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仙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耀
无尘道长等人相视一眼,眸含讥笑,大欢喜菩萨神色微怔,也忆起了这点,全身肥肉抖做糟糠,波荡起伏。
“现在无怨,以后未必接我一招罢!”
意外的,许白饶没有计较大欢喜菩萨的言语,微微一笑,却说出来一句莫名古怪的的话,但在众人发愣之时,食指一点,点向了大欢喜菩萨。
这一指点出,虚空骤然泛起道道涟漪,徐徐而散,清微如波,带起叮咚之音,宛若山泉跌撞过青石,悦耳之极,倏而间,扫过大欢喜菩萨。
未见浩大声势,众人眼中,只见大欢喜菩萨眼中的精芒蓦地暗淡下去,晃了晃身形,轰然倒下。
魔门十九子,卒!
死的,当真干脆利落,悄无声息,叫人心中发寒,便似,大欢喜菩萨只是睡着了一般。
“绝不止叩灵问心,是半步宗师,还是……武学大宗”
咕噜!
想到最后一个词,众人不禁都咽了口口水,心中既觉震惊,又觉期待。
武学大宗,千万武者中崛起的绝世高手,百年武林方得出世的绝代强者,但不论是绝世亦或绝代,都不足以表达世人对武学大宗的推崇。
武学大宗,绝不止是武力的象征,他们更是国朝屹立世界之林的底气所在,可称镇国神器。
以一人而镇国,才见武学大宗之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疑是武学大宗的许白饶既然出场,无相禅师便是挣扎也无意义,当即收了功力,强壮的身体立即收缩,变回干枯瘦弱的模样,向许白饶见了一个佛家的稽礼,面若宝相,庄严如斯。
“是非功败转头去,徒留白首坐青灯。欢喜妄结因果,欲与许前辈论高下,实为咎由自取,然前辈与欢喜的因果已了,何不若飒然而去”
眼见各人转向,无相禅师不惊不慌,先与各人纷纷见礼,继而说出他的理论——却是,欲以因果而辩,论今时之战。
“无相禅师却不必枉废心思,你便说得天花乱坠也是徒然。莫说我等并非佛门弟子,不信你这套因果之说;但以因果而论,禅师欺骗我等在先,偷袭在后,因果既结。如今因果未了,禅师便想抽身而退,是我等读书少,不晓事理么”
白方垌微微一笑,忍着胸口的疼痛,面色略带惨白,走了上前,几句话说完,无相禅师的面色却比他还要煞白。
“是极,是极,禅师不如也接前辈一招,便算了结因果。”无尘道长站起,胁迫而上,手上一动,习惯性地便要甩起拂尘,再看了看手上一截断杆,便恼恨地瞪了瞪无相禅师。
“阿弥陀佛!”无相禅师头颅低垂,念诵佛号,声音低沉了下去。
便若哑口无言!
“也罢,你也接我一招。”
许白饶忽而一笑,无相禅师默默点头,下一瞬,许白饶同样点出一指,一指萦绕金芒,如同金铸,虚空忽然泛动,浮出一尊金身罗汉,红发蓬松,两眼如灯,脸色靛蓝,身如老龙,项下挂着一串白骨,暴喝一声,擎起一根月宫梭罗仙木,舞得天光动摇,金芒彩慧。
许白饶所用出的,赫然是明净寺的大威摩柯!
比无相禅师偷师明净寺的大威摩柯更加正统,更加霸道。
摩柯无量,大威天龙,金身罗汉一杖劈下,霸道酷烈,虚空中但有无边金光渲染,如天光,如清鳞,波涛涌荡,层层叠叠,一眼而望不到边涯。
“无量寿,无量佛,无相无我,无我无相,万相归藏!”
便在这时,淡淡的梵音从无相禅师身上传响,禅师身上陡放金光,金光转瞬寂灭,化作幽冥玄光,幽冥无限,玄光黯然,化作一朵幽冥色的胎藏之莲花,莲花蓦然一合,化作无限小,点破虚空而去。
许白饶似是对这般变故早有预料,不惊不忙,食指一卷,咻而弹起,身躯庞大的金身罗汉亦化作一点,但在破碎的虚空还未弥合前穿射进去。
无边金光乍然消失,无尘道长神色微怔,懊恼地跺了跺脚,道:“好个奸猾贼秃,原来早有后手,难怪敢应下前辈的一招之约。”
“非也,非也!”
无尘道长霍然转身,便听白方垌笑道:“无相贼秃虽有后手,但前辈同样也有准备,白某说得可对”
白方垌抱了抱拳,姿态从容优雅,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即便受了重创,但的神色却始终保持着从容。
这个男子,似是从未有失态的时候,他的风度,的确胜过了世间大多数人。
男子
许白饶何等眼力,自然不会连白方垌是男是女也分不清,这是一个风姿优雅的男子,他的风姿,不仅胜过了许多男子,更胜过了女子。
“白兄弟的眼力果然不错!”
