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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朴

    若恩心中越加慌张,快步走到近前,见这些尸体却像是安条克城内的民兵装束,抬头看两边牢房的铁链都被砸开,左边牢房里拉瑟斯躺在干涸的血迹中,右边原先关押娜基娅的牢房却是空空如也。

    他先是心头一喜,接着又是一悲。他在甬道中的那堆尸体里仔细辨认,更动手去掀开压在一起的尸体,看清了每一个人都是城中民兵,都是男人,没有一个会是娜基娅,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累得气喘吁吁,直起身来,撑着腰望着两边牢房和中间的十余具民兵尸体,脑中假设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一切都很好理解,他几乎立刻就找到足以说服自己的答案。这几乎是一定的,一群安条克民兵从前方溃逃下来的,闯进监狱来屠杀被关押的波斯士兵泄愤,他们杀到这里,先杀了拉瑟斯,然后在想要杀娜基娅的时候,忽然起了内讧,相互攻杀,所有人都死于自相残杀。他想象自己假设就在那个队伍中,也会遏制不住自己的狂乱而杀人。有一个人,也许是这群民兵之内的某个人,也许是内讧发生之后由外面进来的人,救走了娜基娅。【#&免费阅读】

    若恩为这个想象出来

    的结果感到惊讶而稀罕,也有一点点喜悦浮上心头,觉得这并非自己所祷告的,但比祷告的结果还要好,拉瑟斯死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为一个人的死而欣喜,尤其是这个人和罪恶差不多毫不相干,但他忍不住这么想。娜基娅迷恋着拉瑟斯,即便她尚年少,但她看起来有着坚定的信念和理智,既不会对其他人假以颜色,也很难用上谋骗的手段,若恩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拉瑟斯变得不爱娜基娅,又或者他死了,他之前并没仔细地想过这个,但这竟然发生了。令他消极的爱由虚无缥缈变得确实而笃定起来,令他欲念泵张。

    这是神的一手安排,即便自己也不能违反。如果她想要抗拒,并且竭力抗拒了,那么等着她的便是来自神的惩罚。他衷心祈愿她不会这么做,不要为此而受难受苦。

    他也不急于立即知道娜基娅的下落,就如同前天晚上娜基娅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她即便离自己远些,未来也必定会同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将更加清晰地证实神的意志的存在。

    他非常确定这就是爱,至少是爱的一种。爱是参差多态的,犹如一树之花,花各有各的样式,亚里斯没有规定哪一些花朵是对的而其他是错的,爱也同样如此,关乎生命的本身,而无关对错。

    只是他想到这一点,又想起了塞纳,想到他过往种种,在安克雷那晚他对自己的话,以及一路追踪到此的用心和行动,心又不由的沉下去。

    若恩慢吞吞地回到市政厅,看见卢加带着一个陌生人正在自己的房间外等他,萨哈也站在一边,眼神中既张皇,又愤怒。

    见若恩回来,卢加好似如释重负,对他说道:“洛里斯又进了波斯军营中,去谴责对方不守信义,要求立即停止攻城,却意外得知原来波斯军队由不同的将领掌军,他们现在有了意见分歧。加萨尼王这边不能约束他手下大将本尼达,在古德曼门攻城的波斯军队是本尼达指挥的部队。所以洛里斯立即又赶去本尼达将军的大营,重新提出了和谈的条件。这位马伊萨科,便是一直跟在洛里斯手下的士兵,他奉命回来报告谈判的情况,洛里斯被本尼达扣在了他们的营中。而从早上起,波斯人在全城的确已经停止了推进。”

    若恩刚刚要开口说话,那名叫马伊萨科的士兵先开口说道:“主祭大人,我和另外两人一直跟着洛里斯队长,昨天黄昏时洛里斯队长和波斯人谈完,原本要返城报告情况,可是波斯人将他扣押下来,并且当场杀死了卡里布和塞缪,只留我返回城中报信。他们杀死卡里布和塞缪的意思是,提示我们认真严肃地对待,洛里斯队长本人的安危是可担忧的。”

