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伪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廖秋脸上洋溢着浓厚的笑:“我可没有抓你。这只是正常传唤。老郑,看来你对法律条文很熟悉嘛!”
郑康尧没有与廖秋在这个问题上磨嘴皮子。他看了一眼金恒芳,淡淡地说:“小金,你自己工作出了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把帽子栽在我的头上你是觉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很好欺负还是觉得我这个人容易说话,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能让我帮着你解决麻烦做人要诚实,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是一,二是二,怎么能像你这样,张口闭口就对着我栽赃陷害今天当着公安局的同志,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这样做,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他很严肃,举手抬足之间,充满了气势与威严。
金恒芳似乎是被震慑住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角带着泪水。一股说不出的绝望笼罩着大脑,她对未来一片绝望。
工作肯定丢了。出了这种事情,市府肯定要严肃处理。就算没有开除,也会把自己调离办公室,另外找个艰苦的地方下放……当初为了进这个单位,家里可是花了一大笔钱,找了熟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进来。现在,一切都完了
第五百零七节 盯住他
郑康尧一下子整个人变得无比紧张:“你胡说八道!我哪儿这么想过”
廖秋冷笑道:“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吗”
郑康尧怒道:“都说了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廖秋摇摇头:“抵赖是没有用的。不过你也清楚,我的确是拿你没办法。反正传唤时间就那么久,现在咱们聊也聊了,你是抵死抵赖不承认……那么好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门就在那里,想走的话,请便!”
说着,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郑康尧还是走了出去。
他没有遇到想象中的殴打与暴力事件。守在市局门口的那些黑衣人纷纷围上来,他们盯着他,就像一群秃鹫盯着猎物。没人动手打他,也没人开口骂他,可越是这样,郑康尧就越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还好这时候来了一辆出租车,他不要命的从人群里钻出来,带着海难者登上救生艇的狂热希望,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催促着司机风驰电掣般离开。
郑康尧是个现代人,对于手机的使用也很熟悉。但是会用手机,并不意味着对所有网络功能都能熟练自如。他一直不喜欢在网上购物,觉得套包网上买到的东西都是假货。抗拒心理很自然的演变成了排斥,进而厌恶……郑康尧不会使用手机购票,尽管他知道这是离开平陵市最快的方法,仍然只能迅速回到酒店,带上行李,叫了一辆出租车,第一时间赶往机场。
他甚至不敢在酒店总台要求服务员帮助自己订票。“风声鹤唳”这个成语其实是没错的。郑康尧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城市,返回沪州。
那些膀大腰圆的黑衣壮汉又出现了。他们应该是开车跟在后面,出租车刚到机场停下,他们就“呼啦”一下子围上来,就站在郑康尧身边,用森冷的目光盯着他下车,看着他战战兢兢走上台阶,跟着他走进机场大门……整个过程他们都在尾随,就像一群可怕的影子,挥之不去。
迎面走来两名机场保安,郑康尧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拖着行李撒腿狂奔过去。他一把抓住其中一名保安的衣服,连声尖叫:“帮帮我,他们要抓我!他们要杀我!”
机场历来是严格管控的区域,尤其是针对恶与恐怖事件。两名保安当时就吃了一惊,连忙把郑康尧护在身后,抬手指着站在对面的那些黑衣人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总共六个男人,他们面面相觑,纷纷摊开双手,做出很无辜的样子。为首者朝前走了一步,对那保安认真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没什么啊!”
看到这种架势,两名保安也被搞的一头雾水。看得出来,这些黑衣人虽说着装整齐,却不是那种专横霸道的恶汉。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想了想,那保安转过头来问郑康尧:“他们怎么你了打你还是威胁你”
郑康尧不由得一阵语塞。有些话他实在不方便说出口,尤其是自己刚从平陵市公安局出来,金恒芳说过的那些话仍然在脑海里回荡。他站在那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心中有鬼就是这样,不敢说也不敢做,只能畏畏缩缩,大气也不敢出。
保安耐
第五百零八节 出租车
走出病房,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见了站在对面的廖秋。
“你手下那些人挺管用的。他们跟着郑康尧到了沪州,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对他进行监视……卧槽,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家伙,在盯人方面简直就是不管不顾,有耐心,也有狠心啊!”