许白饶微微点头,亦不否认,身形一晃,面上闪过淡淡莹光,却变作了一个剑眉星目,眸如碧潭的男子,他的衣裳依旧破烂,独气质高远,如若深空。
第328章 乐天的富贵
和尚显然没有料到这茬,或许他预料到了胎藏之莲,却没预料到还有个金身罗汉,匆忙间撑出右掌,往虚空中一扣,撑起了一张金光缤纷,镌刻朵朵藏花的胎膜。
这才是正宗的胎藏之莲——两界胎藏之莲!
“哪位道友与和尚开玩笑呢”和尚虽惊不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自然是有这般自信的,因为,他是,他是武学大宗,是蒙元帝国独一无二的武学大宗——孟八思。
下一刻,蓬发蓝脸的罗汉便将月宫梭罗仙木打将了下来,一杖即下,胎藏之莲结成的结界噗嗤一声破碎开去,宛如泡沫。
孟八思心神摇动,手上动作一慢,月宫梭罗仙木直接打过无相禅师所化的幽冥胎藏之莲,打在了他的肩头。
嘭!
一杖打下,金光挥溢,孟八思身形震颤,直接栽下白牦牛,摔得个四仰八叉。
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势,但他的面色,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月宫梭罗仙木打下时,孟八思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即便同为武学大宗,也有高下之别。
显然,孟八思并非处于优势地位的哪一个!
“中原地界,果然人杰地灵!”
孟八思疯狂笑起,右拳握起,猛地向后打去,将他落下后慌忙乱蹿的白牦牛打得湮灭。
这时候的孟八思,城府远不如十六年后的他……
……
“孟八思,便先讨点利息吧!”
长乐坊中,已经化光而去的苏妄再次化作许白饶的形象,拦住了在府衙外心不在焉的乐天小衙役。
“小哥,你我又见面了”
乐天面做诧异,惊奇道:“‘先生’是如何出来的”
他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前往中堂,却也从县衙的仆役处听说了苏妄被请去后院的事,只是不知,苏妄竟能先他一步出来。
“难不成,是被识破了‘身份’,赶将出来的不过,此人的面皮还真是厚实呢,明明被赶了出来,却能当做没事人一般!”乐天“恶意”猜想着,却没有一个是好念头。
武道境界越是高深,除非是真正势均力敌,否则,分出胜负的时间就越短,此时中堂内的“奇人异士”才散去未久,苏妄正好出来,落在乐天眼中,便成了苏妄没甚本事,县尊一怒之下,赶了出来。
苏妄何等境界,乐天的小念头却瞒不过他的感知,也不答他,却笑言:“小哥可还记得,来府之前,许某要与你算上一卦呢!”
“‘先生’不说此事,乐某还忘记了,不知先生又有何高见”眼见苏妄避‘重’就轻,乐天心中嗤笑,也乐得与苏妄开开玩笑,便当打发时间。
于他看来,今日进入后院的能人异士定然又是个没结果的,到头来,还是要他们广张布告,遍邀各地高人。
那和风道长本事高超吧
犹记当时神霄宗和风道长初来时,还是乐天负责接引,那时,长乐坊还未将县尊夫人樊徐氏怀胎怪事广而告之,众人未必知道和风道长,但乐天却记得清清楚楚。
和风道长的气质是十分出彩的,为人更是和蔼,却还传授了乐天一招半式,叫他心生虔慕。
然而,这般高人进了后院,却也再不闻半点消息!
后来,县衙又陆陆续续请来了些奇人,乐天未必都知道,也听说过一些,终究是连个响儿也没有冒起。
今日被请到后院的智光禅师、无尘刀阵等人,在乐天看来,本事也超凡,却未必胜过和风道长,也未必有个结果。
想到此事,乐天才起的兴趣,顿时偃旗息鼓,提不起半点兴头。
县尊夫人怀胎之事也是大事,但此事何时能是个头
他乐天可是想要做长乐坊众巡捕之首,取代邵剑庸的男人,有多少大案要案等着他办理,可真没时间浪费。
“小哥不必心急,今日许某前来,便是送你一桩富贵的。”苏妄震了震衣衫,仰天四十五度,做高人隐士状,有意无意间却将白幡上“铁口神断”四个大字亮了过来。
“承您吉言,您便说说吧,若说得对,乐某自有礼金奉上。”乐天兴趣缺缺,敷衍地拱了拱手,言下之意,若是说得不对,自然休想他出半个铜板的。
至于对或不对,自然是由乐天自己说了算。
乐天心中偷乐着,郁闷的心情,也有些消散了。
在自认运道倒霉时,若能见到一个更倒霉的,纵然不至幸灾乐祸,难免也要生起一种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这类想法。
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不过,伤害确实转嫁到别人身上的。
乐天此时就是这种想法,但要作弄作弄苏妄,看他更倒霉而已!
