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很好。”埃修点了点头,抓起长弓背在身上,“那守城时我会服从你的指挥。现在出发吗”
“这并非由我来决定。”雷恩瞥见萨拉曼将睡眼惺忪的安森从帐篷中拽出来。除了被布罗谢特扣在王立学院养伤兼软禁的基亚以外,剩下的人已经悉数到齐,这支早已残缺的队伍已经整顿完毕。他朝吉格点点头,拇指用力划过双眉。
“出发”吉格还礼。他将埃修几人并入他的队伍,朝西门前进,经过肯瑞科的营地时,肯瑞科也带着侠义骑士加入进来。地狱修女赫然在列,她戴着一副踱银的金属面具,腰间挂满了无鞘的黑键。吉格警惕地扫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站到队伍的最后方。
号角声戛然而止,便可后再度断断续续地响起,每一声的间隔都短促而尖锐。吉格立刻加快了脚步,一行人匆匆穿过内瓮城。医仆已经在达姆士的指挥下忙活起来,他们在巨大的坩埚间穿梭,将雪水倾倒进容器中,然后开始点火,角落中风干的燃血甘草与干净的绷带成捆成捆地堆放在一起。白须垂腰的老人环抱着双臂注视着他们走过。当埃修走过他身边时,两人的视线在目光中无声地交汇。
“布罗谢特院长官,”吉格的舌头别扭地拐了个弯,“西门守军已经集结完毕。”
“好好打。”布罗谢特说,“手推车都准备好了吗”
吉格用力点头“应长官的要求,已经准备完毕虽然我并不觉得会有使用的机会,那些蛮子不可能踏上波因布鲁的城墙”
“希望如此。”布罗谢特漫不经心地说。
第一六六章 癫狂终焉(十)
一行人登上主城墙时,天空中飘起了离散的雪花,但还不至于影响视野,只是偶尔会落进铠甲的缝隙,被人的体温所融化,带来湿湿凉凉的触感,积得多了,仿佛出了一身情不自禁的冷汗。守军已经在主城墙的南北两侧入口列队完毕,外瓮城上并未站着任何迷雾山的蛮子,只有几名在卖力吹号角的军士。雷恩与吉格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迷雾山大军进攻的时机说不上刁钻——至少这些蛮子给了守军在城墙上列阵的时间,若是在夜色的包裹下发起进攻,很有可能在他们登上城墙之前外瓮城就已经被灰潮所占领。两人从垛口间瞥了一眼,没有黑袍黑盾的攻城弩部队,也没有黑甲黑马的死亡骑士,只有最纯粹的灰潮缓缓淹过雪原朝波因布鲁逼近,离外瓮城只剩下不到三百步的距离。再有一会就该有零星的箭矢射上外瓮城,那几名吹号角的军士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他们第一时间中断了吹奏,急匆匆地走回主城墙。为首的人朝吉格敬了个军礼“报告,没有发现任何异端部队!”
“很好。”吉格举起长矛,“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注意!”雷恩站在他身边强调,“所有人严守战斗岗位,只在主城墙上狙击敌军,不得冲上外瓮城!”说这句话时他在人群中寻找埃修的身影,却愕然发现后者已经离开了队伍,朝南侧城墙入口的阵线走去——似乎在吉格下达准备战斗的命令时他就已经背过了身。在听到雷恩的声音后埃修并未停下脚步,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昨天的战斗让埃修有了相当的知名度,冰天雪地中那一身朴素的单衣几乎成了他的标签,途中守军自发地让开一条道路,让埃修站到了阵线的最前列。雷恩耸了耸肩,跟随吉格前往自己的战斗位置,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所谓的命令并不会约束住埃修。战斗还未开始,埃修却已经有了随时会游离在战场之外的趋势——仅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一点。埃修周围的其他人都在紧张地注视雪原上逐渐逼近的灰潮,唯独他昂着头,将视线专注地投诸于天空。
天空之上……雷恩下意识地抬起头,想去寻找埃修视线的焦点所在,但是他只看到了厚重的乌云,以及乌云之下逐渐繁密的雪。
