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

    李牧野顿感肩头责任重大，郑重点




第五百二十一章 杀气，妖气，骚气
    疯子并不伟大，但伟大者通常都有些疯。

    桌子上摆着五颗血淋淋的脑袋，每一颗都曾经臭名昭著，煊赫于黑暗世界中。

    这些脑袋都是因为不肯屈服或者犯了被白无瑕认为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后，被汉尼拔用那条鞭子硬生生抽下来的。

    那个弹簧腿杰克此刻还活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脑袋，吓的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瑟缩在那里，十足一副可怜鬼的样子，跟之前的不可一世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当提着染血的神罚鞭子的汉尼拔走向他的时候，这家伙竟吓的哇哇吐了出来，挣扎着跪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冲着白无瑕磕头。

    李牧野瞧着汉尼拔和那条将这五个人身首分离的神罚鞭子，微微皱了一下眉。

    白无瑕挽着李牧野的手，指着桌上的一颗脑袋介绍着：“这光头男叫做比达尔，是圆月圣殿佣兵团的团长，十四年前在柏林，这个人受雇于施罗德实验室，为一种特殊血清，带人洗劫了三个家庭，抓走了八个孩子，杀死了包括五名秘密警察在内的十七个成年人，在欧洲的江湖世界里，他被称作柏林屠夫。”

    并不是所有犯罪都能昭告天下，并最终沉冤昭雪。欧洲的黑暗世界里有一句谚语：黑夜下的罪恶埋于黑夜。

    李牧野点头表示理解，道：“他们每一个都有取死之道，但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做这件事”

    她看一眼神情坚毅的汉尼拔，道：“这孩子是我从施罗德实验室带出来的，其他七个当时都已经死了，只来得及把他带出来，所以千万别以为他这么残忍是我教会的，这种发自内心的残忍只能来自更残忍的对待。”白无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最初的进入总是伴随着不可避免的疼痛，我要做的事情几乎等同于一个文明入侵另一个文明，老玄尘那套所谓王道之术根本行不通。”

    李牧野叹了口气，道：“我当然能理解东西方江湖的诧异，更能体会你必须这么做的心情，但我只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道心若琉璃，不要被杀戮的血沾染到。”

    “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首鼠两端！”她眼中闪过一抹血色，道：“我走的是霸道之路，不杀人怎么求道”白无瑕说着，来到弹簧腿杰克面前，问道：“会说汉语吗”

    弹簧腿杰克一脸茫然的样子，白无瑕对着汉尼拔挥挥手。转脸对李牧野一笑：“小野哥，你若不喜欢我这么做，那现在就要做好思想准备了，因为这只是个开始，还会有更多人头落地的。”

    汉尼拔提着那条神罚鞭子走向绝望的弹簧腿杰克。

    “等一等。”李牧野忽然出言阻止。

    汉尼拔回头看向白无瑕。

    “今后李叔的话便等同我说的。”白无瑕看着李牧野，道：“你要为这垃圾求情”

    李牧野道：“你问他懂不懂汉语的意思不就是想用这个人吗”

    白无瑕道：“可我却没什么时间等他学会了汉语，你知道的，我的语言天份一直不怎么样，这帮洋鬼子想要跟我混，就得听得懂我说的话。”

    李牧野道：“汉语不会说可以学，像他这么卑鄙怯懦的人才却不多见，如果你想用一个人代替那个阿尔法在圆月圣殿里的位置，一个怕死的卑鄙小人显然更有用。”

    白无瑕抿嘴一笑，指着李牧野说道：“死鬼，还是你的鬼主意多。”又道：“这个人倒是很容易控制。”

    李牧野道：“你不可能杀光圆月圣殿所有的人，否则整个西方江湖世界都会与你死拼到底。”

    白无瑕道：“道理全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要不然干脆你留下来吧，还记得我说过要帮你成为江湖的帝王吗”

    李牧野知道她心里头清楚的很，只是故意藏拙来突出小野哥而已，道：“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人，咱们也许根本没这个缘分，我喜欢霸道的白无瑕，你也喜欢快活自在的小野哥，你要征伐天下我就尽我所能的帮你，我觉得这样挺好。”

    “好个屁！”白无瑕道：“这石洞里冷冰冰的，你都有日子没陪我了。”

    李牧野道：“你把小安琪还给狄安娜，我留下来陪你到天荒地老都没问题。”

    白无瑕哈哈大笑，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这贼男人我是没自信留下了，但那小闺女却不要想离开我，她是你的种，我当她亲生的，有一天，我的天下都是她的，不强过跟那个毛婆子”

    这娘们儿又开始蛮不讲理了。李牧野心中暗叹，看样子一时半刻的是没办法给狄安娜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白无瑕冷笑着又道：“我知道那女人派了一批人马来了北美，还知道你这坏蛋一定会给她通风报信，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最好让她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可不保证这桌上不会摆上狄安娜的人头。”

    李牧野怒道：“你他吗就过不去这道坎儿了是不是”

