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收容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斗昆仑
冯羌目瞪口呆,看到秦昆挣脱双手,轻松扯下绳子,又帮自己把绳子扯下来,嘴巴里能赛的下一颗鸡蛋。
卡车停了,巨大的动静已经引起车里人的注意,一个掌柜,一个女人,一个蒙古汉子,一个黑衫老人,纷纷下来查探。
“呵呵,后生,倒有两膀子力气。”黑衫老人一手拉着卡车护栏,蹬腿一跃,整个人跳了上来。
这一身轻身功夫,看起来确实不错,只是秦昆没放在心上:“黑衫贼,桥岭古,
第四六二章,纯属活该
相比南方,北方少山,山势大多威严壮观,怪石嶙峋。
这种草被不兴的荒芜,一是漠北风沙侵袭,水土流失,还有一种民间说法,大多帝王都会定都北方,开山破土,为养龙脉而掘了他山元气。
大山之下,草木稀疏,站在很远就能看到大片裸露的石头,卡车驶入山脚,蒙古汉子放下他们后,便开车折返。
80年代的雨具,大多为纯黑色,木杆黑伞撑开,秦昆踏足雨中。
高山险峻,细雨朦朦,落在视线可及处,只是对心情的点缀。山雨之间,秦昆望着前方,披着黑色雨衣的女子,陷入沉思。
是杜清寒吗是杜清寒吧
秦昆在自问。
刚刚说话时,她没承认,也没否认。可是在30年前见到杜清寒,怎么说也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荒诞的感觉,更像是时间空间上的错觉,却更清晰,清晰的觉得,自己快要神经了。
“秦昆,让开让开!”
秦昆发愣时,身后传来叫喊,话音刚落,秦昆屁股被撞了一下,秦昆转过头,发现一只公羊咀嚼着青草,一边吧唧着嘴,一边不爽地望着他,公羊旁边,是冯羌。
“说了让你让开,傻站着干嘛呢”冯羌见秦昆没迁怒于公羊,松了口气。
旁边的秦昆哭笑不得,自己好像挡住头羊的路了。
山坳中,冯羌和那位掌柜两人赶着羊,往山中走去。
秦昆小时候在农村,大多见识的就是鸡鸭鹅狗,最多有牛。老家阴川县附近忌口腥膻,养羊的是比较稀少的,他没想到,冯羌还有放羊的本事这和他油头公子的形象极其不符好吗。
现在是下午2点,走了40分钟山路,在山腰中,终于看到一个寨子。
半山腰的石壁,写着硕大的三个字——‘吕梁杜’。
这里叫杜家寨,旁边还有寨门、石墙、堡楼,虽然有些已经残破,但范围很大,石墙圈入百户,很像破落的地主大院,让人惊讶这种规模。
村寨建在半山坡,站在石墙眺望,视野开阔,景色极好。
一处最高处的院子,秦昆、冯羌被安排下来后,打量起来。
相比南方的雅致,这里的豪迈大气让人生出不一样的喜欢,院墙高耸,连家挨户,青砖铺地,破落中依稀可见当年的辉煌,整个村寨大院,好似半坐山腰的巨兽,气势巍峨。
“这女贼家怎么这么阔”
冯羌实在想不到,那个女人的老窝,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这种规模,直逼燕京留下来的几个王府,幸好看起来有些破旧,要是全盛时期还得了谁能想到这种穷山沟沟里,竟然别有洞天!
“阔是阔,不过没几个人。”
秦昆皱着眉头,发现一丝古怪。
天眼俯瞰下去,诺大的村寨,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根据风水来讲,这里乃阴阳相冲之地,冲就是战斗、冲突,阴气阳气汇聚在此,不断争斗,按理说不该发展成这样。
不过此处居住的人非常少,到符合阴阳相冲之地的环境,村民连三分之一都填不满。许多院子,杂草茂密,窗棱破烂,显然许久没人住了。
而且村寨西方,有股阴气若隐若现,藏匿在树木之中,雨天的天眼术感知被影响,无法看到那股阴气究竟来自哪里。
经过秦昆一说,冯羌发现好像是这样。刚刚只顾着感叹院落之大了,仔细想想,发现这处村寨,好像真没多少人影,显得冷清、幽寂。
一阵冷风吹开木窗,冯羌神经过敏,突然站起:“谁!”
