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仙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耀
何况,钱源一介腌臜人,也调不动大内禁军,调不动金吾大将。
调动金吾大将的,却另有其人,古来朝。
未央宫内,忌无咎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宫内哀泣的气氛骤然一变,但有肃杀之气冲起,如金如戈,震鸣不绝,骇得一众宫女嫔妃面色煞白,呼吸都停了下来。
莫说她们,纵然是伺候左右的文武重臣,被忌无咎的气息一压,也忍不住急喘了几下。
不知不觉,在几月的监国经历中,忌无咎已经培养出了一种睥睨群雄的无敌气势,身上的帝王威严,越来越重了。
如斯威严,但才喷发,便叫群臣色变,文臣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武将心神大震,垂首以示臣服。
不管愿意或不愿意,到了此时,忌无咎都要逼得这些重臣臣服,至于那些不愿臣服的,便让他们死了好了。
忌无咎目光横扫,威严独俱,缓声而道:“诸位大人,谁与我迎敌”
她嗓音轻悦,娇柔婉转,如空谷幽泉,偏偏,却含无尽威严,仿若星穹上的亘古银河,横贯满空,气压当世。
众人神色难以自矜,微微动容,拜了下去:“敢不遵陛下之言”
却说,元景帝在龙殡之前,还是将皇位传了下来,忌无咎虽然不曾举行继位大典,但称一声陛下的资格还是有的。
才出了未央宫,前方就是一片黑压压人群,人群如潮,黑甲如山,刀锋如雪,煞气逼人。
正是,大内禁卫。
几位文臣气势身体稍微单薄了些,被大内禁卫的煞气一冲,胆气立时便弱了下来,神色也多了几分犹豫。
大内禁卫已如此出众,更出众的,是位列大内禁卫前方的三位金甲大汉,身高丈二,甲胄齐全,着斗牛贯星甲,头顶巨角盔,威风而凛凛。
正是,金吾大将。
金吾大将,手持金吾,执掌三千大内禁卫。
这三千大内禁卫,却是元景帝仿当年老皇的羽林禁卫军设立,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金吾大将为大内禁卫首领,品序虽然不是很高,但武力值必定强大,这等人物,更是万里挑一。
原先,元景帝想要建立的是一只金吾内卫,可至他病卧之前,也只封赏了四方四殿四位金吾大将,可见金吾大将的珍稀。
今日,四殿金吾大将就来了三个,却偏偏,都站在了古来朝身边。
至于没来的一个,不是逃了,便是死了,都是指望不上。
“安乐王,你不安心呆在王府奉养安乐,跑出来丢人现眼么”忌无咎淡淡地看了古来朝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上方。
但在未央宫上空,一抹十二色的光罩将未央宫团团围住,光罩之中,若有十二颗星辰沉浮,时隐时现。
这便是十二元辰大阵,以十二件通灵神兵为祭,引动一线十二元辰之力,虽然只有一线,却已经能威胁都忌无咎,叫她感受到一丝压迫。
但,也只有一丝而已。
“你们以为凭借一些臭鱼烂虾就能吓唬本宫”忌无咎神色依然平淡,视若无物般,从古来朝等人身上穿过,仿佛已经将他们看透。
以她执掌两道帝罗紫气的底气,的确有资格称呼古来朝等人臭鱼烂虾。
古来朝微微欠身,以示恭敬,面带神秘的微笑,却未为意,忌无咎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妙,霍然回首,却见人群中的次辅驰敌、户部尚书隶不原两人已消失不见。
“陛下莫不是想到了什么不过,臣等是不会告诉你的。”古来朝嘴角微微弯曲,带起一丝
第312章 别去
“无咎,停手罢,不要误了时辰。”
便在这时,一声轻叹从未央宫内传出,但见一个衣袂染血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姿态从容,轻荡的长衫仿若流云,愈显气质缥缈,周身缠绕吹之不灭的微流气息,将他的面容掩盖。
这般如云若风的男子,必然是极其出众的,可惜,不曾看到他的面容。
但忌无咎却听了出来,这个声音,属于吴明……
忌无咎手下一缓,疯狂神色渐息,又将帝罗紫气横扫而过,碾破最后两只元辰血兽,便自落了下来,不闪不避,直接从淳来朔等人身旁穿过。
她既没有埋怨左殿大元帅与车骑将军武勇太差,也没有责斥淳来朔反叛,只是轻松地从三人身边穿过,三人不敢抵挡,老实让路,如同玩闹的熊孩子,见到了家长。
一场纷争,却此落幕!
