不会出事!”
“医生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二哥。”
“需要抽血、抽骨髓什么的,你们尽管开口..”
护士话音未落地,走廊里那帮杨晖的小兄弟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脸上写满了焦躁和急切。
“围个机八围,全部特么闪开!谁要是挡着二哥治伤,我杀了谁!”一个剃着圆寸头,额头上有个“王”字形刀疤的小年轻双目赤红的咆哮一声,乱哄哄的走廊马上有序的分开,整整齐齐的靠墙而站。
护士和医生立即推起担架床大步流星的钻进电梯里。
而那帮小年轻一个个依依不舍的注视电梯门直至合上,我们这个圈子每天见证太多太多发自肺腑的担心和虚情假意的关怀,所以我一眼便能洞穿这帮孩子们的心迹。
社会是个大染缸,甭管曾经多单纯的小崽儿,只需要游离一段时间就会变得虚伪和做作,笼络住一个人的心尚且艰难无比,一下子让这么多小孩儿都心甘情愿的卖命,拿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杨晨、杨晖哥俩这些年付出了多少。
另外一边,姚军旗再次接起电话,“喂李哥,我在医院呢,好好好,那我这就过去,咱们见面细谈。”
放下手机后,姚军旗歉意的冲我出声:“小朗啊,今晚上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不少人现在点名要追究根源,我得连夜去趟羊城,跟省里几个我父亲的老朋友交流一下。”
“明白,这边有我呢。”我点点脑袋应声:“放心吧,我已经过了那段失控期,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我这边的关系和朋友能用不能用的,已经全都发动,地藏只要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姚军旗拍了拍我肩膀头叮咛几句后,便带着他的几个跟班离开了。
目送他们走远后,我低头点燃一支烟。
这时候,刚刚吆喝那帮小青年闪开道的小伙表情复杂的走到我面前,声音低沉道:“朗爷,我大哥和二哥会不会有事。”
仰头看了眼他,我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一看命、二看运,我也祈祷他们能够平安无恙。”
小伙懊恼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蹲在地上呢喃:“早知道我就应该替二哥去跟那个狗东西拼命的。”
“你叫什么?跟小晖他们是咋认识的?”我看了眼他,好奇的发问。
“我叫陈晓,二哥嫌名字太娘气,给我起绰号大蟒。”小伙撩起自己的领口,露出肩膀处一条红色的过肩猛蛇,声音沙哑的呢喃:“我们这帮人全是少年犯,有的大人不管,有的干脆没大人,也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的是山城的,有的是羊城的,还有的是国外的,之前跟着二哥在印尼一带做安保,原本我们在那边的公司批文已经下来了,大哥突然给二哥打电话回国,我们也原地改名狼吻,二哥当时很不乐意,还和大哥大吵了一架。”
“呼..”我吐了口浊气,苦笑着拍了拍自己脸蛋子:“怪我,要不是我把你大哥留下,你们也不至于这样。”
...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这个叫陈晓的小家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通过他的嘴巴了解到不少关于杨晨和杨晖的往事。
敢情在两三年前,杨晨就开始网罗组织自己的势力,从全国各个地方的少管所弄出来一大批犯事的小伙儿。
高度文明衍生高度的人际关系,而高度人际关系下衍生出的人情世故非常的有意思,有背景的手眼通天,哪怕是杀人越货也照样毫发无损,而寒门庶民可能搁街上捡几颗芝麻,可能都得被钉上“大盗”的罪名,这特么就是最赤裸的现实。
杨晨和杨晖网罗到的这帮小少年基本上都属于后一种情况,人心不是一天凉的,同样也不是一天捂热的,久而久之这群崽子就把杨晨哥俩当场了亲人一般的存在。
用陈晓的话说,哪怕为哥俩死,他们也在所不辞。
夜幕终将逝去,黎明也始终会到来,整整一夜,我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兄弟被推出手术室,却始终没等到杨晨和地藏的消息。
当清晨第一缕曙光透过车窗射进走廊时候,我焦躁的情绪再一次开始卷积...
头狼 3647 重大发现
盯着走廊窗户外渐渐泛亮的天边,我点燃一支烟,手足无措的回来踱步。
“朗爷,你去休息会儿吧,大哥这边有我们盯着呢。”陈晓走过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轻声道:“刚刚我去打听过,医生说大哥的情况很复杂,本身脑子就有暗伤,这次又受到剧烈震荡,所以特别的麻烦..”
