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击落太阳
仿佛战争的大幕徐徐拉开,视野从黑暗中的一条白竖线,慢慢扩张成一条宽缝,接着变成一片竖长的区域,最后才是整个画面。
脚下是玉白色的沙滩,前方便是低矮红树林的陆地,比红树林更远的是苍翠的森林,再远处是比森林乔木更高大的翠绿色的山脊。而大海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
非常典型的海岸风光,然而银尘在视野完全展开的一刻,就被沙滩上的场景吸引,甚至没有功夫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大海,更没有任何工夫去想传送阵是怎么将他们传送到秘境之外的。
在红树林与沙滩之间的凹陷处,一排鳞甲铺就的地堡,缓缓地向着银尘一行转过身来。金色的鳞甲前端,各自有一双血红色的小小三角眼,仿佛黄金铸就的小小头颅上,张开了森然大口,血浆红色的舌头在钻石色的锋利牙齿间游荡着,仿佛野蛮部落挑衅文明的战旗。
地行龙。
看到那些金灿灿的装甲的山峰时,银尘的眼里就容不下其他。除了对朋友们安危的极度担忧,还有深刻在魔法师骨血中,对西方神龙的贪欲。恶罗海城的东方神龙太强大,强大到星球和太空本身都拿它们毫无办法,魔法师们也不会抽风到想去招惹它们,但是西方的龙,那些长着四条粗腿的带翅膀大肚腩的家伙,却是法师们最钟爱的猎物。巨龙喜欢闪闪发光的金币,而在法师们眼中,它们本身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山啊。
被义气和贪婪驱动着的银尘,一个瞬影就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浑身上下喷射出大量的黄金魂雾,以及一股不应该属于法师的绝对的勇猛。白银色的瞳孔深处,闪烁着无数金币的投影,黄金魂雾之中,那些原本可以凝结出雷电的地方,居然析出一粒粒美元的标志。
他的身后,作为第一重炮灰的魔威阁弟子们正在梁云峰的带领下结成“万天缚鬼刀兵大阵”,一个个脸色发白地面对着不下二十投金甲暴龙的怒视。魔威阁军势的傍边,解语宗的弟子们尽量人人手抱乐器,一道道风雷之力已经在她们的娇躯上盘旋,显然做好了用罡风音爆来干扰牵制的准备,魔威阁的后面,就是作为总预备队的金刀门和铁剑门弟子,而魔威阁,解语宗的高层,则和剩下的所有人一起,聚集在三个年轻公子哥身边,以备不测。
恐怕没有人认为,这片海岸上不会再窜出什么野兽来偷袭他们吧。
按理说,军势已经展开,阵线已经建立,严阵以待的人们,应该和这些凶暴的地行龙们来一场殊死的拼杀,要么艰难取胜,要么全军覆没,在这有进无退的秘境闯关中,狭路相逢,只有勇者胜。
地行龙,远比龙头蝎尾兽厉害好几个等级的怪物,是站在风源大陆食物链巅峰的王者之一,它们的牙齿可以攻破任何珍品品质以下的神兵,它们的金色鳞甲却是连珍品级别的神兵都无法击穿的绝对防御,它们的冲锋可以突破任何屏障,无论是横断山脉还是雁荡山脉,更不论只有千年历史的潘兴城墙。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大嘴中不仅能够吐出锉刀一样锋锐柔韧的舌头,还能喷出长达五十米的线状火焰。
那火焰,凡级巅峰的罡风都无法抵挡。
同所有站在这个世界顶点的怪兽种族一样,单个的地行龙需要五人以上合道高手相互牵制,配合无误,才能与之游斗,需要返虚境界的力量,才能猎杀,一切军势,圣器,弩炮,甚至火雷,红衣大炮之类的所谓“外物”,对这种受到天地眷顾的怪物毫无办法,这世界上还没有一种军势能够挡住龙族的蛮力冲击,也更不可能有一种武器可以破开它们的防御。
银尘知道,遇到这种皮肤底下就是如同液体般的元气组成的防护层的怪物,穿甲弹只能将其击伤,想要击杀,要么靠魔法,要么用核弹。
这里,可不是地球呢。
银尘从超空间门户里出来,离最前面的魔威阁弟子已经有超过三十米的距离,离最近的一头地行龙,也有五十五米的距离。他小心地朝前走了两步,只看到那头地行龙瞪大了三角眼,威胁性地长了一下口,又闭上了。他心里冷笑,知道这头野兽嫌距
第七百一十九章 雷神永生
“地行龙的龙皮应该是完全的金属性元素眷顾生物,本身对物理打击和风系,雷系,光系元素打击抗性极高。”银尘了解这些常识,因此他发出冰系魔法根本不是什么直接攻击的冰剑冰枪,而是所有威力几乎全部在冻结封印效上的——
冰岚锁魂。
