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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个栗子

    这样就是有一点比较麻烦,那就是落刀无悔。

    因为刀太快,如果你一刀稍有偏颇,就算想改也无从改起。

    所以陆子安必须静气凝神,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整个画面中,最显眼的依然是祥云。

    既然是一堂门,作为一个整体,自然要有连接物。

    就算两幅画之间景色并不相同,但是有了祥云做缓冲之后,众人便会不自觉地将两幅画联系起来。

    一朵祥云,在陆子安的刀下分成了数层。

    层层叠叠的云朵,线条优雅而自然。

    最难得的是起伏之间,竟有一种飘浮感,仿佛它随时要从画面中飘出来。

    明明是平面的木料,却有一种蓬松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陆子安轻轻吹掉木屑,刀尖慢慢在木料上刮了几下。

    想要锐利,就用刀锋或挑或刮。

    想要柔和,便以刀背轻轻摩挲数下。

    两者交换使用,外人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已与他原先做的两扇隔心相差甚远。

    陆子安以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祥云表面,略微皱了皱眉: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剩下的我明天再做,大家晚安。

    【哎?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就是,我刚喝完咖啡,都准备连夜奋战了!】

    【这才几点才一点多,根本睡不着啊!】

    【大师,你变了,你不是我们夜猫子领袖了,哼!】

    直播间一片哀声载道,旁边不知道来了多久的沈曼歌冷不丁地道:睡不着?我有个办法哦。

    陆子安挑眉看向她,随口问道:什么办法?

    做试卷。沈曼歌笑眯眯,温柔无害地道:做一套理综,包你们睡眠一级棒。

    【算了,小命要紧。】

    陆子安笑着跟他们道了声晚安,然后便退出了直播间。

    怎么还没睡?他扫了眼沈曼歌,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刻刀。

    上前帮他一起收拾,沈曼歌语气轻悠:睡不着呗。

    陆子安很认真地点点头:你可以做套试卷。




第257章 木中软黄金
    真是报应不爽,刚说出去损别人的,立马给还回来了。

    沈曼歌将刻刀递给他,眼珠子一转:子安哥,你想不想体验一下当大官的感觉?

    大官?谁不想?

    陆子安笑了:当然想。

    嘻嘻,那我让你体验一把。

    陆子安挑了挑眉:好啊,怎么体验?

    沈曼歌往椅子上一坐,颐指气使地抬手:爱卿,给朕沏壶茶。

    陆子安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拉起来,轻轻拍了一记:别皮了,赶紧睡觉去。

    好啦好啦!别推我!沈曼歌慢慢走进去,进门后又扭头,巴着门朝他吐了吐舌头。

    陆子安含笑回望,看着那抹倩影掩在门后,眉梢微挑。

    倚在门后的沈曼歌透过门缝张望,遥遥听到陆子安断断续续的声音: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沈曼歌小脸略微泛着绯红,贝齿轻咬着红唇,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韵味,轻声呢喃:却把青梅嗅

    第二天一大早,陆子安就起来了。

    陆妈正在煮面条,院子里阳光正好。

    和煦的阳光,穿过透明的薄膜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陆子安将四块隔心搬到一起,仔细地对比着。

    又有进益了。陆爸伸着懒腰走了过来,扫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尤其是这祥云,于之前进步很多。

    嗯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补一下。陆子安指尖在凤与锦鲤的两块隔心上顿了顿:这两块的技艺还是不够精妙。

    单独来看的时候,会觉得这两块也很不错。

    线条流畅,过渡自然,尤其是悬雕技艺令人惊叹,凤凰更是栩栩如生,整体看上去非常夺目。

    但是,还不够。

    当它们与陆子安新雕的这两扇隔心摆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差距是非常明显的。

    明明陆子安现在雕刻的这两扇隔心,不过是打了个粗坯,只有祥云做了细雕,其他地方都还没开始做。

    但是把它们放到一起后,众人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落到这些祥云上。

    因为它们,太真实,又太虚幻。

    看上去仿佛真的有蓬松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幻想它柔软的触感。

    可是这样的云朵是不存在的,因为云朵本身没有固定的形状亦不能触摸。

    修改先别动吧。陆爸拧着眉头,沉着地道:等你把这两扇隔心做完,最后确定要改的时候再下刀。

    这倒也是。

    现在不过是祥云有差别,万一后面差别更大呢?

    修补过度也不好。

    陆子安点点头:走吧,先吃饭,吃完我再来做。

    奇怪的是,平时都起得很早的应轩今天迟迟没出来。

    陆妈有点担心他,便擦了擦手: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行,我来盛面。陆子安着实有点饿了,接过了他妈的活,沈曼歌一道进来给他打下手。

    于是客厅里只留了陆爸一个人,默默地掏出手机玩象棋。

    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朝他微一躬身:你好,请问陆大师在这里吗?

    陆建伟抬头看了看她,皱眉道:你是

    哦,你好你好,我是福州来的。女子连忙快步走进来,递了张名片给他:您一定就是陆大师的父亲吧?您好,冒昧打扰,多多包涵,我实在是有要事找陆大师。

    陆建伟打量了她一眼,仔细地看了看名片。

    吴雨芹?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他有些迟疑地道:福州,离长偃有点远啊

    吴雨芹点了点头,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些:我父亲是软木画的传承人,他年纪大了,做不了软木画了,受了打击一直不愿意出门,这次在电脑上看到陆大师直播,忽然就来了精神,说想见陆大师一面

    她叹了口气:作为女儿,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所以只能连夜飞了过来,我父亲身体弱,受不住,我把他安置在酒店休息,先自己过来

    也算是一片孝心。

    陆建伟喜欢孝顺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请稍等,我去倒茶。

    进厨房后,他直接拉着陆子安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末了,顿了顿才道:她要是不过分,你随手帮一下也成,但是如果要求太高,你就别搭腔,我来拒绝她!

