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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个栗子

    在做了好一阵子的玉雕之后,忽然折回来做木雕,陆子安其实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毕竟玉料通透细腻,雕一处可观四处,这是木料比不上的。

    另一间工作间的杨大师时不时瞥一眼,黄大师也不好扣着人不放,便建议雕个简约点的。

    陆子安深表赞同:确实不能雕太大件的,要不就雕张桌子吧

    桌子?

    桌子!

    杨大师眼睛要冒火光了。

    黄大师连忙拦住:这个,太大了,换个小点的吧,小点的,这样,你就做一块窗花!只要做一点花纹雕刻就可以了。

    因为主会场位于国际博览中心的四层,峰会的开幕式和第一阶段会议在这里举行。

    所以这里的布置也是需要他们设计并制作的。

    黄大师的想法很简单:就采用天圆地方的设计理念就可以了,会议大厅这里,我准备采用大量的木雕和花窗。

    这个也是经过了各方开会讨论的结果,陆子安还是赞同的。

    那行,我就做一个透花窗吧!

    花窗,分多种类型。

    如空窗,又称月洞,即在空白墙上做成满月形状,将外来之景如画一般镶嵌画框之中,他人观镜中之人犹如一幅动态的肖像画。

    如半窗,就是将窗安装于半墙之上。

    苏州沧浪亭内翠玲珑是以观翠竹为主题的建筑,小巧精雅,南面植竹档前面围墙之外不佳之景,北栽竹形成翠林,遮掩五百名贤祠,以缓庄严肃穆之气。

    而南北之墙,各布置一排半窗,落座室内,白日满院鲜翠映入眼中使人爽心;月夜凉风微起墨竹轻舞,尤如动态的水墨画。

    就是半窗成功的典范。

    此外又有拙政园的玉壶冰,其半窗花样是冰裂纹式,也极为精巧。

    另还有长窗纱窗和合窗漏窗横风窗和地坪窗。

    虽然花窗有多种类型,但是做一扇花窗其实算不上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毕竟如今就算是应轩,也能独立雕出一个花窗了,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而陆子安的想法,注定与常人不同。

    木料是现成的,甚至都裁好了大小,陆子安打开工具箱,取出刻刀。

    当他换上了工作服,站在工作台前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所谓无双公子,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他的指尖轻轻地从木料上划过,耳边仿佛吹过了一阵微风,听到了木料舒服的喟叹。

    你想成为什么样子的呢?

    在他的刀下,木料仿佛在呼吸。

    雕刻与打磨,是一种追求日常生活的精致,是一种精细而艰苦的献祭。

    陆子安微微屏住呼吸,缓慢而精准地刻下了第一刀。

    他决定做一个漏窗,也称透花窗,整个花窗,采用镂空透雕的技艺。

    这种窗形式活泼多样,既能单窗自成一景,又能数窗了形成组景。

    可谓隔而不堵,漏中又续。

    而陆子安最精妙的一点在于,他做的这扇窗户,整体都是采用的榫卯结构。

    刀尖在木料表面微微起伏,采用的是六角穿梅花和宫式万字相结合的花纹。

    这两种花纹平常见时都略显僵硬,尤其是宫式万字更是棱角分明而显得雅俗。

    但是陆子安将两者巧妙融合,恰到好处地抹掉了各自的缺点,看上去竟分外雅致。

    当一片片木屑飘然落下的时候,那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生动与灵巧在瞬间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336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是一扇透花窗,但却是结合了榫卯与精巧小机关术的透花窗。

    上面的雕花细致而舒展,虽然没有大型木雕的磅礴气势,但却有它独特的精细。

    陆子安的思想已经沉浸在每一刀里,沉浸在观察木质纹理在层层显现之中的变化,沉浸在锻炼时汗水呼吸和心跳的感受观察之中。

    木料在呼吸,它按照他的预期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他在创作的时候,神情会不由自主变得凝重,认真而严肃。

    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让他有不同的体会。

    周围的人也都安静下来,屏着呼吸看着他的精心雕琢。

    何为大师?

    它与年龄没有任何关系,能力够,十八岁也有人叫大师。

    能力不够,虚长五六十岁,依然只能混个大师的名号,说出去自己都嫌丢人。

    师者,大师也。

    只有如陆子安这般,能全盘操控的具有运筹帷幄的人,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大师。

    当陆子安将粗坯勾勒完毕,木料上的纹路开始庄严流动。

    依据它最初生长时便有的特色,从纹理间帮助他感知。

    陆子安在这样的创作中,感受到木料按他手的指向呈现出它本来的样子。

    他的心境慢慢变得更加祥和,一刀一凿间,唇角不自然地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过程会让他感觉非常愉快,仿佛他的灵魂在与木料互相交流,沟通。

    当最后一刀收尾,整个透花窗便已雕琢完毕。

    工作间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赞叹不已地看着这扇花窗。

    黄大师微微睁大眼睛,伸手轻轻地拍了拍。

    虽然是榫卯组合起来的,却异常稳固,一点也没有松垮的感觉。

    而陆子安这种在传统雕刻技法和题材之上致力创新求异的思想,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启发。

