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本章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本章仙
“不行。我们兄弟情义,肝胆相照,不容玷污。”我大义凛然。
“那就只能扮绝症了。”甘蔗竟似有些惋惜。
“不行。她天天打我,打完再按摩,帮我活血化瘀,说实话,我体格比以前没交往时还壮些。绝症瞒不过她,要让她知道我骗她,怕是会真打进icu。”
“那就劈腿,搞大女人肚子,让女人去闹。”甘蔗说。
“没女人。怎么搞”
“我有。”
“这么大方”我吃了一惊。
“想什么呢我女朋友认识不少小姐妹,出来演戏,赚个外快,方便得很。”
“大肚子也能装”
“对啊。不用装的,找刚怀上的就好。”
我和甘蔗商量好细节,大肚子女人如何扇我耳光,如何甩出伪造的亲子鉴定书,如何说出当时造人的细节,力求在椰子面前塑造我渣男的形象,第一时间凉了她的心,让她心灰意冷,打我一顿就走。
对,最后一顿,只要不打死,只要打完分手,一切都好说。
好期待啊。
为了营造感情不和,外面有人的氛围,我也不回椰子家里,回自己家。
推开门,我就闻到羊肉串的香味。
我受不了。
“爸,你外面卖羊肉串,回家还吃羊肉串,你是——”
话说到一半,我站住了。
餐桌前,满满一盘的羊肉串。
我爸、我妈并排坐着,都托着腮帮,笑眯眯的。
他们不是看着我笑,而是看着一个女孩笑。
那女孩正埋头吃羊肉串,一串撸下来,丝溜顺滑。
那女孩背对着我,听到声音,转过头,嘴鼓鼓地冲我招呼:“你回来啦。过来一起吃吧。叔叔烤的羊肉串真是太好吃啦。”
是椰子。
她来我家了。
我失了魂,左脚右脚轮流踏着,移到桌边,坐下。
我妈白我一眼,又对椰子笑。
我爸冲我挤眼睛,也对椰子笑。
我想死。
椰子吃完羊肉串,我妈站起来说有事情出去一下,我爸还坐着笑眯眯,我妈揪他耳朵起来,温柔地冲他耳朵眼吼:“你是不是也有事情要出去一下”
“没有啊。啊啊啊啊!有!”我爸的耳朵在离开脑袋之前,终于让大脑转过弯来,跟我妈一起出去,带上门。
我看看椰子,又看看剔干抹净的羊肉串签子。
我怕椰子会抓一把签子戳我手上。
为什么不为什么。纯粹是被打多了以后的本能联想。
椰子说我想吃羊肉串了,就来你家,没想到你爸妈这么热情。
我嗯。
椰子说你妈还说要送我个见面礼,怪不好意思的。
我嗯。
椰子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爸妈的,你爸妈感情肯定很好吧。
我嗯。想:像你打我那样好。
椰子不聊了,站起来收拾签子和盘子,把吸油纸卷起来扔了,挤了洗洁精到盘子上,搓了几圈起泡,斜到水龙头下冲。
水哗啦啦响,她冲完盘子,又拿抹布擦了灶台,看垃圾筒满了,提起塑料袋,旋几圈,打个结,又重新套了袋新的垃圾袋。
我恍惚看到老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那厨房里碗筷叮当的响声似是催眠的铃声,带我穿越时光,到了未来。
十年后、
第五百零九章 幸运色
我跟椰子扭头去看。
那女人穿着白色睡衣,拖着拖鞋走来,影子早几步爬过来,罩住我和椰子。
椰子的脸还红着,看看我,又看看那女人。
我的心凉了。
忘了跟甘蔗说了!
女人过来扬起手就要给我一耳光,我抓住她的手,扭头对椰子说:“我不认识她。”
椰子还没反应,女人又用空着的手甩我巴掌,我又抓住,像是摔跤手一样,成三角顶住。
甘蔗从哪找来的孕妇这么大力气!
我脸憋红了,冲女人使眼色,不用了,真不用了!赶紧走吧!
女人呆了一下,松开手,退开一步。
我喘了口气,正要再强调一下这个孕妇认错了人。
孕妇从怀里掏出一叠纸甩我头上,纸哗啦啦地飞,一片飞到椰子身前,椰子抓住。
我看到纸上硕大的黑字《亲子鉴定报告》,又说:“不是我的!”
椰子推开我,看报告,脸还是红的,不过像火烧一样,鼻尖上都沁出细密的汗珠。
我急了,拉住孕妇说:“快说,我俩都不认识,你是甘蔗请来的对不对是甘蔗开玩笑的,对不对”
事到如今,要我承认自己主动找人自污分手是不可能了,只能都推给甘蔗了。他会理解的,好兄弟就是拿来卖的,大不了卖了以后再买回来。
椰子抬起头,嘴抿得像刀,看我和孕妇。
孕妇说:“甘蔗对啊!就是甘蔗叫我来的!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还记得我是怎么怀上的吗”
我傻眼了,突然想到之前和甘蔗商量细节时的话,先是扇我耳光,再是甩出亲子鉴定书,最后是说出当时造人的细节,一环扣一环,人证、物证齐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好,真洗不清了。
我上前一步,要捂住孕妇的嘴,孕妇急忙后退,大肚子颤起来,我怕伤到胎儿,不敢动了。
孕妇含着眼泪说:“我和你那帮狐朋狗友喝醉了,甘蔗提议玩天黑请闭眼,你非要改成天黑请张腿,还要自己当老鸨,说天亮了,大家请睁眼,不,请合腿。青如你怀孕了。现在大家开始猜谁是孩子他爸。我一直以为《天黑请张腿》只是场游戏而已,没想到,没想到——”
孕妇捂住嘴痛哭。
椰子看着我,脸上的红褪光了,只剩青白一片。
我特么要不是还残留一丝人性,知道不能打孕妇,早就把这临时演员打残了。
剧本是这样写的吗谁特么叫你临时改词了
张腿合腿的功夫让你怀上现实不现实脱裤子都要时间的好嘛!
