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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本章仙

    虽然徐雁之前对自己厨艺的描述有点狗,但看她的手法,还是值得信赖。

    徐雁先端一个盘子过来,秦丁伸手去接,徐雁弯腰放在地上,秦丁脚边上,秦丁手接了个空,两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哦,习惯了。对不起。”徐雁又把盘子放桌上。

    秦丁庆幸刚才呆了一下,没顺势趴在地上吃饭。

    喂狗喂多的习惯啊!

    徐雁又把她自己那份端过来,坐在桌边,两人一起吃饭,一边聊天。

    “好吃吗?”徐雁问。

    秦丁说好吃,嗷呜吃了一大口。

    徐雁又问:“想不想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秦丁嘴里塞满了饭,摇头,含糊说:“哪能让你天天做,多不好意思。”

    徐雁说:“傻瓜。”

    秦丁翻着白眼咽下饭,撑得胸口难受,抬头看了徐雁一眼,徐雁嘴角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他看不懂,那表情就像螃蟹一样,有肉,但都在壳儿里。

    徐雁又说老板让她去参加宠物美容比赛,说是凑个数,刚好就在后天,生日那天。

    唉,真是不巧。

    徐雁叹气。

    秦丁安慰她说没事,提前庆祝生日不就好了?

    徐雁说是啊是啊,所以那个生日礼物能现在给我吗?我等不及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秦丁淡然一笑。说可以啊。

    嘿嘿,还好早作准备。要是晚一点,现在不知道有多被动。

    感谢章老师,给我出了主意,但凡多想上一会儿,礼物就拿不出来了。

    “就在房间里。”秦丁看徐雁一脸期待的样子,像等了一个月的快递终于寄到家里一样。他不打算破坏徐雁的这种期待感,让她自己一人去拿。

    至于三个壶铃会不会太重的问题,秦丁一点都不担心。

    看过徐雁脚踹劫匪,手剁砧板的劲头,再加上之前一人遛八狗的画面,就不会怀疑她的力气。

    徐雁去房间里。

    秦丁把剩下的饭吃完,又开始后悔,放壶铃的时候,怎么不在袋子里放封情书?

    白瞎了自己写了这么多年的随感小诗。

    徐雁还没出来,正在拆礼物吗?试壶铃的重量?

    秦丁接着后悔,壶铃买轻了,一个20斤,三个60斤,对徐雁来说,是不是一点挑战都没有?

    房间里传来嘭嘭的脚步声,徐雁一时半会没出来,秦丁就把盘子收拾好,拿去洗了。

    咣!

    一声巨响,整扇窗户白起来,像要吓人似的,贴着平平的白色大脸,顶在玻璃上。

    秦丁吓了一跳,接着雨声刷起来,没完没了,偶尔闪电亮过,还能看到银线般的雨,直直往黑暗中刺。

    雨又大了啊。

    雷声像放闸的大水,轰然从天上滚到地下,又反弹回去,时不时的电光跃起,和黑暗绞扭厮杀在一起,各种青紫色的形,张牙舞爪,隔着窗户摆动起来。

    秦丁不知怎的,被雷震慌了魂,心里不安起来,好像正气乾坤携着雷霆之威前来问罪,问他误杀黑贝一事,问他有意藏尸隐匿一事。

    他呆呆站着,直到肩头上被人一点,才吓得跳起来,差点把盘子摔了,溅了自己一身水。

    “喂,怎么了?叫你都不应。”徐雁提着袋子站在秦丁身后。

    秦丁这才松了口气,关了水龙头,放回盘子,说雷声太响,没听到,你找到礼物了?看了没?

