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京姑娘

    那是一种情怀与归属。

    此刻，我正是站在一个完全客观的角度看待这一切，即便还未开始营业，我也能够预见营业之时的景象。

    我想，我是有资格这么判断的，因着在北京的时候，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混迹各大酒吧，如今的旧时光，完全足够跟那些酒吧掰掰手腕了。

    一切，都源于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她凭自己所学，将旧时光提上了一个档次。待到旧时光重新开业时，我也会用尽所有，来好好的运营这间酒吧......

    如果一切都很顺利的话，廿玖文创的第一单生意，已然来到了一个收获的临界点。

    我在憧憬着，这个时候我很想给自己点燃一支烟，但在我目光与佟雪碰撞的时候，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

    夜，渐渐的深了。

    工人们已经做好了善后工作就此离去，此刻，旧时光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吃点什么，我去买。”

    文彬向我走了过来，他看了眼佟雪后，对着我挑了挑眉。

    我知道，他这是在为我创造机会，一个与佟雪独处的机会。

    “什么都行，你看着买就成。”我笑了笑，接受了他的好意。

    “小雪，那你呢”他又对佟雪问道。

    “能填饱肚子就行。”

    “你们俩啊......”

    文彬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耸着肩，走出了旧时光。

    偌大的空间里，我与佟雪隔了两张卡座，相对而坐......一点也不突兀的沉默横在我们中间，使得这儿的气氛特别安静。

    我很想跟她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可是，在这三天里，我们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再也没有其它的沟通。

    这样一个前提下，我又能跟她说些什么呢即便，我心有千言。

    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了一根烟，由于她在这儿，我并没有将它点燃，就这样的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时而磕磕桌面，时而叼在嘴边，聊以慰藉。

    文彬已经出去二十分钟了。

    这段时间里，我们谁都没有开口，默然的气氛，终究成了让我无法承受的东西。

    轻吁一声，我主动打破了沉默，“这几天辛苦你了，明天过后，你就好好歇歇吧......活动那些事情，我跟文彬就能够搞得定。”

    “好。”

    佟雪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

    “小雪.....”

    &




第466章：做你的铠甲
    我终究生出了火气，哪怕在这儿之前，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用一个平和的心态来面对佟雪。毕竟我们是相爱的，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一起面对并将它解决。

    但是，佟雪所表现出的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变......她一意孤行，选择自行承担。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除非他们没有爱着。

    愤懑的情绪终于化作了导火索，此刻，我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我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她自己一力承担的东西是什么！

    气冲冲地跑到她面前，我不由分说的攥住了她的手，“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

    我的眼眶很热，或许，此时在佟雪的眼中，我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

    “陈默，你为什么偏要抓住这件事情不放呢”

    言语中有无奈，有不解，也有一抹淡淡的失望......佟雪有理由失望，因着我刚刚表现出的不信任。

    “我怕。”

    重重吐出这两个字，我没有顾忌她的情绪，直接说道:“我想不明白，你我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拎出来说的。”

    “我们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之前是，但在你选择来乌镇之后，就不是了。”

    “......这就是任性的代价吗”

    佟雪突然笑了，但在她的笑容中，让人看不到一丝高兴。

    “小雪。”深吸一声，我放开了她的手，柔声说道:“我们能好好聊聊吗，我不想在这段时间里，心里一直装着这件事儿，也不想我们的心里横着一根刺。”

    “陈默，不要逼我，求你。”

    心中一痛。

    我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从头至尾，我都没有逼过你，我只是很担心，很......很难受，有什么事儿，是我们不能一起承担的呢”

    无论是书里读到过的，还是这些年的生活经历、自己所亲眼见到过的；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两个人相恋最好的状态，是相濡以沫，不管什么事情都一起承担，这才够得上爱情，这两个高尚的字眼。

    至于相忘江湖，大抵是心伤后的无奈选择。

    我们之前都没做到相忘江湖，更何谈现在

    佟雪摇了摇头，坐回了座位上，“几十天的时间，你都不愿意等吗”

    “我愿意等，可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等。”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她说。

    “我知道的......相反，哪怕当初分开的时候，你都在默默为我付出着，这些我都知道。”

    无论哪种情感，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扪心自问，我做到了这点也没有做到这点，她对我的感情，我是绝对信任的，正因如此，我又很不信任她未来的决定。

    结束的那段恋情里，佟雪真的太伟大了，伟大到她失去了自己。

    我不想，也不能再看她伟大下去，所以，我要问个清楚，然后表现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帮助她，去面度，去担起一副担子。

    “如果你是因为感激与亏欠的话......不管有没有这个约定，也不管我还喜不喜欢你，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了。因为当初的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女子动情，感人最深。

    独立的女人动了情，又是至极。

    “不，之前或许会有，现在真的没有了。”想都没想，我就做出了否定。

    尽可能的露出一个还算温柔的笑脸，我对佟雪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女人都能为我做出那些事情，我陈默又怎么可能做不出来，所以......告诉我吧，不会面对什么，我都跟你一起承担。”

     



第467章：倾尽所有
    当一个女人，能够毫无顾忌的对着一个男人哭泣的时候，足够证明这个女人已经打开了心扉，等着男人用宽广的胸怀将她融化。

    此刻，我怀里的佟雪就是如此。

    她没有去拂去眼眶中的泪水，就这样的任由它流淌着，顺着面颊，滴落在衣服上的同时，也滴进了我的心尖儿上。

    我向前挪动了稍许，恰好可以让她贴在我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t恤，让她听着我的心跳，也让自己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个依靠。