不过,这么荒谬的话反而好解释,椰子应该不会相信的吧
“没想到玩完游戏,我怀孕了十一次,有九次都是你搞大我肚子,满桌的人都看着我笑,我还没交过男朋友呢!我找你算账,你把我逼到墙角,对我说:喂,美女,交个朋友吧。明知你是个渣男,花花公子,可那一刻我的心还是不争气地猛跳,我爱上了你,你上了我。现在我带着孩子来找你,不是要你负责任,只是想跟你说,我爱你。然后我会找个老实人结婚,好好养大你的孩子。再见!”
孕妇说完,转身就跑,肚子颠得让我怀疑会不会把胎儿甩出去。
我想追都追不到。
靠!漂亮!完美!天衣无缝!
要是几个小时前的我肯定会暗暗叫好,等着被椰子一顿痛打,接着干脆分手,再开始享受无家暴的幸福人生。
可现在的我却悔到肠子了,想解释都无从说起。
我看椰子,椰子的眼没了那跳跃的星光,不,是什么光都没了,眼球转动,偶尔泛出眼白,大部分时间都和黑夜混在一处,茫茫一片,寻不到缝隙。
我张张嘴,说:“椰子——”
椰子走过来,我跪下来,低头,她要打我了。可能是这么多次家暴以来最凶狠的一次。我会不会死要不要先叫辆救护车在巷子口等着还是叫甘蔗那个贱人过来帮忙
我头顶发凉,身子骨挫出吱吱的响,等了很久,却始终没等来椰子的痛打。
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到椰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巷子末端,一半的身子没入黑暗,像凭空少了一半的肉,一半的血,一半的骨,瘦下去,削成一线,就快消失。
 
第五百一十章 钱、兄弟和女人
听了老爸的话,我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烙大饼,看防盗窗外一格一格的月亮。
终于我受不了了。
起来,穿好衣服,特意在里面多穿了几件,还拿了一个盘子当护心镜缠在胸口,这才偷偷出去,往椰子家去。
陈一夜,椰子的心情可能会好,也可能更差。
反正迟早要去道歉解释,不如早一点,提心吊胆地过一夜更难受。
到了椰子家门口,我开了门,膝盖本能地软一下,等看到沙发上没有那一团熟悉的黑影,才直起来。
妈的,跪习惯了。
我按了按胸口的盘子,确认绑得结实,这才开了灯,往屋里去。
屋里没人,椰子不在。
我转了一圈,心还嘭嘭狂跳,震得盘子响,坐下来呆了一会儿,才发觉不对劲。
不只椰子不在,椰子的东西也不见了。
她的水杯、牙刷、沙发上的练功服都不见了。
我跑进屋里,拉开抽屉,除了我的东西,椰子的东西都没了。
我打她手机,没人接,发她消息,没人回。
最后,我看到桌子上垫得一张纸条,写着:“别让我再看见你,打死你!”
最后一个感叹号戳破了纸。她这回是认真的。
我庆幸晚点过来,否则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一身冷汗坐地上,过了一会儿,啊的一声跳起来。
完了。我妈的传家宝!
椰子走了,我妈的传家宝也没了。
椰子没打死我,我妈也要打死我。
这回好了,家都回不去。
我一直坐到天明,然后去找甘蔗。
这回甘蔗床上没他女朋友,就他一个人,光着上身,抽烟,烟灰比烟长。
我坐下来,没说话。
甘蔗抽烟,一抖一抖的,烟灰就是不掉,也没说话。
过了好久,我问:“那女人你哪里找的”
甘蔗在胳膊上敲掉烟灰,说:“减肥中心。”
我呆了下,马上后悔当时没一巴掌扇晕那个肥婆,然后又被甘蔗胳膊上的伤疤吸引住,圆圆的,一点又一点,像是用烟头烫过。
难道甘蔗那个小女友也有这样的癖好喜欢拿烟头烫人
我问:“你女朋友呢”
甘蔗:“分了。你呢”
我:“分了。”
甘蔗抬起头,眼睛亮得像两只点着的香烟头,“计划成功了”
我:“没成功。”
甘蔗:“为什么”
我:“我想追她回来。”
甘蔗:“你犯贱呢是不她这样打你,你还想和她处朋友”
我:“想啊。怎么了”
甘蔗气得嘴发抖,接着抽烟,抽到烟屁股,烫到嘴,呸一声吐地上。
我反问:“你呢你和女朋友分手,就不想追她回来。”
甘蔗:“不想。我踹得她。”
我:“为什么”
甘蔗想了一会儿,摸着胳膊上的烫疤说:“我说,我不想在床上装了,好累。”
我说不出话。
虽然一直有听说甘蔗快的问题,可还是第一次听他亲口承认。
我俩关系很好,但从没聊过这些话题。
气氛有些尴尬。
我找个新话题:“椰子不知道去哪了,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离开这里。”
甘蔗:“你要走去哪为什么”
我:“不知道。搞丢了老妈的传家宝,没追回椰子之前,我是不可能回家的,呆这里也危险,不如出去,找份工作。”
甘蔗低头,我能觉察到他的沮丧。
当一个混混说要去找份工作时,就是退圈的意思。
我拍拍甘蔗的肩,说:“不一定,我还没想好,留在这里找份工作就行,我爸妈管得没那么严,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
甘蔗低着头,晃来晃去。
我很感动,出来混,要有三样,钱、兄弟、和女人。
钱我没有,女人我丢了,还好,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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