    陆子安笑着将面条捞进碗里,擦干手:好,由你善后,好了吧?

    软木画?

    他还真没听说过。

    莫非是在软木上雕刻绘画?

    那有什么稀奇的,如今他的徒弟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做得像模像样。

    看到他出来,吴雨芹连忙站了起来,虽然已经三十来岁,但依然保养得很好。

    皮肤虽然有些暗沉,但难得的是气质很不错,有一种腹有读书气自华的感觉,让人感觉很亲近舒适。

    陆子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刚才我爸已经跟我说了,我想知道的是,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啊,这个。吴雨芹连忙道:不用您做什么,我只希望您能答应见我爸一面,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这个要求倒是真的不高。

    陆子安点了点头:上午我都在家,你们随时来都行不过我比较想知道的是,软木画是什么?

    原来他竟然连软木画是什么都不知道。

    吴雨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暗道她爸这回怕是白跑了这一趟。

    不过她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耐心地道:软木画,是福州特有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与寿山石雕刻脱胎漆器并称福州工艺美术三宝。

    寿山石雕刻倒确实挺出名的,但是这与之并列的软木画就真的

    软木其实就是来自地中海沿岸的栓皮栎,许多名贵葡萄酒的瓶塞也是用这种材料做的。

    栓皮栎!

    软木画是什么他不知道,但这木料他却是知道的!

    陆子安眼睛一亮:木中软黄金?这都是靠进口的吧?

    对,其实以前软木画很出名的,只可惜出了点事加上木料极贵重,渐渐的销量跟不上,成本又太高,后面就慢慢衰败了。吴雨芹很是惋惜。

    陆子安正准备说话,忽然看到他爸在厨房门口使眼色,他便刹住了放茬:好的,那你到时带你父亲过来吧,今天上午都可以的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吴雨芹也没落座,急急地与他们道别后离开了。

    等她走后,陆建伟才在桌面坐了下来,神情凝重:子安,如果她爸有什么要求,你千万别应,我刚刚想起来了,当年福州软木画,是出过一场大乱子的。



第258章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大乱子?陆子安没怎么在意,夹起一筷子面慢慢地吹:什么乱子。

    也就一项传统技艺,能出什么乱子?

    他爸演的跟真的似的。

    其实,当初的软木画非常出名。陆建伟也端也面在他对面坐下,沉吟道: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软木画百年发展史上的黄金时代。

    那时候,主要订单来自国外,让软木画一度成为福州外贸出口的支柱产业,上万人投身这行,很多甚至是农闲时的农民。

    当时,在软木画的发祥地西园村,只要会拿筷子的小孩,就能帮着大人粘贴树叶。

    那时候的上万人!

    什么概念!

    全民参与啊!?

    那倒是挺有意思的,如果木雕也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走在长偃市街上,不少人随手拿出来的玩意儿就是自己雕的。

    那多有意思!

    陆子安夹着面忘了吃,饶有兴致地道:小孩子也能做的?那不是挺普遍,难度不高吗?

    难度很高。陆建伟叹了口气:工艺复杂,没有经过培训的,仅仅能做点皮毛工作,具体的还是得专业人士来。

    那到底是什么乱子呀?沈曼歌等不及了,眨巴着眼睛道:陆叔叔你快说呀。

    对,爸你继续。

    还是这个比较重要。

    陆建伟叹了口气:质量监控不过关,因为大量外行人进入软木画行业,又不受监管,许多偷工减料做工低劣的次品也混入外贸出口的队伍,给整个行业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后面订单锐减,最后就索性渐渐没了消息。

    杀鸡取卵,大概就是说的这种了。

    因为那场风波,软木画遭遇了灭顶之灾。

    会的人要么转行,要么已经过世了,无年轻弟子传承

    毕竟这个成本这么高,就算做成了也卖不出去,谁愿意再来学?

    沈曼歌皱了皱鼻子,忍不住吐槽道:真是鼠目寸光,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谁说不是呢?

    明明是崛起得最迅猛名气最盛的技艺,最后却也是败得最快消失得最彻底的。

    那些人捞了一笔就跑,只坑死了那些认真做事的老匠人。

    夹了一筷子面条,陆子安蹙眉道:既然这个软木画曾经这么风光过,就说明它还是有发展前途的,为什么后面再没人扶持?

    因为扶不起来。

    陆建伟摇摇头道:首先,它材料非常贵,一件作品耗时极长,作品自然不便宜。其次就是,连本地人都很少知道软木画了,认识软木画的福州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小时候我家很多,为什么现在卖这么贵?

    好像

    进了死胡同。

    知道它的觉得它不值这个价钱,不知道它的对此完全不在意。

    而且经历过那场劫难的人,都会下意识避开这样的无底洞。

    于是软木画就更加无人问津,最终就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陆子安叹了口气:赶紧吃吧,面要凉了,哎,应轩怎么还没下来?面都要糊了。

    你妈在叫他,先吃吧,吃完上去看看。陆爸也不再提软木画。

    他话音未落,陆妈已经下来了,身后跟着眼睛有点红的应轩。

    陆子安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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