苏妄颇有些无语地瞧了一眼乐天,竟不知,乐天年轻时也如此腹黑。
这一眼之下,乐天不禁心有惴惴,仿若已被苏妄看透了他的百转心肠,使劲瞪了瞪眼神,再看去时,苏妄依然还是那副掐着指头,嘴上神神道道,仿佛正在运使“铁口神断”独门秘术的样子,顿时安下心来。
“有了!”再又“掐算”了一会,眼见乐天面做不耐,苏妄急忙叫了一声,笑道:“许某已经算清,小哥的运道就在今日,就在县衙。”
“哦,‘先生’有何妙算不妨说说,乐天定有重礼送上。”
乐天使劲在身上摸拍着,找了半天,终于从腰带里找到一枚铜钱儿,煞有其事地放在苏妄手中,一副我只有这点身家,实在没办法的样子,看得苏妄嘴
第329章 未来的邪王大人
咯吱,咯吱!
冰天雪地中,一辆牛车慢慢地腾挪着,从人迹罕见的荒野中驶了出来。
驾车的老汉是个老把式,行车二十余年,便是靠得性子沉稳才将这行做了下来,二十年而过,虽然不曾做大家业,但也不曾出过差池,在左近州府的车行中也算小有名气。
便若如今,这天寒地冻的,老把式驾车而来,纵然路滑多泥泞,一路行来,也稳稳当当地将人送了过来,中途没有停留过片刻,更没闹出状况,值得一声夸赞。
这时节,虽未至亡国灭族之时,但朝中奸逆当道,地方势力盘踞,时有走投无路者落草为寇,对老百姓而言,始终是没有太平过的。
不曾出状况,便是最好的结果,老把式未敢奢望太多!
“小相公,这便到了兴云庄了。”
牛车又行了半晌,渐渐驶向一座繁华的小城,老把式招呼着,掀开挡风的竹帘,对着里面吆喝了一声。
不多时,便有一个青衣书生背着书囊从车上翻下,看了看城门上的“兴云城”三个大字,又望了眼城门处交织入流的人流,抖了抖袖子,掏出两分散银,见着路人不曾注意,手疾眼快,一把放在老把式手中。
“有劳老丈了,一路辛苦。”
老把式老于世故,也知财不露白的道理,暗暗掂量了两下,知道数目没差,老脸顿时笑开了花,连道:“不辛苦,不辛苦,小相公不知要在兴云城几日,兴许有缘,老汉与小相公还能再做一次生意哩。”
车行行脚的生意不常有,老把式将书生带来兴云城,也不是说回去便能回去,何况还有个入乡随俗的规矩。
到了兴云城,便需依照兴云城的规矩办事,得先找到本地的车行档头,交了份子钱,待有顺路的行脚生意时,档头才会将生意介绍给你。
除此之外,但凡老把式在兴云城内接到的活计,也需交一份份子钱。
份子钱不多,但也不少,一次份子钱就一点损失,对于老把式这等混居下九流行业的人来说,都是极为心疼的,老把式才要问上一句,不然,真等车行的档头将顺路生意介绍给他时,说不得要到十天半月之后了。
却说,这书生一路而来,脾气也温和,未叫老把式遭了莫名的气受,出手也干脆,老把式心中暗暗计较,也不愿损失了这等客源。
但在来路时,他可是问清楚了,书生可是来访友的,既是访友,总该有个归程,说不得,他还能做上一单生意呢。
“却不过三五日功夫,若是回返时老丈也未回去的话,还要再麻烦老丈一次。”
书生也好说话,没拿出所谓“高人一等”的气派,老把式笑眯眯地应了,提起缰绳抖了抖,驾车的老牛温驯得轻哞一声,翻起牛蹄,却沿着城墙往兴云城的另一处城去。
书生整了整身上的背囊,也往兴云城过去。
这兴云城与老把式最先说得兴云庄,却是同一个地方,这座小城,便是因为有了一座兴云庄才改名叫做兴云城的。
当然,一年前的兴云城还不叫兴云城,而兴云庄也不叫兴云庄,那是的兴云庄叫做李园。
李探花的李!
“受你点悟之恩,总该还你个因果,有时我还真奇了怪了,我也不是和尚啊,怎么便信了这因果之说呢还是说,那土母菩萨真坑了我”
书生摇了摇头,似是想到当年愣头愣脑地来到这个世界,愣头愣脑地便寻上此界最厉害的人物,开口便要试剑的鲁莽行为,不禁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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