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赦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止坠
一声声迟疑又坚定的呼唤,总算让闻人诀暂时从心识中转移注意力,目光落到向阳脸上,没去质疑对方的叫法,只是甩手把晶体抛向了他。
这个时代,认强者为主,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平常不过。
向阳看他总算不再发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松了口气。
本能的双手合拢接过晶石。
又抬头,看着闻人诀,目露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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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玩意在天空被大树冠遮掩的情况下,依旧个头饱满,不时有牙尖嘴利的长毛团动物在离地十米左右的树根部分活动, 这些小东西大多很灵敏, 虽然无法像他们上头那些可以依靠藤蔓活动获取果实的动物一样自在,但在有危险时可以寄居树洞中, 没危险来临时甚至还能去地面溜达一圈寻食的情况下, 日子很滋润。
只要稍微注意下那些会突然从百米高空冲刺下来捕捉它们的鸟类, 和神出鬼没的蛇类。
从一棵楹树中空的树洞中正贼头贼脑钻出个浑身白毛的动物,小东西非常警惕,在出洞前就贼兮兮的用自己的前爪在洞外试探有一会, 一直没什么动静似乎使它放松警惕,钻出洞后快速在树杆上爬行, 快的如同道白色闪电。
小东西在离开自己居住的那棵大树后,很快就撑起尾巴滑翔到另一棵大树上去, 白色绒毛覆盖的脑袋间探出颗红色鼻子,轻嗅了会后, 很快锁定一只饱满的蓝色蘑菇, 从白毛中伸出颇显锋利的爪子, 摘下蘑菇, 塞进嘴中快速嚼起来。
蘑菇只吃了三分之一, 小家伙鼻子动动, 又绕到大树另一边, 正打算去采摘另一颗蘑菇。
看着一动不动足有成人大腿粗的树杆突然动了起来,白色毛团挣扎一会,没了动静,再看才发现刚那盘着不动的居然是一条足有数米长的大蛇,一口吞下小东西,那蛇如树干般的皮肤蠕动一会,脑袋继续往树干上一盘,稳然不动,安静等待着下个猎物的到来。
高空强烈的光线,在穿过树冠后只有星点跳跃的光点落到下边,温度显得不那么难熬,那蛇安静了大概有三分钟,纹丝不动的脑袋突然无声张开,吐出团混合着唾液的毛色毛团,那团脏物从树干处落下,不过两秒便坠落到厚重腐叶铺就的地面。
毛团落地后,散开一些,可见中间还有两只爪骨,想来比较难消化,那蛇嫌麻烦,干脆吐了出来。
只没一会,腐叶中似乎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一群有人拳头般大小的黑色虫子快速聚集,很快把这团吐泄物分食干净,一切回归原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啾!”一声尖厉鹰唳响起,树冠之上的天空中,云层携毁天灭地之势翻滚而来,有双翅展开足有三十米的巨鸟和另外一只黑色羽毛体积毫不逊色的鸟类相互撞击,因着这声凄厉叫声,树冠中有黑色“生物”抓着枝干,伸出粗壮双臂敲击自己长满鳞片的胸口跟着嘶吼起来。
初只是一只黑色“生物”的加入,最后林海树冠间不断有同样的黑色生物跟着嘶叫起来。
不断加入的各种“生物”嚎叫声,貌似成了场盛大的演唱会。这些来自百米高空树冠间的动静再往下,惊动了一些在大树中部树杈间筑巢的小型鸟,纷纷扑簌飞起来。
最后这些来自上空的动静传到地面上,又引起一些林间猛兽的加入,每个都似不甘寂寞。
草丛间不时可见一些受惊的食草动物慌张奔跑起来,这当中,混合了一群天性胆小如鼠的咕咕鸟,这些鸟在地球文明湮灭后的近千年里进化的失去了翅膀,只有一双不长毛的长腿颇有力道,快跑起来,便连狡猾的飞豹都不一定能抓到它们。
眼前就有一个并不大的咕咕鸟族群,十来只咕咕鸟被惊动,毫无头绪的飞奔起来,有力双腿在沉积的腐叶上踩过,翻出一些落叶下的爬虫,这些平常都是咕咕鸟的最爱,可今日这些虫子免于一死,这群咕咕鸟正处在惊慌失措中,根本没有进食的**。
它们在林间跑出数百米,便路过了一处纤金倒塌的建筑物,人类文明在从地球迁出前已经达到了颇高的成就,这种纤金建筑物足以说明一切。比二十一世纪的水泥和后来的钢铁不知牢固多少的材料在2700年后颇得人类青睐。
人类文明离开地球近千年后,这座庞大的建筑物也只像个老人般倒卧在地,形成个人造小山坡,并未全都风化成飞灰。甚至还有不少动物利用这些物体间的空隙筑了巢。
越过这堆人造物,可见倒塌建筑物后纵横交错的地基,不难推断出来,这儿曾经矗立着经过严密规划的大型人类城市。
那群咕咕鸟跑到这处,似有些累了,放慢了速度,互相左右转动脑袋观察起四周来,对这处本不该出现在这原始森林中的建筑看都不看,显然它们已经来过这里了,并且此类人造物在它们眼中算不得多奇怪。