廖秋半赞半讽刺地说着,伸手插进衣袋里想要拿烟,突然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好把手慢慢缩了回来。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谢浩然,低声问:“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
谢浩然抬起头,看了他一样:“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苏老师的事情这么上心”廖秋摸着下巴,疑惑地问:“我明白你想要回到学校的那种心理感受,但是这种事情与苏老师之间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你很清楚,所谓“拜师”,很大程度上,只是那天机缘巧合,大家在说闹之间的玩笑话。苏老师没教过你,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师徒之实。他只是你进入中央美院的引路人,虽说给了你一些帮助,却也只是很普通,很正常的行为。”
“我对他很有好感。”谢浩然回答得很快:“这是一种感觉,就像你看到某个人,产生了很不错的,极其良好的接触感。有些人刚见面就能成为朋友,就像电视剧里那首歌唱的“生死之交一碗酒”。有些东西,说不清,也道不明。何况他还是我名义上的老师。”
廖秋缓缓点头,只是眼睛里还有几分不太相信:“真的就这么简单”
谢浩然沉默了几秒钟:“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解释……你忘了,老师姓苏,我的外公……也姓苏。这种天然的亲近感没办法解释的。你不是我,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也就不会产生感悟。”
“原来是这样。”廖秋自言自语着点点头,没有再问。
看着他,谢浩然慢慢说了一句:“郑康尧跑不掉的。你拿他没办法,我可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
被人盯上的感觉很糟糕。
刚下飞机,郑康尧就遇到了麻烦。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人长得很一般,普普通通那种。大概是因为做司机这个行当久了,脂肪沉积,腰部明显有些变形。还能强悍的类型,上车以后用很大的嗓门问郑康尧“你去哪里”得到回复后,也不多话,直接用手指点了点计价器,板着一张死人脸,开始在密密麻麻的车流里疯狂流窜。
郑康尧的审美观点与普通人区别不大。可即便是这样,这位女司机仍然让他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她之前那顿饭肯定吃过大蒜,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就随手从车门夹空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抽上。虽说开着窗户,烟雾却被外面的风吹着,往郑康尧的方向猛灌过来,熏得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带着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尽量把头扭朝一边。
“你能不能不要抽了”郑康尧强忍着不适与浓烈口臭熏出来的恶心,偏头对那女司机发出抗议:“交通法规明文规定驾驶车辆的时候不能吸烟。你这样做不安全,对乘客也不好。”
那女人用力吸了一大口烟,对着郑康尧喷出浓浓的烟雾,手上握着的方向盘却没有放松,她操着本地方言,发出讥讽的笑声:“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化人。”
郑康尧这段时间淤积在心里的愤怒与恐惧此时此刻被激发出来。他怒视
第五百零九节 怎么全世界都在与我作对?
警察总是来的很晚。
说句公道话,这真不是他们故意拖延,而是一帮人酣畅淋漓暴打了郑康尧后,这才有人想起应该打电话报警。这里是交通要道,又是十字路口,各种车辆很快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前面的车不走,后面的司机肯定要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个胖胖的女司机很会装模作样。她蜷缩着身子站在那里哭个不停,悲惨凄切的样子,很快引起了大批女性围观者的关注。她们纷纷围着她,用温和的语句劝慰着,拿出纸巾给她擦脸,还有人从旁边递过来矿泉水……女性之间很容易因为这种事情引起共鸣,关于女司机悲惨遭遇的故事,就这样口口相传,像风暴一样在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中释放开来。
“你是说,有个老头打车,那姑娘是司机。老头上车以后就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还把人家的衣服给撕了”
“尼玛的,居然有这种不要脸的老杂种。打,往死里打!”
“我也上去看看呢,揍那个不要脸的老杂种几拳。那个……你们把圈子挤紧点儿,暂时先别让警察过来。码的警察来了就打不成了,他们会把人带回派出所。趁着现在警车被堵在后面,争取把老头打成半身不遂。”
“把他下面不该有的东西割掉扔了……”
郑康尧感觉自己的面部正在肿胀,他像受伤的蛆虫一样蜷缩着身体,双手抱住头部,躺在地上嘶声惨叫。其实这些人下手很有分寸,打归打,要害部分却没有挨上几拳。“杀人偿命”的道理人人都懂,只是义愤填膺都觉得看不过眼,都想过来伸张正义……一只只脚在郑康尧身上踩来踩去,他感觉浑身上下被踢了好几百下。就像一只在人群里奔跑的皮球,无论是谁看见都会上来猛踢几下。骨头都要断了,说不定已经断了。
依稀之间,郑康尧听到了警笛声。可是没有用,围住自己的那些人丝毫没有散开的意思。拳头和鞋子落下的速度比刚才更猛了,有好几下踢中了自己嘴唇,皮肤破开,流出鲜血,嘴唇迅速肿胀,牙齿也掉了几颗。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透过抱住头部的手臂缝隙,郑康尧看到周围有很多人拿着手机,正朝自己这个位置拍摄。
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费力地挤进人群,他们高声制止了那些人,很多人就此退了出去,离开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是最敏捷的老鼠也自愧不如。一名警察把半死不活的郑康尧从地上搀扶起来,他满脸是血,原本干净的白衬衫上密密麻麻全是鞋印,肿起来的面部使郑康尧看上去仿佛胖了很多,他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就连张嘴这种简单的动作,都会牵扯肌肉钻心的疼。
女司机在几十个爱管闲事的女人簇拥下走过来。天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的眼泪,直到现在还抽抽搭搭哭个不停。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外套,也不知道是哪个见义勇为者送给她的遮羞物。警察走到她面前,打开记录本,按照程序提了两个问题,不等女司机开口说话,旁边的一大群女性围观者纷纷如鸭子般“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警察同志,是那个老头先动的手。他上了人家的出租车,张口就说要带着这个小姑娘去酒店开房,被拒绝了就恼羞成怒,直接撕了人家的衣服。”
“真正是老不要脸啊!也不自己撒泡尿看看是什么模样,怪不得没人要,连强暴这种手段都能用上,这算是什么狗屁的大学教授”
警察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住了:“你说什么谁是大学教授”
说话的是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身板却很硬朗的老太太。她明显是在护着女司机,挡在她身前,抬手指着郑康尧,连声怒道:“就是他!他自己跟人家小姑娘说了名字,还有工作单位。”
说到这里,老太太转过身,和颜悦色问正在抽泣的女司机:“小吴啊!这老不死的说他叫什么来着”
女司机四十多岁了,被老太太叫做“小姑娘”也不为过。她止住哭声,抬起头,用倔强不屈的目光盯着对面,恨恨地说:“他说他叫做郑康尧,还拿出身份证给我看了。他说他是沪州美术学院的教授,是国画系的系主任,家里有好几套房子,有得是钱!”
