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赶尸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魏某人
老妈六神无主地问我:“烦啦,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我摁着额头想了想,冲老妈道:“妈,找梯子来!”
老妈搬来了梯子。
我让老妈将梯子摆在堂屋的门框之上,我在门楣上钉了一颗钉子,将定鬼镜挂在了上面道:“妈,只要有这一面镜子在,乐乐就出不了这个门。”
“真的啊!”老妈大喜过望。
我心说妈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这面定鬼镜能够的阻止陈乐走出门去,但是挡不住抬喜之人啊!咱们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所谓的抬喜之人,都是村里的村民们自发组织的!由一个年纪大有经验的老头领导,村里的壮劳力轮流抬喜的组织,他们存在的作用就是将一个个被紫僵选中的落花洞女抬上山!
这么听来有些为虎作伥的意思,不过又比为虎做伥复杂。
就像是村里有一个人必须要遭秧,而如果她不遭秧的话全村人都要遭秧,这对于村里人来说,很好选择啊: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只要我不下地狱,其它一切好说,哪怕是将一个妙龄弱女子投入虎狼群中,又有什么他们甚至还为这种行为起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名字“抬喜”听着多喜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的抬着姑娘出嫁呢!
我家里发生的事情,村里多半已经知道了,搞不到这时候带头之人就已经召集人员,将喜服喜轿都已经准备好了呢!我们村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壮劳力占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五十人,这五十人有三分之一是轮值抬喜之人,也就是十五人,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十五个壮年人,一人一拳就能够将我们打趴下,因此,我们想要阻止他们抬喜,几乎不可能!
但是,我必须要阻止他们。
二十多年前,他们差点让我妈做了落花洞女。
二十年后,他们又想抬走我妹妹,休想!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如果没有听过老妈的事情,我或许会想一个温和的法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嘛,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在知道这些平时和譪可亲的乡亲们差点害死我妈,我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如果你不仁的话,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对方圆说道:“你留在家里照顾我妈和我妹
第666章:阴邪之术
老妈的声音冷如寒冰:“颜老头,二十四年前,是你将我抬山送洞,那时候你还不是领头人,这回你做了领头人了,还要将我的女儿送做落花洞女!”
老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是非我们家闭门绝户才甘心吗”
颜伯的表情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说道:“陈家嫂子,你家乐乐被洞主选做落花洞女,那是幸事,总好过与那些凡夫俗子共渡一生吧!”
老妈怒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觉得被选做落花洞女是幸事,怎么不让你的孙女去呢”
颜伯脸色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陈家嫂子,我与你客客气气说话,那是敬重你,别蹬鼻子上脸了!乐乐已经被选做落花洞女了,至于抬山进洞,由得你么”
颜伯说着,冲身后的人喊道:“奏乐!”
颜伯的话才落音,便听喇叭声,锣鼓声一齐响了起来,声音轻松,明快,分明就是本地的娶亲曲,陈乐听到这声音,脸上露出了笑容,轻移脚步往门口走去。
这丫头,平时走路恨不能一步跨两米,这会儿细碎步子迈起来,倒是像戏剧里的小娇娘了。
见陈乐迎着自己走来,颜伯的脸上现出得意的笑意,仿佛在说,女大不由娘,你不愿意有用么还不是乐声一响,你女儿乖乖地出门上轿,被我们抬走
陈乐走到门口,门楣上的镜子闪过一道白光,正照在陈乐的额头上,陈乐一声惊呼,赶紧用手捂住额头,退了下来。
颜伯见陈乐即将走出大门又突然退后,还以为是乐声不够激越的原因,又一挥手“伙计们,劲头鼓起来,声音再大一些!”
乐声立时提高了一个台阶,轻快的乐声之中,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接亲上轿,群宾欢宴时的场景,陈乐再次试图往外走,被老妈拉住了,陈乐有些不高兴了:“妈,我已经找到我的真爱,你为什么要捧打鸳鸯呢”
“孩子,你不能去……”老妈哭了起来。
陈乐挣开了老妈的手,生气地道:“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自己的终生大事,我得自己做主,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陈乐走到门口,又被定鬼镜一道白光打了回来。陈乐捂住额头痛叫连连,看着近在只咫的大门却出不去,又是焦急又是生气,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颜伯见锣鼓都快要敲烂了,也没有将陈乐敲出来,翻看了一眼腕上的上海手表,冲身后的壮年人喝道:“去,你们去屋里将陈乐抢出来!”
其中一名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挤出人群,一手柱着抬喜杠,看着我忧心地说道:“烦啦,落花洞女是苗侗之地传承了几百年的仪式,其中的威严与凶险,不言而喻,你妹妹被选做了洞女娘娘,我也姑且不说这件事是好是坏,但是,你如果阻止洞主娶亲,惹得洞主大怒,这后果却是你承受不起的!”