我咬着烟嘴没吭声,心烦意乱的摆摆手驱赶。
最近一个小时内,我分别收到过钱龙、李俊峰和其他几个兄弟的电话,始终没有发现地藏的影踪。
等待是种极其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一切未卜的盲等,更是特别容易让人癫狂,从昨天事发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收过一条好消息,雪上加霜都难以形容我彼时彼刻的复杂。
早上八点半,医生和护士开始换班,杨晨所在的急诊室仍旧没有开门的迹象,倒是赵海洋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按下接听键后,我没什么感情的出声,近乎一宿没合眼,我的嗓子火烧火燎的难受。
赵海洋同样声音干哑:“朗哥,我和哥几个忙活一晚上,排查了几家饭馆和洗浴中心,还有半个小区..”
“说结果。”我完全失去了耐性。
赵海洋一顿,马上道:“目前发现有两个地方很有嫌疑,一家叫香满楼的粤菜馆,我们排查时候,里面几个服务员说话遮遮掩掩,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事,还有一个是那附近小区一个没名字的盲人按摩,老板是对父女,我们排查时候,在他们家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大量沾染血迹的纱布。”
“带血的纱布?”我的心思瞬间活跃起来,忙不迭道:“进他们店里找过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进是进过了,不过啥也没找到。”赵海洋低声回应:“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要不你过来看一眼?”
“行,地址给我发过来。”我利索的答应下来。
刚一放下电话,我手机再次震动,这回来电人是个不显示归属地的陌生号码,迟疑片刻后,我按下接听键:“哪位?”
“我!”听筒里传来一阵再熟悉不过的男声。
我瞬间愣了一下,蠕动嘴角不知道应该如何对话,他也没有主动打开话题的意思,我俩隔着听筒陷入无言的沉默之中。
足足过去半分钟左右,我忍不住出声:“迪哥的事情,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交代,不管咋说,责任在我...”
“刀口舔血,舔的是血也是刀,你没有义务跟我交代。”他吹了口气回应:“可他当初是奔着我入伙的,我有责任承担他的一切,事情大概我了解过了,现在需要你给我个确定,这次的事儿主要牵头的是不是贺来和辉煌公司?”
我想了想后呢喃:“是也不是,他们两家是操刀的,不过护的是林梓的盘。”
“林梓?”他牙齿咬的吱嘎作响,随即冷笑出声:“这个纨绔公子哥是真他妈有点不知死活了,行!后面的事情你别管了,我想辙处理。”
我赶忙劝阻:“你别冲动。”
“你看我什么时候冲动过?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凝声道:“我暂时回不去,迪哥的事情还得拜托你,我和他从小相依相伴,不管...不管死活,都必须知道真相,不论结局如何,答应我,不要瞒着我,可以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禁不住颤抖起来,即使没有看见他的脸,我仍旧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情绪有多激动。
“胖子,你能不能别这样,你特么还不如骂我几句来的痛快。”我恼火的喝叫:“迪哥是你哥,难道就不是我哥了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不难受?”
此刻打电话的人正是消失许久的张星宇,自打他自告奋勇要从内部捣毁贺家开始,我们就始终没联系过,地藏发生意外,我想过他会联系我,同时也特别害怕他联系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
“杨晨想要立杆举旗,有损伤在所难免,只是我没有料到会是我迪哥,朗朗,你说说看换做是你,能不能做到不冲动?”张星宇叹了口气道:“算了,事已至此,说太多没什么意义。”
我深呼吸两口呢喃:“胖子..”
“我是公司人,公司做任何决策,我都毫无怨言。”张星宇言语平淡的开口:“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不怪任何人,但必须得对我自己、对迪哥有份交代,好了,我这会儿心情太乱,容我缓和一下,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胖子,你听我说..”
“嘟嘟!”
没等我说完,张星宇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再给他拨过去,已经提示电话关机。
“操!”我烦躁的一脚蹬在旁边的垃圾桶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我渴望兄弟们一团和气,可这种想法只能成为臆想。
张星宇嘴上虽然一再表示自己没有怨言,可实际上他肯定记恨上了杨晨,这种矛盾现在可能会因为我隐藏于深处,可就怕哪天仇恨越来越深,最后一朝爆发,除非地藏真的毫发无损,或者发生变得奇迹。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看到是赵海洋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什么事海哥?”
“重大发现,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盲人按摩店,他邻居反应,昨天后半夜他家女儿带回去一个男人...”