    若恩刚打算开口问和谈

    条件是什么,却被马伊萨科的话引起对洛里斯安危的担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萨哈倒是替他问了这个问题:“洛里斯和波斯人谈的条件是什么既然波斯人已经停止了行动,那么你们是已经达成了一致”

    马伊萨科望向卢加,这是他先前已经报告给卢加的内容,卢加说道:“马伊




第222章 塞琉西亚的风
    若恩把马伊萨科让进自己的房中,关上门,对他说道:“是洛里斯有什么话要单独带给我么”他知道肯定不是这样,但他乐于把自己先伪装成什么知觉也没有的人。

    “不是,是我自己有话要对主祭大人说。”马伊萨科强调了“我自己”,但他这么说出来之后就停顿下来,盯着若恩的反应。

    若恩装作一惊,他摇了摇头,似乎他也没什么可畏惧的,坦然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听,你说吧。”

    马伊萨科面向若恩,伸手从左肩开始,右肩,心口,最后落在额头上,画了这般的一个十字。若恩看得心中发冷,但没有说话,他严峻地面对着马伊萨科,等着对方开口。

    马伊萨科画完十字,这才说道:“这并不是魔鬼对阿卡夏的曲解,这是来自塞琉西亚的阿卡夏教,这是对我们自己处境的描述。我不是安条克的军团老兵,我来自波斯,我是一名阿卡夏教徒。”

    若恩对波斯有少许认识,但不足以知道塞琉西亚这个地方,事实上,他知道塞琉西亚是安条克西边的港口,他不知道在波斯境内的塞琉西亚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在波斯阿卡夏教徒是受迫害的,但仅此而已。他谨慎而含混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经受了什么。”

    马伊萨科点点头,接着说道:“今天此时波斯人对安条克的攻击,正是两百年来波斯人对罗马东边行省一贯的攻击,他们将要从安条克劫掠走的人口,就是这数百年来生活在波斯境内的阿卡夏教徒的来源。我生在哈特拉,我父亲生在瑞塞纳,我的祖父来自埃美萨,他是一个罗马的平民,一个石匠,我父亲也跟着从事这个行当,以及我。塞琉西亚的阿卡夏教徒大部分都是如此,是从罗马被劫掠到波斯的奴隶和他们的后代,另外少部分人是波斯人,阿拉伯人。”

    “我承认我对此了解不多,我可以做些什么”若恩隐隐想到了什么。

    马伊萨科谦卑地望着若恩,犹豫了一下,说道:“在塞琉西亚,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若恩尽量排除他从马伊萨科的话中猜测到的意思,问道:“是什么样的风暴”

    马伊萨科字放慢了语气,斟句酌地说道:“阿卡夏教徒想要拼死反抗,在波斯建立自己的国。”

    接着他停了下来,望着若恩,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决定接下来自己该说的话。

    若恩也没有立即再问什么,他猜到马伊萨科大概要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极为要紧,这不比在德亚的路上他做出要号召守卫安条克的决定。安条克此时的处境,究竟是比没有他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更好还是更坏这是他这几天内埋藏在内心反复纠结的问题。

    他想,这一切真的是神在天上安排的么从自己出生开始,到君士坦丁堡的十二年,

    安排他到安克雷服侍阿里斯托主祭,安排阿里斯托主祭成为一名被迫害的阿里乌派,安排洛里斯来刺杀阿里斯托而变成保护他,安排阿里斯托主祭向东方出走,安排自己遇见克洛伊,遇见娜基娅,推动人们守卫安条克。这是自己之所以在这里,面对这样的一位使节提出要求的全部前提。虽然他还什么都没说,接下来的事也差不多呼之欲出,他甚至无法避免这一点。

    所有这一切也可以用另一套逻辑来推论,那就是,没有什么神做了什么安排,万事万物都是自发偶然的。只有这样,他才需要真正思考如何回答马伊萨科所提出的要求,是否合乎道义,是否合乎利害,或者是否合乎自己的**。否则,他无论怎样随便回答,都是神在背后安排,一切后果并不是他自己独享尊荣或耻辱,那是神的事情,自己只是一个棋子,可以反过来揣测神在下这一手棋的时候作如何想,但并不是自己在下这一手棋。