吴明从未央宫内走出时,这场纷争,便已结束。
他的出场并不辉煌瞩目,也未挟势逼人,偏偏,却有颠覆结局的能力。
世间的英雄,不独只有那些披就七彩神甲,脚踏祥云,自带万丈光环的,更多的英雄选择默默无名,选择在尘世之中,为心念的那些人,奉献一点点微薄力量,奉献着一颗颗纯洁无暇的心——怜悯、关爱、关怀。
便似父母,便似情人。
他们的关怀,总是在无言之中,不求回报,不求闻名天下,却延续了种族和文明的传承。
忌无咎心中,忽然生起莫名激动,心潮澎湃,便欲告诉吴明,她再也不想当什么一代女帝,再也不想成就什么千秋功业,但在脚步落下之前,未央宫巍峨的檐角突然就落入她的视野。
她的心,蓦然顿了顿。
脚步落下,忌无咎的心潮已经平息,静若幽潭,沉静的,如同落幕的纷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古来朝犹自不肯接受现实,手脚乱舞,似要扑来,却被三位金吾大将按住,连向外间奔去。
下一瞬间,吴明拂袖一挥,一道风流横压而来,如泰岳之镇,砰地一声,直接将四人钉在当场,上好青钢石打磨的地面破裂,四人犹如四枚钉子,直挺挺得插在了原地,想要动弹,也动弹不得。
古来朝既然敢来,便自忖有拖延忌无咎援手的把握,他的依仗,却是两尊疯魔——摩柯量,阎屠泯。
落鸣原一战,吴明击杀北岸将,摩柯量、阎屠泯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节州六杰义结金兰,轻生死,重信义,立誓同生共死。
如今,六杰之名名存实亡,已去其四,摩柯量与阎屠泯又岂能苟活
摩柯量、阎屠泯处天境九重多年,始终不得突破,以修行界的话来说,是机缘未至,强求不得。
奈何,两人为了复仇选择强行破关,终是功亏一篑,走火入魔,将自己弄得半生不死,化做两尊疯魔。
虽是疯魔,但在两人联手之下,化道境以下却难有敌手,再配合节州六大世家嫡传的不世联击之术,纵然是化道境,一个不小心,也得在他们手下落得个颜面无存。
料来,想要拖住吴明,并不是一件难事。
偏偏,这不是难事的难事,还真的成了难事——吴明,竟然出现在了此地,甚至,比他们到来的还要早。
否则,如何解释吴明是从未央宫内走出。
至于节州六杰最后的下场,已不言而喻,吴明衣袂上沾染的鲜血便是。
“这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安乐王不也逼得无咎差点疯狂么”吴明的轻笑传来,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此时此刻,他的神情一定非常的欢愉的,甚至,带着一点取笑意味。
忌无咎这才发现,今日吴明对她的称呼,似乎,非常的亲昵。
他不再称她郡主,神态也未带着刻意的疏离,但这份亲昵,偏偏让忌无咎才安定的心又生出了恐慌,好似,有一件极为重要的物件,即将从她手中滑落,再也无法拾起。
“师兄怎么突然遮掩起面容了,难不成,有什么不能叫无咎看的”忌无咎故作诙谐的打趣,眼中带着几分顽皮,掩饰着心中的慌忙。
吴明顿了顿,似是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转过话题,道:“无咎,你可记得,当日在蕲州时,你曾说要与吾师平分元神世界收获”
“自然记得。”忌无咎微微点头,又道:“无咎不敢贪昧,先前先生将帝罗紫气交与无咎时,便曾约定,待功成时要将帝罗紫气取走,师兄,可是到了时候”
吴明轻轻点头,也未说话,忌无咎身上自有一缕紫气飞起,化作一颗点缀点点紫色星华的小珠,被他收了起来。
“师,师兄,你便没有话说了么”吴明的神态越是平静,无咎心中就越是慌忙,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吴明无言,忽而摇了摇头,似是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口:“无咎,我此来是与你道别的。”
“道别!”忌无咎心神一颤,勉强笑道:“师兄切莫开此玩笑,代州与皇都虽然隔有二千里之远,但以师兄的脚程,也不过是多几步路的功夫。师兄这是要闭长关,寻求突破么无咎先向师兄贺喜,祝愿师兄破关之时,已是绝代大宗师。”
说话间,她以两颗俏目盯着吴明,似乎要看穿掩藏在气流下吴明的真实心意。
吴明却大笑道:“借无咎吉言,为兄此去,必然会成功破关的。”
说罢,吴明转身,即有一道清风弄舞,将他托起,就在这时,他忽然侧了侧身,隔着气流最后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之下,忌无咎的心神又是一颤,急忙追问道:“师兄,真的没有话要说”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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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风雪,老兵
又是一年冬!