蓝光从地行龙们的脚底升起来,迅速漫过脚踝,漫过小腿,直到膝盖,然后在无数道蓝色激光的汇聚下,凝成厚厚的玄冰。地行龙们还未提速的缓慢又庞大的身影,就在蓝光爆闪间彻底停滞,当金甲暴龙的身体从缓慢移动到静止下来的一瞬间,银尘双手上再次爆发出一轮蓝色的冰光紧接着冰光脱离的他的手爪,变成了一圈长矛状的光束,射向所有被冻住的地行龙的所有膝盖。
长矛无形无质,不过一束光芒,彻底穿透的地行龙的膝盖,却没有在坚硬的鳞甲上留下任何伤痕。
伤痕在看不见的地方。
冰系魔法?深雪之寒。
深雪之寒这个魔法,和冰岚锁魂一样几乎没有实体攻击力,只有一股彻骨的森寒,然而这个魔法比冰岚锁魂更残忍,在产生低温的同时,还产生一种类似于疫病的虚弱效果,让目标的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变得软弱无力,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才能完成。
这一套细小的连击,将地行龙们的动作彻底封死,寒冷加上衰弱,让它们根本没法抬起腿来,每条地行龙的四只硕大的脚板又被寒冰牢牢粘在地上,在衰弱效果被地行龙们顽强旺盛的生命力抵消掉之前,银尘法师至少有十秒钟的时间,可以对付那一头没有受到攻击的领头龙。
那头龙离银尘最近,此时已经到了四十四米左右的距离,龙口张开,一道灼热的火焰狂涌而出,仿佛炮弹般射向银尘,白银色的魔法师面对汹涌的龙炎,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冷笑。
那笑声让他身后的所有魔威阁弟子闭紧嘴巴,因为任何人都听出了那一声冷笑中,充斥着的不屈的勇猛。
他周围的空间猛然一暗,仿佛所有的光线都突然聚集在他的右手之上,狂风将袖子鼓荡起战旗般的泊位,森寒的蓝光在手指尖汇聚,寒冰的恐怖烈爪,汇聚着暴龙的怪力,以及永墮的冰寒,在指尖爆炸开来,变成一道足以将任何火焰与希望灭却的凛冬之光。
终冰之莲?狂风暴龙永劫冰牢。
火焰,居然在那一瞬间,彻底冻结成蓝色的玄冰。
“魔法师使用魔法,连续不断地削弱敌人,封锁敌人,控制敌人,这时候的魔法没有什么讲究,不管是寒冰箭还是奥术飞弹,好用就行,不论等级高低。真正需要计较魔法等级,威力和令咒完整度的的那个魔法,就是击杀敌人的那个魔法,一场战斗中,唯一的,最后的魔法。”导师的教诲从心头缓缓流过,当时的懵懂无知,好奇渴望,如今只剩下旧伤一样微弱的酸痛和缅怀。白银色的瞳孔中,金币的光芒不再,美元的符文收敛,只剩下一道最纯净最澄澈的目光,森冷,纯粹,凝实,凌厉。前一秒还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双手,这一秒,已经彻底赤红一片。
其实在这里,谁都知道,地行龙虽然看起来是大地“神力”的宠儿,实际上,它们身上的鳞甲,由典型的纯金之力构成,是所有金属性罡风都永远不可企及的强大纯金之力的产物,因此,它们真正害怕的不应该是风雷之力,而是大自然中,最常见的火焰之力。
金属遇到火焰就会融化,这是常识。
赤红色并没有在双手上蔓延,而是很快地汇聚在掌心里,一对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斧头被银尘紧紧握着,慢慢横向举起,在他背后许多眼光毒辣的魔威阁弟子惊恐绝伦的注视中。《凝魂摄魄**》里最高难度,最需要修为和水磨工夫的内家暗器重手法被银尘轻易施展出来,而他抛出的,根本不是暗器。
那是最强大的暗器大师都不敢用内家手法抛出,只能老老实实用“明手法”,也就是普通人投掷砖头的手法投掷出去的超重型飞行兵器——飞行斧。
斧头,投枪,飞叉,飞剑,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暗器,是远程兵器,因为这个世界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人有足够的臂力和元气,可以将这些东西从袖子里发射出来,而不落到自己脚上的。
而此时,银尘做到了,做到了直接从袖子里面往出投掷一件足可将地行龙脑袋劈开的重型斧头。
斧头横向旋转着狠狠嵌入地行龙的面颊里面,接着就是一道决定胜负生死的爆炸火光。
地行龙的头消失了,身子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倒飞出去三米,重重砸出一个大坑。银尘有点心疼地放下手,暗怪自己太谨慎,用火焰魔法中的远程攻击,这样一来,珍贵的龙眼,龙脑,龙牙都没有了。