如果你能借用那些此时仍在空中盘旋,眼神非常锐利的飞禽的眼睛,在这处漫无边际的树海上空盘旋一圈,大概也会像它们一样习以为常。
因为在这处看着绝不会有人类生存活动迹象的林海中,居然随处倒塌着一些人类建筑物,甚至毁坏后挂在树顶上的小型飞艇。
从上空来看,这片林海并不只有平地,数百年剧烈的地质活动,造就了众多平地而起的奇峰、深谷绝崖与河流。
而在林海右边树木稍疏的地方,两座庞大的山体,合成一个半圈,造就个奇妙峡谷,峡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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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明显是对着余刚和吴豆说的,两人对视一眼,弯腰行礼, “是。”
二人一走, 屋内便只剩下向阳血龙和闭目轻缓呼吸的闻人诀。
向阳一动不动的拿枪抵着血龙,对方自然不敢瞎动, 两个人如木桩般杵着, 血龙嘴唇动了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闻人诀, 半天后准备开口。
枪支往前一用力,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向阳只冷冷说了两个字, “闭嘴!”
他看得出闻人诀想休息,现在开口打扰, 不是好主意。
还在城内的管事们回来的很快,一个个不明所以, 但还是在前边的屋子里汇聚,喊他们回来的那个内管事也不敢多嘴,只说一切等见了会长再说,这些人虽然奇怪,但到底没敢放肆喧嚣。
吴豆二人回来后, 余刚手上缠裹着白布, 帮扶起下边还完整的两张椅子, 看向阳没坐的意思,他们便一左一右的坐了。
散落的火炭和四具尸体,谁都没去收拾。
再过了一会,刚才出去的人回来了,只说所有在城内的管事都到齐了。
闻人诀像是睡着了,可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睁开眼睛。
“让他们进来。”
“嗨!我说会长大人不出来也就算了,怎么四位堂主也不出来……”一个调侃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走进来。
洪亮的声音戛然而止,跟在他身后的二十来个人也一瞬停住脚步。
就见处在日光灯明亮光芒下的大堂内处,装饰性火盆翻倒在地,他们公会的四位堂主一个没少的倒在血泊中。
那人大张着嘴,后半句话再也出不了口,脖子近乎僵硬的转动,在上首面目丑陋的人身上一扫而过,而后便死死钉在了血龙脸上,呐呐喊了声:“会长”
血龙没反应,脸色难看。
一道走进来的人先安静了会,而后彼此对望,神色皆有不同,但都默契十足的把手探向腰间。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公会这是出大事了。
血龙迎着那些人的目光,颤了颤身子。
右边吴豆敲了敲椅子把手,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后,开了口:“会长说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呢,是有大事商议。”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坐着和我们说话的份!”管事中有人喝到。
平日里吴豆的确要对这些人低头哈腰,但如今坐在上面的可不是血龙,想起往日里自己和兄弟们的那些遭遇,他恶从心来,手中把玩的那根从余刚手掌中拔起的钢钉脱手而出,精准的射向那人膝盖,力道大的居然直接就穿透了那人腿骨。
男人惨叫一声,摔跪到地。
管事中不乏有认识吴豆的,看他露出这一手,再没人敢出头。
那人滚倒在地,惨叫不止,向阳虚扶着血龙的那只手不知从哪又变出把枪来,看都没看,随手一扫,子弹精准射入男人眉心,“吵!”他不耐的说了个字,神色有些不悦的扫过吴豆。
吴豆没理会,只是站起身,一步步踱到那些人身前,好整以暇道:“现在可以继续说事情了吗”
等了一小会,没人再发出反对的声音,或有表达反对的意思。
笑了一声,他继续道:“咱们的会长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决定让位于贤。”说着转身面朝闻人诀跪下,语气恭敬万分,“就是上面的这位大人,我的主上。”
闻人诀没吱声,侧臂以掌扶脸支着身子,目光中全是饶有兴味,就似底下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自己只是个看客。
吴豆起身,看闻人诀没反应,转身对着血龙,阴测测道:“是也不是啊,会长大人”
管事人群只是一瞬的安静,现下算是完全摸透了情况,哪怕刚才被吓止,现在再难按捺,骂道:“吴豆,你他娘的敢吃里扒外!你敢背叛公会!”