    话音落，堂下众少年，以陈庆之和汉尼拔为首，一起怒目相向看过来。这些少年都是白无瑕从阎王殿里捡回来的，从小洗脑教育培养，个个身手了得，精通各种武器操作，有着百分百的忠诚度。在他们眼中，白无瑕就是母亲，是导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李牧野敢对白无瑕爆粗口，这帮少年岂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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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知己知彼
    两军交锋，情报第一。所以兵书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精准的情报可以让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艰难的战局变得容易许多。白无瑕的一切布置，都是建立在对对手足够了解的基础上的。而她所以能对整个西方江湖世界的格局和人物了如指掌，主要信息都源自一个奇人。

    李牧野跟着白无瑕来到一处秘地，有两个人正在对弈，看到其中一个华人的时候，小野哥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释怀道:“原来你还没死。”

    那人正是鼠王孙德福。见白无瑕和李牧野到了，赶忙起身见礼，道:“见过白堂主，小李先生。”

    白无瑕摆手道:“免了吧，老孙你先去忙，我们找内森先生说会儿话。”

    孙德福道:“圆月圣殿的后续人马跟着圣殿骑士团的人不日即到，我刚好要去准备一些陷阱布置。”

    白无瑕点点头，孙德福冲着李牧野微微示意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国会山事件中，这老头当时中毒死了，毫无疑问是在诈死。白无瑕调包了几个人，想要偷梁换柱把他弄出来并不算很难的事情。他活着就意味着这山腹基地里存在一支鼠国大军。看来白无瑕的底牌绝不只是那些彪悍少年和层出不穷的机器。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内森先生，罗斯柴尔德家族最重要的人物。”白无瑕道:“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在红盾庄园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内森先生提供的便利。”

    李牧野打量此人，这位内森先生相貌奇特，简直匪夷所思，难怪连白无瑕都称之为奇人。他的身材形同婴儿，最多也就八十公分的样子，一张老脸上挤满了皱纹，留着比他身高还长的白色山羊胡子，看起来就像一截老木桩。

    白无瑕对着他问候道:“内森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后背还疼吗”

    内森用尖细的声音回答道:“一直都在疼，但是疼也比继续收紧的感觉好，我的胡子又长了呢。”

    白无瑕道:“内森先生今年一百四十七岁了，他的身体一直在缩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几乎只有不到五十公分，他的子孙后代把他放在育儿的篮子里照顾，现在他正在接受白云堂的医疗服务。”

    内森道:“他们不是在照顾我，而是在折磨我，如果不是您救了我，此刻我还活在可怕的诅咒煎熬中。”他转而把目光投向李牧野，主动伸出如婴儿一般大小，却又如老橘皮一样粗粝的小手来，说道:“小李先生，幸会。”

    李牧野先是表示惊奇，随后便视若平常，淡定与之握手，道:“很高兴认识您这位当代奇人。”

    内森抽回手，道:“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世界上绝不存在配得上白堂主的男人，看来是我错了。”

    这老头不但汉语说的流利，马屁也拍的也很高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俩人都夸了一遍。

    白无瑕道:“内森先生年纪虽大，但头脑却比咱们年轻人还灵活，西方江湖世界一百年内的秘密，他老人家全都知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随时可以像他请教。”

    李牧野道:“你不是有事找内森先生吗你们聊，我一旁听着就行了。”

    白无瑕道:“那你就陪内森先生下会儿象棋吧。”

    李牧野于是坐到了内森对面，重新排列车马炮，对弈起来。

    白无瑕道:“内森先生出身于圣殿骑士团，是创立于中世纪的宗教军事组织，圣殿骑士团是简称，这个组织的全名叫做基督和所罗门圣殿的贫苦骑士团，与条顿骑士团和善堂骑士团并称三大骑士团。”她帮着内森将棋子摆好，又道:“施罗德那老鬼就是条顿骑士团的重要成员，而皇权同盟的两个老家伙则出身于善堂骑士团。”

    内森道:“现在的骑士团，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崇高信仰，就是一群黑手党，刽子手和吸血鬼，打着爱世人救苦难的旗号，掠夺土地和资源。”

    白无瑕道:“我怕我男人听不懂，所以多啰嗦几句，内森先生不要介意。”

    内森道:“白小姐将我从圣殿骑士团的禁地带出来，还为我治疗痛苦，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您喜欢说什么我就陪您说什么，怎么谈得到介意不介意。”

    白无瑕笑道:“你也帮了我很多，要说有恩情也已经报了。”又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找你闲聊几句关于西方江湖世界里几个重要组织的话题。”

    内森看一眼小野哥，点头道:“我明白了，无论您想知道什么，您的忠实老仆都乐于奉告。”

    白无瑕道:“那就先从圆月圣殿说起吧。”