    如果这样的花窗,在整个会客厅装上十来个透过花窗能够看到后面十多米的巨型木雕

    光是那样的一个构思,便已经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呼吸都加重了些。

    然而,这不是终点。

    陆子安微微一笑,擦干净手后,手指在花窗内部轻轻一推:事实上,这是可以开关窗的。

    花窗分三层,底层可以镶嵌入墙,中层是隐藏的小机关,上层则是细致雕花。

    最重要的是上层,可活动。

    他将上层轻轻旋转,固定在六个角上的木条瞬间拉直。

    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万字形状的图案。

    这是怎么做到的?另一位木雕大师啧啧称奇,走上前仔细研究了一番。

    事实上,其实并不难。

    将几种榫卯结构进行融合贯通,再结合木雕本身的创意,便能做成这般精致独特的花窗。

    黄大师眼都不错一下,轻轻触摸着花窗上的花纹,喃喃道:这不是制造,这是创造。

    没有境界,功夫只在表面,活干得再多,只是单调地重复,是制造。

    而真正的创造,则是有着天人共誉鬼神皆惊的高深的境界,出手不凡,无人能及。

    哪怕只是做一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小花窗,陆子安的思想也永远与其他人不一样。

    匠和师的差距啊杨大师也不禁颇为感叹。

    在场的诸多木雕大师都垂下了眉眼,安静地思考着。

    他们都是大师。

    他们都习惯了,用精湛的技艺,做出精美的物件,拿出去卖一件就够好些年吃喝。

    没人去思考背后的意义。

    木雕没不没落,该找什么出路,他们都未曾深思。

    而对于木雕,他们也不曾想过别的技法。

    创新?

    那于他们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可是,现实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们从梦中惊醒。

    木雕真的只能笨重又古老吗?

    像陆子安这样精巧又细致的花窗,哪怕放到简约风格的房间里也一点不突兀,更不会过时!

    为什么他们以前没有这样想过?

    他们仔细回忆着,陆子安自出道以来,竟然从未做过一件重复的东西。

    这是一道警钟。

    只顾眼前,不顾长远,是眼界的局限。

    再固步自封,便会思想狭隘,鼠目寸光,如蜗之角螺之居,不见大天,尺寸之间即是世界;

    而如陆大师这般思想宏大,放眼世界的大师。

    已经超脱了地域的限制,即使是在螺蛳壳里也能开道场。

    一沙一世界,一石一昆仑,胸中揣明月,两腋生清风,这才是真正的大境界。

    更让他们佩服的是,面对他们的夸赞,陆子安并不自矜和高傲,依然清冽如故。

    事实上,陆子安其实是已经麻木了。

    毕竟,这阵子天天都是各种夸赞,他都习惯了。

    他仔细回味着刚才做花窗时的感受,心里隐隐有些感慨。

    木料如此,玉呢?

    他打开系统界面,发现木雕的点数已经满了。

    但是玉雕却离大师级还有着一段距离。

    如果两者能融合就好了

    陆大师?

    忽然听得有人叫他,陆子安猛然回过神:啊,黄大师。

    仔细地看了看他,黄大师朝他示意往外走。

    他没有带他去杨大师那边的玉雕工作间,而是领着陆子安往后院的清雅小阁走了走。

    陆大师压力很大吧?不然也不会神思恍惚,突然走神。

    陆子安表示很茫然,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嗯?

    黄大师点点头,一副理解的样子:我知道,其实每个突然出名的人都会有你这种时候,这样突然扬名天下,对自己不够自信,对未来有些憧憬又有些恐惧,这其实都是很正常的。

    你在说啥?

    然而黄大师话锋一转:对于傀国,你不需要抱有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他们派出的几位大师,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毕竟,他们造星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陆子安总算是听懂了,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这真是不好解释,他其实只是在思考系统的数据啊

    立花道雪,知道吧?战国时代的,哎呀,吹得好厉害啊。黄大师挑着眉冷笑道:其实呢,是在盛夏,他在树下乘凉午睡时遭遇雷雨,并且有一道雷打向他,他下意识的拔起爱刀千鸟挥斩。

    砍中了。

    当场半身不遂。

    然而他于战场上的勇猛加上此大难不死之事,逐渐被美名为雷神的化身

    后来甚至连他的刀都被美名其曰:雷切。

    陆子安不禁笑了:这个

    所以你明白的吧?这些虚名其实都是可以造出来的。黄大师大笑,拍着栏杆眉眼舒展:你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压力,能得一个奖最好,拿不到也没什么,目前要紧的是先把峰会的事情安排好

    陆子安在石椅上坐了下来,感觉身心澄静。

    奖他不在乎,但是奖品他都是想要的。

    他也不存在黄大师他们所担心的飘。

    他内心宁静,自成一方世界,外人仅能偶然窥见一个角落,而他却清楚自己拥有什么。

    只是

    有一件事情,他真是不吐不快。

    陆子安忽然转头看着黄大师,无比认真地道:其实我不怕什么,我只担心,我披荆斩棘,想要开出一条路来的时候,长于路中间的树会无法移开。

    这几天,卓鹏那里遇到的挫折也越来越多。

    很多人甚至拖家带口去门前静坐,以示抗议。

    而这些,有些是用机器代替人工却谎报是老手艺的,有些是拒绝了卓鹏的帮助却又想要坐享其成的。

    甚至有些仅仅因为不愿意摘掉花钱弄来的大师牌匾,也跑去静坐。

    他们没有阻拦人进出,也不影响营业,也没有打闹。

    官方不能插手。

    报警也无济于事。

    这个时机也挑选得非常巧妙,刚好是交易完成,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卓鹏急得嘴角都长了泡,却也束手无策。

    如果不是应轩无意中说漏了嘴,陆子安恐怕都不知道。

    黄大师自然是听说了的,之所以找他出来,也是想谈谈这方面的事情:卓大师已经赶去了长偃,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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