窗外没人,木窗被风吹开,拍打作响,冯羌被吓了一跳,揉了揉困顿的眼睛:“姓秦的,我得睡会了,神经有些敏感。给我看着门”
……
与此同时,另一间院落,坐着七八个人。
首座是一位魁梧汉子,汉子身后立了几个小辈,面前客座坐着的,是一个老者,以及两个年轻人。
老者有股儒雅之气,不苟言笑,两个年轻人很年轻,一男一女,男的紧抿嘴唇,衣着寒酸,脸上有些拘谨。女的圆脸,扎着两条麻花辫,旧衣服上都是补丁。
魁梧汉子朝着儒雅老者拜了拜:“先生,专程将您从桑榆城请来,给您添麻烦了。”
儒雅老者云淡风轻道:“无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几百年前我派与杜家都有约定,祖师爷订下的规矩,左某自当遵从。”
魁梧汉子浓眉大眼,满脸虬髯,眼神如狼一样,从
第四六三章,生活所迫【第二更】
从下午来到这里,秦昆就在打坐。
脑子里,是《无量经》的文字。
这种东西存在脑子里,和‘阵字卷’一样,是记忆,你只有学会里面的内容,才能运用。不受系统所限,但也不能像其他道术一样,瞬间就能运用。
一下午的时间,秦昆看那些文字看的头昏脑涨。
自从得到‘阵字卷’后,他的进步就很缓慢,原因是不喜欢看书的缘故。这下脑子里又多了一本道经,秦昆觉得自己脑细胞快不够用了。
“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的”
生存任务是为了得到专属体质,按理说《无量经》和他的体质‘昆仑骨’应该有关系,但是怎么看,这都像一本锻炼身体的手册,而且里面写了大量关于穴位的术语,秦昆几乎认不出几个。
几个小时的阅读,秦昆一无所获,最终放弃了。
看来觉醒体质,光靠这玩意是不够的。
只是阶段任务二什么时候来呢
睁开眼,秦昆发现天已经黑了,微微错愕,自己闭眼观经,只感觉过了一会而已,没想到天都黑了
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
看到秦昆醒来,女人道:“醒了我们一会要出发了。”
女人拿着秦昆的背包,桌子上,许多法器一字排开。
夺业刀、凿命锥、四象盘、流云衫、以及在十死城里天岐督无送他的乌龟壳——‘玄武卦’。
许多黄纸、冥币、香烛等等杂物整齐地码放着。
秦昆看到女人一动不动盯着她,问道:“有什么要嘱咐吗”
女人看向秦昆:“你中午的时候,叫我什么”
女人衣着简单朴素,表情有些清冷,却掩饰不了眼睛里的好奇心。
秦昆叼了一根烟,一字一顿:“杜清寒,有问题吗”
女人微微错愕,又微微一笑:“为什么叫这个”
为什么叫这个
秦昆脸上挂着好笑的表情:“那该叫你什么”
女人想了想,认真道:“其实我没名字,他们都叫我‘杜爷’,所以,你也应该叫我杜爷。”
“不过……你的名字我笑纳了,以后我就叫杜清寒!”
秦昆嘴巴里的烟掉在地上……
女人气场很足,看到秦昆失态,摇头一笑。
“这些是你的法器吗我们杜家祖上是搬山道人,只可惜一些绝活都没传下来。你不如入伙,和我一起搭伙支锅吧”
秦昆跳了起来。
“打住!你给我打住!我是个正经人,而且不缺钱!”
秦昆现在,浑身有些发抖,杜清寒的名字,竟然是自己起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是个死循环,开头和结尾,不应该都是自己!
不入伙就不入伙,反应干嘛这么大
杜清寒莫名其妙地走了,屋外,冯羌走了进来。
“醒了我刚起床看你还在打坐,就没叫你。”冯羌嘴里叼了个鸡蛋,拿了两个咸菜夹馍走了进来。
“吃点东西不听说一会就出发了。”
秦昆没回话,冯羌发现秦昆表情不太正常,心中疑惑。讲道理,姓秦的这种粗坯不该有这种情绪,冯羌见过局座经常会有这种表情,是思虑过度的惆怅,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这人年纪轻轻,又有一身本事,愁什么劲呢
“咋的了,跟被糟蹋的闺女一样跟你冯哥说说”
秦昆抽着烟,看到桌上码放整齐的法器,双目呆滞。
“没咋,思考一个问题而已……”
冯羌撇撇嘴:“你才多大,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不是我吹,咱自小见多识广,你的问题,我绝对能答上来!”