爆炸的火光和烟尘还未散尽,法师就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令他甚至连反抗的意念都生不起来的气势从身边一闪而过,下一个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玄冰破碎的声音。
深雪之寒的衰弱效果结束了,冰岚锁魄的低温也被整个环境修正掉了大半,地行龙们又获得了行动自由,而被冻住,被迫看着同族被杀的仇恨,使得这些巨大的金甲怪物发出连绵不绝的怒吼,金色的鳞甲上闪过一道道红色的光晕,悍然已经进入到了狂化状态,也不管银尘本身是个多么细小的存在,直接对准他发起了冲锋。
白银魔法师脸色一变,左手手镯中光芒一闪,整个人居然缓缓地升到了空中,衣袖一抖,两手中红光闪耀,传出阵阵热浪和龙吟声,实体化飞龙击贼炎炮,准备就绪,俨然一副死战到底的架势。
然而就在此时,一头冲在最前面的地行龙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人影。
血红色的长袍,在暴起的罡风中放肆狂舞,苍白色的长发长须,在暗红色的血光一样的罡风里,飘摇如同招魂的鬼幡。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半耷拉着眼皮,如同半梦半醒,那一具苍老又壮硕的躯体中,散发出的,是俯瞰众生的绝对嚣狂。
那位突然出现的老人缓缓抬起两只鹰爪一样的手,十指尖上,血光闪耀。
罡风化为血光,血光化为勾魂的魔电。老人的十根手指上陡然长出九尺长的血光锐爪,纤细,修长,邪恶,诡谲,带着一股无边扭曲的强大气息,如同这个世界洪荒万古之前,那个傲立于无限海之上,流云如腰带,风暴为呼吸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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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麻烦的一池水
战斗结束了,看不懂的人只觉得是一场眼花缭乱的神功秀,看得懂的人早已明白该是摆正自身位置的时候了。冯烈山对银尘还有点成见,可是对河老完全没话说,他早就瞧出来,元婴十三重对这个老头子而言也就比一只松鼠强一点有限,因此他决定曲意巴结河老,甚至可以幻想一下拆散他和银尘之间的关系,毕竟在他看来银尘只不过是“真王的一条狗”而已。
解语宗的太上长老确不争么认为,她和银尘交过手,知道银尘会许多奇奇怪怪的技艺,此刻看到银尘施展出一种她从未见过,也不能完全领会的超强的神功奥义,自然知道,自己和解语宗,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而与解语宗实力相差不大甚至更缺乏凡级以上战斗力的其他王侯,门派,家族,散修势力更加不是银尘的对手,那么跟着银尘,讨好银尘,岂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么!因此她命令徐梦丽想尽一切办法讨好银尘。
两个门派的统治者开始曲意巴结真王身边两个人的结果,就是所得的所有战利品都归真王所有。按理说,这在江湖上无可厚非,因为这些地行龙都是真王派人消灭的,所以其他门派势力一根毛的利益都捞不到,毕竟没出力嘛!,不过,真王赵凌云可不是在这些不痛不痒的小利益面前显出独吞的之类的难看吃相,直接大手一挥,将三分之一的战利品划拉出来,平分给了赵玉衡和赵德天。
哥们儿义气就是这么来的,原本在王府中三个人都经常凑在一起混吃胡玩的,现在典型的有福共享了,自然团结得更加紧密,一时间,“三王”之间的关系几乎烈火烹油,“三王战队”眼看着就要从暂时性的利益联合向着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方向发展了。
队伍毫无损失地开进了传送阵,下一个瞬间,他们又回到了那地宫一样的平整隧道中。
这条地道十分短,一眼就可以看到顶端那一扇发着传送光芒的门扉,地道有两条,一道横向一道纵向,横向地道不知同往何处,两头都是吞噬了一切光线的黑暗,只有他们这些武士站立的地方有长明灯的光芒照亮着,纵向的地道朝前伸着,尽头就是象征通关的传送门扉,而与横向地道链接的t字口上,一左一右树立着两组巨大的木柜,木柜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些许加工成半成品的药材,木柜的顶上,各顶着一口巨大的劣质药鼎,让两组柜子看起来头重脚轻,让人十分不适。