头狼 3648 盲人
盐田区,梧桐路当中的一条岔道。
九点多钟,正是上班上学的早高峰,一夜无眠的我坐在赵海洋的车内,眼神游离的四处观望。
车子行驶到一片名为“丽绣佳苑”的小区门前,赵海洋将车子挺稳,指了指正门口道:“朗哥就是这里,顺着正门一直往前走,c栋一楼靠左边那户就是我说的盲人按摩店。”
“走,看看去。”我搓了搓脸蛋子,收拾好精神径直打开车门。
赵海洋犹豫片刻,将身上的制服短袖褪下,换上一件灰色的衬衫,才跟我一块迈着大步往里走。
可能是怕我多想,他一边系扣子一边低声解释:“穿工作服太扎眼,尤其是我已经来过一次,如果再被有人之心拍下来的话,会比较麻烦,哦对了朗哥,昨天我发现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一伙人也在找地藏。”
“贺家的?”我眨眨眼睛反问。
赵海洋一愣,不可思议的出声:“卧槽,朗哥你真神了啊。”
“别捧,这事儿只要不是脑残都能猜出来。”我撇嘴摆摆手打断。
透过姚军旗给我的信息,辉煌公司派出和地藏对战的三员大将,两死一逃,他们现在不说吓破了胆,可绝对比较麻烦,死人和受伤是两码事,尤其死的还是两个高端战斗力,手头上又背着不少人命官司的亡命徒,不论是对上对下,他们总得有个交代,此时此刻指定没精力再琢磨地藏。
而贺来则恰恰相反,阿飘只是受伤,他完全可以通过阿飘的嘴巴了解到地藏情况不容乐观,健康状态下的地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神祗,可重伤之后地藏一定是他恨不得马上杀之而后快的存在,再加上这狗东西天生阴险狡诈,我能想到的东西,他指定也在算计。
走进小区,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冲赵海洋轻问:“知道贺来派出多少人不?”
“不晓得,昨天被我无意间撞见的就几个小喽啰,属于给他们两把刀都不敢杀人的主,但我相信背地里一定还藏着真正的刀手,小喽啰们只是负责打探消息。”赵海洋晃了晃脑袋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我和这附近的派出所关系不错,真有什么不对劲,可以马上寻求支援。”
我深深的注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往下接茬。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赵海洋口中的那家“盲人按摩店”,店铺是设在个人家中,唯一的招牌就是防盗门上白色a4纸打印出的“安宁按摩”四个小字,类似这种开在家中的小型按摩、正骨店,整个鹏城随处可见,不少是挂羊头卖狗肉,不过也不乏真有本事的。
不是他们不想正大光明的开店做买卖,只是一般人属实承担不起高额的房租和某些有关部门这样那样的“资质”证明,有时候我觉得大拿们制定的某些条款真的特别搞笑,就譬如我们明明是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原住民,却需要暂住证这样劳什子的东西,而那些漂洋过海怀揣种种目的的异族却可以享受各种令人眼镜跌破的优待,亦或者跑出租的,明明取得驾驶证,却还需要再考个什么资格证。
我晃了晃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掷脑后。
“笃笃笃..”
已经来过一次的赵海洋轻车熟路的拍响防盗门,半分钟不到,防盗门“吱嘎”一声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五十来岁,头发稀疏,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抻出来半拉脑袋,瓮声瓮气的发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赵海洋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工作证介绍:“您好,我们是..”
我一脚踩在赵海洋鞋面上,满脸堆笑的开口:“阿伯您好,我最近腰特别不舒服,想在您在做下调理,方便吗?”
中年男人犹豫片刻后,身子往后让了半步,将房门彻底展开,做出个邀请的手势:“方便,进来吧。”
走进屋子,一股刺鼻的中药味瞬间扑面而来,我禁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身体不好,在熬草药。”中年男人边摸墙往前走,一边笑呵呵的介绍,看他的步伐很利索,可是动作貌似又有点僵硬,我感觉他应该真的是个盲人不假。
走过门口的玄关,闯入眼帘的是个不点大客厅,客厅左右各有一间卧室,中年走到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口,指了指屋内道:“里面请,我去准备一下按摩需要的工具,你们稍坐片刻。”
“麻烦了。”我点点脑袋,眯眼又朝另外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门瞄了一眼,随即冲赵海洋使了个眼神,然后才慢悠悠走进卧室里。
房内除了两张破旧的按摩床,没有任何摆设,屋内弥漫着一股幽香的药酒味道,我随便找了一张躺趴下后,静静等待中年男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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