冯羌虽然隶属灵侦总局,但自小品学兼优,家境又好,又去了部队锻炼,各方面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况且,见识非凡。
以前不认识秦昆,二人起了冲突,但是不打不成交,冯羌就有一种傲气,哪怕被比自己强的人羞辱一顿,也不屑于和比自己弱的人做朋友。
他生来便是如此。所以现在,可以说将秦昆当成朋友一样,准备开导他。
秦昆能感觉到冯羌的好意,鼻子里两道烟雾喷出,秦昆苦笑:“冯羌,你那么自信那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冯羌的好意,秦昆心领了,但是这种哲学问题
第四六四章,鬼敛财,阴魂墓【第三更】
两句简单的对话,像是老友的招呼。
随后,是左近臣的惊愕:“我记得……你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还会活着”
秦昆微微一怔。
我死了
秦昆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但是左近臣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果左近臣说的是真的。
那么秦昆确定,这个年代,有一个地方时间线是乱的。一切后世因果,多半与那个地方有关。
所以在左近臣说出这句话时,秦昆没有答复,也不想多嘴。
自魔都遇到彭逍后,不知为何,秦昆对左近臣的做法,升起了理解之心。判家残酷,替天罚人,严苛冷漠,不近人情。
彭逍被逼跳江,洪翼被掐灭阳灯,吴雄被逼出走东南亚,甚至杨慎的死和左近臣也有关系,南宗有名有姓的捉鬼师,几乎全折损在左近臣手里。
不知何时,秦昆见识过那些泯灭人性的江湖前辈之后,突然有一天开窍了,抛开师门恩情来讲,他意外觉得,左近臣做的没错。
彭逍自黄浦江而出,十年间不知害了多少人,符宗不管不问,有本事制裁彭逍的葛战,也当没发生过。
这样做就是的对吗
秦昆站在原地,没有多话,左近臣拨开冯羌的手,朝着身旁两个年轻人示意道:“上前见礼。”
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穿着寒酸。
二人双手一扣,骨节凸起,手里好似扣着一个鬼头。
“五谷六畜祭冥间,九尸迎宾奉真仙,祭家,宁不为见礼。”
“黄泉轻启催魂律,神调空响乱天音,钟家,马晓花见礼。”
二人见礼完毕,半晌不见秦昆回礼,有些尴尬。
虽然时代变了,江湖身份不值一提,可这也是起码的尊重,对方哪怕报个姓名也行,然而对方什么都没做,礼数上,有些说不过去了。
儒雅老者深吸一口气:“不回礼吗还是说不敢报出你的师门或传承”
秦昆没有说话。
儒雅老者一叹:“我可能猜到你是谁了。你令我很惊讶。”儒雅老者,几乎是在咬着牙说话,肌肉的用力,为的是控制浑身的颤抖。
秦昆迟疑片刻,终于意识到左近臣让钟家、祭家二人上前见礼是何意。
他在试探自己的师门传承。
秦昆也未曾想过,左近臣城府竟然这么深。只凭着自己没有回礼,就能判断出自己的身份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杜家主,今晚下斗,有这个人吗”左近臣看着魁梧汉子问道。
魁梧汉子并不认识秦昆,只是听杜清寒提起,她从燕京请了一个道士过来。
他看了看杜清寒,杜清寒点点头:“有。”
左近臣负手道:“那请杜家主先随老夫走吧。如果跟着他,老夫害怕忍不住会出手杀了他。”
空气肃杀,谁都听出来左近臣的口气是认真地。魁梧汉子没想到左近臣竟然和这个年轻人有过节
“那、那便听先生的。”
……
阴历七月十五,夜,小雨。
自杜家寨离开,跋涉3小时后,冯羌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3个小时的山路,他见过坟茔,见过乱葬的尸骸,见过几处破败无人的荒村,手电已经换了第二个,他还没走到那个女人说的地方。
冯羌看到秦昆一言不发,那个女人也如此,仿佛是小两口闹矛盾一样,又不太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