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因为这几句话产生了不亚于核弹爆炸般的轰动。
“沪州美术学院没想到还真是个大学教授啊!”
“这年头的专家也就这样了。尼玛的只要有个身份就能算是专家,教授什么的素质也太低了,我看这老家伙恐怕是憋久了,随便见到一个女人就想着要凑过来。其实只要愿意花钱,去夜总会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他对一个出租车司机动手……啧啧啧啧!见过色鬼,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色鬼!”
“你还别说,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怀疑是不是这女人在胡说八道。现在听听应该不是。要是那个女人无理取闹,故意陷害,怎么可能连人家名字和工作单位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就是!刚才下手轻了,应该再打重一点儿才对。”
乱哄哄的现场根本不可
第五百一零节 看守所
谢浩然找了个时间,去了趟沪州看守所,见到了被临时拘押的郑康尧。
这是一个特别安排的房间。只要给够了钱,就能满足一些特殊要求。比如屏蔽监听等等……当然监控摄像不能少,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没有使用电话,只能通过玻璃中间的小孔进行对话。
郑康尧比在平陵的时候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全白,脸上的皱纹也越发密集。他注视着坐在对面的谢浩然,发出疑问:“你是谁”
谢浩然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浩然。你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但你一定认识我的老师。”
郑康尧怔了一下:“你的老师是谁”
“中央美术学院的苏恒联。”谢浩然双手摆在桌面上,两只大拇指互相拨动着。他注视着郑康尧脸上的神色变化,认真地说:“就是被你陷害,差点儿埋在石窟里活活死的人。”
郑康尧脸色骤变,只是他的心理素质不错,迅速调整情绪,在短短几秒钟内很快恢复正常,摇摇头,非常严肃地正色道:“苏恒联我当然认识。但我听不懂你说话。什么陷害什么埋在石窟里你到底什么意思”
谢浩然叹息着摇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否认有意思吗郑康尧,你以为我是吃多了撑的,还是时间太多闲的无聊,才会跑到这里对你说这些话呵呵……我可以告诉你,这段时间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郑康尧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些。他不由得浑身肌肉一僵,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你从平陵飞沪州那天,下飞机以后,那辆出租车是我安排的,那个女司机也是我们的人。处心积虑想要对付你,当然要让计划严密一些。就算你当时没上那辆出租车,还会有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总之你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就算你不选择出租车,搭乘地铁,同样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有人跟着你,在地铁上会出现你骚扰女乘客的小故事。简单而老套的桥段:你摸女孩子的屁股,人家会报警,你还是一样会被很多人围上来痛打一顿,然后送进派出所。”
郑康尧死死盯着谢浩然。如果不是有防弹玻璃在中间隔开,他现在肯定会跳过去,狠狠撕烂这个陌生年轻人的嘴,把他的眼珠子硬生生抠出来。
“就算你不坐车也不上地铁,走着路回家,路上还是有人在等着你。“非礼妇女”是一种肮脏行为,也是最容易引起公众关注的事情。没人会相信这是故意针对你设下的陷阱,因为无论你走哪一条路,她们都能清清楚楚说出你的姓名和工作单位。这就是设局的高明与低劣对比。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真话带一句假话”。用在你郑教授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你觉得你能算是全国的新闻人物吗姓郑的,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要不是我花钱让各大网站发布关于你的新闻,你以为光是这点儿事情,你就能上全国热搜还能成为长时间保持热度的重点新闻人物”
郑康尧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他听得脑子里全是恐惧,后背上直冒冷汗:“你……你想毁了我”
谢浩然冷冷地直视着他:“你这种人是不要脸的,从根子上毁掉你的名声,对你来说就是杀伤力最强有力的武器。还有,什么叫“毁了你”你怎么不想想你对我老师做过的那些事情,还有我的那些师兄师姐,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及时赶到平陵,恐怕直到现在也没人发现他们被埋在沙子底下,早就被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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