平整的纵向隧道尽头,就是一方清澈的水池,水池底下铺着石板,上面放置了少许石碗,石碗中安置着一颗颗幼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发出灿烂的正白色光芒,从水底将水池照亮。仿佛倒映在湖面上的星辰一样。四周无风,却干燥安静,一潭丝毫不见波纹的静水,如同一块巨大的透明水晶,镶嵌在前行的道路上。
“停下,容本座上去看看。”梁云峰命令魔威阁的弟子们停下,自己却贪婪又欣喜地凑上前去,甚至朝着那一潭清澈见底的水伸出的右手。
尽管身在地下,空气中含着大量湿气,可是他依然感觉到口渴,真不知道是传送阵经历多了,还是被那些金甲暴龙给惊吓的。
“留神!”他的手只伸出了一半,就被随后赶上来的韩高丽喝住。
“这水很清澈呀被夜明珠照的透亮,没有丝毫浑浊或者偏差的纯白的干净水色,不是说不会有毒么”梁云峰将伸出的手放在膝盖上,依然半弓着身子凝望着水池。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石碗之间,棕褐色的骨头么你认为那是什么骨头或者怎么就掉到水池中去了”
“这……”梁云峰往水池里一看,登时吓得后退几步,口渴的感觉也被瞬间扔到了九霄云外了。泡过死人骨头的水,谁敢喝呀
韩高丽故意装出一副大富人家娇俏小姐的样子,踮着脚尖,扭着香臀,摇摇摆摆婀娜撩人地走到了水池边,望着那一汪清水发呆三秒。
三秒钟后,仿佛是想清楚了什么一样,她用一种很凌厉,很男人化的姿势抬起一只袖子,纤细白嫩的玉手从袖口生出来,发出一道风雷之力,而那道凌厉霸道的气劲之中,还裹挟着一层淡灰色的粉末。
那粉末被风雷之力推着,呈扇形均匀地泼洒到水面上,韩高丽娇俏地朝后退了一步,似乎正在躲避什么难闻的气息。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那水池里没有产生任何显著的变化,除了她撒出的药粉慢慢沉淀入池底。
韩高丽都已经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姿势,只等着灰色粉末和水里的剧毒发生反应,再根据水体颜色,气味,泡沫,温度的变化分析出水中剧毒的毒性,成分等等,好在梁云峰面前秀一把专业知识,好好敲打敲打这个见了自己鬼迷心窍的家伙,也彰显一下她“新一代解语宗首席弟子”的风采。韩高丽这个人,虽然聪明伶俐,也有些许天才资质,但就是喜欢出风头,而且爱面子,不太受得了委屈,也真应了她那又韩又高丽的名字了。
韩高丽看着毫无波澜的水面,原本稍微有点做作的胜利者姿势也维持不下去了,只能气呼呼地咬着嘴唇放下了干举着半天的手臂,狠狠一跺脚,发出很重的“砰”地一声,旁边看着的梁云峰还没有吱声呢,她自己的眼圈倒先红了,咬着牙阴森森地说:“好呀!居然这么不过本姑娘面子么!那本姑娘干脆一包‘怨灵粉’下去,管你什么毒统统变成尸毒,再解……”
“这样可不行。”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冰冷无情,甚至毫无人性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静止的惨绿色雾气从从水面上泛出来,凌空凝聚成一个中年男子的形象:“此处考验,需要出动两人,一人验毒一人解毒。成,可过五百人,余者不论多少,都必须重来一遍,败,全员殉葬。”
“不是说好的败了允许一半人通过吗”
“规矩在我,尔等无权争辩。”那位自称是秘境主魂的中年男子露出一个诡异又僵硬的笑容,惹得韩高丽大叫一声,挥手一掌凌空打去。一道道激烈的风雷之力从她的身上直接冒出来,狠狠朝那团雾气撞去,可是只扑了个空,那团凝聚人形的雾气早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就散开消失了。
“可恶!”韩高丽气得又狠狠跺脚了两,一旁的梁云峰却只能不知所措得站着,此时,眼看着局势没法收拾的杨紫依和解语宗太上长老不约而同地走上来。
“高丽,你先下去,这儿交给本尊。”太上长老用命令的口气道,虽然神色严峻,可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斥责,反而带着一丝柔软的安慰成分,韩高丽听到了她的声音,感觉全身的火气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一时间心智沉浸,再也不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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