    徐雁嘻嘻笑,说还没呢。这可是你辛苦准备的惊喜,藏的还那么好,我当然要回家慢慢拆开看。

    秦丁说外面雨这么大,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徐雁说不用了,这么近,走几步就行了,我带伞了。

    秦丁送徐雁出门,到楼下,徐雁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袋子,很轻松的样子,快步往外走。

    秦丁看着徐雁手里的袋子,总有种异样的错觉,闪电刺透了夜色的幽蓝,照在旅行袋上,朝上的面发光,朝下的面晦暗,袋子的形状随徐雁的脚步起伏而变化不定,好像小鸡挣破蛋壳,探出头来。只不过袋子里探出的不是小鸡的头,而是一只狗头,颈椎断掉,只能歪着耷拉掉出的狗头。

    秦丁眨眨眼,风横着刮,雨点砸脸上,刮出一条条的斜道,他转身,回家。

    徐雁走后,家里只剩秦丁一个人,秦丁顿时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他走到厨房,要把剩下的东西洗掉,结果看了一圈,没什么好洗的。

    剁肉的砧板洗干净了,放在原处。

    炖肉的锅也洗了。

    徐雁做菜的时候,顺便把收尾的事也做了。

    要是以后结婚了,徐雁天天做菜,也会像这样

    秦丁呆住了,之前吃饭时,徐雁说过的话再次响起,像窗外的雷声一样,碾过秦丁的心。

    “想不想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秦丁恨不得当场被雷劈了,穿越回去,给几十分钟前的自己一巴掌,叫他说:“想!我想啊!”

    你个白痴!

    秦丁痛骂自己。

    不行,痛骂还不够,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趁徐雁还没走远,要赶上去,跟她说我想,我想你天天做狗粮给我吃!

    就这么直接冲上去,会不会不太好?

    吓到她怎么办?

    有了,雨伞!

    今天天意健身那个老板送的雨伞比较大。就说给她换把大点的雨伞。

    雨伞放在房间里,和壶铃一起。

    秦丁冲进房间,拿起雨伞,正要跑出去,又停下来,慢慢地转头。

    那速度慢的好像随时都会对上一张被闪电照亮的惨白的脸,流血的眼,吐出的长舌,还有一头又直又长的黑发。

    只敢用余光去试探,稍有不对,就会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一样。

    他不能假装看不到。

    因为房间地上有个旅行袋,旅行袋口敞着,里面摆着三个壶铃。

    壶铃在这里,那徐雁手里的袋子又是什么?

    (iishu)是,,,,!




第八百一十一章 坚持坚持
    【】(iishu),

    ()雨下大了,楼边是一道道白帘子,地上乱跳着水珠,徐雁的鞋湿了,一脚下去,像开船似的,鞋里的水积在鞋尖拼命地晃,从脚趾缝里钻出来。

    她却很开心。

    小丁当长得是丑了点,可跟老爸一样,都是心思细腻的人啊。

    上次在桥边,明明是自己不对,撞破了他准备礼物的事,他却还记着惊喜的事,假意跟自己说礼物在房间里,让自己去拿。

    徐雁进了房间,看到旅行袋,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生日礼物的袋子,打开一看,却是三个壶铃。

    当时她就有点不开心。比听到秦丁说“哪能让你天天做,多不好意思”还要不开心。

    哪有人送礼物送壶铃的?

    是嘲讽我力气大,不像其他女生?

    秦丁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

    啊,对了!

    这又是一个惊喜。

    既然生日礼物的事曝光了,那么惊喜自然要重新准备。

    秦丁这回的惊喜就是让她找到真正的隐藏礼物。

    徐雁在房间里搜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那衣柜上。

    她一脚踩着床头,一手抓住衣柜,跳上去看,衣柜上头空空的,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徐雁跳下来,嘭嘭响。

    又往床底看,还是没有。

    藏到哪里去了呢?

    徐雁走出房间,外面打雷闪电,秦丁正在洗盘子,她又去了另一个房间,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最后她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能藏一个大袋子的地方就更少了,除了马桶的水箱,其他地方一目了然。

    就是水箱也放不下那一个大袋子。

    徐雁抬头看天花板,她踩在马桶上,卸了一块天花板下来,露出上面的通风管道,一块,两块,三块……

    拆到第四块时,徐雁的心一跳,这时外面雷声响起,合在一起,心跳得像雷,炸起一身的火花。

    找到了!