说话的这人也认识,是我的初中同学江上,江上是侗族人,初中之后就没有再读书了,一直在村里帮闲,就凭他能在抬喜的队伍里说上话,他应该混得还是不错的。
“江上!”我指着身后迷迷糊糊的陈乐道:“咱们年纪差不多大,你也有一个妹妹,假使洞主选中的不是我的妹妹,而是你的妹妹,你还能如此淡定么”
江上一时语塞。
第667章:你们不去,我去!
听了我的话,江上的两腿有些打颤,他脸上的表情复杂,但是最后还是不敢尝试,憋红了脸狠狠地对我说道:“小子,算你狠!”往后退去。
我冲小鬼眨了眨眼睛,小鬼诡异一笑,将手松开了。
江上蹬蹬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裤脚一看,两只腿肚上名留了一只黑手印,那手印与三四岁小孩的手印一模一样。
再看向我是,江上的脸一片苍白。如果说刚才他还将信将疑,看到那两只小小手掌印时,他已经彻底信了!
而与江上一起上前的江苇,还没有靠近我,便被一只醉鬼给缠住了,一般醉鬼不但自己喝酒,还喜欢拉人喝酒,江苇被醉鬼抓住了后脖领灌酒,就听咕咚咕咚的声音不绝于耳,江苇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起来。
醉鬼觉得江苇喝得差不多了,这才收回酒坛,指着软倒在地的江苇,轻蔑地道:“废物!”
这还是我制止了醉鬼,不然的话,这一顿酒,能够将江苇的命都喝掉。
江苇迷瞪着醉眼,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看看里屋,又看看外面,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方向了,撸直了被白酒泡大的舌头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我是谁啊”
江上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多大反应,这才敢上前去扶江苇,却被江苇一口酒气薰得一个激棱,我指着江苇说道:“他醉了,你扶他回到家里,最好想法让他吐出来,不然的话,他以后就是一个药罐子!”阴酒浸体,说是被灌酒,其实与灌了一盆尸水差不多,如果不吐干净,内脏迟早出问题!
江上是江苇的表弟,听我这么说,他能不急吗将江苇往肩膀上一扛,匆匆挤出门去了。
江安进屋之后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一晃,就被吊在了空中,他四肢乱蹬,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脱,很快地,脖子上便出现了紫色的勒痕!而在他头顶的横梁之上,坐着一名长舌吊死鬼,一边把,玩着绳头,一边冲江安喃喃地道:“舌头伸出来,舌头伸出来……”
就像是听到了吊死鬼的话一样,江安的嘴慢慢地张开,舌头伸了出来。——鬼知道呢!
事实上,脖子被勒之后,人会下意识地张口吐舌,要不然的话,吊死鬼的舌头也不会那么长。
眼见江安就要被勒死,我冲吊死鬼打了一个响指,吊死鬼那如冰粒一样的目光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收起了绳索。江安的身体就像是面口袋一样,重重地跌落在地。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就像是被拉响的风箱一样。
江民走在江前的面前,江安被吊在横梁之上时,他差不多已经走到陈乐的面前了,只不过在他和陈乐之间,还站着一只药水鬼。药水鬼与醉鬼一样,手里都握着一只瓶子,不过醉鬼手里的瓶子是酒,而药水鬼瓶子里装的是敌敌畏,江民去抓陈乐的手,被药水鬼一把揪住了头发,便往嘴里灌药水。
药水鬼面目狰狞,牙齿咬得咯咯响,仿佛江民就是害得她喝农药而死的元凶一样,她将瓶嘴往前一撞,将农药瓶子连同江民的牙齿一起,敲掉了三颗,这样即使江民嘴闭得密不透风,还是有药水从空缺的牙齿间流入喉咙!
敌畏畏的威力可比白酒要厉害得多,江民才被灌了两口农药,就口吐白沫,抽搐不止了,等到他挣扎着爬到门口时,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抱着门槛一动不动
第668章:装逼太过
我不知道听谁说过,说是一个人做狗久了,会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将狗的节操都捡了来,吃屎,忠诚,见人就咬,如果你告诉他不必如此,因为他不是狗,是人,他反而会无所适从。
这话用来颜伯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他做了一辈子抬喜之人,从从员到领头人,抬喜这件事儿可谓是他一生的事业,他对这事业特别的热衷和忠诚,即使明知道有危险,仍旧不顾一切地往里冲!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狗的精神!
颜伯挺直了胸膛走进屋来,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冲我吼叫道:“陈烦,老子看着你从一颗豆牙菜长到二十多岁,倒没有想到你这么狂啊,你不是本事大嘛,来,来,来弄死我啊,你不弄死我,你妹妹陈乐今天非被我带走不可!”