    他乱纷纷地想了这些,感觉实在难有定论。

    他对马伊萨科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要说什么,而我为你准备的回答是,不。”【…!最快更新】

    他说完这个不字,心中立刻起了新的波澜,心想,如果回答实际是“是”,情况会有什么样的不同他实在无法制止自己去那么想。

    马伊萨科有些失望,说道:“主祭大人,我们渴望得到你的认可和支持。即便没有你的支持,这场风暴也会按照它正在酝酿的那样在接下来某个时刻爆发。主祭大人,你此刻在安条克所做的,使安条克避免了像一百多年前那样被劫掠一空,几十万人被卖到波斯,成为波斯人的奴隶。为什么你不能为塞琉西亚的兄弟姐妹们同样做点儿什么,使它最终不会变成一场灾难,而是一个机会。”

    若恩还没有使安条克做到这一点,只是看起来具备了抵抗的形态而已,事实上目前的局势仍然很糟糕,或许还会更糟糕,但马伊萨科已经把这描述为若恩的威望,以及因此他对在塞琉西亚的人们的某种亏欠。

    若恩有些生硬地说道:“阿卡夏教徒不应该在地上建立自己的国,阿卡夏教徒的国在天上;这种行为是僭越的,是不被认可和祝福的。”

    他刚刚说出这句话便后悔了,因为他立即想到马伊萨科会如何回答,而马伊萨科也真的立即回答道:“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若恩摇摇头,说道:“你们的理解有歧义,并不是这样的。地上有地上的律法,我们可以指望它良善得有如天上,但绝对不是地上模拟一个。”

    马伊萨科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去塞琉西亚,亲自去告诉他们,这句话真正的意义是什么,阻止他们起义,阻止成千上万人的死。”

    若恩忍不住想,安条克

    是自己在不完全明晓利害的情况下主动揽来的义务,但塞琉西亚则是这个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强加给自己的,而两者是具有因果关系的。当他在安条克大道上做出决定的时候,后面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注定会这样。他心中的跃跃欲试大于对危险后果的恐惧,但还没有到勇于承担的程度。

    “我猜我们现在能守住



第223章 去泰西封的使节
    临近黄昏,萨哈和卢加来到若恩的房间,告诉他筹到了八万九千枚金币和一些金器,如果称重将超过十万枚金币。卢加告诉大家,大约有两万多人从波斯人的控制区逃进了民兵们控制的区域。这些都是好消息,但考虑到前一天发生的变故,所有人心中还是沉甸甸地。

    萨哈表情严肃地说道:“事实上,情况比预计的要糟糕,我用了一些非常的手段才征集到这些金币,但再过两天后也只有这么多,这一批金币给波斯人之后,不要说另外二十万枚金币,另外连两万枚也没有。”

    若恩说道:“有这十万枚就够了,我们怎么交付给对方”他望向马伊萨科,“我和你一起到波斯的军营去。”

    卢加表示了反对,说道:“你怎么能去,现在你就是安条克。”

    若恩也非常坚定地拒绝了卢加的反对,说道:“事实上,我不是,这是虚妄的说法。”

    将近九万枚金币和未经熔铸的金器大约接近一千磅重,装在三辆马车上,若恩脱下麦提袍换了常装,和马伊萨科骑马走在车队的前面,马伊萨科手中擎着一面白旗。卢加指派了六七名民兵也骑上马,跟在他们后面,离开市政厅广场,从矮墙的缺口往古德曼门走去。

    路上他们没有遇到波斯人的阻拦,顺利地出了古德曼门,很快来到波斯人的大营。

    入营之后,波斯人便要接管装载着金币的马车,这起了一点争议,若恩坚持这些马车要到波斯的主将面前交付,僵持了一会儿,本尼达派遣的巴尔迪来到他们面前,喝退了波斯士兵,领着若恩与马伊萨科和车队一起,将车马一直驱赶到中军大帐的外面停下。