一片雪花在埃修眼前碎开,细小的冰晶四分五裂成更细小的形状洒在他的胸前,慢慢地洇透了一小块亚麻。埃修轻轻拉扯了一下领口,穿着单衣上战场并非他的本意。如果可以埃修当然会去军备库领一身行头——最好还是布罗谢特特批一套黑矛骑士的铠甲给他,这样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会更有底气,只是时间并不允许。埃修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却罕见地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面对未知却又近在咫尺的命运,谁又能保持从容呢不过埃修并不打算为了那场仲裁节省体力,实际上,他正要好好挥霍一番以让自己进入状态,他需要亢奋起来才能够勉强压制心中那影子一般阴森而冰冷的不安,而唯独热的血——他自己的跟敌人流出来的——才能帮他做到这一点。
你做好准备,与我接受命运的仲裁了吗冥冥中有人再度向埃修发问,亦或是埃修向自己发问。
我已做好准备!埃修收回视线,狠狠吸了一大口冰凉的空气。
我已做好准备!来自城墙下与城墙上的怒吼声不分先后地响起。
我已做好准备!第一个冲到埃修面前的熊爪狂战士被他一脚蹬下城墙,埃修顺手抢过他手中的狼牙棒,将另一名冲上来的迷雾山战士的脸捣得稀烂。埃修咆哮着踏出阵线,狼牙棒在周围形成暴虐的飓风。
北瓮城。
兰马洛克带领守备军站在主城墙上。既然异教徒的部队——尤其是那些攻城弩小队——没有再度出现,兰马洛克自然不需要站在外瓮城上狙击。而那些迷雾山蛮子则完全没有特意去狙击的必要,守备军只需要站在垛口后将那些爬上外瓮城的迷雾山战士挨个射下去就行了,他们甚至都没用上箭矢,只是一根一根被削尖的木棍——都是在昨天的战斗中被迷雾山的猎手射上城墙的,刚好被兰马洛克物尽其用。就算是尖木棍也会被铁胎弓赋予可观的杀伤力,可能不足以射穿稍微厚重些许的皮甲,亦或者是硬邦邦的脑壳,但在百来步的距离内贯穿柔软的喉咙却很容易。而对于波因布鲁守备军这种精锐射手来说,将尖木棍发射出去命中目标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也不过是他们日常训练当中的一个项目而已。这是一项强度极高却又极其无趣的重复活动,而且仅凭着三百名守备军也不可能将灰潮完全拦阻,但就算迷雾山的蛮子成功登上了外瓮城,迎接他们的也只有由瑞文斯顿守护者用坚盾与利斧组成的另一堵高墙。他们前赴后继地在高墙前倒下,就像海浪前赴后继地摔碎在礁石上。跟往年的情形也没什么区别,除了灰潮组成的海浪更持久也更强韧以外。兰马洛克几乎要为此打起哈欠,他示意让守备军卸下手甲与臂铠,免得那些没有机会起到防护作用的金属部件对拉弓的动作形成不必要的拖累。现在拦截灰潮已经成了他在等待预兆之狼出现前打发时间的方式。
储备的尖木棍逐渐消耗殆尽,兰马洛克瞥了眼身边鼓鼓囊囊的箭袋,密集的羽箭之间静静地躺着一根精钢铸就的箭矢。不仅仅是兰马洛克,所有波因布鲁守备军手边的箭袋中都藏着这么一根“龙咆”,只要预兆之狼出现,迎接他的必然是一轮狂龙的轰击!只要杀了预兆之狼,数万人的劫掠大潮顷刻间便会崩溃瓦解。
可问题是,他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他会出现在东门,西门,还是北门
灰潮仍在涌上外瓮城,守备军至少已经将数百名迷雾山战士射下了城墙,但那些穿着灰白色皮甲的蛮子依然在攀登。放在以往他们的士气早就在密集的箭雨前溃散了,可他们现在只是一门心思地登城,哪怕同伴的尸体砸在他们的头顶上也不会动摇。兰马洛克拉弓的手指已经隐隐有些酸胀,他抬起手,示意守备军降低射击的频率。会在哪兰马洛克已经下了命令,但凡任何一个方向出现预兆之狼要立刻向他汇报,然而到现在东门与西门都没有任何消息。他有些焦躁,捏了根鸣箭射了出去,空心的箭矢带起巨大的呼啸声,一名萨满打扮的蛮子捂着冒血的喉咙摔下城墙。
仿佛是回应一般,外瓮城的城门响起一声沉重的闷响,被铁皮包覆的木门在强烈的冲击下地急剧地变形,扭曲,断裂的木头挣破铁皮暴露在空气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守备军原本密集的箭雨甚至都出现了短暂的间歇,就这么短短几秒钟,外瓮城立刻占满了密密麻麻的迷雾山战士。
又是一声让人牙酸的巨响,这次城门裂成两半飞出,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雪地上,上身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踏进瓮城,巨大的战斧被他握在掌心,斧刃上挂着木头与铁皮的残片。在他身后,灰潮争先恐后地涌入。男人仰起头,冷冷地看向兰马洛克,他的眼里盘踞着盛大的暴风雪。
。
第一六七章 癫狂终焉(十一)
“那是什么声音感觉跟投石机很像。”露西安娜抬起头,“是从北门的方向传过来的。”
“可能是比投石机更糟糕的玩意。”布罗谢特神情凝重,“传令兵!”