    这家伙,真是的,藏个礼物都藏得这么好,好像杀人犯藏尸一样。得亏我聪明!

    徐雁爬上去,抱下旅行袋,放在地上,正准备拉开时,她又舍不得了。

    这么用心准备的惊喜礼物不该在卫生间打开,一点气氛和仪式感都没有,要带回家,洗个澡,换上睡衣,吹干头发,美美地躺在床上,然后打开。

    雨越下越大,徐雁胡乱想着,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徐雁!徐雁!”

    她回头看,秦丁跑出来,一手拿着一把雨伞,却不撑开,一手提着旅行袋。

    秦丁跑到她跟前时,身都湿透了,雨水糊了眼,一张眼,就像流泪一样,水歪歪斜斜地在脸上流。

    “你干什么?”徐雁问。

    秦丁喘好气,想问礼物你看了没?

    又怕这样问,反而激起徐雁的好奇心,当场打开看。

    只能另外找个借口:“那个,你没看新闻吗?”

    徐雁:“什么新闻?”

    秦丁:“突发暴雨,山洪暴发,雨下得这么大,光撑这把小雨伞怎么够?那,拿去,换这把大雨伞。”

    徐雁没伸手接伞,反问:“你干吗不撑伞?”

    秦丁想了想,“我头大。”

    扑哧

    徐雁笑出声来,一笑就停不下,笑声像雨珠一样,在路上弹,一弹一片涟漪。

    秦丁看呆了,差点忘了旅行袋的事。

    徐雁笑够了,看秦丁还被雨淋着,就把手里的伞塞到他手里,接过他的大雨伞,打开,对他说:“傻瓜,快回去吧。”

    秦丁的呆像被雨搅泞的泥,缠住他的心脚,不让他挣开,眼睁睁地看着徐雁走开,还在想:为什么她最近老叫我傻瓜?

    站久了,左手沉得发酸,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又追上去,对徐雁说:“我来帮你提吧!”

    他不知道徐雁是怎么找到黑贝的袋子的,但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趁徐雁不注意,换回来。

    雨很大,电闪雷鸣,有的是机会。

    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他甚至做好了亲徐雁一口的准备,只要能转移开她的注意力就行。

    徐雁回头:“不用了。”

    秦丁坚持:“没关系。我手大。”

    徐雁捶他一拳,说:“别开玩笑了。我家到了。而且你手里的不是壶铃吗?我早就看过了。还想假装调换礼物,给我惊喜吗?够啦够啦。”

    徐雁紧抱着旅行袋,眼睛笑着,做出警惕戒备的表情。

    秦丁的手撑不住伞,垂下来,壶铃袋子咣当一下砸到地上,溅起水花。

    完了,彻底完了。

    再没机会了。

    明明今天的约会这么完美,气氛如此融洽,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

    徐雁回家,打开袋子,看到黑贝的尸体,还有可能和她家人一起看到,她们会怎么看我?

    送狗尸当生日礼物的变态?

    徐雁冲他挥挥手,进自家大院。突然又折回来,直直朝秦丁走来。

    秦丁被雨淋着,已经无所谓了,整个人被雨水浇得麻木不仁,和壶铃赛呆,看谁站得久。

    徐雁张开手,搂住秦丁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他一口,然后转身跳开,窜进院子里,像个被狗撵得野兔子。

    秦丁陷入更深沉的呆木至境。

    身子分成冰和火的两个部分,从中剖开。

    一边冷血地思考如何换回那个旅行袋。

    一边沸着血泡,骨头如浆地回味徐雁那一下。

    他快疯了。

    因凶脸而无人问津,枯寂几十年的身体和灵魂,一朝受了爱情雨露的滋润,眼看着要开花结果,却被一刀斩落,掉地上,被人碾压成泥。

    这像是活生生腰斩成两截,上半身撑起,硬是立起半截身子,在受刑台上四处蹦哒,下半截倒在血泊里,静静的,等着徐雁家里一声惨叫,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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