    马伊萨科暗中观察波斯军营中的动静,悄悄对若恩说道:“他们已经在准备撤了,有些营帐还留着,但人已经走了不少。”

    若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进了大帐,若恩见四五名军官半围在一个服饰华贵的中年人身边,听那中年人语气汹汹地斥责,若恩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中年人意识到有人进来,停下了说话,手一抬,这几名军官散开分列两边。

    巴尔迪上前,将若恩带着十万金币来交付的事情给那中年人说了。那中年人说道:“你给他说,金币交到后营清点完之后,就给他开一份收据,然后请他回城,尽快筹措剩下的二十万金币,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巴尔迪正要翻译给若恩听,若恩已经说道:“我有一个伙伴,被将军扣押在营中,我是来带他回去的。”

    他话一出,举座皆惊,那中年人好奇地问道:“你听得懂波斯语言,也会说波斯语言”

    “我会一点。”若恩说道。

    那中年人轻轻一笑,说道:“那好极了,不用再担心要传译一遍,意思有所出入。我是本尼达,是这支军队的主帅。”

    “我是若恩,我是洛里斯的伙伴,我是来带他回城的。”

    本尼达念叨两遍若恩的名字,说道:“你的伙伴和我很对胃口,我想多留他几日。他身上有伤,我让营中的医生给他重新上药,让他好好修养。若恩,洛里斯的伙伴,你不会反对我多留他几天的吧”【## &免费阅读】

    “事实上,我反对。即便将军和他存有私谊想要多留他几天,但昨天晚上所说的话,不能违背。”

    本尼达眨了眨眼,说道:“违背了又有什么关系”

    “违背诺言,为神明所不喜爱和祝福,即便不报在此时,也会报在将来某个时刻。”

    本尼达冷笑,说道:“这算是神明的允诺么如果说一个人一生所说过的话无一例外的都践了诺,可是他依然遭遇到悲惨的结局,这是神明违背了诺言么,又有谁来制裁神明呢”

    “这是我回答不了的问题,但我不会因为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便对你违背诺言的行为不做反对和谴责。”

    本尼达有些好奇,挑衅地问道:“你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他盯着若恩,嘴角上扬,得意地等着若恩流露出尴尬的神情来。

    若恩稍微停滞了一下,说道:“我不喜欢恫吓任何人,我真正可以做的事情,不会说给你听,但你感受到它的时候,你会想起这一刻来。”

    本尼达没有立即说话,陷入了思考,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假定你这是有所持的恫吓,而不是纯粹的口舌功夫,我会让洛里斯随你们回去。”

    若恩点点头,他接着说道:“事实上,我来见你还有一个请求,想要请求你带话给你们的阿尔达希尔王,请他不要再迫害阿卡夏教徒,请平等地对待贵国境内的阿卡夏教徒,即便你们根本不信仰亚里斯,至少把亚里斯视为和马兹达相友善的另一个神,不见得要分出彼此的高下,只是另一个神,也许有关,也许毫无关系的另一个。”

    本尼达吃了一惊,说道:“你是一个阿卡夏教徒”

    若恩说道:“我是,若恩主祭。”

    本尼达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胆的阿卡夏教徒,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将你吊死。”

    若恩摊开双手,说道:“你当然可以。”

    本尼达虚起眼,细细地瞧若恩,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冲着成就圣徒之名来的吧,我不上你的当,不会让你得逞。”

    他唤过一位军官,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那军官领命走了,不一会儿,他和两名士兵一起,领着洛里斯来到中军帐中。

    若恩见到洛里斯穿着波斯的银色长袍,梳洗干净,平安无恙,心



第224章 三姐妹
    娜基娅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正趴在床头盯着她看,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把毯子拉紧,缩紧了身体。她随即看清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戴着碎花头巾,栗色和蓝色夹杂着的瞳孔,眼睛大大的,黑色的头发,面颊上有少许的雀斑,唇色淡淡,微微笑着。但她并不是昨天晚上家里围坐在一起用餐的较大的那一位女孩,而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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