    “好的。”内森道:“圆月圣殿创立于十五世纪，创立者是个瑞典人叫索尔，自称是雷神，这个人是维京海盗的后裔，本事很大，据说练习过楷覆功，而且达到了空前绝后的七级，能够好像你们的西藏灵童一样转世重生，所以从他开始，历代圆月圣殿的大尊者都叫做索尔。”

    白无瑕道:“这楷覆功就是张仲坚所创的修养体术，当年他和袁天罡带着九百维京人登上美洲大陆，这九百人当中有些幸存者活了下来，并且把张仲坚传授的这种体术传承了下来。”

    内森接着说道:“圆月圣殿是最简单粗暴的犯罪组织，最喜欢吸收一些不为世俗所认可的异类人物，杀人甚



第五百二十三章 风云起长袖舞
    夜。

    月如钩，正中天。

    寒光冷照，月暗风高。

    山谷内外一派肃杀，山腹中的秘密基地内。白无瑕换了一身白色唐装，站在中控大厅的电脑屏幕前。看着屏幕里一块块划定好的区域，个个角落里，数以千计的白云少年们正各司其职紧张忙碌着。

    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李牧野已经知道这男孩儿就是白云六子当中的李药师。这个地方就是整个基地的心脏，而指挥掌控这里的人就是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

    “姑姑，我们使用老布鲁克的身份识别代码进入到合众国的间谍卫星系统，不久前刚刚对整个保护地进行了扫描，一共发现四组可疑人物在向我们接近。”李药师道:“能确认身份的两组，第一组就是来自国内的七个老头子，在咱们东北方向大约十五公里位置，第二组是来自圣殿骑士团的人马，人很多，营地在正南方五十公里外。”

    “两组不能识别的是什么情况”白无瑕问道。

    “其中一组是雇佣兵，战术素养超高，根据拍到的照片分析，多数人来自东方，有两个超一流的高手。”李药师介绍道:“另外还有一组只有三个人，看着像是徒步旅者，但是行进的方向却是冲着咱们来的。”又道:“庆之哥哥已经带人过去侦查核实佣兵的身份了。”

    李牧野坐在白无瑕身后的椅子上，正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听到这里连忙说道:“叫陈庆之回来吧，那伙人的身份不用核实，就是狄安娜和老崔。”

    李药师置若罔闻。

    白无瑕点点头，吩咐道:“照你李叔的意思把庆之叫回来。”

    李牧野站起身走到白无瑕身边，看着电脑屏幕，感慨时代进步的同时叹道:“这道局跟我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了。”

    白无瑕道:“时代一直在发展，都有过一次落后挨打的教训了，又怎能不做些改进咱们若不能做到与时俱进，又怎么有资格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攻城略地”

    李牧野看着她的侧脸，神采飞扬，妙不可言，道:“看见你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忽然特别替你感到高兴。”

    白无瑕转眸一笑道:“是不是闲着无聊了”

    李牧野点点头，道:“我去阻挡狄安娜和老崔。”

    白无瑕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马。”顿了一下，俏皮的挤挤眼，道:“你知道我这里关着十几位大人物，有几个以后还用得到，你得帮我把他们救出去。”

    “你的意思把他们放了”

    “放了就不能用了，我的意思是得让人觉得他们是被救出去的。”白无瑕笑道:“这件事你做也不合适，只有狄安娜最合适。”

    “这是一好事儿啊。”李牧野略作思忖，眨巴着眼睛说道:“你不是一向看她不顺眼吗”

    白无瑕道:“只要你的心向着我，也就没那么反感她了，毕竟我抢走了她生的小安琪，就当是卖俄国人一个人情，你在她面前也好交代些。”..

    这话听着就没多少诚恳的意思，李牧野知道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小安琪的事情不能着急，眼前的狄安娜却正经历一场危在顷刻的生死考验，这女魔头现在心情好，但小野哥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突然翻脸了。透过电脑屏幕可以看到，数百平方公里的区域里，到处都是白云堂布置下的陷阱，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让狄安娜和貂熊佣兵全军覆没。

    “我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李牧野死鸭子嘴硬道:“小安琪跟着你也不算是坏事。”

    白无瑕道:“你不怕小闺女有样学样，最后学的跟我一样霸蛮”

    李牧野道:“那也是她的命数，谁的人生都不能也不该照着剧本儿活不是。”

    “油嘴滑舌，口不应心。”白无瑕笑嘻嘻道:“去忙吧，我就看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小溪畔，冷风扑面，送来清新凉爽的气息。

    狄安娜坐在水边的石头上，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短刀，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崔托着一盒罐头送过来，用俄语说道:“嫂子，多少吃点吧。”狄安娜摆摆手，示意他先放到一旁。老崔叹了口气，道:“你再怎么担心也没用，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大哥一定会把你们的女儿带出来。”

    “是救出来！”狄安娜眼眸泛红，强压着怒火:“就算谁都指望不上，我的女儿我自己也会救。”她定了定神，问道:“佣兵团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老崔叹了口气，道:“大哥说一定要等他的消息才能展开行动。”

    狄安娜怒道:“你别忘了这些年养你们的人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