大雪飞盈,雪花如鹅毛,簌簌而落,一时半刻便淹没了脚跟,白雪为饰,天地间尽是素白。
天寒地冻的,如非不得已,怕是没人愿意出门。
古襄阳的守军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同样,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飞霜雪降,不但南朝的日子不太好过,蒙元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毕竟,所谓的千山暮雪,渺万里层云,向来只是士人阶级的专利,普通人,也只有在南柯之梦中见识过这样的美景。
“贼鸟厮的,也不知蒙元蛮子哪来的韧性,年年冬来,年年打草谷,死的人未必有带回去的草谷多,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个亏本哩。”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兵抖了抖肩膀的雪花,抓了把白雪,使劲搓揉,直到发青僵硬的手掌现出淡淡的血色,急忙将手掌伸入裆下暖和,顿时又是一个激灵,刺激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老钟头,你可悠着点,可不要把你的鸟儿玩坏了。”身旁同样满面风霜的同伴见老钟头作怪,呵呵一乐,撞了撞他的肩膀,便说起了这半荤不素的笑话起来。
“你家的鸟儿才坏了呢。”
事关男儿尊严,老钟头几乎本能地就反驳了起来,忽又想起一事,故作神秘道:“老崔,听营里的兄弟说,上回沐休时,你娶了城南的商略氏,据说,还过继了人家的半大小子,可有此事”
“你,你从哪里听得此事”
老钟头话才说完,老崔一张老脸霎时涨得血红,说话也吭吭哧哧起来,半遮半掩的,忒不利索,如非老钟头耳朵灵,只怕,还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老钟头顿知传言不假,面上作怪的笑容愈显夸张,但心里还是为老兄弟高兴。
南朝国力衰退,朝堂奸逆当道,不顾民生死活,只管沉醉盛世太平的浮华大梦,再加上蒙元紧逼,时有劫掠,谓名打草谷,边境百姓可过得苦不堪言。
所谓的草谷,就指南朝百姓。
被蒙元视做草谷,边境百姓的生活哪时好过了
每年打草谷蒙元动则屠城灭村,不知破灭了多少家庭,所过之处,文明破灭。
老钟头与老崔都是厢兵出身,这厢兵说的好听是兵,说得不好听,就是个屁,什么都不是,放了,人家还嫌臭呢。
他们名义上也算吃官家饭,但其实,依然是一群游民。
流民者,生无照落,家无恒产之流亡人。
老崔世代佃农出身,无粮无地,受不得饥,迫不得已离乡乞讨,当了流民;而老钟头却是被蒙元打草谷时破了家乡,从北方一路逃过来的,也做了流民,最后被收入厢军。
南朝上下,有厢兵五百万,比正规禁军多了好几倍,却哪里管得来这五百万张嗷嗷待哺的人
厢兵虽然被官家收拢,却依然需要自食其力,半数人前脚刚进了厢兵营,后脚又落地为寇,干起占山为王的买卖,老钟头与老崔不愿昧心做这等坏了良心的事,便留在了厢兵营里,过着饱一顿饥三顿地熬着日子。
好在,他们的苦日子到了头。
两年前,两人有幸被南朝派来古襄阳,古襄阳处前冲要线,直面蒙元大军,每年都要死个十好几万人,却有一桩其他地方比不得的好处,便是,守卫古襄阳的,是一位鼎鼎有名的武学大宗师——北侠。
北侠爱民如子,守卫古襄阳十年如一日,更是亲厚将士,从不克扣饷银。
老崔日子过得节省,两年下来,也攒了七八串铜钱,上次沐休时,竟然不声不响地就将人家商略氏娶回了家。
那商略氏老钟头也知道,是城南的一个寡妇,身骨强健,行走如风,能挑能抗,是个持家之人。
老钟头也眼馋了很久。
不过,便宜他又或便宜老崔对他而言并无区别,以他与老崔的交情,犯不着为这点事生出妒意。
怪只怪,他下手没有老崔快。
倘若,有人拿商略氏寡妇的身份说项,吹毛求疵的话,老钟头定要啐他一口老痰。
寡妇又怎么了
似他们这般的光棍汉,如非遇上了北侠,只怕,连寡妇都娶不到呢
两人斗嘴归斗嘴,却不忘正事,眼睛贼奸,须臾不离前方,就在这时,前方似有黑影微微晃动了下,随着寒风,亦有如狼怪啸传来。
两人同时停下话头,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是蒙元蛮子。”
不多时,白影渐渐近前,穿过雪花,落入老钟头两人眼中,二人定睛一看,却正是一群纵马呼啸的蒙元游骑,皮甲束身,裹着披风,大红的鼻子,面庞滚圆,顾盼之间,意气四溢,气势上比两人不知好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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