如果在群鬼闹抬喜之人之后,颜老头害怕了,夹着尾巴逃跑了,我虽然觉得便宜他了,多半也就此罢休了,但见这害了我老妈之人还要来害我的妹妹,语气还如此之狂,我感觉脑袋嗡地一下,热血直往上涌。
这时候,颜老头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傲然地看着我道:“现在我就要带你妹妹走,你能怎么地”
我看了一眼他身前不远处站着的烧死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请啊!”
颜老头哼了一声,往前走去。
而随着他靠近烧死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吹得我的头发凌乱起来,这时候再看颜老头,他的胡子,眉毛都已经卷了起来,衣服上也有几处冒起青烟。
他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走。
蓬地一声轻响,他的头发终于被点着了,接着衣服也着了火,很快地,整个人都被裹在了一片火海之中,他挣扎嚎叫起来,眼中终于现出了惊恐的神情。
他还没来得及向我求情,眼角膜就被烧坏了,看不清东西,他疼得身体倦曲做一团,呜呜乱叫着,在地上打滚。
这时候,有乡亲上前来替颜老头求情:“小烦啊,都是乡里乡亲的,颜伯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网开一面好不好,你就放过他老人家好不好……”
我冷冷地看着在烧死鬼和颜老头身上跳动的火焰,摊开双手道:“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帮他!”
那大娘求了一会儿情,见我不为所动,又见颜伯被烧得人都缩小了一圈,倦在那里不动了,知道已经没救了,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火焰渐渐小了,颜老头的身体已经炭化,一阵风吹来,便散成了一堆黑灰,我扫了那一堆黑灰一眼,看着门外一张张惊恐的脸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陈家虽然没有为村里做过多大的奉献,却也没有为祸乡里,是你们抬喜之人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那我只能对不起各位了!”
“颜伯他老人家脾气太大,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他老人家脾气大到竟然自燃了,真是可叹可悲啊!”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莫非真像西谚所说的那样‘我有一间小房子,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我没有让颜伯他老人家进门,他却偏要进去,以至于遭了天谴你们之中,还有人要试验一下吗”
我说到这里,目光已经冷如冰霜,这应该就人们说的‘杀气’吧,我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之时,根本没有人敢与我对视!从江上江苇到小兵小虎,我一直留了一手,但是常得说得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到小兵小虎时,熬尽了我所有的忍耐,这时候颜伯往枪口上撞时,我已经动了杀机,因此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叫烧死鬼住手,直至将
第669章:点一盏灯
我走上前去,扬着打尸鞭冲它们一通比划,总算将场面镇住了。
于是——
捡断肢的捡断肢,往嘴里收拾舌头的收拾舌头。
药水鬼和醉鬼将碎玻璃片揉巴揉巴,又恢复成了瓶子的模样。
我将他们收进搭链之后,找了一个背阴的地方埋下了。至于为什么要埋了他们,那是因为我要对付紫僵,僵尸是鬼魂的克星,要是将它们带在身上去对付紫僵,我也不用折腾了,光应付这群恶鬼就够呛了。
我又不能将它们留在家里。
本来想放归乱葬岗的,想了想兴许留着还有点用,就留下了。
可能我这里动静闹得实在有点吓人,颜老头的亲人都不敢来收他的骨灰,还是我给送过去的,在村里走了一圈,那些平时见到我都会亲切地叫一声——烦哥哥的小男孩女孩们,这时候就像是见到鬼子进村,一溜烟地跑开了!
从那天起,我的凶名在方圆五里之内无人不知。
我也不在乎,心说哥们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可怕的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老妈热了一些剩菜,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还有四个半钟,天就黑了!
到那时,我的敌人不再是抬喜之人,而是紫僵!
今天没有送去落花洞女,今晚紫僵肯定会下山来抢亲,我该如何应对
我现在手里拿得出手的法器有四样,定鬼镜,打尸鞭,钉尸铜钉和弩,定鬼镜和打尸鞭就先放一边吧,毕竟这玩意儿对紫僵的作用不大,我看着桌上的弩箭,在心里默默念道:“全靠你了!”
整个下午,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对付紫僵,去山洞里找它那无异于送羊肉入虎口,那里是他的主场,我主动去找他,怎么看都不占优势!我毕竟不是陈道一,有进洞劫杀紫僵的本事!
留在家里等他来
也不行!
我家是我的主场不错,但是,在家里与紫僵一场大战,非将家拆了不可,再说了,这里除了我们家和盘大娘的家之外,树木疏落,不利于我用弩攻!
说白了,我得将紫僵钉住才能对付他!
将他钉在树上他用力一挣能连树一起拨了,将他钉在院墙之上他用力一蹭能将院墙蹭倒了!如果不能困住它,我的弩再强也没有用,因为弩杀不死他!
我想来想去,想到了六七里外的一处石场,那里山高石陡,四面都是石墙,如果能够用弩将他钉在石墙之上,就胜券在握了!最重要的是:战场是我选的,我占据了先发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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