    做她的铠甲，这确实是一句情话，甚至是我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的......但，我已经坚定了，让这句话成为我对她的承诺。

    这个身材柔弱的女人，已经承担了太多，我真的很担心某天她承担不住就此崩溃；我曾经爱着她，有段时间里，我也在心中淡化了她的影子，可在这个时候，我又找到了曾经的感觉——爱恋的感觉。

    爱，是深深的喜欢；恋，是贪恋。

    贪恋她的味道，贪恋佟雪这个人所带给我的所有欢喜，也贪恋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是的，哪怕这个时候她都没有告诉我她在承受什么，更没有说过跟我重新在一起的话。但在我心里，已经再度把她当成了我的女人，很自私，也很霸道。

    即便我现在依旧什么都没有。

    长吁一口气，我终于开口对佟雪说道:“别哭了，妆都要花了。”

    说着，我抬起了手，顺着她的脸庞，替她轻轻拭去流出的泪水，“说真的，我现在仍旧想知道你一力承担的事儿是什么，偏偏你又不想说，算了吧，不说就不说。可是......我也请你答应我，不论这三个月中发生过什么，最后你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都不许你一言不发的离开，就这么一直在我身边，行吗”

    所发生的一幕幕，都在告诉我她有自己的苦衷，我心中也确实想知道那些事情，但她不想说，不论从哪种角度看，我都该尊重她。

    同样的，我也渴望从她这里得到尊重，一言不发的离开，是我无法接受的，她自己一个人承担亦是我不忍看到的，所以，我才说了这番话。

    不管她在经历什么，承担什么，都记得有我在。

    三个月也好，三年也罢，往后余生，我都希望那个陪在我身边的女人是她。

    那就陪伴吧。

    “谢谢你，陈默。”

    “在一起的时候你没说过谢，分开的时候，你也很少说过谢，现在，我更不希望你说谢谢了，我跟你，组成了我们，你知道吗”

    虽是柔声发问，可我确信佟雪能够听出我的坚定。

    因着她了解我，比我自己更了解的那种。

    ......

    气氛重归沉默。

    我站在她的背后，轻轻将她环抱在怀中，她的头贴在我的胸口，倾听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正处在橘红色灯光的照射下，温暖、热烈，偌大的空间里，我安静的呼吸着......

    “那个......我回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不知过了多久，文彬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佟雪有些慌乱的从我怀中挣脱出来，抬手抹了抹脸，转过头，轻声对我问道:“看不出来我哭了吧”

    她的面色有些发红，不知是羞赧还是灯光照在她脸上的原因。

    “看不出来的，放心吧。”

    宽慰一句后，我转过了身子，半揶揄半恼火的说:“回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啊，我们都容易饿死。”

    “嗨......这些小吃都不在一家店，而且有的地方还需要排队，买回来就不错了。”文彬走了过来，将打包好的小吃放在桌子上后，玩笑道:“抱歉啊，让你们久等了！”

    他眼神暧昧的看着我，神色充满玩味。

    “去你丫的。”

    笑骂一句后，我打开了包装袋，从中翻了片刻，拿出一串鱿鱼，递给了佟雪，“趁热吃吧，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最爱吃的就是咱们学校门前那条街上的炸鱿鱼。”

    佟雪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我说陈默，你咋不拿点东西给我吃呢这些可是我买回来的！”

    “我们俩给你打了几天工，买点小吃就不愿意啦再说了，你又不



第468章：想要离开的施光琦
    人的需求是无止境的，我希望佟雪告诉我她正在经历的事情是什么，以此来跟她一起承担。

    可当我看到她的泪水，感觉到她的无奈的时候，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告诉她，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在她的身边。

    正如我跟文彬说的这样，“在一起与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别只要她在我的身边就好。”这，亦是一种需求。

    仔细思量，其实这两种需求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看不到边的未来，为了眼下的挣扎，所做出的决定。

    文彬放下手中的烟盒，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缓缓吐出两个字眼，“高尚。”

    “这不是高尚。”

    想也没想，我就否定了他。

    “我是自私的，从始至终，我都承认自己的自私......之所以做出这些决定，一切还不是基于我喜欢她、爱她的这个前提如果换作别人，我一定不会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儿的。”

    听过我的话，文彬怔了片刻，“你倒坦诚。”

    “如果感情都不坦诚，我还有什么能做到坦诚”

    “也是......那我就祝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说罢，他走到了酒柜的位置，拿出两瓶啤酒，“刚刚小雪在的时候我没好意思提，现在她走了，咱哥俩好好喝两杯。”

    “行啊，反正都是你请客，我呢，肯定不会做王八蛋的。”

    “哦什么意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这话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听过。”

    文彬:“......”

    两瓶酒的时间里，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展望，大多是关于重新营业后，旧时光应该有的样子；我们也一起说了说从前，说他开酒吧之前的驻唱、玩音乐的时候，说我在北京挣扎攀爬，自觉的做一只蚂蚁时的日子。

    绕不过的是惆怅，能够让我们释然的也是惆怅。

    两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就这样在刚刚改造好的酒吧里，喝着酒，抽着烟，大笑、哽咽。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经历，那些经历到最后都成了故去的事，当酒精与尼古丁综合发散之后，那些故事，终是笑谈。

    ......

    回到青旅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床头旁边的灯亮着，不至于让房间一片黑暗，见到这一幕，我心下一暖。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施光琦特意给我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