“有!”
“通知西门、东门的守军,在二十——不!十三分钟以后按照应急方案规划的路线相互掩护,有序撤退。守护者军团与游侠团撤回内堡防守,黑矛骑士团所属与其他雇佣兵部队撤至学院礼堂。要第一时间送到!”
“明白!”两名传令兵转身离去。
“达姆士!中止所有药剂的熬制,让医仆武装起来,在礼堂周围布置防线。伤员与必要物资用手推车进行转移。露娜,”他看向露西安娜,郑重其事地叮嘱,“你跟紧达姆士,别走散了。”
“好。”露西安娜从老人严峻的脸色,认真点头,“北门那边不用另行通知吗”
“我亲自过去。”布罗谢特解下长袍,抽出一柄飞刀将自己的长长的白须割断。他狂奔起来,展现出与年龄严重相悖的体力,很快追上了传令兵,在后者目瞪口呆地的视线中率先跨上了城墙。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几粒碎雪飘进兰马洛克因为惊骇而大张的口腔,寒意刹那间扩张,将舌头压得动弹不得,声带似乎在男人冷酷的注视下开始坏死,一个简单的音节也难以成型。他们曾经隔着七百步的距离对视,但那已经足以震荡兰马洛克的心神,如今两人相隔不足百步,他所承受的压力更是几何级地增长。在男人现身之前,兰马洛克曾在脑海中无数次地构想并预演应对的方案,他以神射手的直觉寻找他可能现身的位置,揣摩他大概出现的时机,并准备随时调整守备军朝他齐射的角度。然而这些预案在城门被劈裂的时候也随之破灭了。兰马洛克伸向箭袋的手凝固在半空,脑海中只剩下一片茫茫然的空白,直到男人走向主城墙的城门才猛然醒过神来。他咬破舌尖,大口吞下自己滚烫的血,很快他就重新感觉到声带在喉咙间的振动。兰马洛克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龙……龙咆!”
他的手猛然插入箭袋,手指在木头与羽毛间仓皇地拨动,终于抓住了那根精钢铸就的箭矢,他费力地将其抽出搭上弓弦,这个早已经形成本能的动作此刻却前所未有的生疏。不能慌!不能慌!兰马洛克在心里警告自己,可他的手指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颤抖,龙咆箭似乎随时都会从弓弦上滑落。被咬破的舌尖血仍在流,但那血仿佛也开始冰冷起来,像是粘稠的冰水,流经的每一块肌肉都开始剧烈地痉挛。兰马洛克几乎就要丧失了开弓的力气。“射手的守护神乌尔维特啊……请护佑我……”他喃喃地说。
苍龙与猎鹰的幻象在他眼前飞舞,他的手指突然间稳定了。兰马洛克一怔,条件反射般地捏紧弓弦将铁胎弓拉满。他死死盯住缓缓朝城墙走过来的男人,对方依然让他感到冰冷的恐惧,但是一度萎靡的斗志与勇气已经开始澎湃地燃烧起来与之对抗,温暖的力量灌注全身。“预备!”兰马洛克放声呼喊。
凛风穿过箭身的甬道,低沉的鸣响汇聚在一起,雄壮有如宣战的号角。三百零一张铁胎弓的准心将提着巨斧的男人牢牢锁定。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巨大的、足以致命的威胁,停下了脚步,视线冷漠地扫过城墙。
“放!”兰马洛克怒吼出声,松开手指,但他只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啸响,只看到了一条白色的湍流。雄壮的号角声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地侧过头,发现所有的守备军都僵在原地,他们捏着弓弦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死灰色的惊怖在每个人的脸上扩散。三百根龙咆箭跌落在地,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至少还有一根!兰马洛克扑到垛口间,怀抱着轻微的希望往外看,但他很快便被推入了深渊男人将巨斧立在面前,轻描淡写地将龙咆箭拦截在半空,箭头在斧面上高速旋转,却始终不能穿透,在短暂地僵持了数秒后便耗尽了所有的动能坠落在地,而斧面仍旧一片光滑的森白。男人轻蔑地看了兰马洛克一眼,踩过龙咆箭继续向城门走来。
你是什么怪物啊!兰马洛克抓了一大把箭,疯狂地朝男人射击,每射一根箭他就高呼一声乌尔维特。他从未拉弓拉得那么快,射手之神的名字在他口中逐渐化作高速而含混的音节。不知不觉间兰马洛克甚至打破了自己的连珠箭的记录,他也许一口气射了十五发,二十发,或者更多,但是男人只是迎着他的射击向前,将那些来袭的箭矢逐一拨开,沉重的战斧在他手中玩具一样轻巧。
兰马洛克的箭袋空了,而男人也站到了城门前,手里的战斧高高举起,而后悍然砸落!