“这话难听!”吴豆像是没听懂,无所谓道:“换个会长罢了,血龙公会不还叫血龙公会,怎么就叫背叛了呢再说,这也是会长自己的意思,是不是啊血龙会长!”
最后几个字他特意加重了力道。
满满的威胁意味狗都能听得出来。
十足的肆无忌惮!十足的猖狂!
向阳表情没变,虽然没看出吴豆有这样大的表演欲,但还是配合的把枪支往前顶了顶,并且拉开了枪栓。
“是!”血龙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的这个字。
有人表情大变,有人神色动摇,还有人目光直直投向了上座的闻人诀。
“真够大胆的。”维端心识出声:“你给他这么大的决定权了吗”
闻人诀什么都没说,只表达出想要血龙公会的意思,剩下的一切,都是吴豆和向阳揣测的。
行为、行动也是。
他的不出声等于给了他们很大的自主权,但这没什么可生气的,因为闻人诀觉的有趣。
“我打死你个叛徒!”几乎同时,两个管事一块暴起,一个扑向吴豆,一个扑向向阳。
枪声的响起伴随着倒下去的人影,那二人还没能到向阳身前便已经倒在向阳枪口下。
血龙闭了下眼,面目阴沉,额头青筋突起,目光隐晦的和几个管事对视。
“既然会长都这么说了,我们没有意见!”管事中有人开口喊,其他人或快或慢的附和。
只是要夺血龙公会,而不是杀他们,事情总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既然大家都认了!”吴豆跨过一个管事的尸体,走到血龙跟前,慢慢道:“您也该把会长信物拿出来了吧。”
血龙目光近乎疯狂的从吴豆身上刮过,可是吴豆并不介意,迎着这样的目光还耸了耸肩。
向阳退开一步,血龙无法,只能把中指戴着的戒指脱下,递给吴豆。
吴豆拿着那戒指,二话
752.752:新旧颠覆
晋江首发, 请支持正版谢谢, 跪求收藏坠子晋江专栏。么么哒 他痛的撕心裂肺的嚎叫,聚集地里的人们三三两两站着,插着手,表情愉悦而鄙夷。
场景似一晃而过。
被尖叫声吵醒,睁开眼睛就发现母亲被聚集地里的几个男人压制在门口……视线因为黑暗有些朦胧,但透着唯一一丝从外面照射进来的火把光线, 他还是能清楚的看清母亲的视线,那般怨毒而疯狂的……盯视着从床上坐起的他。
又有举着火把的男人从门外进来,大笑着把他从床上抓起砸向门口,拉着他的母亲摔到床上……
闻人诀只是看着, 听着, 像一个局外人,额上有黄色液体流下, 视线变的模糊, 他微抬了脑袋, 是郑安石他们, 在往自己脑袋上撒尿,有些漠然的扭过头去, 可面前哪还有小屋和被欺辱的女人, 他再转过头来, 刚才站在他身边往他头上淋尿的飞龙他们也不见了。
似乎是大雾笼罩的清晨, 那个衣裳破烂的女人被捆绑起来, 架着木棍, 被聚集地里的人们抬向茂林……
是了,是抬去做血蟒的诱饵了。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然后呢……思绪到这儿似乎突然活络起来。
是谁是谁让他再一次看见这些场景
这些……应该早就过去了。
他自己不至于会去回想这些片段,因为无用而……无趣。
那么,怎么回事
如有外人在场,就会发现诡异立着不动的少年,垂着的右手中指突然弯了弯。
红色眼珠子贴着少年的额头,眼瞳跟人类一般居然转动起来……
沉于悲伤,陷落怨恨……这是“维端”反馈设置的指令,可为何接触者没有,而且在思维震慑中,居然还能醒过来保存自己的思绪
【异况出现!停止片段捕捉!放弃搜索物,抹杀!】
一系列指令在自我终端中闪现,眼珠子慢慢离开少年的额头,一丝极细小的丝线也从少年额头上分离。
闻人诀有些想笑,这种情绪出现的突然,让他想不明白究竟,他在刚才的过程中脑子里一直在抽痛,如被人拿针狠命刺入一般,他甚至觉的自己能看到自己脑子里那一片昏暗的空间和一点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物体。
这一次想要发笑的情绪就真实多了,只是透着十分的杀意。
那个小红点,应该就是不明物体吧!
不明白怎么产生这种想法,他只好像凌空看着那个小红点一般,第一次,有这样被冒犯的感觉,让他想冷笑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毁灭的**。
就算是被飞龙他们欺辱都不曾起的被冒犯的不悦感,这次分外强烈。
毁了他!脑中只剩这一个念头,能够看见的昏暗空间一瞬激荡起来,红色的点刚要脱离便被扑灭,如同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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