城墙剧烈地震动起来,兰马洛克听到让他胆颤的破裂声,他只是听声音就知道城门上出现了一个可怖的缺口。这次要几斧头他麻木地拉开空荡荡的弓弦,麻木地想。
这次对方用了三斧。
波因布鲁,城破。
……
西城门的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第一梯队的守军已经悉数撤下城墙,在内瓮城进行修整,唯独埃修仍在最前线战斗。跟昨天近乎宣泄般的杀戮不同,他一直在有意识地控制体力的消耗,同时最大程度地分担防线中其他人员的压力——不过就目前的战况来看,他的意图是良好的,却未免显得多余——灰潮对阵线的冲击还没紧迫到要他来救场的程度。双方在兵员素质与装备上的绝对差距足以弥补量之间的悬殊,而且两侧城墙的入口本就狭窄,极大程度地限制了灰潮凶猛的冲击,使得迷雾山大军不能顺利发挥唯一的人数优势。尽管他们并不仅限于通过登上外瓮城发起进攻,还会试图攀登每一寸可供攀登的城墙,但唯一能有效威胁到西城防线的进攻路线只能是前者——他们的云梯不足以覆盖整片西城的城墙,只能尽数放置在不容易被狙击的外部城墙,因此那些挤不上云梯的迷雾山战士只能徒手攀登棱角粗糙的城砖,但往往在半途就会被冰片砸落,能够成功攀上垛口更是屈指可数。雷恩排布的阵型卓有成效——至少比吉格当时一拍脑袋做出来的布置合理太多。灰潮似乎无穷无尽,但防线始终不曾动摇。
北城门的方向传来隐隐的响声,像是闷雷轰鸣之后留在云层深处的尾音。埃修不是唯一一个听到的人,但他是唯一一个被分散注意力的。他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却发现有部分灰潮开始沿着城墙往北城门运动,完全是出于自发的动作,没有任何明显的指示,悄无声息地就完成了进攻方向的变换。
埃修毫不犹豫,转身挤开周围的士兵,朝北瓮城狂奔。他的举动甚至导致了防线短暂的混乱,但埃修已经顾不及那么多了。吉格朝他恼火而疑惑地喊叫起来,埃修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朝自己举起了投矛,大概是想给自己一个警告,但是没等他拉过头顶,就被特蕾莎制止住了——她用一根黑键顶住了吉格的喉咙。
谢谢。埃修在心里低低地说。他专心致志地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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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癫狂终焉(十二)
吉格僵硬地站在原地,黑键就横在他的脖子上,冷利的锋刃紧紧地贴着肌肤。没人能确切地看清地狱修女究竟是如何来到吉格身旁的,雪幕中只有她鬼魅般穿梭起落的身影。吉格才堪堪瞄准了埃修,那柄黑键便随着一阵迅疾的风来到他的面前。尽管吉格很确信特蕾莎并不会真的割开他的咽喉,但他同样没有冲动地将投掷的动作继续下去,更何况就耽搁了这么数秒,埃修便已经跑出了他的射程——好家伙,这小子简直像是一头被摘了马辔的野马!吉格干脆顺水推舟地放下投矛。周围的黑矛骑士这时才反应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但是吉格举起一只手,强硬地制止了他们进一步的举动。“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斜睨着那张不可能展露表情的金属面具,冷冷地说,“你是要跟着他,还是要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上去”
“不牢阁下挂心。”黑键离开了他的咽喉,刀刃在特蕾莎的掌心翻转,与手腕相贴合。她转身回到前线继续战斗,但吉格脖子上仍残留着锋利的凉意,沉甸甸地压迫着动脉,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抚摸,又硬生生地按捺住了这么做的念头。
“院长有令!”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上城墙,“西城守军在十三分钟后按照应急预案撤退。守护者军团与游侠团撤回内堡防守,黑矛骑士团所属与其他雇佣兵部队撤至学院礼堂。”
“撤退”吉格心情正恶劣,而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他扑过去揪住传令兵的领口,“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为什么下令撤退”
“这……这是院长亲自下的命令……我不会比您知道得更多……”传令兵战战兢兢地说,“他已经亲自前往北门了。”
“北门”吉格一愣,不自觉地看向埃修离开的方向,意识到他目的极有可能同样是北城门。吉格虽然在布罗谢特的军事理论课从未及格过,但他已经听到院长不止一次地强调乱命的危害。他不相信院长会无缘无故地下达撤退的命令,除非事情真的紧迫到了一定程度——而且必然远超吉格的想象。他冷静下来,放开了传令兵,环顾四周。“雷恩那小子呢”
“他顶到巴兰杜克的位置上了。”一名黑矛扈从告诉他。
“去个人把他喊下来。”吉格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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